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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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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关得面露难色,“怕是难办。”

    触及汪献的眼神,他一个激灵,忙给自己找补,“但也不是不可办到的事。”

    “那便去办,”他似乎轻松了些,“有什么药材需要采买的就和账房说一声,从我的私库里面出。

    说完这句,汪献又将自己埋入一堆卷宗之中,“这边没甚么事,你且先回去,”顿了顿,不是很想管属下的私事,但仍旧说道,“章台那种地方,往后能不去便别去了。”

    关得擦着冷汗点头应了,躬身欲出,忽地见着一只手自黑影里探出,没什么规矩地撑开了门。

    “别关呐,”那人自阴影里面出来,半边脸上是格外可怖的红褐色疤痕,仿佛阎王爷手下的小鬼,身上一股极为浓重的血腥气,一闻便知是从哪里出来的。

    就算在西辑事厂供职见惯了这些手段,关得一闻到那个味道还是险些把隔夜饭都呕出来,当着督主的面忙捏鼻不是吐也不是,只得加快脚步赶了出去,还特意把人往房里一推,接着把门一关,免得味道还蔓到屋外,熏的他头疼。

    大家都是一早就跟着督主的兄弟,司越也没多想,顶多朝那扇被关死死的门嗤笑一声,转头对汪献道。

    “督主都未说什么呢,他关得鼻子倒是灵醒。”

    却见坐于案几前的督主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一块素色绢帕掩住口鼻,就这般望着他,古井无波。

    司越:……

    督主爱洁,他刚审出一点有用消息就急着往上禀报,怎么就忘记这茬了?

    司越识趣地与督主保持了距离,估摸着应该没有那么味,才敢开口。

    “督主,撬开那人的嘴了,还有这个。”司越从怀中取出一块布包着的东西,没什么用地弹了两下灰呈上,“这个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汪献眉目微拧在一起,将那物什打开。

    说是布,还不若说是从衣服上撕扯下来的,看得出当时扯下这块布的人十分情急,在未有纸笔的情况下竟沾了血来写,字字斑驳,看上去便一股腥气。

    上面的字或是扁圆或是奇怪扭曲,与大齐文字扯不上半分关系,一瞧即可知来自异邦,再加数月之后北贞的使节到达京城纳贡,很难不让人多想。

    他于心中勾圈,无意识间又翻转起那枚小章,“他还交代了些什么?”

    “他承认贿赂了当日值守的几个金吾卫,让他们检查时松泛些,具体的名单我已抄录下来命他画押,”说起刑讯,司越眼里迸发出小火花来,“塞外可谓奇人辈出,这人使一门‘缩骨功’,能将身形收敛至极瘦小,这才进了车厢里藏匿,讯他时还想靠着这一招脱身,被属下送了几枚骨针方老实了……”

    汪献对他用什么手段撬开犯人的嘴巴不感兴趣,“他招了潜进皇宫的目的是什么不曾?”

    “只说是为了传消息,送到一个宫女手上。”说起这个,司越有些牙痒痒,“去缉拿时她已服毒自尽了。”

    照这么看他们应是约在了某个时间内交付,如若一方没来便是事情败露,这方就得自我了断。

    如此一条线索算是断掉,汪献拿出另一方素白丝帕将面前破布似的东西包好放起来,看样子是准备找个会北贞语的瞧一瞧。

    司越倒是有个人选,不过对方身份过于特殊,与他们西厂又向来有些龃龉,想到要因着这事向他低头,司越心里总有些不得劲。

    督公心好似明鉴,“你以为我要去找魏全?”

    东厂提督魏全当初可是先皇眼前的红人,论风头和排场可是摆的比汪献大的多,圣宠极盛时还任过监军,虽然遭败仗还被俘虏,但凭着几分机敏终是活着回来,且习了不少北贞话。

    若是放在平常,汪献对这种人多有赏识之意,只可叹一山不容二虎,新帝践祚,需要的是一只仅忠自己的狗。

    他和魏全,终究要斗上一斗的。

    司越摸着脑门也实在挖不出旁的可靠人懂北贞话,听他问傻愣愣地点头。

    汪献收起那块布,竟浅浅勾起一抹笑,“我自有门路。”

    连翘睡得死,对夜晚的动静一概不知,宋知白得了想要的消息便溜回自己的卧房藏好夜行衣躺下,第二天起来不见半份困倦,硬是没叫连翘看出什么。

    宋家本来在京城置办有地产,后头因白家的事受了些波及赴任直沽,索性发卖了院子,此次到北京备采选,借宿的是一家旅店。

    连翘用了些银钱借用了店家的小厨房,宋知白方收拾好自己,就端来了两碗熬煮的浓稠的红豆粥。

    宋知白不怎么会做饭,在边关行军打仗时又吃不上什么好的,因此对着所有肯下厨的都抱有极大的赞美,“当真是易牙在世。”

    连翘虽然不通诗文,好歹在宋家被书墨气熏过,听着小姐提了个典故脑子里还真有些印象,边布菜边有些疑惑。

    “可是小姐……易牙不是烹子那位么。”

    她有心发问,小姐倒是恢复了素日里清清冷冷的样子,靠着一丁点儿笑化解了面上的煞气,拿了银筷,十成十的大家闺秀模样。

    “连翘,食不言寝不语。”

    好么,这是说嘴说不过就开始抵赖了,连翘想着,内里却偷偷笑起来,看样子小姐今日心情是好多了。

    宋知白用了粥与点心,在心里盘算了离入宫还有多少时间,又有几处关卡尚未联络疏通完成,多少心更安定了些,又开始思索起白家的事。

    刘奕说白家以前服侍的老妈妈寻到了,这对找他们家几位小公子有利不少,发卖出去进了主人家的,多半改了名姓,光按照白姓去找实在是大海捞针,现有了这位老妈妈在,就算儿时相貌随着年岁增长变了,她也应是认得出的。

    可惜好心情仅维持了一个上午,晌午的日头刚过,就京营的故友给宋怀瑜递了拜帖,说是为她出京赴任弄一场践行宴。

    宋知白不欲让自己的“离开”变得明目张胆,却也不好不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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