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药人
何啾啾她们看不到鸦朝她们，见我扭头看着外面，只以为我是想回去了，当时就一把夹着我脖子往她怀里送，醉醺醺地说道：
“渡央你看啥呢？今晚就跟咱们回学校去睡，姐的三十六d任你rua！”
说着牵起我的手就要让我体验福利，旁边桌的人闻言三三两两地看了过来，我吓得立马把她外套给她蒙上：“快别说了！”
鸦朝黑着脸走到我身边，要不是何啾啾是个女孩子，估计这会儿早就被他踹飞了。
这妮子真是，喝点酒啥话都敢扯着嗓门往外蹦，以后可得提醒她不能在外头喝多。
吴月算是比较清醒的，见就我还能站着，便主动站起身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渡央你今晚是回学校睡还是回家？”
鸦朝在一旁，仗着没人便弯着身子把脑袋蹭到我耳朵边，微凉的气息喷薄：“你说呢央央，是要她们还是要我？”
“……”
好好的地方选择愣是给你颠倒黑白成了选人，怎么弄得像我是个渣女，而他是那个即将被辜负的深情男主？
我讪笑两声站起身拿出手机给吴月打车：“我学校用的东西还没买齐，今天就先回家。”
但她一个人的小肩膀可没办法扛两个醉鬼上五楼，更何况何啾啾这喝醉了张牙舞爪的劲儿，还是我和吴月两人一起按着才给送回床上去。
等我又在苏踅哭哭啼啼的絮叨中联系到他的室友把他送回去，腰都快给我折腾散架了。
鸦朝一边力度稍重地给我揉着腰，一边哀怨道：“我说我来帮忙你还不让，非得自己受累。”
我看着手里刚从苏踅那儿拷来的照片，没好气道：“人家又看不见你，这大晚上的你帮忙是想吓死谁啊？”
本来就因为秦可玥和王成凯的事儿闹得人心惶惶，若他再来帮个忙，不得闹翻了天儿去？
手里的照片翻来覆去地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但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却越看越强烈，还是回头用电脑处理一下看能不能发现有用的东西。
正想着，右手忽然被鸦朝拉起，然后被迫按上他硬邦邦的胸膛，然后就是鸦朝极为正经的“推销”：
“央央，我虽然没有三十六，但我也任你rua的……”
我真想收紧手指给他个教训算了：“那要不要我给你买两件儿？你喜欢镂空的还是蕾……”
他红着耳朵一把捂住我的嘴，咬牙切齿地在我耳边说道：“你上哪知道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嗯？”
哼，小样！
旁边的沈子绪一脸“没想到你们玩儿得这么花”的表情，我这才想起旁边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主要是跟他姐没关系的事儿他都是一个表情，一声不吭，存在感极低，又穿着一身黑衣，大晚上的隐没在黑暗中，想不忽视都难。
看见他，我忽然收回玩闹的心思，问微扬着嘴角的鸦朝：“你们今天做什么去了？心情很好的样子。”
对此鸦朝并不否认，反而笑得愈发灿烂了，在我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我们找到骊山矿了，那是锻鬼刃最好的矿料，回头等你的刀打出来了，再让黄青与你签契，以后你的武器就是有器魂的上品了！”
器魂这东西不仅仅是靠着个人实力，还要看缘分。
别说沈子绪，就连鸦朝这个实力深不可测的河神都没有器魂，可想而知是有多难遇到，也难怪当初看到黄青的时候，师父就极力建议我把他收为己用。
不过说起来我有很久都没跟黄青说话了，师父说他虽然心性纯善，但自身的戾气还是不小，而且不懂得怎么控制力度，得静下来好好化解一下，否则即使将来收为己用，可能反而会伤到我自己。
沈子绪看着自己手里的刀，语气分不清喜怒：“我这把刀，就是鸦朝送我的。”
说着，他忽然顿了一下，“在我……杀了我姐之后。”
我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
鸦朝接过话头与我解释：“那是他刚变成蛊魑的事儿了。生前是个小将军，死后变成蛊魑不识亲眷，一直被图穆离锁着，后来给他下了命令灭自家门。
蛊魑这东西吧，从生成之始目的就极强，他被放出来之后不受控制，直接冲来杀我，后来发现我没那么好杀，只好先执行命令。
但图穆离的命令不是这么简单的，他要的是沈青衣被折磨十世，最后想起所有记忆，再被亲弟弟斩下头颅，受尽身体和心理双重的极致折磨再死，怨气就很足。
十世，每一世的每一天，他都要监察着，一旦沈青衣脸上出现了笑容，他就该出手去毁坏了。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沈青衣刚死了丈夫，被婆家撵出门，有个小孩给了颗糖安慰她，她冲那小孩儿笑了一下，可下一刻，那小孩儿就死在了她面前。”
我听着，心跳如鼓：“蛊魑被下了命令，几乎不会再清醒地知道自己的家人和曾经，他……”
鸦朝点点头，声音也沉了些：“他确实不清醒，只会执行，但这机械一样的执行，结束在他亲手把亲姐姐折磨死，然后看着她变成比他还恐怖的蛊魑时。”
后来的事儿我也能猜到了。
沈青衣想起自己十世受苦，皆是自己亲弟弟所为，又怎么能不恨？
而沈子绪清醒地看着自己做下没有回头路的错事……哪怕一直在弥补，也无济于事，那种深重又窒息的无力感，滔天无解的恨意，将这对姐弟活生生地折磨了千年。
“后来他来求我，我便给了他这刀，让他亲自找图穆离报这血海深仇。”
我垂下头，靠着鸦朝的肩膀，任由他将我紧紧包住，一颗颤动不安的心才稍微安稳下来。
“那……图穆离又想要你们族里的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么对你？”
鸦朝嘴角抿了抿，面色阴沉：“我族生来体质不错，是很好的药人，那时候的图穆离在尝试非同寻常的蛊。”
我心一颤，却仍紧紧地盯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静待下文。
“那会儿，能真正成为药人的除了我们解毒极快的体质外，最主要的还是药人自愿。因着我不自愿，吃了不少苦头。”
光是药人一项就足够让我心悸了，谁曾想图穆离要练的蛊这么古怪，竟然还要人家自愿！
他才是杀人诛心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