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实验对象
我这种状态回去干什么，为丧尸病毒扩散添砖加瓦？
“我好像没得选。”
早就对康联没什么好印象，有过心理准备，张力只是苦笑一声。
“理解一下，安全区名额下放每天都在减少，排队的人越来越多。如果你没有贡献，我们凭什么让你优先进入？”王前朗慢条细理的讲着，顺带搬个椅子坐在旁边，手边点起一根香烟抽了起来。
“就凭你现在这种状态，去外面估计都跑不过那些丧尸。
接受药物实验，是你最好的选择。”
“为什么是我？”张力发现了一个矛盾点，拔高了音调打断道，语气尖锐。
通常正常人，面对突如其来严肃的提问，都会下意识泄露出几句话。
王前朗停滞一瞬，接着吸了一大口，然后将剩余的烟头碾碎，心想：“这个家伙，还挺敏感。”
“既然排队的人很多，为什么不在里面直接邀请，而选择体质虚弱的我？”张力见状细问道。
“呵呵。”王前朗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摇着头站起身来：“你只有选择的权利，明天八点之前，过期不候。”
他说完，拍拍旁边观察员的屁股，带着贱笑，小跑了出去。
张力神情凝重，闭目养神。
这显然是让我当小白鼠。
他既然不想回答我，说明我身上绝对有什么特殊性，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或许可以解开我脑海里预兆的由来。
大脑此刻有些兴奋感，但是随后又被忧虑淹没。
如果我选择拒绝，他们难道真的会冒着风险给我送回去？
我的秘密被发现，下场会是如何？
不好说。
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后半夜。
张力表示参加实验，检察员带着纸笔，哈切连连从外面走来，将张力口述的基本资料和指纹记录下来。
早上八点，时间刚到，就有很多戴着面罩，医生模样的人，在四名全副武装安保的陪同下，进入到观察室内。
“这个小伙子没什么好说的，刚来的时候有点虚弱，血糖和血压都很低，这几天输了营养液下去，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为首的医生拿着手里的表格翻看，同时对身边的医生们讲解。
“以后你们会经常遇见这种情况。”
“还有就是，他的脑电波异常活跃，尤其是在睡眠的时候，这种情况一般是受到的精神刺激较大导致，如果表现严重就给他服用一些镇定药物也要视具体表现情况而定，不太明白的回去翻看一下手册里，精神类那一章节。”
很快表格就被翻到了最底层。
“好，今天的指标也没什么问题，解开束缚带吧。”他对安保人员交代道，同时示意身边的医生都后退一段距离。
感到身上束缚的压力消失，张力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医生们看了自己几眼后，注意力都转移到旁边的监视设备上，并没有搭理他，于是张力决定翻个身继续睡觉。
总算能翻身了。
半小时后，医生们准备离开观察室，发现王前朗正抽着烟，安静的站在门口。
医生们走近后，王前朗慢慢掐灭烟头扔到地上，对为首的医生轻轻鼓掌：“王主任，如今像你这么负责的人，实在是少见。明明已经坐上管理岗，每周还坚持带学生查房。”
“如果是我，早就不知道和哪个野妞快活去了。哈哈哈哈”
每次都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
王主任皱皱眉，没有搭理王前朗，快速带着学生们擦身离开了观察室。
医生走后，王前朗恢复了面瘫的表情，又点燃一根香烟，走到床前叫醒了张力。
“起床跟我走。”
右臂断掉，平衡感总是有些奇怪，张力老老实实从床上爬起，谨慎站起身子，穿上鞋，假装出沮丧的神情试探性问道：“我的右臂呢？”
王前朗摆出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但还是解释道：“他们发现你的时候，你那条胳膊就已经被丧尸啃完了，别搞得跟我们干的一样好不好。”
张力点点头，表示想起来了，同时暗暗松了口气。
走出门口，看到外面还有同伴，他先是一惊接着稍稍安心了一点。
这或许真的只是一个疫苗实验而已。
此时楼道旁，还站着五位和张力衣着相同的病人。
前三个人看样子是，年龄八岁左右，身材瘦小黝黑的小孩子，两男一女。样貌特征难以区分，不难看出是三胞胎，他们似乎对身边的事物充满好奇，但是却不敢乱看，只能低下头，两个小手扣来扣去，当然不乏胆大的有时会偷偷东张西望。
小孩后面的，是一个驼着背，病恹恹的老头子，他毫无生机的靠在墙上，全身更加消瘦，就是皮包骨。
第五位病人相对来说比较壮实，身高比张力矮了半头，脸被纱巾几乎完全缠住，看不见面容，根据身材猜测应该是个青年男子。
“你们好。”张力自觉走到最后一位，期间对他们挨个打了招呼。
“哥哥好。”
“哥哥你好。”
“大哥哥，你好。”
“厄哈哈。”现在张力听到“哥哥”俩字，心里都会不适一小会。
小朋友们都很乖，很听话，积极礼貌回应张力。后面两个人却跟没听到一样，甚至连身体的微动作都没有反应。
王前朗在门口和观察员小姐姐撩骚。张力他们六个人就这么站在旁边，将近等了四十分钟。
后来还是观察员要去工作，王前朗这才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快走，咱们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他看了看手表，向后招呼了一声，便自顾自地前进。
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张力也仅仅只能暗自腹诽。
“王叔叔，等等我。”
“王叔叔，等等我们。”
“王前朗叔叔，等等我们。”
小孩子们小跑跟了上去。纱巾男的视野似乎并没有受到纱巾的影响，也快速上前。
而那个病恹恹的老头，扶着墙十分吃力的跟着。
此刻，张力作为一位，自认为道德高尚的优秀青年，当然要去搀扶老人一起走了。
他赶忙上前，左手扶住老头的腰，肩膀轻轻托起老头的身体：“老爷爷，我扶着您。别着急，咱们慢点也能跟上。”
老头转过头看向张力，空洞、斑驳、浑浊的眼球盯的他有些发憷。这是他第一次对张力做出反应。
张力左手使用着实在不太习惯，有几次不注意，险些绊倒。
踉跄间，老头这才注意到张力缺失了右臂。他颤颤巍巍伸出手，摸向张力的右肩。
张力讪讪一笑：“爷爷，我不打紧，就是不太习惯平衡。”
谁知，老人摸到张力的右肩时，竟忽的用力向断口处猛扣，指甲嵌入肉里流出鲜血，紧接着他发出阵阵，充满享受、得意的怪笑。
“靠！”感到疼痛，张力迅速推开老头，满脸的不可置信和愤怒。
这个老头，变态啊？
“咯咯咯”
老头慢慢悠悠从地上爬起，用力吸吮指甲缝隙里残留的血液，换气时，嘴上还咯咯咯笑个不停。
变态的行为让张力感到一阵作呕，他无法理解这种行为，果断抛下老人独自跟上了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