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市
c区209。
张力悄悄给孩子们盖好被子，看着他们熟睡后上扬的嘴角，心中也多了些平静。
抬头注意下时间，深夜十一点半。然后他摸着黑，慢慢地退出了孩子们的房间。
“呜噗嗤！嘿嘿嘿”
“嘿嘿嘿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房门关闭后，三个孩子再也憋不住，纷纷捂着肚子把头埋进被窝里，在床上翻滚、讥笑不止。
深夜，楼道趋向于安静，灯光变得昏暗，偶尔某处也会传来交谈声，张力下楼经过201时，门没关，屋内的交谈声引起了他的兴趣。
“有没有止痛药。”一个男人以几乎哀求的声音询问道。“粉也可以不然明天我真的会活活疼死的。”
张力停住脚步，身体自然靠在门旁，侧耳聆听。
“没有。最近这段时间，这种东西全进不来了。”回答他的是一位样子比张力大一点的女人，声音天然带着感性。
“不过你可以去a区问问老头子。但我估摸着，他那里就算有，价格也会贵的离谱。”
女人见男子还跪在地上不动，皱着眉头从胸口摸出两根香烟，扔向他。
“新货，老黑烟，这个劲大。硬撑着点吧。”
男人赶忙哆哆嗦嗦地捡起来，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嘿，连句谢谢都不会说吗？”女人鼓起脸颊不满道。
咚！
男人跑出门没注意，撞上了昏暗中偷听的张力。
张力明明没有感觉到有多大的冲力，男人却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上，他迅速爬起身子，在地上不断摸索着掉落的两根老黑烟。
香烟明明就掉在男人的手边，男人却愣是没看见，不断地用手向前搜寻，嘴里还嘀咕着让人无法理解的音调。
张力笑一下，随即快速的将老黑烟捡起来，伸到男人的眼前。
男人看到后，发狠地抢过来看向张力，脸上露出羞愧又极度愤怒的神情。
“你少瞧不起人！听听好了，你将来也会变成我这个样子。”他说完拼命喘气，头还向后倾斜瞪着屋内的女人。
“你们现在就冷眼相待吧！反正最后所有人都会变成我这个样子！妈的，这”还没说完男人就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摔倒在地上，然后连滚带爬回了自己的房间。
“别理他，就是个疯子。”
张力回过头，女人已经走近，双手怀抱于胸前，身体靠在门框边，宽慰起他来。
声如人，女人鹅蛋的脸庞上挂着立体的五官，眸若秋水，唇若涂脂，一袭棕色卷发垂到胸口却依旧挡不住那傲人的峰。上身穿着棕色贴身毛衣，下身是简洁的牛仔裤，和一双黑白运动鞋。
她并没有为张力出现在门口而感到奇怪，表情放松，但神情隐约流露出一些疲惫。
“我”
“停！”
女人拧起眉，沉吟片刻后，接着灵光一闪：“你是来，订购义肢的！对吧？”
张力愣在原地，随后看向自己空荡的右臂，硬是把刚才现编的牵强的理由憋回肚子里。
女人见张力没说话，认为他默认了，心中暗自欣喜，热情的把他拉进屋内。
来了个大活！
看张力犹犹豫豫，女人拍着胸脯，自信地讲道：“一看你就是新来的，别看义肢这商品生僻，你要是钱到位，我都能把医生请过来亲自给你做接受腔的石膏。
不过那太贵了，我给你弄一弄也差不多。”
张力抬起头，发现屋内的摄像头被病服遮盖住。
这里就是上午那个中年人所说的黑市？
或许
“我想买的比义肢更特殊。”张力有些紧张：“比如说”
还没等张力说完，女人脸颊红晕，故意表现出兴奋地样子：“想要什么类型？男的？女的？年龄？职业？只要钱到位，半小时之内，他们就会出现在你的床上。”
男人，没一个不好色的。女人心想。
“我是说，可不可以买一些情报。”张力靠近女人，谨慎的讲了出来。
“嗯？”女人顿时来了兴趣，没想到，她会连续两次猜错眼前这个男人的想法。
情报？
“可以。”她关上房门，坐到张力旁边，眯起眼睛：“不过，有些情报价格也不便宜哦。”
“你也是参加实验的吗？”张力先要了解女人的背景，从而以此来判断情报的权威性。
“不是。”
“那为什么你可以住在c区？在这里多久了？”
“呵，如果严格来讲，6个月，从这个项目开始启动我就一直在前哨所隔离。”
“丧尸爆发才三个月啊！姐姐。”张力笑道。
女人恼火，气得胸口一颤一颤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毕竟情报是口空无凭的东西，我认为简单的询问一下情报人的背景是合理的行为。”张力不紧不慢地说道。
女人无法反驳，心中闷闷地想：“头一次遇到这种人。”
“丧尸病毒诞生于世已经好多年，这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国外丧尸病毒爆发时期是二月份的时候，并且已经快速蔓延全球，很多回国的航班都需要进行隔离观察。
我当时就在最后一批航班里并且被送到这里隔离，前哨所项目也是那时候正式立项的，这所隔离室也算是，一号所的前身。”
“原来如此。”张力点点头。
“然后你在这里隔离了三个月，末日就爆发了？”
“不，我亲眼在飞机上见过尸潮，觉得外面都不安全所以不想出去。”女人直接明了道。
“嗯，很聪明。”张力点头认可：“好的，我信任你了。”
张力指着房门：“就刚才跑出去的那个男人的情报，我想要。”
“哈？”女人张开嘴巴，满脸通红，彻底破防了：“你他妈的你在拿我开心吗？问了半天结果给我来这个？”
“不，真的，我想知道他的事情。”张力严正的看着女人的眼睛，目光笃定。
“30个点数！”
“好！！”
价格比张力想象的要便宜很多。
张力比女人想象的要笨蛋很多。
“你！？”女人诧异，接着说道：“把你的身份牌给我。”
话音刚落，张力就迅速将身份牌递到女人面前。
女人迟疑地从他手中接过身份牌，再三确认道：“你确定要花30个点数，听一个疯子的情报？”
张力看着女人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有些理解她现在的反应。
不过话说，其他病人是流动的能够解释，但她在这里小半年竟然还没有察觉这个实验的异样，要么是实验手段有什么特殊之处，要么是这个女人有点迟钝。
据张力目前掌握的线索推断，康联在实验中使用的药剂最少被分为两大类：一种是注射红色药剂身体反应疼痛、张力他自己这种类型。一种是注射蓝色，身体反应不自在，三胞胎那一类型。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具有明显副作用的药剂。
可奇怪的是，经过张力一天的观察，c区的大部分病人的精神状态甚至要比其他区的病人还要乐观积极。
而唯一让张力感到正常的人，就是刚才那个男人。
这就是线索。
“我很确定。”
女人从床下摸出一个刷卡机，和一张白色无名的卡片。
将两张卡片同时刷过机器，然后女人将机器递到张力面前：“密码。”
这显然是想将我卡里的点数，转移到那张白色卡片上。这种测试设备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手里？难道黑市还有官方内部的人？
张力带着疑惑接过，犹豫了一会，还是将密码输了进去。
确认金额到账，女人随后端坐在书桌前，双手轻揉额头。
“给我五分钟时间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