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那些琐碎都与你有关
在阴暗的屋子里，我想把阳光带进来，“那是提前到来的雨季，打湿了羞涩的期盼，我的视野因此模糊，于是你的眼睛悄悄躲进我夏日的收藏”。
炎热的夏天就要来临了，我们换上了五颜六色的衣服。但是学校要求一定要统一着装校服， 夏天似乎每一个早晨都有大大的太阳。周一升国旗仪式结束之后，就是吃早餐的时间，一旦轮到我去食堂领早餐，都是我和大头两个人，我们俩并排走着，早晨的太阳，从山的那边刚刚露出半张脸，无意间我看了一眼大头，阳光均匀地落在他半边身上，没走两步，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是洗衣粉夹杂着阳光的味道。我再凑近大头一点，那种味道幽香而不浓烈，我们女生本来对香味儿毫无抵抗力，我迫不及待地讲出来说“你衣服上的味道好好闻呀，你的衣服是谁帮你洗的？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衣粉呀？刚才我看见阳光洒在你身上，你身上的衣服发出了阵阵的幽香。”我这一下子把大头说害羞了，他挠了挠头，回复道“有吗？穿了这么久的衣服，我从来都没闻见过衣服上有香味儿”说着，他抬了抬袖子，凑近鼻子，使劲的闻了闻，继续说道“我怎么啥都没闻见呀？你们女生鼻子真灵，我的校服周六周天都是我姐在帮我洗，其实我不知道她用什么牌子的洗衣粉，不过你放心，这周末回去我问问她。”我使劲的朝他点了点头。原来，在有些人的身上，就连阳光都是有味道的。
周五吃完午饭后，学校突然通知要进行大扫除，一听到这个消息，我们还有点小兴奋呢，通过班主任的安排，分工明确，我们轰轰烈烈的开始了，女生们负责扫扫擦擦，男生们负责洗拖把，倒垃圾，提水之类的活。我已经拿了一把扫帚，准备开始扫地，隐约听见有个人在喊我，望了望教室的四周，在教室后门看见一个人的身影——是大头，他个子本来就高，站在门口朝我做手势，是让我出来的意思。我放下手中的扫帚，径直朝他走去，在走近一点的时候，我问他“刚才是你在喊我吗？”他连忙点头“是我～是我～走，我带你去水池边洗拖把。”他呲着两颗黑黑的门牙，我解释道“可是…班主任让女生们负责室内打扫呀，我如果跑掉了，这样不太好吧？……”我连话都没有说完，身后几个男生已经开始喊他一起去，他突然伸出手，拉着我的胳膊，撒腿就跑说“你就放心吧，就你一个人是发现不了的，你是去干活，你又没去偷懒，老师不会怪你的，也不会发现，你就走吧，我带你去水池边玩一会儿”听到这话，我打消了顾虑，跟着男生跑了起来，两只拖把都在大头手里，我只顾着走路就可以了。好不容易到了水池边，水池的容纳程度有限，因为大扫除，好多人都在排队，我也跟着开始排队，他们男生好像在计划着什么，我扭头看了看前面的队伍，不禁感叹道“哇哦～好多人呀”突然有人从背后拽了我一把，转过身，大头朝我使了个眼色，让我跟上他们。三步两步，他们竟然走到了校门口，我心里嘀咕着，他们该不会要去外面吧？果然，我们几个远远的站在原地，其中一个男生捏手捏脚的靠近保安室，他偷偷摸摸从窗户上观察了好一会儿，我们站在一旁，所有人都很期待。就在这会儿，他做出一个向前走的手势。我们猫着腰迅速走出了校门口，原来是保安大爷睡着了，我们几个偷偷溜了出来。
我们学校门前穿过一条公路，有一条大大的河，因为河床宽阔的缘故，河水并不是很深，清澈见底。算上我总共有六个人，男生们一到河边，迅速的脱掉鞋袜，欢快地在水中打闹起来，相比之下，我显得有点拘束，总不能像男生一样脱掉鞋袜，在水中狂欢吧。六个拖把被他们扔在了河边，我一个人默默的开始清洗。流水声潺潺，再加上男生们的欢声笑语，夏天就应该是这样吧，我突然笑出了声来。突然大头看向了我，他们把袖口和裤腿挽的高高的，脱掉了校服，扔在河边，衣服本来穿的单薄，他们五个人在水中闹来闹去，仅剩的衣服上左一坨右一坨的水，大头开口说“芳芳~下来玩啊？”听到他这话，我连忙摇头说“你们几个玩吧，我负责把风。”因为我性格开朗，和每个人关系处的都挺好，突然有一个男生用手撩起河中的水泼了过来，本来也没注意，全部落在了脸上。本来我是蹲在河边的，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啪嗒”一下坐在了地上，他们几个喊了起“芳芳，你快点～，我们几个打水仗～”争论了好一会儿，还是顶不住他们的激将法，挽起袖子脱掉鞋子，准备加入他们的“大战”
刚要下水，我想试试水温，大头连忙赶过来扶住了我，说道“河里面的石子不平整，小心别摔倒了”他声音压的很低，但依然被其他几个男生听到了，他们几个开始起哄，并且学着大头的样子说“芳芳，小心别摔倒啦～芳芳，我来扶你吧！……”这下我俩都被说害羞了，大头反驳道“不带你们几个这样的啊，怎么还起哄？能不能考虑考虑人家女孩子？”大头的这话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没等我回过神来，“大战”已经开始了。就连画风都变了，他们四个男生向我们两个人发起进攻，明显不是对手啊。天空中太阳大大的照着，河里的水温刚刚好，难怪他们几个一到河边就钻进去，玩的不亦乐乎。他们四个人撩起河中的水，朝我和大头这边泼过来，面对这么多男生，我实在放不开，早已败下阵来，突然大头一下子挡在了我的前面，所有的水都泼到了他身上。光着脚在河里玩水，走路当然不太平整，我们俩互相扶持着，被其他四个男生泼过来的水左右夹击。就这样，我们似乎忘记了还有任务在身，玩了好久才作罢。大头的衣服已经是湿漉漉的，其他几个男生也不例外，玩的太过火了，我倒挺好，衣服没湿多少，因为有大头的帮助。
终于结束了，回到岸边，穿上鞋袜，衣服当然没得救了，不过——夏天不应该担心这个问题。拖把早已经被我洗好晾干了水分，五个男生穿上湿漉漉的衣服，又跑了起来，看他们跑在前面，衣服是敞开着的，随着风的方向开始飘动，我在后面紧赶着，还没到校门口，他们的衣服已经差不多干了。开心的时刻结束，问题又来了，远远的就看见保安室的大爷坐在桌旁边上喝茶，心想这下完蛋了，果不其然。大爷就是不让我们进去，询问班主任的名字，班主任的电话号码，问了半天没个结果，他只能另出奇招，保安大爷很严肃的掏出了手机，这下我们几个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大头赶紧上前，和保安大爷商量了好一会儿，又是点头认错，又是拉着手表示感谢的样子，最后我们六个人的名字被登记在了册子上，这才放我们进来。
校园里异常的安静，匆匆走进教学楼，楼道里看不见一个人影，这下我们都开始慌了，尤其是我手心里直冒汗。我们六个人轻声细语的来到教室门口，偷偷看了一眼，同学们坐的整整齐齐，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双手抱在胸前，看这阵势，应该在等我们吧。意识到情况不妙，我们整整齐齐站成一列齐声喊了“报告～”所有的目光看向我们，我几乎能听到每一个人的呼吸声，班主任开口了调侃道“哦哟～我们班的六尊大佛西天取经回来啦！怎么样？一路上降妖除魔还顺利吗？”我们六个低着头，就连大气都不敢出。大家可以想象一下那个场景，五个男生，我一个女生站在里面，格外的显眼。班主任的目光又看向了我“哎呀～罗x芳，我就很好奇，你一个女生，是帮他们师徒五人做饭去了吗？现在手艺应该练得差不多了吧？是不是该回来了？啊～”面对班主任的调侃，我们只能低着头默认。突然，老师严肃了起来，提高了音量“你们六个人跑到哪里去洗拖把了？学校给我们两节课时间大扫除，结果呢，你们六个人玩了一下午，是不是不太合理啊？下周的教室卫生，你们六个人包了，还有两节课，你们站在后面好好反思一下，放学后其他人去吃饭，你们六个写检讨，写完检讨再回去。”随着全班同学的目光，我们六个人在教室后面，整整齐齐站成一排。
通过两节课的反思，我们也意识到了错误，并且门口的保安大爷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虽然没出什么意外，但是我们这种行为太危险了，私自逃出校外玩了一下午，差点错过了后面的上课时间。面对班主任的惩罚，我们也是心服口服，毕竟自己有错在先，一定会改正的。事情结束以后，又和几个男生聊起了这件事，他们几个暗自庆幸，幸好没有打电话告诉家长，不然挨一顿打肯定是少不了的。
有一次好朋友苗苗突然塞给我一包东西，是用纸包着的，圆鼓鼓的。并没有解释里面包了什么，我好奇的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包花籽。并且我们七个人都有份。苗苗说“我们家院子里收了好多花早，这是去年的种子，那天在整理东西，我想着每人送你们一点，这个花它叫——格桑花。开出来特别好看。虽然是夏天，但也能长出来，你们回去试试吧。”之后我们五个人（苗苗、后君、张悦、文雯、我）带着花仔兴高采烈的去找刘明和妹妹。可能是由于我们几个反应太过激烈，从这以后每个班级刮起了种花潮，每个人互换花仔，大大小小的花盆（其实就是用塑料饮料瓶简单制作的）堆满了窗台。
得到花籽，我总不忘分享给大头，这天下午，大头趴在桌子上写作业，我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迅速转头看着我说“咦～你找我吗？”我把手中用纸包住的花仔递到他眼前说“给你，我的好朋友们分享给我的花仔，分你一点，回去种在你家花园里可好看了。”说完，我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第二天中午，我们已经准备好饭卡去食堂打饭，大头突然叫住我说“芳芳～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啊。”他用真诚的眼神看向我。我毫无犹豫的答应了他。并没有吃中午饭，跟着他走出了校门，他说“你昨天给我一包花籽，想来想去没地方种，沿着公路一直往下走，这几年政府不是发展了新农村吗？我家在那里买了房子，正好花园里空唠唠的，平时没有人居住，咋俩简单打理一下，把这些花仔都种上。哦！对了，你会种吗？”我回答到“会一点点，我平时就喜欢打理花花草草的，中花应该没问题的。”我们俩边走边聊着，刚好路过一家小卖铺，他停住脚步走了进去，我一直在原地等他，出来的时候提了一大包吃的东西说道“叫你出来帮忙都没来得及急吃午饭，我随便买了点吃的，今天中午咋俩凑合凑合。”大约十分钟左右，我们到达了目的地。
由于是新买的房子，推开大门，院子里只有房子，花园里杂草丛生，放下手中的东西，撸起袖子，经过一番操作，花仔被我均匀的撒在了花园里。大头用铁锹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土，大概花了四十分钟左右终于结束了，像播种了希望的种子一样，那种蠢蠢欲动在十五岁的年纪里开始生根发芽。院子很宽敞，他拿出了所有吃的，我们俩坐在地上边吃边聊。中午的时间过得很快，收拾好东西之后一起向学校走去。后来的每一年暑假，大头都会约我一起去看花，简单的打理一番。久而久之，似乎对它们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那时候，学校明令禁止中学生带手机，但是，对于我们学生来说，哪有绝对的事情，大家可能都一样吧。除非家庭条件好一点的，为了方便联系，家长会有一部属于自己的手机，但是大多数人都一样，通过各种渠道弄来二手或者只要能正常使用就可以的手机。似乎男生们的渠道更广一些，不能说人手一部，但也占大多数。那时候qq聊天特别火，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qq账号，只要记住密码，每一部手机都能登录。其实我老羡慕了，身边的好朋友们一个个都有了，就我没有。正巧大头刚刚得到了一部二手手机 ，他找我问我的qq账号，得知我没有，那天晚上，他便将手机借给了我。这下把我激动坏了，找到好朋友刘明，经过一番操作，用电话号码申请了属于我自己的qq账号。毕竟第一次使用，那天晚上盯着手机玩到凌晨两点钟，并且迫不及待的添加了许多好友，第一次玩qq异常的兴奋。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账号。而且听有些人说可以把两个号码关联起来，这样使用更方便，不用输入密码，直接可以切换。当时可能太过于兴奋，因为一直用别人的手机登录，和大头关系挺好的，头脑一热便和他的账号关联了起来。说来也奇怪，那时候从来都没有想过以后的故事会怎么发展，两个人的账号从关联的那一刻开始，就是十年。
随着六月的来临，我们这边有习俗性的“六月花会”也是夏天最热的时候，庄稼在地里野蛮生长，农民们终于有了半个月的休息时间，从6月1号开始，大街小巷热热闹闹。相关负责人不仅会请来戏班子（几乎所有的爷爷奶奶们都喜欢听戏，我爷爷不仅喜欢听，而且自己也喜欢唱，唱的还不错呢。）而且还发动了乡镇性的节目表演。所有学校联合乡政部门也参加了此次活动，每个学校必须拿出三个节目。开班会的时候，班主任详细地讲解了整个流程，希望我们能踊跃参加，也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当时的我们热情似火，积极响应号召，一下午的时间就报了五个节目。这种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呢，和好朋友文雯商量起来创作了一个小品——《颁奖》。为了自己的节目能够被选上，花费了好多的时间和心思练习。每天下午自习课的时间，我们会带着选定好的“演员”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的练习，我总是不忘大头，把他也拉进了行列。虽然他只有一个镜头，充当小品中的摄影师，他完全可以不用来参加练习，因为他台词就两句话。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勤勤恳恳，给予我们中肯的意见，帮助我们更好的修改内容，还有各种肢体动作，一遍又一遍的练习，一遍又一遍的调整。
终于，初赛来临了，好多个节目，最终会选定五个上报相关部门，在六月花儿会的舞台上被所有人看到。我们几个人也是不负众望，得知我们的小品被选上的那一刻，几个人开心坏了，抱在一起又唱又跳，还挺感动的。接下来时间，我们不想让所有人失望，更加刻苦努力的练习一遍又一遍，也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了一次什么叫“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随着演出的时间慢慢逼近，我们几个更是耗尽了最后的力气。
当天，十里八乡的人们都来了，所有学校的学生也都在，大大的广场里人山人海。不知是怎么安排的？我们的小品是第一个出场，幸好有我们几个没日没夜的练习做基础，面对那么多的人，那么多双眼睛，每个人的状态都非常镇定从容，其实每一个人都崩着最后一丝的勇气，当结束的那一刻，我们六个人站成一排，面对所有观众深深地鞠了一躬，瞬间，台下的掌声此起彼伏。班主任一直鼓励我们，只要能够完完整整的表演结束，就已经非常成功了，不要有任何的心里压力。所以每个人状态都非常好，表演的时候非常卖力，非常镇定从容，反而结束之后突然紧张起来。我们手拉着手走下了后台，班主任抱着几瓶水，早已经在等候，一下台，他便竖起了大拇指，一个劲儿的夸赞非常完美。至于结果在那一刻已经不重要了，评委老师会打分，在节目的最后会被公布。我们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班主任突然提出要请我们去吃饭，刚开始大家推推阻阻还有点害羞，最后还是跟着老师去了饭馆。
周一，班主任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走进了教室，站在讲台上，让我们停下手中的笔，从身后缓缓掏出一张白色的纸，是被卷起来的。像变魔术一样缓缓打开了原来是——一张大大的奖状，看到这情况，全班同学的掌声瞬间四起。是的，我们的小品表演的非常成功，获得了二等奖，还奖励了200块钱（这二百块钱加上班主任还自掏腰包给我们买了好多零食）并且讲台的课桌上放着一摞黑色皮面的笔记本，我们六个人再一次得到了老师和同学们的肯定和夸赞，那种感觉就好像走路会带风一样。经过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我和大头的关系更进了一步，这个男孩子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相信大家在学生时代都逃不过课吧！就算没逃过课，逃宿舍总有吧！当然，我也不例外啦！随着我和大头的关系越来越好，我们女生全部住在校内，由学校统一管理，唯一一次逃宿舍就是和大头。下午放学后，有些人去食堂吃饭，有些人在教室写作业，但大多数都是女生，因为我们住在学校比较方便，男生们都离开了。我依然借了大头的手机，吃完饭后在床上躺一会儿，顺便玩玩手机。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距离查寝也就30分钟时间，突然来了一条qq消息，是大头发来的，他问“在吗？在干嘛呢？”我回复“在的，在宿舍躺着，查完寝准备写作业。你呢？”他马上回复到“查完寝，你们还能出来吗？”我回复他“不知道诶，应该不能吧，查完寝之后从来都没有下过楼。”他回复到“我想带你去我们种花的那个房子里煮火锅，已经买好了食材，查完寝室之后，你去楼下看看楼门锁着没有？如果是锁着的，你就别出来了，如果没有锁，发消息给我，我来接你。”就这样简单的约定好，查寝老师走了之后，我确保他们都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毕竟刚查完寝，大家都在宿舍，楼道里很安静，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一楼，楼门上虽然挂了一把大大的锁，但是并没有锁上，看到这情况，突然心中暗自开心。马上掏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给大头，她立马回复说，已经到校门口，但是校门已经锁上了。
听到这消息，心里的激动劲儿也被打消了，我回到寝室躺在床上，不停的发消息商量对策。拉开了被褥，已经准备休息了，大头又发来了消息说“你可以出来了，想来吗？”看到这消息，突然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回复道“什么情况，是校门开了吗？你是不是在骗我？这消息不太现实吧？”他立刻回复“真的，我没有骗你，我在操场后面，发现这边的墙特别矮，后面都是庄稼地，如果你想出来，你现在往操场走。”我爽快的答应了，回复完消息，突然心虚的环顾了宿舍一周，女生们都在忙各自的事情，有人小声聊天，有人写作业，有人躺在被窝里玩手机。心里盘算着，她们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我吧。其实那会儿心里挺慌的，灵机一动，把我的一个小熊玩偶塞进了被窝，布置成好像有人在睡觉的样子。轻轻的又关上了宿舍门，来到一楼铁门上依然挂着锁，是开着的。离开宿舍楼，直径一向操场跑去，天色一片漆黑，实在害怕打开了手机里面的手电筒，并不敢光明正大的照明，遮遮掩掩一路小跑，来到操场，看见宽大的操场里漆黑一片。
突然从操场一个角落里发出了微弱的光，正在这时，手机上的消息也来了，是大头发来的，我循着光的方向走了过去，那堵墙真的挺矮的，纵身一跃就跳了过去。大头告诉我，他是骑摩托来的，摩托车就停在公路上，我也丝毫不带犹豫，两个人像社会不良青年一样，骑着摩托车在公路上转悠了好一会儿。本来是夏天，风吹在脸上格外的清凉，大头贴心的脱下了他身上的校服，让我穿着，怕我着凉。来来回回逛了好久，终于来到他们家的房子里，所有的设施都很简单，一个简便的火炉，旁边已经劈好了柴，煮火锅的材料都在一个大大的塑料袋里装这。大头负责生火，我负责洗菜，配合的非常完美，不一会儿，一锅热腾腾的火锅，“咕嘟咕嘟”的冒着大泡，本来吃完晚饭已经好一会儿了，闻见火锅的味道突然觉得很饿了。火锅愣是被我们俩吃了三个小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一点，丝毫没有困意。那时候真的很奇怪，就算熬夜，第二天依然能早早的起床，依然能精神百倍。聊着聊着，时间来到了凌晨两点半，夜已经很深了，突然一丝丝的凉意来袭。我不停的打着喷嚏，火炉里的柴火已经奄奄一息。我提出“已经两点半了，要不咱俩撤吧？”大头连忙点头表示同意，简单的收拾了一会儿，锁上大门，骑上摩托，把我送到了操场后面。
凌晨三点，校园里安静的可怕，公路上来往的车辆也听不见声音了，从操场到宿舍楼有好一段距离，一阵风吹来我觉得身后凉飕飕的，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鼓足了勇气跑了起来，我到宿舍楼下挂着的锁依然没动，心里面多了一丝安慰，悄悄推开了铁门，楼道里的灯也灭了，本来胆小的我心脏跳动的声音让我感觉呼吸都困难。轻轻地推开宿舍门，女生们都休息了，我迅速的上床躺下来，用手机发消息给大头，表示我已经安全到达宿舍。
从来没有想过，我的青春会如此疯狂。还有好多事情，有一次不知道我们俩之间闹了什么矛盾，本来暴脾气的我，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大头的脸上。后来她跟我讲他长那么大，人生第一次被女生打。随着关系的进一步发展，每次吃完午饭后，他会带着自己的好兄弟来找我聊天，阳光暖暖的，我们每人带着一本书垫在屁股底下谈天说地。大头讲了一件关于他的事情，到现在都印象深刻。那时候我们都喜欢写小纸条，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从初一开始，我们俩慢慢相识，好多事情都是通过纸条来交流，因为面对面都会有点羞涩，他说我们俩对话的纸条有好一沓子，他害怕被家里人发现，藏在了公路段底下的桥洞里，后来有一次他去寻找，却发现不见了踪影，回家之后还把自己气哭了，躲在被窝里哭了整整两个小时。
还有一件我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有一天大头突然请假了，询问和他关系好的男生才知道是因为感冒。趁着中午的时间跑去药店里买了药，终于放学了，在食堂和好朋友们吃过饭后，我便独自一人拿着药离开了学校。来到男生的统一宿舍发现他并不在，突然想到，也许他在自己家的房子里休息呢。十分钟的路程，来到他家门口，大门也是被锁着的，突然那种激动的心情有点失落。想着感冒严重他肯定没有吃饭，塑料袋里不仅有药还提了两袋方便面和一些小零食。恰好那天把手机还给了他，六神无主我瘫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越想越觉得生气，一气之下朝着他们家的房子扔了一块石头，“框趟”一下，一片房檐上的瓦片被打破了，但我并不觉得可惜，又不想离开那个地方，心里抱着一丝的侥幸，万一回来呢？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吧，大老远听见有人说话。回过头一看，果然是大头。他看见我肯定也很惊奇，大老远就在喊我的名字，我并没有搭理他，当他走进时，突然内心的怒火涌上心头，把手里的感冒药和方便面狠狠的朝他砸了过去。塑料袋里的东西洒落了一地，我非常气愤，甩头就走。回到宿舍已经到了查寝的时间，一上床我就蒙住了自己的头，情绪非常的复杂。因为我是舍长，平时要向查寝老师报告宿舍情况和人员统计，今天晚上却如此安静，直到有人提醒，我才一一说明了宿舍情况。
他像明灯一盏， 无形之中融入了我的生命驱散了荒芜中的孤独。那些疯狂的日子和岁月中的点点滴滴似乎都与他有关。
夏天真是一个热烈而又刻骨铭心的季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