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一次出远门

    “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

    2016年的六月，经历中考之后，迎来了一个漫长的暑假，初中三年的时光，就像一场梦一样。趁着假期有时间，爸爸妈妈让我带着弟弟去新疆找他们，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大家都知道，对于生长在农村的我们来说，可能读书就是唯一能走出大山的方式吧。而且那个时候我们的小县城没有通火车，不像现在，我家乡山路也通车了，出行特别的方便。我带着弟弟兜兜转转，转站了好几次班车，当天晚上，我和弟弟先到达镇子上的姑姑家，因为我们村里没有通车，第二天一大早，姑姑把我和弟弟送上班车。那个时候毕竟第一次出远门，爷爷和奶奶在我兜里装了1000块钱，又怕我丢了，奶奶发挥了她高超的针线技术，然后缝了起来。

    我从小去县城就特别怕坐车，因为晕车特别难受，所以我非常抗拒。坐在班车上，刚开始的时候我一直在照顾弟弟，后来我感觉自己晕头转向，胃里面有什么东西不停地翻滚着。整整五个小时的车程，如此煎熬，上车之前，姑姑给我和弟弟买了一些小零食，买了一些水之类的，弟弟那时候只有七岁，坐在我的身旁，不停的询问我“二姐～怎么样了？需要喝口水吗？”我那时候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旋转了360下，一句话都不想说，紧皱眉头。随着周围的房屋建筑越来越多，我们终于到达了陇西县，一下车之后，我找了个垃圾桶，疯狂的输出，那种感觉就像暴风雨后的晴天一样，几分钟之后，眼前的一切清晰可见，脑子也豁然开朗。这才发现，所有的行李和吃的东西都是弟弟在拿着，而且口袋里装着一卷卫生纸，皱着眉头，很关心我的样子，一直站在我身旁。

    班车站的对面就是火车站，经过一个路口100米的样子。手里面紧紧攥着弟弟，看到眼前的一幕，我也不知所措了，几经周折，通过车站工作人员的指导，我和弟弟终于买上了车票，清晰的记得发车时间是凌晨三点半，而此时此刻的时间才是中午。距离发车的时间有整整15个小时，我和弟弟带了一部手机，爸爸妈妈也打来了电话，让我们俩找一个距离，火车站很近的旅馆，可以先休息，凌晨去火车站坐车。吃过午饭后，我带着弟弟四处寻找，恰好火车站附近的零食旅馆特别多，有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看见我有找房子的意向，她的嘴特别能说会道，我向她说明了住房子的时间段，她拉着我不松手，一直在讲他们的环境宽敞明亮，水电整晚供应，反正就好多这一类的词汇。看她的样子特别真诚，我就带着弟弟去了，花了120块钱办理了住宿，她在前台给了我一片钥匙，钥匙上面有房间号，一进入楼梯间，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我以为是从哪里吹过来的怪味，并没有太在意，越往深处走，越觉得不对劲，味道越来越浓，弟弟在旁边已经捂上了鼻子。不停的吐槽着“二姐，楼道里面什么味儿好臭呀？”本来六月的天气特别热，再加上那种刺鼻的气味，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

    “咯吱”一下门打开了，扑面而来的那种味道更浓烈，原来是厕所下水道的味道，夏天的时候气味容易散发，我才意识到上当受骗了，明明是40块钱的旅社，她却收了我100块钱。条件脏乱差不说，还有厕所的味道。跟他们反映了好几次，他们让我打开窗户，明明楼道里面也有味道啊，与窗户根本毫无关联呀，唉！没办法，出门在外，总要吃些亏的，只能安慰自己就算花钱买教训了吧。可能是因为坐车的缘故吧！那种环境下反而很瞌睡，我和弟弟锁上了门，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下午弟弟迫不及待的拉着我去外面透气。也是因为不想回旅馆的原因吧！吃完饭后，带着弟弟在外面溜达了好久好久。

    天色越来越暗，路灯一盏盏的亮起，路上车水马龙，霓虹闪烁。旅社里面的那个味道实在让人很上头，弟弟不想回去，但是大半晚上的，我们两个也不太安全，还是妥协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在手机上面定了凌晨两点的闹钟，虽然发车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半，但毕竟第一次坐火车，害怕延误了车程。那时候弟弟真的是个鬼机灵，凌晨一点他就醒了，在旁边不停的喊我“二姐～二姐～起床了，咱们去坐车，不然迟啦～”可能是见我无动于衷吧，弟弟轻轻的摇晃着我的胳膊，一醒来就闻见刺鼻的味道在空气中环绕。无奈，这个房子已经呆不下去了，那种味道真的让人感觉到窒息，我和弟弟一匆匆忙忙收拾好，去前台办理了离宿，朝着火车站的地方走去。

    凌晨的火车站依然人来人往，过完安检之后，进入了候车大厅，一进去，已经有那么多人在等候了。有些人看起来已经等待了好久，有的人席地而卧，有的人睡在长长的铁椅上，有的人靠在墙边打盹……在那一瞬间，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生活并不容易啊。爸爸妈妈常年在外打工，他们俩也一样吧。“二姐～快过来，这里有位置。”弟弟的声音打断了正在愣神的我，整个过程中，弟弟都显得格外兴奋。盯着大屏幕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来到了凌晨三点钟，我和弟弟并没有带多少行李，书包里装了点吃的东西，每人带了一件衣服，仅此而已。书包整整齐齐的背在背上，手里的车票和身份证攥的紧紧的，生怕不小心会丢掉，摸了摸奶奶，冯在我口袋里的1000块钱，还好，一切如旧。

    大概凌晨3点10分左右，突然，屏幕上大大的红字显示“k680次列车晚点，给广大乘客朋友们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大家等待了这么长时间，结果列车晚点了，我并不知道自己在着急什么，一直向工作人员打听消息但于事无补。后来我也坐在铁椅上打起了盹，弟弟一直在我周围，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快要睡过去了。弟弟突然开口了“二姐～二姐～我要上厕所～二姐，我饿了。”我强忍着朦胧的睡意，陪弟弟一上了趟厕所，幸好候车厅里面有超市，给弟弟买了点吃的，买了一桶泡面。我又开始坐在长椅上迷迷瞪瞪，突然被自己吓醒了，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五点半，下意识的看了看大屏幕k680次列车后面有一行绿色的字体，“20分钟后开始检票”突然一下子就清醒了，弟弟一直在旁边吃着零食自己玩耍着，我就很好奇，难道小朋友们都这么兴奋吗？他们都不瞌睡吗？终于，列车开动了，看着车票上的座位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车厢里的温度相对于室外特别凉爽，我们俩的位置也是靠窗的，车厢里面坐满了人，脑子一下子没有那么闷了。

    车程总共是30个小时，从陇西站出发到新疆奎屯，因为我们上车的时间点是凌晨五点多，接近六点的样子，车厢里的大多数人们都在迷迷糊糊的睡觉。弟弟已经一整夜没有休息了，我把它放在了座位的靠里边，让他趴在小桌板上稍微休息一会儿。弟弟兴奋了一晚上，看样子已经很困了，刚没趴一会儿他就睡着了。我一直在断断续续的打盹，没有睡踏实过，感觉两个眼皮儿在打架。轻轻地靠在弟弟旁边，我们俩都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八点多，太阳从窗户里直射进来，特别的刺眼，列车上的乘务员推着早餐开始叫卖，车厢里的小喇叭开始播报早间新闻。

    不知道过了多久，经过一个又一个的站台，一个又一个的城市。一直坐在位置上，屁股底下感觉烧得发慌，我站一会儿，坐一会儿，一直不停的变换着。一路北上，路上的绿植和青衫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平原和山脉。突然心里一慌，怎么感觉和爸爸妈妈口中描述的景象截然相反。清晰的记得甘肃的最后一站是柳园站，听见周围的大人们说马上要进入新疆了，我突然打起了精神，我和弟弟坐在窗户旁，一直盯着窗外看，过了好久好久，眼前的沙漠一一浮现，戈壁滩更是一望无际，隐隐约约看见了白色的山脉，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新疆的天山山脉。原来天山上真的有雪，每年爸爸妈妈回家的时候，总会讲述路途中的所见所闻，爸爸说天气晴朗的时候，天山山脉上面的雪山会跑到最顶部，天气不好的时候，雪会覆盖整条山脉，那时候听爸爸讲述，总觉得很神奇，如今亲眼所见，果然如此啊。我和弟弟两人对于发生的一切都觉得很新鲜，很好奇。路过城市郊区，会看见望不到尽头的葡萄架，上千亩的棉花地里郁郁葱葱，与周围的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很好奇，它们在地里是怎么生长的。

    列车一直向北，我们见到了大型油机，在一望无尽的克拉玛伊油田上日夜不停的工作。美丽富饶的盆地盛产各种各样的瓜果蔬菜。微风吹动流沙像时间一样缓缓移动。听说列车的终点站是伊宁，那里有美丽的薰衣草正在悄悄绽放。一天的时光终于结束了，夕阳从车窗的另一边打了进来，缓缓的落在了沙漠的尽头，原来这才叫真正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随着时间的流逝，目的地越来越接近，爸爸妈妈也在帮我们把控时间，打来了电话，嘱咐我俩到站了就赶紧下车，爸爸已经在车站外等候多时。一出车站扑面而来一股热浪，突然感觉浑身发汗，因为在甘肃老家，我们大西北的天气，就算是夏天也很凉爽。突然那种闷热让人觉得很难受，抬头看见爸爸站在不远处，使劲的挥着手，我也使劲的朝着爸爸挥了挥手，手里紧紧的牵着着弟弟朝爸爸跑了过去。爸爸带着我和弟弟吃完饭后去商场，买了几件衣服，然后买了好多好吃的，说要去他和妈妈上班的地方。我们再一次乘坐上了班车，那种天气真的太煎熬了，就像把你放在蒸笼里，用100度的水蒸气烹调。看着眼前渐渐变小的市区，突然心里又一阵落差感袭来。班车上人员满满，爸爸担心我们俩会晕车，一直带着我们俩说话，跟我们俩讲好多好多，他们在新疆的所见所闻。我们穿过戈壁滩，经过沙漠，终于来到了矿山区，进去的时候，经过一系列的严格检查。终于，妈妈在不远处等候，她穿着一件宽大的睡衣，脚上踩着一双蓝色的拖鞋，妈妈是一个很爱笑的女人，还没下车，就看见她露出白白的牙齿，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妈妈也是刚下班就出来迎接我们俩了，弟弟见到妈妈似乎更开心了，牵着妈妈的手，又唱又跳。

    那里虽然是矿山区，但是生活体系非常完整，房子都是平房，一排一排的那种，有临时的小型医院，各种各样的蔬菜水果摊，生鲜市场，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妈妈做了一大桌子饭菜，吃完饭后已经十点多，奇怪的是，太阳依然没有下山，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地区的时间差异。那里全部都是打工的，人们吃完饭后的娱乐设施只有下象棋，女人们站在一起三五成群的聊天嗑着瓜子。

    白天爸爸妈妈上班后，我和弟弟实在无聊，幸好有一辆电动车，后面载着弟弟一天到晚的闲逛，矿山区没有一丝绿色，到处都是干巴巴的石头和沙子，没有高山，也没有草原，就连一条河都没有，平时的生活用水是用大型水管输送的。一周之内，爸爸妈妈会有一天的休息时间，他俩会带着我们去水库旁边钓鱼，一钓就是一整天。回来之后，妈妈负责清洗，爸爸负责烧油，炸出来的小鱼干特别酥脆可口。附近的矿区有很多个，空闲的时间，爸爸妈妈会带着我们去隔壁的矿区找他的朋友们玩，因为那种地方全部都是打工的人们，很少有孩子们会去，爸爸妈妈的朋友对我和弟弟特别好，会买好多好多零食给我们俩。

    矿山区本来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因此爸爸妈妈从来都不让我和弟弟去远一点的地方玩耍，但是淘气的弟弟，再加上古灵精怪的我，我们俩结成“联盟”达成共识，经常干一些让爸爸妈妈哭笑不得的事情。有一次骑着小电动车，漫无目的的溜达着，经过一排平房，他们在房子的侧面种了一大片玉米和向日葵。好长时间了，从来都没发现，今天真的是意外收获呀，我给弟弟一个眼神，我们俩偷偷摸摸钻进了玉米地，那时候年龄小，个子也小，玉米的秸秆长得非常高，向日葵的高度更是有两米，叶子非常的宽大，我们俩钻进地里一顿霍霍，我用向日葵的叶子编了两顶帽子，自我感觉还挺好。大大的树叶戴在弟弟头上，本来个子小，特别灵活的弟弟在玉米地里不停的穿梭，像一个小精灵一样。七月份玉米还没有成熟，向日葵也是处于才开花的状态。但我们俩就是要掰玉米，就是要吃那些还没有熟的向日葵，因为秸秆儿非常的粗壮，采摘的时候特别费力。我们俩在地里肆无忌惮地采摘，毫无顾忌的聊着天。

    突然感觉头顶好像下雨了，我和弟弟以吓的四处逃窜，地里的秸秆又高又粗壮，一下子逃走是不可能的，没走两步就听见有人在说话，“这几天天气好，这些玉米和向日葵又长高了，我一天浇三次水，不相信结不出果实。”原来不是下雨了，是玉米地的主人来给玉米和向日葵浇水，我和弟弟蹲在玉米地里，即使水管里的水浇在身上，我们俩也不敢吭声。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没一会儿功夫就被玉米地的主人发现了，他手里的水管子朝着其他的方向说道“地理是有人吗？是谁呀？我看见你了，快出来～如果不出来，我就要浇水了～”我和弟弟最终僵持不下，缓缓的走出了玉米地，也许玉米地的主人看见是两个孩子，很惊奇的说到“咦～怎么是两个孩子呀？你们俩是谁家的娃娃？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主人顶着一口四川地道的口音，幸好里面带了普通话的成分不然我也听不懂。我赶紧上前说道“阿姨～对不起啊～是我带着我弟弟玩儿～”目前还没有想出更好的理由，本来是在偷玉米，只能坑坑巴巴的说出了这些话。但是那个女主人的态度却很好，“哎呀，没关系啦！你们俩是来找我爸爸妈妈玩的吗？你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呀？”我一一回答了那个女主人的问题，说完之后，那个女主人显得更惊讶了，因为爸爸妈妈和他们都是工友，互相认识。我的心情突然放松了下来。

    通过简单的交流，那个女主人带着她的丈夫在玉米地里找了几根稍微带点玉米粒的玉米，还摘了几朵向日葵，虽然里面的向日葵并没有熟，还贴心的找了一个塑料袋，挂在了我的小电动车上，女主人可能是见弟弟脸圆圆的，非常可爱，顺手捏了捏弟弟的脸，把自己口袋里的瓜子往弟弟的口袋里塞得满满当当，明明是我们俩在偷人家的玉米，结果还被人家很友好的对待，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声道谢，而且那个女主人还要留下我们俩吃饭。偷人家的玉米有这种待遇，已经是很罕见了，哪有脸留下来吃饭？道别之后，我带着弟弟迅速的离开了。

    回来之后，爸爸妈妈已经下班了，天气非常的炎热，所有人凑在一块用水管子里的水在洗漱。突然有一个叔叔拿起了水管子，开始往每一个人的身上浇水，人们互相打趣着。看到这一幕，我惊呆了，难道大人们也玩打水仗吗？可能这也是下班后的一种乐趣吧，漫长的日子里，有了一两点小乐趣也挺好。洗漱结束后，吃饭的时候我把我跟弟弟经历的事情跟爸爸妈妈分享，端着碗，他俩哭笑不得。

    我还经常骑着电动车接爸爸妈妈上下班，剩下的时间除了给他俩洗衣服之外，就是我和弟弟的自由时间，带着弟弟去兜风，酷热的天气里，我们姐弟俩骑车逆风“飞行”爸爸带着我们俩去水立方参观河水，变成饮用水去，他们下班之后，工人们的活动场所，我还经常带着弟弟去妈妈工厂里的食堂吃饭，我亲身体验，亲眼目睹了那里的一切，其实天下的父母都一样，为了自己的家庭，为了自己的孩子，为了让他们爱的人有一个好的生活条件，谁愿意去那么远的地方挣那么辛苦的钱呢？

    就这样，21天的新疆之旅悄悄接近尾声，那天爸爸妈妈都请了假，临走的前一天，带着我们俩在奎屯市里玩了一整天，我们去了游乐园玩了过山车，还有向往已久的摩天轮，畅想人生就像眼前的摩天轮一样，不停的转动着，缓缓升起又缓缓落下……去了动物园，见到了各种各样的动物，以前总在电视上看见，吃了很多好吃的东西，那里的一切都那么有吸引力。或许这就是努力生活的意义吧，苦尽才会有甘来啊。

    第二天，爸爸妈妈把我和弟弟送到了车站，挥手告别，就在那一刻，心里突然难受极了，似乎生活就只有两种状态，一种叫快乐，另一种叫离别。也是因为从小我们都被爷爷奶奶带大，爸爸妈妈为了生活常年在外打工，在他们身边的日子总是格外的珍惜。通过安检之后，火车站里面人满为患，我带着弟弟找了一处靠墙的位置，没有座位，我们俩一直站着，不经意间的回头，通过大厅的玻璃看见爸爸妈妈在外面一直招着手，在那一刻，我突然就绷不住了，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还有窗户，他们肯定看不见我哭了，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使劲地挥动着胳膊，做出让他们俩回去的手势，远远看见爸爸使劲的点着头。

    坐火车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有些时候寂寞和无聊就会隐隐来袭，弟弟坐在靠窗的位置，静静地翻着手里的书，虽然我手里也有书，但我却不想看，也没舍得打扰弟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回忆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那些时光，渐渐的，天色变得昏暗下来，列车厢里也亮起了灯。就在这个时间点，车厢里面的泡面开始蠢蠢欲动，各种味道的泡面，还有人们自己带的各种各样的食物，发出阵阵的香味，我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

    同样是30个小时的车程，同样熟悉的风景，倒着播放了一遍，似乎这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到达终点站后，我和弟弟又坐上了同样的班车，回到了家。

    “我看过校门拉开的清晨，也看过路灯点亮时的黄昏。我数过忙忙碌碌穿梭在街道的身影，也数过天空中挂着的孤独的星星。这里有很多吸引我的地方，包括前几天那片废弃的杂草群长出的小花，如果有空的话，你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