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有两条路
一辆正在高速行驶的中巴车载着陈牧疾驰而去。
注射麻醉剂后，他被捆绑在担架上安稳地躺着，一路昏昏沉沉地毫无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牧缓缓睁开眼睛，刺目的光线照得他有点难受。
他眯着眼皮艰难开口发出沙哑的声音：“好渴，有没有水啊？”
汤主任那难听的老公鸭嗓子响起：“想喝水是吗，没问题”
他用手端着一次性纸杯缓缓伸了过来，陈牧想要用手去接，却发现自己被牢牢捆在床上，就像对付精神病人那样用宽大的束缚带捆着。
两只胳膊，两条腿全部被捆得严严实实，想伸手完全不可能。
他略微仰起脑袋看见汤主任戴着口罩正在将纸杯递向自己嘴边，陈牧用嘴去接纸杯里的水，抿了几口咽下去，喘气道：“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又没病”
汤主任神经质般地呵呵笑道：“有病没病可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我需要你有病你就有病，我不需要时你自然就没病！”
陈牧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这话好像也没有什么毛病，只得悻悻问道：“你到底想干嘛？直说吧”
“小伙子挺痛快嘛，这里也没别人，我就直说了”，汤主任心里盘算着，思索片刻后说道：“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陈牧不禁问道：“哪两条路”
“一是你积极配合我，进行各方面研究工作，将外星人病毒彻底搞清楚，最好能制作出疫苗或者治疗药剂，这样你可以安全地活着，说不定还能捞着功劳平步青云”
“二，假如你不愿意配合我，那我只能很抱歉地对外宣称你因为感染丧尸病毒而死掉，而我将用强硬手段对你进行活体实验来获取病毒信息进行研究工作”
“小伙子你可以慢慢考虑，不过我相信只要是个正常的成年人都会选择第一条路”，汤主任缓缓说出两条路的后果，然后翘起二郎腿掂了又掂。
陈牧思忖片刻觉得这也没什么好选的，也只能选择第一条路积极配合，他开口说道：“我选择配合你的研究工作，但我有条件要提出”
“什么条件？”，汤主任饶有兴趣地问。
“我不想以病人的身份呆在这，我需要一定自由活动的范围，最好有单独的房间，有电脑，有手机，有网络等等，以及管饭吃”，陈牧提出自己的要求。
“这还不好办，太简单不过，不过你需要对外保密，关于这里的一切都不可以告诉别人”，汤主任满口答应下来。
“好，另外我需要你帮我家里人做点事，让他们放心我”，陈牧又提出一个要求。
“哦？小伙子你有点贪心呐，说吧，要我做什么呢？”，汤主任从旁边金属台面上拿起一叠资料捧起来仔细看。
“我说不上来，反正我在这肯定很长时间回不了家，你想个办法让他们认为我混得很好，暂时没时间回家就可以”，陈牧盯着汤老头坦然道。
汤主任看了几分钟手里的资料，从怀里拿出那部黑色卫星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那边很快便接通了，汤主任开口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是沈部长吗？”
“帮我调动一个人”
“安壁市xx县xx乡组织的宣传干事陈涛，马上给他安排一个位置”
“不用特别高的位置，最好还是在本地，你得让这个陈涛知道是沾了他弟弟光才高升的明白吗？”
“对，立刻办，就现在”
“放心，你上回说的事我记着呢，有消息了再告诉你，先这样，我还有事要忙，挂了”
汤主任随意挂上电话看向陈牧继续说道：“今天，就让你明白我到底有多大能耐”
他拿出陈牧的手机搁在桌面上说道：“我猜要不了多久，你哥哥就会打电话过来”
陈牧嘴角抽了抽心想你这老头也太能吹了吧，随便打个电话就能让他哥高升？
汤主任很有耐心地坐着，他拿出另一部大屏幕手机开始翻看新闻，手机上字体被调得非常大。
陈牧仰着脑袋勉强也能看见，屏幕上大多数新闻和最近的丧尸病毒有关，热点新闻排行第一的标题是【众志成城抵抗关阳地区流行病毒，落实管控风险人群】
汤主任轻轻一按点了进去，屏幕跳出一大堆字，陈牧看了几眼就看不下去了，内容非常无趣也不新鲜全是空话套话。
不多时，桌面上陈牧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来电者正是他哥哥陈涛。
汤主任用手指轻划将来电接通，紧跟着按下免提键，再把手机拿到陈牧嘴边让他讲话。
哥哥陈涛关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弟弟，我听说了关阳市的流行病毒，你没事吧？”
“哥，我没事，已经出城了”
“上头刚才给我下了调令，让我今天就去当副乡长，还说……和你有关，弟你告诉我，真的是你帮哥托关系了吗？”，电话里的陈涛情绪有点激动难以置信地问。
陈牧顿了顿看向汤老头开口说道：“没错，我现在工作的单位领导跟我关系好，他正好认识你们上头的人，所以就顺手帮点小忙，当然这也和你一直努力上进是有关的”
“太好了，你在那好好上班，替我谢谢你们领导，哪天我不忙了去你们单位看你”
“别来，我们单位是保密性质的，一般人进不来，我在这里可能很长时间都没空回家，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爸妈”
兄弟俩又聊了一小会便挂断电话。
陈涛那边，把自己升官的事情告诉了爸妈，老两口高兴坏了，一直说自己家大儿子有出息了，竟然做了副乡长，这还了得。
很快整个村的人就全知道了老陈家大儿子升为副乡长的事，不管男女老少，关系是好是坏的，全部挨个前来送礼，连本村的村长等干部也不例外。
各种糕点、鸡、鸭、老鹅、满大篮子的鸡蛋、一条猪腿之类的礼物层出不穷，乡下人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家畜类的东西，他家的门槛都快让人给踏破了，礼物堆满大半间屋子。
毫不意外地是来提亲的媒婆接踵而至。
以前，附近村子的人都知道老陈家大儿子脸上有道很长的疤，有点难看，所以很少有姑娘能看上他。
这下好了，人家当了副乡长，附近几个村子的媒婆全部行动起来径直冲向老陈家。
可想而知的是，要不了两天，整个乡的媒婆会分别到访老陈家。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老陈家当上副乡长的大儿子，攀上他就等于攀上了高枝，在乡里走到哪脸上都有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