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实验回收
“康联派心理医生单独给他诊疗，结果倒好，白天他安安生生躲在屋子里挺正常的，可每天晚上都跑来找我抱怨。
说梦里有很多丧尸对着他的身体撕咬，他还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亲眼看着自己变成一具骨架。
而且他竟然还说，在梦里能感觉到疼痛
原话是这样形容的：【难以忍受】和【千刀万剐】。
最近更是经常疯疯癫癫的，性格也变得很恶劣。
每天晚上我都发愁，该怎么打发他走。唉，都怪我当时和他聊得那么熟。
头大！”
宋嫣见张力没有询问什么，将卷发向背后抛开，身体顺势倾斜，用力打了一个哈欠。
“唉，不配合心理医生的工作，就是这种下场。
所以说啊，治疗心理类疾病，最重要的，一定要先承认自己有病。”
宋嫣弯下腰，盯着张力刻意强调：“一定要承认自己有病。”
张力神情凝重，用力从嘴里呼出一口浊气。
这次不经意间的收获太大了。
虽然还是不知道康联实验的目的，但是红色药剂的作用，他已经能猜出一二。
感到思维变得迟钝，张力抬头望向时间：凌晨一点四十。
“情况我都了解了，谢谢。”
张力说罢，站起身，大脑反馈着供血不足而引起的头晕目眩，摇晃地向门外走去。
“无趣。”宋嫣看到张力，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玩笑而活跃起来，不解道：“现在外面因为末日，压力大、精神混乱、自杀的人到处都是。你总不能每个人都操心一遍吧？那样你自己也会疯的。”
听闻，张力立在原地，微微哈切：“你好像从来不觉得，沙正真如今出现的问题，都是实验导致的。”
宋嫣理所应当的讲道：“c区每个月，人员流动最少七八十人。哦，参加实验的就他一个人有问题？难道其他人不是人吗？”
想了想，张力转过头，轻轻揉捏自己的右肩，神态放松。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
“我说过，不会再重复第二遍。”宋嫣表示拒绝。
“没事，你可以不用回答。”
“嗯？”宋嫣好奇道：“你问。”
张力下意识看向监控，随后走近宋嫣，拉低声音：“你真的亲眼见过，参加实验的人，在实验结束当天，有离开过这里吗？我说的是你亲眼所见。”
“那还用说，我当然”话卡在喉咙里，宋嫣怔在原地。
“果然没有见过。”张力显然已经猜到宋嫣的反应。
“你真的认为，你口中的老头子是因为信得过你，才派你过来的吗？
到一个超级集团实验项目的眼皮底下偷吃，有什么好处？
仔细想想，你到底是他的左膀，还是右臂？”看到宋嫣欲言又止，张力轻蔑道：“有没有可能，只是老头子出于什么目的，故意想派某个无知的女人，来趟这摊浑水？”
“你！”宋嫣气得冒火却又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张力并没有给宋嫣说话的时间，继续追问：“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我目前一直思考的。”他隐隐轻叹，无奈道：“你认为在末世，人命值钱吗？”
咚！
宋嫣拳头狠狠砸向桌面，抬起手，点点血迹还残留在上面。
“值钱。”
猝不及防的砸桌让张力向后退了两步，面露警惕。
“怎么会不值钱？！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生命！每个人都有心中的善良，每个人都会给我食物，给我水，保护我”宋嫣想起了一些往事，情绪失控。
听到这番言论，张力第一反应是好笑，片刻后，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真是个好孩子。”
随后打开房门，悠悠离去。
微风、虫鸣、人影、目光，感觉到意识的游离，张力加快了回去的脚步。
好困。
不行，我需要集中精神。
张力回想着宋嫣的话，心境杂乱。
药剂的后果是逐渐削弱神经和意识，最后就会变成那个怪物口中的“恶魔”。
表现是嗯，没有意识还能行动感觉更像是傀儡。
一个月为什么他们的试验周期是一个月，而我们只有一个星期？
王前朗是怎么把这些傀儡，在大庭广众下转移的？
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选用封闭场合，强制注药？
为什么沙正真还能留在这里？
黑市老头子这部分势力为什么要来c区凑热闹？如果和康联是敌对关系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最重要的是，张力站在原地有些后怕，那个女人性格不对，她表现越单纯就越是可疑。
如果是装傻怎么办？或者在编故事来误导我？
进入房间，张力终于在几近崩溃下看到床沿，然后，意识消失。
张力没发现，自从他进入走廊那一刻开始，周围所有的摄像头都在第一时间聚焦到他身上，跟随他移动。
工作区，值班室里面的安保，此刻正在闲聊、休息、吃宵夜。
而真正操控摄像头的监视者们，正位于c区地下深处的庞大秘密建筑内。
“第16期实验目标，均已服下安黄分子，无明显不适。”
“6号目标张力已顺利回到房间，开始释放哈呼波段。”坐在最角落的监视人员说完，又快速补充道：“王主任，他是从201走出来的。”
“又是201！？”
坐在王前朗旁边，一位正在剔牙的，身材矮小却强壮精干的男子听后，从椅子上跳起，不满道：“他妈的！军政处这个老王八蛋搅屎棍又搞这种恶心的小动作。最早是沙正真，现在又要来找张力。
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如果最后整个c区都人心惶惶，那这实验还怎么做？！”
此时监控室最后面，一位坐姿慵懒，浑身酒气，性感的白发女人对前人拱火道：“那你又能怎么样？军政处是什么地位？人家要人有人，要武器有武器。
整个军政处同心戮力效忠刘司令，人家只要一声令下，别说咱这一个小小的前哨所，就算是康联的安全区都不一定能顶得住。
他想当搅屎棍就让他搅呗，大不了咱们多放点屎进去，等他嫌臭了，自然就不搅了。”
白玫突然正坐起来面向棍骨：“要不你去黑市那边闹一闹？我和王哥一定会记住你的贡献！”
听到白玫的建议，棍骨顿时耷拉下脑袋：“老子还是觉得死在战场上比较好”
王前朗气笑，压制住怒意，没办法七区目前就是军阀专政，其他官方组织几乎没有实权。
尝试查看201的监控和录音设备，服务器显示，设备离线。
“”
“棍骨，白玫”
“身为行动队长，在执行任务前竟然喝酒？”王前朗语速不快不慢，充满杀意。
二人意识到气氛不对纷纷立正站好。
“对对不起王主任。主要是这次深入探索，弟兄们损失太严重了”棍骨丢下牙签解释道。
还没等白玫说话，王前朗冷哼道：“今晚的行动如果出一点差错，你们自己拿自己的尸体补上。”
发泄过后，王前朗犹豫半晌，缓缓道：“如果实验环境被严重破坏，就算是军政处，也要找意外做掉他。”
“明明白。”
时间，深夜两点半。
“实验回收记录存档---13”
“执行目标30人，其中12个尸化容器，18位归顺异能者。
详细名单如下：。
行动队伍：1号队（队长白玫），9号队（队长棍骨）。”
墙面上，巨大的显示器分别显示着档案里那三十个人的房间内部。被称为尸化容器的人员都躺在床上，如同死尸。被称为归顺异能者的人员，都收拾好自己的行囊，焦虑地等待着。
王前朗一一扫过。
“开始。”
没一会，那些房间的卧室地板，缓缓层层开启，过程不快不慢，几乎静音。随后，三位特种人员快速从下面走上来，将目标送下去。
两位队长同时间已经悄悄出现在c区，在各层走廊徘徊。
不到十分钟，这三十人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