第32章 谈价还价
当我开到胖子店门口时，顺子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他好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上车就问怎么了，是要去那里吗。
我说:“你问胖子吧。”敢情胖子这事还是擅作主张的，居然连顺子也瞒着。
胖子定的地方是一个叫做聚仙楼的酒楼，我们开车到那里要差不多十分钟，胖子就在车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顺子。
“怎么样，这单生意很划算吧。”胖子问道“这可是差不多三百万的买卖啊。”
顺子沉思了一会，说:“价格肯定是没问题的……”
胖子打断道:“顺子你都说没问题，那就肯定没问题。”说着又来拍了我的肩膀，“青子，这单生意可是兄弟我牵针引线，做成了，你是不是得意思意思，啊？”
我简直懒得搭理他。
我们到时，门口已经停了辆黑色的奔驰s600，估计就是那帮人，比起我的破苏足来，简直不要太气派。
这年代，能开得起这种车的，可不是简单有钱就行。
我们在柜台报了信息，便出来一个服务员带着我们上楼。包间在二楼最里面的拐角，房间不大，但装修很精美，服务员领我们进包间后，就自觉地离开了。
房间里面只有三个人，一个年轻女的，戴着漆黑墨镜，穿着紧身的休闲装，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得恰到好处，一个穿着金边黑底唐装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像是这帮人请的鉴定专家，两人背后则站着一个个子很高、面色坚毅的汉子，我一瞅，棕色头发、高鼻梁、蓝眼睛，居然还是个老外。
我们一进门，那个唐装男人就迎了上来，一开口，满嘴的金牙:“不知几位是？”
胖子说:“我们是来找人的。”又看了看男人满嘴的金牙，“你就是电话里的大金牙吧，我是王胖子，这是蒙青，那是顺子。”
大金牙子一听，脸上立马绽放出职业式的假笑:“哎呦，原来是胖爷、蒙爷和顺爷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小的大金牙。”又指着那个戴墨镜的年轻女人，介绍道:“这位是杨安娜小姐，这次要和几位交易的主。”
杨安娜摘下了墨镜，看着我，说:“想必东西就在几位身上吧，那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一手验货，一手交钱怎么样。”
我打量了一下这杨安娜，微润的脸，鼻子长而巧，淡眉大眼，皮肤很白，典型的北方女人长相，她看了我们一眼，就支手在桌上靠着，低头揉着眼，一副疲惫至极的神情。
大金牙瞧了瞧，最终把目光锁定在我身上，看着我鼓鼓的衣兜，说:“这位蒙爷应该就是‘衬货’的吧。”
“衬货”是线上的暗话，整句话就是在问我是不是货主。
我还没说话，胖子已经热情得抱着大金牙招呼:“是是是，货就在我们手里，不知道这钱怎么算，是不是和咱们电话里讲好的那样，五十万美刀……”
大金牙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见那女人没有反对的意思，脸上又继续挤满了那种职业式的微笑:“如果货是真的，自然是那样，不过这行的规矩胖爷也知道，咱还是得先过过手，掌掌眼才行。”
这大金牙说话滴水不漏，行事沉稳，还懂得线上的暗话，估计是来自北京的大行家。北京那地儿，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还有着全国最大的古玩市场，这大金牙能够被人看上当做鉴定的，想必眼光毒辣的很。
我把盒子摸出来递给了他。他一接过，马上就靠着桌子坐下，从包里摸出个放大镜，对着那青铜镜观察起来，看正面时，眼神移动得极快，几乎是十几秒就略过了，看得我一呆，寻思这大金牙该不会是个骗子吧，就是在懂行眼光再毒辣的人，看这玩意儿的正面也得花个几分钟吧，十几秒钟就过了，这么敷衍的嘛？
我再看向大金牙，这时他正在看青铜镜的背面，速度明显慢了起来，放大镜绕着青铜镜背面的纹路一点一点的动，就好像是在寻找什么。
这青铜镜我得到后，就反复看了很多遍，只知道年代久远，肯定是在唐代以前，但具体是哪个年代就分不清了。至于背面，我记得只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纹路，说是祥文吧，不像，说是文字吧，我在网上又根本查不到，我在心里一阵盘算:“难道这大金牙懂得后面的纹路是什么意思？”我感觉到有点后悔了，看样子这青铜镜似乎还可以卖得更贵一点儿。
大金牙看到青铜镜背面某一处时一下停了下来，又把青铜镜拿高了一些，似是想看得更清楚一些，过了约摸两分钟，大金牙走到那杨安娜耳边，也不知道悄悄说了些什么。
那杨安娜几乎是失态得叫了出来:“真的？你确定没看错？”顿罢，又连忙调整姿势端坐起来。
这次我听见了大金牙说的话，是“千真万确，这背面的图案和我看见的古书上的记载一模一样，应该就是那块青铜镜没错了。”
她嗯了两声，偏头微笑着看着我，轻启皓齿，道:“蒙青先生，这青铜镜是你的，对吧？”
我点点头。
“好，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那咱们就进行交易了。”说着她从怀里摸出了支票簿，利索得在上面写下数字，然后朝我递了过来，我一看上面开头是三，至于后面有几个零，则没看清，我估计写得应该是三百万。
我没接过支票，说:“杨安娜小姐，对吧？”她礼貌地点点头回应我。我说:“你能告诉我这青铜镜是什么东西，你们拿它具体又有什么用吗？”
她听后一下子变得不自然，但也没有生气，展示着极好的素养，说:“对不起蒙先生，关于这块青铜镜的作用无可奉告，若你是嫌钱不够，咱们可以坐下来商量，我保证能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四百万怎么样？”说着，她就撕掉了那张写着三百万的支票，从兜里重新摸出了支票簿。
胖子也在一旁轻轻戳了我一下，低声道:“青子，你干嘛呢，有钱就行了，你管人家买来做什么呢。”
我朝她解释起来:“这块青铜镜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得到后，我本人也把玩了一阵，对这东西很感兴趣，这位大金牙先生似乎懂得很多，所以我想见识见识，这块青铜镜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