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再回北城
“啊？不去南疆吗？”赵顾北不解问道。
赵南汐用看笨蛋的眼神觑着赵顾北，口气都满是嫌弃，“你都不确定是不是，我跑去南疆干嘛？”
“可是，不应该去找找，看是不是嘛？”赵顾北嘟着嘴，不满的小声嘀咕。
赵南汐轻笑，弯腰俯在桌上，支棱着下巴，抬手轻捏着赵顾北脸蛋，淡淡道：“就算找到了你当如何？是质问他为何抛妻弃子？还是告知天下将他接回？要是他有难言之隐，不能回怎么办？”
赵顾北被一连串的质问震住，茫然不知所措，咬唇瞧着赵南汐，有气无力地道：“我不知道。”
赵南汐满意地看了一眼赵顾北，揉了揉赵顾北被捏红的小脸，眼波盈盈道：“乖，以你的脑子，老实当个小透明，等着姐姐带你躺赢就好。”
赵顾北不服气地从赵南汐手下抢救回自己的脸，故作硬气地道：“我是哥哥。”
赵南汐直起身，嗤笑道：“从今天开始不是了。你是妹妹赵南汐，我会对外宣称，你身体虚弱，不见外客，你就给我安分待在侯府。”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府玩？一直待侯府未免太无趣了。”赵顾北耷拉着脸问道。
“看我心情吧。”
说完，不顾赵顾北在身后怎样的哀嚎，赵南汐好心情的转身，将屋外候着空青唤进屋。
“县主。”
“你换回女装，替我管好他，要是他没我允许乱走或者让别人发现他身份”赵南汐一顿，冷冷地瞟了一眼赵顾北。
赵顾北立马接到信号，高举双手，“不会，我保证，从今天起我，我看到外人就躲起来，绝不让人发现。”
赵南汐唇瓣笑意微染，赵顾北的识趣显然甚合她的心意，不再多言，挥手让空青安排下人，备好马车回北城。
等马车备好，赵南汐走出都护府已是半个时辰以后。
赵顾北脸上蒙着面纱，淡青色齐腰襦裙垂落曳地，被迫只能小碎步走着，步伐扭捏做作地跟在赵南汐身后。
商陆和林墨早已等在府外，见赵南汐他们出来，恭敬地迎上来，弯腰作揖道：“见过侯爷。”
“商大人，林大人。”赵南汐客气回应。
“侯爷，此去路途遥远，在下备了些薄礼，为您解乏消闷，还望侯爷回北城，在圣上面前，为在下美言几句。”商陆满脸堆笑，谄媚奉承道。
“商大人客气了。”赵南汐漫不经心地应和，瞥了眼林墨，问道：“林大人是和我们一起回北城，还是另有安排。”
林墨抱拳施礼道：“在下奉旨护送永安县主去见世子，既然世子已经来接，在下就不越俎代庖了。”
“行，二人大人就此留步。”
一番寒暄，赵南汐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就见裴川穿着当初刚捡到时，秦嬷嬷给他穿的那身半透的纱衣。
不同的是，那时的裴川满脸屈辱，让人多了几分禁忌恋的凌虐感。而此刻的裴川，青丝披散垂坠腰间，白皙的肌肤与乌黑的长发形成视觉冲击，半透的纱衣轻束腰间，前胸把半漏在外面，肌理纹路清晰可见，那一双细长的狐狸眼蓄满魅惑，勾着人与之沉沦。
赵南汐悚然一惊，快速放下手中帘幔，抽身准备离开。
刚迈开腿，马车里裴川的声音悠悠飘来，“侯爷这是觉得奴家不如商大人送来的美人吗？”
赵南汐眼皮一跳，重新屈身走了进去，柳眉紧皱地道：“什么美人？”
“商大人昨日可是搜罗全城，找了五位美人献上，怕侯爷舟车劳顿，沿途乏味呢？”
“人在哪？”
“秦嬷嬷安排在最后面的马车上，怎么，侯爷这是要去挑挑？”
赵南汐蹙额瞥了一眼裴川，“把衣服换了，少阴阳怪气说话，我出去一趟，等会回来你要是还这般模样，仔细我帮你丢出去，让大家都瞧瞧。”
说完甩袖下了马车，在众人好奇的眼神中踏上最后面的马车，掀开车帘就见五位异域风情的美人，每个人都是一脸惊恐的表情看着赵南汐，搞得赵南汐像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赵南汐粗略瞟了她们一眼，朝一旁护卫命令道：“把这些人拉下来。”
随着护卫的加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此起彼伏，赵南汐听得觉得头痛病都要犯了。
赵南汐扶额，冷冷地看着这群装扮娇艳的姑娘，残忍的开口道：“闭嘴，谁在出声，立刻送勾栏院里。”
一声厉喝，姑娘们纷纷捂住嘴，身子颤抖得和筛子一样，其中一位姑娘强撑着恐惧，走近赵南汐，直视着他，恨声道：“侯爷强抢民间女子，不怕圣上知晓，治您罪么？”
赵南汐讽刺一笑，凝视了姑娘一阵，直至姑娘避开视线。才抬腕将姑娘鬓边碎发挽至耳后，而后轻抚过姑娘的脸颊，轻声感叹：“真是一张漂亮的脸蛋呢。”
说完，赵南汐捏住姑娘的下颌，强迫姑娘抬头与他对视，冷笑道：“你说，就这么毁了，是不是有些可惜？”
姑娘避开眼，虽怕得身体控制不住地战栗，还是狠咬着下唇，硬耗着一眼不发。
“有趣。”
赵南汐玩味地收回手，掏出手帕，低头仔细地擦拭手指，随口安排道：“她留下，其他人送回商陆那。”
护卫抱拳施礼，恭敬问道：“侯爷，这姑娘您看怎么安排？”
“扔这马车里看好了。”
“是。”
安排妥当，商陆匆匆赶来，来不及换气，惴惴不安道：“那些姑娘侯爷可是有啥不满？”
赵南汐懒懒一笑，“商大人不必紧张，本侯留一人即可，其余的商大人留着，慢慢享用。不过，本侯好心提醒，漠北乃军事重地，贪欲过度，容易伤身。”
商陆一张黑脸臊得通红，又不敢反驳，只得点头应下，“侯爷说的是。”
赵南汐知商陆这种粗野汉子没听明白，也不多说，步伐轻盈地走回马车。
进入马车中，裴川已经换好了正常的衣裳，端正坐好，见赵南汐进来，试探地问道：“汐儿为何留下那姑娘？”
赵南汐步伐未停，斜倚在自己改造的软榻上，随意地打开茶案上的食盒，挑拣自己想吃的点心，抬眸瞧见裴川一直盯着她，等她一个答案。
赵南汐淡淡一笑，纤长的手指捏起一块漂亮精致的桃花糕，左右翻转瞧瞧，无所谓地道：“好看，就留下了。”
“她是商陆送来的。”裴川皱着眉，不赞成道。
“没事，一个美人而已。”赵南汐放下糕点，皱着眉看了眼沾上碎屑的手指，毫无罪恶感地抓起裴川的衣摆擦干净，“我手帕刚擦手扔了，拿你衣服擦擦，别介意。”
言罢，翻了个身，面朝车壁，眼神中的戏谑一闪而过，故意打了个哈欠，挥手道：“我睡了，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裴川低头瞧着衣摆的一道淡粉色的糕点末，无奈地摇头浅笑，轻轻拍落粉末，心中感慨，自己选的祖宗，跪着也得宠下去。
车队一路沿官道奔驰，来时耗费近两个月的路途，这次仅花了半月余就到达了北城。
走时北城还很是寒冷，如今已经热不可耐，如同置身在火架上烘烤。
车队徐徐停在平阳侯府门口，平阳侯府中守着的顾管家早早得知主子们回来的消息，一大早就殷切地候在门口，见到马车驶来，急切地迎上前。
“侯爷，您是先回府还是先入宫面圣？”顾管家看着半年不见的侯爷，经过军营的锤炼，似乎成熟稳重不少，堆满了笑意道。
“先回府。”虽然马车改良铺上厚厚的毯子，但经半月余的赶路颠簸，赵南汐觉得自己都快散架了。
顾管家点点头，侧身发现跟在赵南汐身后的裴川，随穿着侍卫服，但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不禁疑惑地问道：“侯爷，这位是？”
“我买的一名侍卫。”赵南汐解释道，脚步一顿，补充道：“妹妹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她的院子除秦嬷嬷和空青外，任何人不准进入。府中大小事务都交由本侯过目。”
顾管家一脸不敢置信，一向嫌麻烦的侯爷竟然为了妹妹要求执掌中馈，侯爷这次历练真的成长颇多，顾管家一脸欣慰地看着赵南汐，面上不自然地流露出孩子长大了的骄傲。
赵南汐瞅着顾管家的神情，不禁感叹，这要是换回来，他得多失落，看来为了老管家的身心健康，她得在这段时间好好把赵顾北鞭策成长起来，到时换回来也不会显得那么突兀。
说干就干，赵南汐对顾管家安排到：“为了不让妹妹乏味无趣，辛苦顾伯把藏书阁里父亲珍藏的手札和兵书送过去。”
“那些书大小姐不都早已熟读了吗？”顾管家疑惑地问道。
“温故而知新，以前妹妹身体健康，如今病弱，状态不同，领悟的感受也会不同。”赵南汐脸不红心不跳地忽悠道。
“有道理，还是侯爷见多识广，小的这就去安排。”说着就风风火火地指挥下人去搬书。
坑了赵顾北一把心情大好的赵南汐，觉得周遭炎热的空气都没有那么讨厌了，盈盈笑意如盛开的牡丹花般绽放，明艳动人。
等赵南汐踏入房门，一道黑影袭来，赵南汐眸光一暗，抽出靴中藏着匕首就迎上去。
刚一动作，就被身后的裴川抢了先机。
只见裴川徒手与来人打斗在一起，肢体碰撞发出沉闷声响，很快来人吃痛地大喊：“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