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我教你
不像是平日里死气沉沉,也不像是平日里的温顺,如今这幅模样倒是极其少见,很有生气。
这是生气了?
谢云迢收敛了笑意,对于沈之衡这副模样她没有觉得冒犯,反而饶有兴趣的看他,心中想出一恶劣的主意。
她问道:“探花郎,你会画画吗?”
沈之衡摇头:“未曾学过。”
他只会读书,只会写字,对于画画这样风雅的事他一窍不通。
“不会?”谢云迢眉梢微挑“沈忠没给你请过老师?”
富贵人家的子弟琴棋书画这些风雅之事是自幼都要学的,一样都不能落下,所以有些富贵子弟们虽然平日里大部分都是无所事事混日子,但是也是有真本事的。
谢云迢以为沈之衡就算是不精通也应该会一些,原来都未曾学过。
“沈忠不喜我,自然不会管我这些事。”沈之衡说的极其淡然,沈忠不苛待他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他在沈家的日子不好过,谢云迢是知道的,所以倒也没什么太惊讶的,她实在是闲的无聊想给自己找些事情干,顺便有个恶劣的主意在她心中涌了起来,蠢蠢欲动。
“你过来,我教你。”谢云迢说着将桌上的宣纸给铺开,她低着头:“想看我的画不如我亲自教你画。”
沈之衡有些愕然:“什么?”
谢云迢将身边的烛火全都给点上了,见他还未动,忍住不催促道:“愣着做什么?你不是想看吗?单看我画多没意思,不如一起画。”
最后一句话她是笑着说的,带着笑的声音有些发低,很能蛊惑人。
沈之衡踌躇了一下走了过去。
他在谢云迢的注视之下拿起了一旁的玉笔,玉笔很凉,握在手里很冰冷。
太子用的东西无一样不是金贵的,就连桌案上的宣纸也是最好的,一张就要好些银子,玉笔虽然冷,可是也同样金贵,只是外表看着贵重,握在手里却不舒服,不如普通的毛笔,握着最起码还能暖起来。
他站在桌案的宣纸之前,手中握着笔有些茫然的看向谢云迢,谢云迢站在一侧皱着眉喃喃道:“画梅吧,梅花好,还能跟那幅大师的画做个比较出来。”
梅花…
沈之衡脑子一片空白,玉笔上沾着的朱砂红从笔尖落下,落在空白的宣纸之上,晕染了一片。
一阵暗香浮动,谢云迢凑了上来,握住了沈之衡拿着笔的那一只手。
…
肌肤相贴,紧紧相连。
谢云迢的手如同冰冷的冷玉,贴上去的那一瞬间就让沈之衡一个激灵,若即若离的香气让他整个人都僵着,脑子里无数想法略过,最后只剩下空白一片。
这样太亲密了,怎么能这样近…
呼出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谢云迢低声说道:“回神了。”
他想挣脱开谢云迢的手,却好像被定在原地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云迢拉着他的手在宣纸上画了起来。
“梅花香自苦寒来。”谢云迢低声说道:“画梅须具梅花骨,人与梅花一样清。”
一朵漂亮的红梅傲然的挺立在纸上,格外漂亮。
…
她画梅之时格外认真,长长的眼睫忽闪,凤眸紧紧的盯着宣纸,格外认真。
沈之衡觉得手中冰凉的玉笔都暖了起来,他整个人仿佛都在发热,四周寂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在这一片寂静之中,他隐约听见殿门似乎开了。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想要缩回手来,这样一动,画着的梅花差点就毁了。
谢云迢眉头紧皱,沉声说道:“别动!”
沈之衡不动了,哑着声音说道:殿下,来人了。”
脚步声渐近,谢云迢依旧自顾自的握着他的手在纸上作画,一点慌乱都没有。
“殿下。”明月绕过屏风正欲说话,见着眼前场景瞬间就哑了。
她愣在原地,目光落在谢云迢和沈之衡相交的手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何事?”谢云迢头也未抬的问道。
明月瞬间回了神,低声说道:“殿下,驸马已经到宫门口了,正往这边来了。”
谢云迢只是嗯了一声,继续作画。
明月心里七上八跳的,虽然她家殿下已经跟驸马撕破脸皮了,但是毕竟还是明面上的夫妻,要是让驸马看见…明月心中不由得一阵担忧,她家殿下怎么能握着沈之衡的手…
“还愣着做什么?”谢云迢总算是抬头,她看了明月一眼然后说道:“薛照要是来了,就直接让他到这来找本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