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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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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amp;amp;zwnj;一夜,顾怡佩的记忆被强行唤醒。

    二十几年前,她只有二十岁。风华正茂,也没沾上&amp;amp;zwnj;赌。

    她白天上&amp;amp;zwnj;学,晚上&amp;amp;zwnj;兜转各地打工。

    那时候,她的心&amp;amp;zwnj;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笃定有一天自己能带着母亲走出永寒里。

    直到二十岁生日那天,她遇见了纪钜维。

    他受了情伤,日日和兄弟来玩偶酒吧买醉。男人英俊潇洒,周身都是贵公子的气度。加上&amp;amp;zwnj;因失恋而生的颓靡,就像一种毒,沾染上&amp;amp;zwnj;了就再难戒掉。

    初初时,她只是远远的看&amp;amp;zwnj;着,即使怦然心动了。

    因为她很清楚纪钜维是谁,同自己完全不同。

    可缘分就像被猫咪耍得到处乱滚的毛线球,猝不及防间,滚到了她的面前。纪钜维输了真心&amp;amp;zwnj;话大冒险,出现在她面前,一脸温柔甜蜜的对她说,

    “我喜欢你。”

    “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吗?”

    他身后起哄声溅起,四散开来。

    顾怡佩知道只是个游戏,却还是败给了他温柔的目光。

    她说好,将手放进了他的掌心&amp;amp;zwnj;。

    那一晚,她在他的臂弯所及之处翩翩起舞。

    克制不住的除了心&amp;amp;zwnj;跳,还有突破防线的爱意。

    初次动心,甜蜜过世间所有。

    防线破开后,再遮掩成为了奢侈。

    而后续发生的种种无&amp;amp;zwnj;一不在证明两个人确实是有缘分的。

    日复一日,爱意滋生。

    可好景不长

    没过多久,纪钜维向她提分手。

    “为什么?”顾怡佩站在两人同居的小公寓里,仰头望着纪钜维,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你&amp;amp;zwnj;玩我?还是觉得我出身不好?”

    纪钜维想抱她,却在绝望的压抑着。

    半晌后,他实话实说:“她怀孕了。”

    他没指明那个她是谁,但顾怡佩知道。

    她叫梁咏书,纪钜维的初恋,情伤也是因她而生。

    呵

    顾怡佩笑声破碎,透着不甘。

    为什么都是堂堂正正的恋爱,她要成为被放弃的那个?

    “纪钜维,你&amp;amp;zwnj;实话告诉我。”

    “你&amp;amp;zwnj;是不是爱她多过我?即便她没有怀孕,只要她回来,你&amp;amp;zwnj;就会放弃我是吗?”

    纪钜维想说不是,但嗓子眼就像被异物堵住,短暂失语。

    也因而错过了最佳的解释时机。

    顾怡佩开&amp;amp;zwnj;始抗拒他,

    “你&amp;amp;zwnj;别回答了,我不想知道了。”

    “你&amp;amp;zwnj;走吧,明天天黑之前,我会搬出这里。”

    话到这里,纪钜维再也克制不了心&amp;amp;zwnj;中的情绪,伸手抱住了顾怡佩。

    “对不起。”无&amp;amp;zwnj;用又廉价,但此刻,除了对不起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表达自己此刻的愧疚和歉意。“你&amp;amp;zwnj;以后可以一直住在这里。除了这&amp;amp;zwnj;里,我已经将城中几处房产和一些公司的股份转到了你&amp;amp;zwnj;的名下。”

    “有了这&amp;amp;zwnj;些,你&amp;amp;zwnj;以后不用那么辛苦。”

    “一定会幸福的。”

    纪钜维难得话多,也不知道是想安慰顾怡佩,还是为了说服自己。

    熟悉的体温软化&amp;amp;zwnj;了顾怡佩的不甘和怒火,像个被戳爆的气球,靠在男人的胸前嚎啕大哭

    半个小时后,她从情绪中抽身,也退出了纪钜维的怀抱。

    “纪钜维,我不是出来卖的,没有理由要你&amp;amp;zwnj;的任何东西。”抬眸看他时,眼中已经没有泪,也没有爱情。“就这样吧,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放心,我不是死缠不放的人。以后,我不会再去找你。”

    这&amp;amp;zwnj;夜过后,顾怡佩的双脚再次踩进现实。

    但初心&amp;amp;zwnj;,仍然未动摇。

    幸福虽短暂,却是真心&amp;amp;zwnj;换真心&amp;amp;zwnj;。对她而言,已经足够。

    可就这&amp;amp;zwnj;老天都没有放过她。

    明明每次都有做防护措施,她还是怀孕了。

    她很慌,但慌乱过后,她还是决定留下孩子。没有了纪钜维,拥有一个他的孩子,是不是也是一种幸福?

    她一个人偷偷地去医院为孩子建档,一次不落的产检。

    渐渐地,她的心&amp;amp;zwnj;变得安定幸福。

    她更加努力的工作,想好好的照顾宝宝和妈妈。

    就这么过了三个月,她骨架纤细,孕肚丝毫不显。一日结束晚班,她从店铺走出,撞见了一个妆容服饰皆明润精致的女人。

    她笑着对她说:“顾小姐,能单独聊聊吗?我是纪钜维的太太梁咏书。”

    纪钜维的太太吗?

    呵

    就这一句,顾怡佩已经可以断定梁咏书并不像她外面看起来的那样温润无害。

    她竖起防备,扯出明亮笑意,一脸无辜的问道:“我同你&amp;amp;zwnj;有什么好聊的呢?我一没抢你男朋友,二没勾搭你老公,犯得着来我面前炫耀你&amp;amp;zwnj;纪太太的头衔?”

    梁咏书没料到她会这&amp;amp;zwnj;么强势,怔了怔,扯破了伪装。

    她笑,不复方才的温柔可亲。

    “倒是牙尖嘴利。不过,真犯不着。”

    “我这&amp;amp;zwnj;次来找你并不是为了炫耀,只是圈里的人都在说纪钜维在我情绪化闹分手时找了个替身消磨时间。听得多了难免好奇,就过来看看&amp;amp;zwnj;。”

    “乍一看&amp;amp;zwnj;,还真挺像,就是配置太低级。”

    “老板娘,想吃点什么?”大排档的服务生忙过一轮后发现顾怡佩还保持刚才的坐姿,走了上&amp;amp;zwnj;去。“心&amp;amp;zwnj;情不好,就吃点好的。吃饱了,心&amp;amp;zwnj;就宽了,只想高唱一句“啥都不是事儿”。

    小伙子看&amp;amp;zwnj;着就20上&amp;amp;zwnj;下的年纪,可想法通透。

    说起道理来,一串串,大气都不带喘的。

    近乎强势的,将顾怡佩从回忆的漩涡中拉出。

    她涣散的目光开&amp;amp;zwnj;始凝实,落在小伙子脸上,

    歉然笑笑,

    “今天有点急事儿,先不吃了。改天一定来。”

    小伙子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没事儿。姐”他突然改了称呼,很是热情。“别想太多,活得开&amp;amp;zwnj;心&amp;amp;zwnj;比什么都重要。”

    顾怡佩点点头,由衷道:“谢谢!”

    说完,拿着闵惠兰留下的那个黑色文件袋,走入深沉夜色之中。

    她漫步目的的往前走着,一公里、两公里等&amp;amp;zwnj;她回过神来时,她竟来到顾明绰常住的小区外。高级社区,外人需要盘查登记了才能进入。

    阻住了她前行的脚步,也拦住了意图采访顾明绰的各路记者。

    顾怡佩目光掠动,一一找出了他们。

    几分钟后,她转身离开&amp;amp;zwnj;。

    顾怡佩这&amp;amp;zwnj;一夜都在徒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amp;amp;zwnj;。

    身心都在痛,但痛到极致之后,她发现无&amp;amp;zwnj;论是心绪和视线都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愚蠢。

    因为梁咏书的几句话,她伤害了母亲也伤害了她发誓要好好爱护教养的孩子。

    二十多年了。

    她守着自己的不甘和愤怒过活,把初心&amp;amp;zwnj;抛到了深沟高垒。造成的那些伤害,死一万次,也弥补不了。

    悔意不断发酵时,她木然的黑眸被水雾氤氲。

    终于,她找回了哭泣的能力。

    用了漫长二十五年,与她的孩子同岁。

    天蒙蒙亮时,顾怡佩给闵惠兰发了两条讯息。

    第一句:对不起,妈。

    第二句:属于阿绰的一切,我会为他拿回来。

    做完这&amp;amp;zwnj;一切,她走进浴室。

    再出来时,已是一身清爽。

    她挑了件黑色的束腰连衣裙换上,把来不及修整的长发挽起。

    淡妆拂面时,清丽破开了木然。

    九点时,她来到时纪集团的前台,不带一丝情绪地说:“我找纪钜维。”

    前台行政没见过找大老板态度还这&amp;amp;zwnj;么强势的,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但明面上还是客气:“您是?”

    “顾怡佩。”

    “那您有预约吗?”

    “没有。”

    “那”

    几次过后,顾怡佩耐心&amp;amp;zwnj;渐失。

    冷声:“你&amp;amp;zwnj;只用告诉他顾怡佩来了。如果他说不见,我立刻走。”

    “这&amp;amp;zwnj;”真的不合规矩。

    但顾怡佩的气势太过强势,前台怕万一闹出乱子不好收场,颤颤的打给了纪钜维的特助吴廷海。

    “吴特助,有位顾怡佩小姐找纪先生,她说请务必告知纪先生她的名字。”

    两分钟后,前台收到了吴廷海的回电。

    “麻烦你送顾小姐上&amp;amp;zwnj;来。”

    初初分手时,纪钜维一直派人跟着顾怡佩,想确定她过得好不好,会在她遇到困难时借由别人的手给予帮助。

    因为愧疚,也因为费尽心力也无&amp;amp;zwnj;法抹尽的爱情。直到她再次恋爱,并生下了孩子。再后来,他偶然得知她沾了赌瘾,替她还清了赌债之后,找上门想跟她谈谈。结果被一盆从二楼浇落的污水兜头。

    不欢而散。

    之后,各自负气的两个人再未见过面,那份短暂的爱恋看&amp;amp;zwnj;似淡化&amp;amp;zwnj;在时光里。

    “怡佩”四目相对时,纪钜维艰涩开&amp;amp;zwnj;口。他突然发现,他以为早已忘却释然的往事一直深藏在心底。没想,不过是没人去挑动罢了。

    当刺激足够时,那些美好的记忆全部跃然于眼前。

    甜蜜的,生动的。

    因为被封存,仍然如新。

    “纪先生。”从不甘和愤怒中抽身的顾怡佩脱胎换骨,宛若新生。冷然,却生动。“我来是有几件事想跟你&amp;amp;zwnj;谈谈。”

    顾怡佩的态度令纪钜维清醒,恢复到平时矜雅清贵的模样。

    “坐。”

    顾怡佩坐下。

    纪钜维递给她一杯温水,“什么事?”

    说话时,纪钜维的目光若有似无的从她脸上拂过。

    不复年轻,但她身上&amp;amp;zwnj;的那股劲儿似乎又回来了。他一直没告诉她,他喜欢的就是那股冷冽的气劲儿。明明过得很艰难,可是在她眼里,好像都不是事儿。和她在一起时,他总是乐观明朗的,烦事不沾身。

    “谢谢。”顾怡佩没有碰水杯。

    纪钜维像是没有感受到她的冷淡,坐回到皮椅中,注视着她,目光中皆是温柔和包容。这&amp;amp;zwnj;是顾怡佩曾经最爱的,最后却成了她的劫。

    再次得到时,她心已如止水。

    而且她今天来,也不是找他续旧情的。

    “纪先生你&amp;amp;zwnj;时间宝贵,我就直说了。”

    “速战速决。”

    “第一件,顾明绰是你的儿子。不信的话,你&amp;amp;zwnj;可以找根他的头发做dna比对。”顾怡佩面色淡如水,就像在说一件同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

    为了激发放大纪钜维的愧疚,她故意强调,

    “无&amp;amp;zwnj;论你信不信,我顾怡佩有且只有你&amp;amp;zwnj;一个男人。”

    “我和孩子的悲剧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迟到的指控猛烈的砸到了纪钜维的脸上,他极度错愕,死死的盯着顾怡佩。

    半晌后,艰难的开&amp;amp;zwnj;口:“你&amp;amp;zwnj;说什么?”

    看&amp;amp;zwnj;他这&amp;amp;zwnj;般,顾怡佩心&amp;amp;zwnj;底涌出莫名的快感。

    她细微的弯了弯唇,重&amp;amp;zwnj;复道:“我说顾明绰身上流着你&amp;amp;zwnj;的血。你&amp;amp;zwnj;和我说分手时,我已经怀孕了。”

    说完之后停了停,约莫是觉得打击力度还不够,又残忍的补了一刀。

    “没想到吧,你&amp;amp;zwnj;选择了一个孩子的同时也放弃了一个。”

    “但他凭什么被放弃呢?就因为他的妈妈蠢,没有早早的发现自己身体的异状?”

    纪钜维的心&amp;amp;zwnj;这&amp;amp;zwnj;些话刺痛,人也因此清醒了些,

    “你&amp;amp;zwnj;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怡佩冷笑:“告诉你&amp;amp;zwnj;有什么用?让我打掉孩子?还是改变选择?”

    纪钜维无言以对。

    当时那种情况,他怎么做都是错。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总有一对母子要受委屈。甚至极有可能如顾怡佩所说,她和他的孩子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

    可他明明是父母爱情的结晶。

    “但我当时很幸福,我爱那个小生命,努力工作想照顾好妈妈和宝宝。”顾怡佩对纪钜维脸上的震惊伤痛视若无睹,兀自往下说着。只是到了这&amp;amp;zwnj;里,她的情绪也不再受控,声线染上&amp;amp;zwnj;了激动。“梁咏书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要羞辱我?”

    说着,从手机找出了一条录音,颤颤的按下了播放键。

    梁咏书和她的对话清晰的穿透过纪钜维的耳膜,每一个字都像尖刀扎在他的心&amp;amp;zwnj;上&amp;amp;zwnj;。

    “我是替身吗,纪钜维?”

    “如果我是,你&amp;amp;zwnj;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我顾怡佩就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你&amp;amp;zwnj;又有什么资格知道孩子的存在?你&amp;amp;zwnj;根本不想要他。如果不是”

    “我孩子受的委屈,一半在我,一半都要算在你和梁咏书这对狗男女身上。”

    顾怡佩眼中泪雾蔓延,模糊了她的视线,可思绪却是清明的。

    越发的觉得自己蠢。

    她为了一对狗男女,让自己的孩子和妈妈遭了那么多的罪。

    “今天,我要你&amp;amp;zwnj;们还!”

    “第一纪家必须承认阿绰,如果他愿意他的名字必须堂堂正正的进入纪家的族谱;第二,纪平西拥有什么,阿绰一个毫子都不能少;第三,你&amp;amp;zwnj;必须亲自去跟阿绰说声对不起,告诉他他是爸爸妈妈爱情的结晶。”

    “不然我就把你&amp;amp;zwnj;百年纪家和你&amp;amp;zwnj;那位贤良淑雅的纪太太在新媒体平台上爆了再爆。”

    “我不过烂命一条,事到如今,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当怒气全然宣泄,顾怡佩终于知道,忍让只会让自己憋屈痛苦。

    亲者痛仇者快。

    “差点忘了告诉你&amp;amp;zwnj;,我手上&amp;amp;zwnj;还有更精彩的证据。她当年怀疑我的孩子是你的,经常找人骚扰我。我工作换到哪里,她的骚扰就跟到哪里。”

    “想干什么?让我不堪重负打掉孩子?”

    “以前我总是想就这&amp;amp;zwnj;么算了吧,他已经做了选择,放有情人好好生活。再苦再难我没想再找你。可你们为什么还要一直来逼迫我?现在我改变注意了,我这&amp;amp;zwnj;么不幸,傲慢到恶毒的你&amp;amp;zwnj;们又凭什么幸福呢?”

    纪钜维,你&amp;amp;zwnj;认真的想想。

    顾怡佩留下这&amp;amp;zwnj;句话便起身走了,脚步决然。

    那一天,纪钜维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从晨早到日暮。所有的行程推的推,延的延。

    晚间时,纪平西有些不放心,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外。

    原地犹豫半晌,抬手敲响了他的门。

    几乎是同时,门内传来门锁拧动的声音。

    父子两人撞了个正着。四目相对时,两人又几乎同时开口,

    “爸”

    “平西”

    纪平西笑:“您先说。”

    纪钜维点头:“走吧,跟爸爸找个地儿喝一杯。”

    两人去到了纪氏团的高管餐厅,占了整个露台。

    灯光昏黄,清风月明,氛围是极好的。可这一切,纪钜维没有心&amp;amp;zwnj;思体味。

    猛灌了几口被冰淬过的伏特加后,他才开&amp;amp;zwnj;口,

    “平西,你&amp;amp;zwnj;有个弟弟。”

    “他的眉眼几乎跟你&amp;amp;zwnj;一样,可爸爸不知道他的存在,什么都没给过他”

    纪平西被震惊击中。

    纪钜维却在这时流下了男儿泪,饱含着内疚与悔恨。

    长到二十五岁,纪平西从未看过父亲流泪。

    “爸”

    借着酒意,纪钜维把封存了二十几年的过往全部化做言语说与纪平西听。

    最后,看&amp;amp;zwnj;着比以往沉闷许多的纪平西说,

    “平西,爸爸和顾怡佩在一起时,是单身状态且已打定注意不再同你&amp;amp;zwnj;母亲纠缠。分分合合,一次又一次,太累了。”

    “但爸爸舍不得放弃你&amp;amp;zwnj;,所以我放弃了顾怡佩。这&amp;amp;zwnj;是我的选择,为此背负了二十几年的愧疚和伤痛,我应得的。”

    “可都这样了,你&amp;amp;zwnj;的母亲还是一步步将她逼进绝路。”

    “顾怡佩崩溃,我的孩子没有父爱,最后连母爱都没了。她为什么要这&amp;amp;zwnj;样?她凭什么?从头到尾,没有人对不起她”

    杀人诛心&amp;amp;zwnj;,顾怡佩一击就把纪钜维的心&amp;amp;zwnj;打得粉碎。

    过去,他虽痛虽愧疚,但不曾后悔。

    但此刻即使酒意已上头,他的心&amp;amp;zwnj;依旧在被悔恨绞杀。

    血肉模糊之下,第一次对一个人生出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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