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被救赎的过程

    17岁的我，面对高考的压力，面对那么多人对我的期许，面对自己内心那一道越不过去的鸿沟，我总想在周围垒起高高的围墙，固步自封。但总有一束光的来临，让原本阴暗潮湿的院子开满生机。

    自从住院结束以后，我的性格依然很孤僻，我喜欢在清晨带上课本，找一处没有人的角落，默默的背诵。我喜欢从窗户里看着窗外的熙熙攘攘。我喜欢在午后的阳光下去操场里散步。我依然喜欢黑夜的来临，但总有阳光，会不远万里来到我身边。

    我的这种情绪愈演愈烈，被身边的好多人发觉，今天下午恰好是周末，因为是在学校住宿的原因，一般情况下都不回家，突然电话铃声响了——是大头。我接听了电话“喂喂喂～芳芳～快点下楼，咱俩去学校外面吃饭，我在你们女生宿舍楼下等你，快点哦～”挂掉电话之后，我依然犹犹豫豫，一直坐在床上发呆，过了好久好久，隐隐约约听见窗户外面有人喊我的名字，当时我在宿舍楼在六楼，急急忙忙打开窗户查看，原来是大头，他站在下面，可能是见我老半天没有动静，着急了吧。他是好心带我去吃饭，但他的这种行为却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我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迫于这种情况，我只能下楼了。一出楼门我就看见他傻傻的站在不远处，不停的朝我招手，然而，此时此刻的我却显得并没有那么情绪高涨，反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生气涌上心头。他先开口了“芳～我都等你半个小时了，你怎么没动静？一天没吃饭了，你肯定饿坏了吧？走～咱俩去外面吃饭。”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而我却瞬间开心不起来，拉着一张脸，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大头见状，赶紧安慰我“你怎么啦？有什么事情吗？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思索片刻之后，继续说道“你是因为刚才我在你们宿舍楼下喊你才不开心的吗？还是因为什么事情呀？如果是我刚才的行为，我向你道个歉，其实我也没想那么多，就是想带你去吃饭，都一天了，想着你也挺饿的吧，你不会生气了吧？”我们女生呢，就是很奇怪，明明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而不开心，但我却不想说话，也不想解释。

    我们两人一直很不愉快的来到了校门外，朝着饭店的方向走去，但是越走我却感觉越不舒服，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无意间说了一句话，好像说的有点重，说了什么话，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清清楚楚的记得这句话刺激到了大头。我们俩本来是靠墙走的，我突然一下子低着头，靠在墙上不想走了，大头本来个子高，一下子转过身来面朝我，狠狠地一拳头砸在了我头顶斜上方的墙上。并且大声说道“我就是单纯的想带你去吃个饭，怎么就这么难呢？带你去吃饭，是我错了吗？告诉我，是我错了吗？”话音刚落我们俩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路边一辆警车上，下来了两位警察叔叔，大老远就喊道“喂喂喂～前面那个学生干嘛呢？别动，站在那儿。”而且两位警察叔叔的手里还带着他们的工具，我俩一下子都蒙了，大头见状，下意识的挡到了我前面，我们俩一脸无辜的看着两位警察叔叔朝我们走来，警察叔叔的语气很严肃说道“这位男同学，你在做什么？是不是在欺负人？”听到这话，我瞬间明白了两位警察叔叔还以为我们俩刚才吵架的行为，是大头在欺负女生。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大头连忙说道“没有没有，叔叔，你们误会了……”连话都没讲完，就被警察叔叔打断了“你～靠边站，闭嘴～，还敢狡辩，我们都看见了，女同学，你来说，不要害怕。”我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讲给了警察叔叔，他们俩也恍然大悟，原来是误会一场。警察叔叔离开之后，我和大头才后知后觉，感觉经历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是因为吃饭的问题，人家好心带我去吃饭，结果差点被警察叔叔抓起来，居然闹了这么大的乌龙。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本来是我不对，向大头道歉，他却毫不在乎的样子，还没等我说完，他就已经原谅了我，我俩相视一笑，一起走向了饭店的方向。

    高中的学业压力还是挺大的，除了偶尔约在一起吃个饭，其他时间都在忙着上课。渐渐的，大头和我的好伙伴好朋友们开始写信，发短信鼓励我。那天清晨，听着朦朦胧胧的细雨从梦中醒来，收拾好东西，便下楼了，天空中的雨下的不是很大，晨曦的光线也不是很亮，青紫色的山峦之间，云朵移动的非常缓慢，我抱着书本加快了步子去，昨天夜里还没有熄灭的路灯下翻开了课本。清风缓缓的吹着，不是太冷，也不是太紧，空气中有淡淡的泥土与青草的混合气味。突然间，雨加快了频率，落在了我的眼镜上，视线变得朦胧，路灯也突然灭了，这是一个脚步轻快的少年，一把将我拉在了屋檐下，并告诉我，让我去教学楼里面读书，这里雨太大了，并且塞给了我一个信封，转身便离开了，是大头 。第一次写信是以这样的方式让我记忆深刻，此后各种信封和小纸条一直不间断的塞到我手里，字里行间都是鼓励我的语句。我的好伙伴们和我的好朋友们也不例外，虽然我们在不同的高中，我们在不同的集体，每天晚上回到宿舍第一件事情就是习惯性的打开手机，他们每一个人都会发来长长的短信，像小作文一样，源源不断，久而久之，读短信、看信封、成了我最开心，最期待的一件事。慢慢的我试着接受我自己在这个时间段的改变，我学着去接纳他们的邀请，慢慢的打开窗户把阳光放进了心底。

    从这以后，每天周五放学后，有些城区的孩子们都回家了，也没有晚自习，大头会来我们教室找我，天气不好的时候在一起聊聊天，买一大堆零食，一起放松放松心情。天气好的时候，他会带我去学校附近玩，记忆最深刻的是第一次。“叮叮叮叮”放学铃声响起，所有人都收拾好书包，纷纷走出了教室。我一直在磨磨唧唧的整理书本，并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没过多久大头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边，他瘦瘦高高，两手插在裤兜里，一脸开心的样子说道“芳芳，你收拾好了吗？我发现了一个好地方，我带你去玩，走不走？”听到这话，我也一脸好奇，迅速收拾好东西，跟着大头出发了。路过小卖铺的时候，我们俩买了一大袋零食，周五本来放学早，而且是夏天，天气也晚的比较迟，太阳并没有要落下的意思。我们俩从校门出发，绕了一大圈，绕到了学校的后面，因为我们学校后面有一条很大的河流，两旁筑起了高高的堤坝，堤坝也是完工没多久，一切看上去特别整齐又新颖。

    堤坝两旁都是人们的庄稼地，一眼望去，绿油油的，还有未凋落的油菜花，与一片绿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堤坝两旁的小路上开满了各种各样的小野花，我们俩走在路上，边走边拍照。沿着堤坝两旁小路的方向走了好久好久。突然眼前有一个转角处，而且隐隐约约听见了很大的水声，我们俩三步两步上前查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差不多有三米高的瀑布，从上面落下来的水源源不断的形成一个厚厚的瀑布，然后打在下面的大石头上，溅起高高的水花，再走近一点的时候，声音特别大，我和大头大约相距两米的距离，我只看见他嘴在动，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他掏出手机晃了晃，我才明白，原来是要拍照的意思。我们俩在瀑布旁边逗留了好久，拍了很多相片，似乎烦恼的情绪都被哗哗的流水带走了。

    离开瀑布之后，时间依然挺早的，误打误撞进入了一片小森林，刚开始内心挺恐惧的，最外面有一些沙棘树（沙棘树是一种浑身长满刺的植物，叶子又细又尖，并不是四季常青的植物，它也是根据植物的生长周期，秋天会结出小小的黄色的沙棘果，有些地方会把这种沙棘果采集起来，做成沙棘汁，酸酸甜甜非常可口），把森林围的死死的，穿过沙棘，映入眼帘的是又高又粗又壮的树木，他们完全挡住了太阳光线里面，总觉得阴森森的，我紧紧的跟在大头后面，寸步不离。没走多久，突然眼前的视野很开阔，阳光从周围的高大树缝里面透过来，光线是斜着进来的，一束一束的，让人觉得格外舒心。看到如此景象，我这才打消恐惧念头，我们俩继续往前走了一阵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大的牌子，上面写着“苗圃森林欢迎您”看到这几个大字，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我们当地有名的苗圃森林，应该是个小小的旅游胜地吧！放眼望去，不远处有一排一排的房子，是那种民宿的风格。看到这一切，大头不禁的感叹到“哇塞，今天真的是意外收获呀，第一次知道，原来这就是苗圃森林，太惊喜了。”我也感叹道“是呀是呀，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苗圃森林在这里，我刚才看见那边的民宿里面有人，他们应该是来玩的吧？今天好神奇啊，突然心情一下子开阔了。”我们俩在原地转悠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循着小路出发，自从进入森林之后，一路上给人的感觉非常有层次感，最开始是高大的树木丛，然后又是矮一些的树木丛，接着见到了一排排民宿的房子，再往里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很小的松树林，他们应该是育苗的状态吧，一片很宽阔望不到尽头的地里面，密密麻麻的小松树被排列的特别整齐。

    我们俩见状，蹲了下来，看着绿油油的小树苗，大头感叹道“哇塞，你看这些树苗培育的多好呀，一个个绿油油的，而且生长的特别健康。”他的手不停的抚摸着那些小树苗，这时，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便开口说道“我也觉得这些树苗好好呀，我有一个想法，咱俩能不能偷偷的挖一株，带回去栽到花盆里养呀？”听到这话，大头下意识的朝四周望了一眼，说道“让我观察观察这附近有没有摄像头？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他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芳芳～要不咱俩……”我们俩面面相觑，突然秒懂，精挑细选，选中了一棵小树苗，开始一顿操作。小树苗也就二十厘米的样子，我们俩本来做贼心虚，大头把她头上的帽子拿了下来遮住小树苗，紧紧地攥在了怀里。离开小树苗的培育基地后，我们俩选择了另外一条小路，这条小路上可能是靠近公路吧，有好多牵着小狗狗散步的人们，还有坐在长长的椅子上，三三两两聊天的人们，我们俩见状也找了一处椅子，边吃零食边聊天。此时此刻，夕阳染红了天边的云彩，我们俩不紧不慢的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天色已经渐渐地灰暗下来，我们俩终于走到了学校的后面，突然看见不远处有好几只小动物，再走近一点查看，原来是小狗崽，清清楚楚的记得一共有七只，它们小小的，身高目测十厘米左右，毛茸茸的可爱极了。它们并不怕生，看着我们俩走近，又蹦又跳的在脚边不停的绕着，看到它们可可爱爱蹦蹦跳跳的样子，我忍不住说道“大头，要不咱俩把这些小狗狗带回去吧？它们实在太可爱了，它们肯定是和自己的妈妈走丢了，好可怜呀，要不我们俩带回去吧，你觉得怎么样？”我一直用撒娇的语气说着，而大头呢，却显得很冷静，很理智他回复道“我也知道它们很可爱，也很可怜，但是我们俩带回去之后放在哪里呀？总不能拿到宿舍里面吧，万一被老师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我们俩也没有办法把它们送到家里面去，如果我们家在县城的话，我们就收留他们，但实在没办法呀，你冷静冷静。”听到大头的话，我明显觉得心里面的失落感隐隐来袭，大头见我有点失落，继续说道“也许，这些小狗狗们的家就在附近呢？如果我们俩贸然带回去，那它的主人应该很着急，你看前面不远处有好几户人家，也许真的是小狗狗自己走丢了，他的主人会找到它的，你觉得呢？不要难过了，时间不早了，校门应该快上锁了，我们俩抓紧回去吧！”听到大头这话，我也打消了疑虑，我们俩没走几步，七只小狗狗一直跟在我们屁股后面摇摇晃晃的跑着，我时不时的回头望去，本来天色已经晚了，我们俩加快了脚步，小狗狗们已经被我们落在了最后面。渐渐的，我们俩的脚步越来越快，后面的小狗狗我已经看不清楚了。刚进入校门，就看见门卫叔叔拿着大大的锁，我们俩各自回到宿舍，我依然念念不忘那几只小狗崽，睡在床上的时候，一直给大头发消息，经过我的软磨硬泡之后，大头答应了第二天早晨再去看望那些小狗崽。第二天，天才灰蒙蒙亮，我就已经早早的起床了，和大头一起重新看望那些小狗崽，但是那些小狗崽早已经不见了，我们在附近找了好久，依然不见踪影。希望那些小狗崽能够找到自己的妈妈，然后能找到自己的主人吧，到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意难平，但又不得不祝福它们。

    又是一个周末，星期六的早晨，我还在睡梦中，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喂～芳芳，你睡醒了吗？今天你想不想去哪里转转呀？我昨天晚上躺在床上思考了好久，你不是以前经常去宕昌县医院里面看眼睛吗？我从来都没去过那边，听你讲述那边挺好玩的，要不……要不今天咱俩去转转？”我本来心里是没主意的，听到这话，我思索了片刻，便答应了下来，简单收拾了一会儿，我们俩都下楼了。走出校门之后，路上的行人很少，因为是清晨的缘故吧。来到路边站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等到一辆车，渐渐的太阳也开始缓缓的升起，马路对面的早餐店里面可能是包子熟了吧？发出了阵阵的香味，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大头见状穿过马路，不一会功夫提来了热乎乎的包子，还有两杯豆浆。我们两个正要打开吃的功夫，班车也朝着我们驶来，因为大头是第一次去探昌那边，吃完早餐后我们俩本来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看着窗外不停变换着的风景，一路上一直聊天。总感觉话都没说完，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就很奇怪，以前我一个人去那边看病的时候，总觉得这个过程非常的漫长，四个小时的路程那么久那么久。以前的每一次都是来这边匆匆忙忙的去医院看病，而这一次就不一样了，我们俩来这边转转，放松放松心情，而且身边有大头，突然那种感觉就很微妙了。

    我们两人凭着手机上面的导航来到了一处景点，而且在这里打卡拍照的人特别多，我们俩人买了一些吃的，不紧不慢的爬上了山顶，拍了很多相片，然后又缓缓的下山。又来到了一处小吃街，琳琅满目的吃食，一看就让人直流口水。可能是爬山的过程中太消耗体力吧，我们两个突然胃口大增，每一种小吃几乎都被我们俩尝了个遍。本来的目的也是游玩，我们俩穿梭在每一个大街小巷中，天气本来很热热，我也尝试着取下了一直戴着的口罩，脸上的痘痘一直有，慢慢的有那个勇气去学着面对，去学着接受了。我们俩一直玩到了下午，终于走不动了，便商量着差不多也要回去了，来到车站，坐上了回去的车。终于到校门口，学校大门已经上了锁，差不多再有半个小时楼管就要查宿了，我着急的站在门口直跺脚，大头似乎有主意了说道“芳芳，你到我跟前来，我跟你说个事儿，你还记得高一的时候，咱俩第一次翻墙吗？不知道那边现在怎么样了，要不我们俩去试试？”听到这话，我也想到了那次翻墙的经历，不约而同的来到了“老地方”还没有走近，却看见那边有人在说话，我们两个靠着墙边放慢了步子，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前面的情况，大概四五分钟的样子，那一帮说话的人突然进入了校园。没错，他们也是从那个坏掉的栏杆里面进去的。我和大头心中暗暗窃喜，也顺利的进入了校园，上楼之后刚好赶上了查宿。

    一天的时光就这样结束了，晚上回去之后，我主动和室友们聊起了天，而且还分享了这一天的事情，室友们也很热情，那天晚上虽然灯熄了，但是我们几个人躺在床上聊了好久好久。我在上铺说道“芳芳～总是不爱说话，我们在宿舍里面聊天的时候，怕影响你，因为你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要么听音乐，要么看手机，我们几个觉得你很孤僻，很难相处。”听到舍友们对我的评价，我也尝试着开始改变，我把自己内心的疑虑告诉她们，他们反而觉得我是小题大做，其中有一个舍友说道“我们以为你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原来你是因为脸上长痘痘自卑啊！你看看你，不就是长个痘痘吗？谁没有个青春呢？每个人的体质都不相同，你看有些人疯狂的吃辣条，他们从来都不长痘，而像我，如果熬夜或者吃辣条的话，就会立马有痘痘，虽然不像你那么严重，但是青春期的我们谁不会长一两颗痘痘呢？这应该是我们年轻的标志啊，你不应该有那么极端的想法呀，亲爱的芳芳。”话音刚落，又一个舍友继续说道“对呀对呀，你看看你今天晚上聊天，觉得你性格挺好的，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平时你也不爱说话，你总是拒绝我们的集体邀请，上一次你不在宿舍的时候，我们几个还在讨论你的性格问题，原来你这么可爱，为什么不活出你真实的样子呢？对不对呀？你一天天的，别有那么多自我想法，强加在自己的身上，也没有人整天盯着你的脸看，你那些不健康的想法，只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并不代表我们所有人呀。”听到这里，我躺在床上的我不由自主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支支吾吾的才开口回复道“谢谢你们啊，我以前真的太自我了，以后我会改正的，真的很谢谢你们所有人。”今天晚上我们宿舍几个人聊到了凌晨两点钟才休息。渐渐的的我也意识到了自己那种极端的想法，那种扭曲的心理开始学着慢慢改变。

    又是一个周六周天，大一的时候我总是喜欢早晨早早的出发去妹妹的学校找妹妹，然而自从我因为个人原因住院结束之后，我总是不想抛头露面，周末的时候天天躲在宿舍里，然而这种情况也被妹妹察觉了。周六的早上起床之后，我准备去食堂买早餐，却不想突然妹妹打来了电话“二姐，你起床了吗？我和小杰两个人要过来找你和大头玩，今天天气挺好的，我们四个约起来吧，你觉得怎么样？”妹妹那边的语气显得非常轻快爽朗，通话结束之后，我在食堂买了四个人的早餐，也打电话通知了大头。大约半个小时，我和大头在校门口接到了妹妹和小杰（小杰是大头的发小好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关系特别好，他和妹妹是一个学校，所以我们几个人关系都非常好）吃完早餐以后，几个人轰轰烈烈的商量起来，最后决定一起去爬山。本来四个人一起玩儿，显得底气很足，我们选择了一座很高的山，远远看去，半山腰全都是树林，最山顶上是绿油油的青草地，我们四个人带上装备之后，朝着目的地出发了。穿过马路之后，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庄稼地，我们绕在田埂上，庄稼已经长在了腰间这么高，穿过庄稼地之后，眼前是一片草滩，草滩的前面就是一条大河，所以草滩里面不仅有草，而且还有深深浅浅的水坑，本来白白净净的运动鞋，真的不想一脚踩下去。大头和小杰两人见状，小杰开口说道“现在怎么办？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大头回复道“我有一个主意，如果把鞋子弄湿的话，会很难受，要不我们把鞋子脱掉吧，然后光着脚丫穿过去，你们觉得行不行？”大头和小杰本来是男生，这个主意对于他们俩来说简直再好不过了，而我和妹妹呢，却表示不怎么赞同 。就在我们意见僵持不下的时候，小杰突然说道“要不这样吧，大头，咱俩是男生，把她们俩背到河边，你觉得怎么样？”这话着实让我们大家都有点意外，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然后大头背着我鞋子提在我的手里，小杰背着妹妹，我们四人来到了河边。

    从远处看，河水并不怎么样？但当我们走近时，河床特别的宽大，而且中间的水流特别湍急。妹妹一下子尖叫起来“我的天呐，没想到河床这么宽大，待会儿我们怎么过去呀？”小杰回复道“没关系，要不我们就故技重施呗，大家饿了没有啊？我怎么感觉有点饿，要不我们先吃点零食休息一会儿，然后精神饱满的开始爬山怎么样？”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头顶的太阳很火辣，我和妹妹带了太阳伞，我们四个人在河边，每个找来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凑在一起，拿出了所有的零食，边吃边玩，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准备好一切，我们又开始重新出发了，这次也是一样，大头背着我，我手里提着鞋子，走到河中央的时候，突然一下子河水变得很深，我明显的感觉到我们两人走进了一个坑里面，趴在背上，战战兢兢，根本不敢睁开眼睛看，不知道是因为水流太湍急，还是因为我没啪稳的缘故，突然感觉我和大头两个人都在摇晃，河水的声音很急，大头突然说了一声“芳芳，你不要动啊，我脚底下可能有一个石头没站稳”这种情况我哪敢乱动，紧紧的闭着眼睛，牢牢的扒在背上。随着大头身体摇晃的节奏，我一动不动的配合着，快到岸边的时候“扑通”一下，我们俩双双趴在了河里，这时和我们俩一起出发的小杰和妹妹俩人已经成功的到达了岸边，他俩见状赶紧跑过来搀扶我们俩，我是因为趴在大头的背上，并没有受伤，只是打湿了鞋子和裤子，而大头呢，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本来摔倒了，膝盖垫在了河面的石头上，而且背上还有一个100斤的我。夏天本来着装比较单薄，我们把她扶到岸边，轻轻的撩起她的裤腿，发现有几颗小石子垫在了他的膝盖里面，而且周围的皮肤也已经被擦破。看到这一幕，突然心里面不是滋味，小杰很镇定的帮大头处理了好一会儿，然后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我们在河边休息片刻之后，大家讨论要不要原路返回，因为大头受伤了，爬山的过程肯定特别困难，小杰、妹妹、还有我，我们三人的意见达成一致，而大头不想因为他受伤了就放弃我们四个人的决定，他从头到尾一直坚持自己的意见，正在我们意见僵持不下的时候，大头突然起身继续朝着山坡上走去，我们三个也只好妥协。那座山本来非常有挑战性，大头受伤了我们四个人爬山的速度大大减慢。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五点多，我们才爬到山顶，我们四个人激动的叫起来，山川河流尽收眼底，下午的阳光也正好打在脸上，四个人站成一排，他们三个人把手放在嘴边，朝着空旷的山峦之间，不停的喊叫着，我回过头来看着他们三人，夕阳下他们的脸显得那么温柔可爱。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永远记住，在我见不到阳光的日子里，他们义无反顾的带我来到了山顶，看到了山峦的起伏，看到了河水奔流而去的身影，听见了诉说着故事的风，闻见了夏天明艳而热烈的花香，同时也让我找到了我自己。

    夕阳刚刚好，我们四个人掏出了准备好的东西，坐在了高高的山顶上，吹着夏天的风，吃着零食，聊着关于青春的话题。而且拍了许多相片，四个人面对着夕阳，约定好十年以后，我们一定要聚在一起然后大醉一场。

    “青春是与七个自己相遇，一个明艳，一个忧伤，一个华丽，一个冒险，一个倔强，一个软弱，一个正在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