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卸磨杀驴
事实证明，脆骨吃多了腮帮子确实疼。那一晚上，李动一人吃了吃了七十多串脆骨之后，连着两天腮帮子酸疼，只能干嚼馒头。他一怒之下，干脆不吃了，起到了很好的减肥效果。
之后的一周，海波那里没有了动静，也不知道密云的项目到底签下来没有。一直到周末，李动有点儿沉不住气了，便给张环打了个电话。
张环语气平静的说：“签了，前天签的合同。”
“前天签的。”李动觉得非常无语：“你表哥跟你说的？”
“是呀！”张环也有点儿奇怪：“你们的公司没告诉你？我表哥说就是那个副总过来签的，当时他也在场。”
“你表哥也在？”李动问道。
张环说：“在啊！是张总让他过去的。说是他给介绍的合作伙伴，签合同的时候他也需要到场。”
“那千一的佣金，我们副总和你表哥有书面的文件吗？”
“有啊！你们公司和我表哥签了一个咨询服务合同，上面说按照销售额的千一提成，也是月结。”张环说到这儿，骂了一句：“操，你们公司够鸡贼的。合同上面还规定，我表哥有义务协助你们公司去找张总结佣。意思就是张总要是不给钱，就得我表哥去给你们要。你们可够会用人的！”
李动听着张环的话，心里的火一股一股“蹭蹭”的直往外冒。什么意思？自己的历史使命完成了？“弃之如敝履”也不过如此吧？连跟自己说一声这种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如果自己不给张环打个电话，这事儿就算糊弄过去了。
他一时有些语塞，各种想法涌入脑海，乱糟糟一片，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张环见半天电话里没动静，便问道：“喂，老李，你还在吗？”
“在，听着呢！”李动声音冰冷的说道。
张环也意识到这件事儿自己做的有点儿不地道，便急忙说道：“我还以为你们那个副总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了呢，这两天一直在等你电话，还想着你那儿挺忙，没顾上联系我呢！”
“嗯，是挺忙的。”李动的声音依然冰冷：“那先这样吧，我这儿还有点儿事，挂了。”李动把手机扔在餐桌上，坐在沙发上发愣。
海杰收拾好东西从屋里出来准备回学校，看李动坐在沙发上一副愤然的表情，忍不住问道：“怎么啦？给谁打电话了？”
李动皱着眉点了一根儿烟，说道：“张环。这帮孙子不干人事儿呀！”
“怎么啦？什么事儿？”海杰关切的问道。
李动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说：“本来想等这事儿成了，我也调到代理事业部之后，再跟你好好汇报汇报，没想到成了这个德性。真他妈有意思！”
海杰在李动身边轻轻坐下，拍了拍他的手背说：“咳，这不是正常吗？你没有控制这件事儿的能力，就只能听天由命。不过咱们已经尽了自己的能力，总比什么都不干以后再后悔强吧？再说了，现在还没到项目操作的阶段，说不定下周公司就会找你谈呢！”
听媳妇儿这么说，李动心里重又升起了希望。无论如何，自己总是为了能从事策划工作而一直在努力。不管通过什么途径，也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轻易放弃绝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想通了这一点，他的心情又逐渐好了起来。
李动掐灭了手里的烟屁，拍了拍媳妇儿的屁股说：“走吧，我送你去车站。要不回去又天黑了。”
把媳妇儿送到车站，看着她上了车，李动一个人默默的往回走。不知为什么，他的心情又开始灰暗起来。或许刚才只是为了给媳妇儿一个安慰，又或是在自欺欺人。总之，在自己一人走路的时候，他再次陷入了失望之中。
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人总是有两副面孔，其中一副只能自己看到。高兴也好，失落也罢，都只能由这副面孔独自品尝。
又过了两天，李动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别说海波找他谈话了，连赵涛也是一个电话都没有，甚至整个总部就没有一个电话打到他的亚运村分部来，就像是这里从总部的眼里消失了一样。
第三天上午，李动实在忍不住要给海波打电话的时候，张克来了。
“干嘛来了？好几天没动静，我还以为你丫死了呢！”李动现在看见总部的人就来气，忍不住踩呼了张克一句。
张克把手里的包和一个资料袋往李动的桌子上一扔，回骂道：“你丫狗嘴里就吐不出个象牙来！老子为了给你们过户，大早起的从石景山跑过来找房主拿资料，你丫的还咒老子？你丫还是个人吗？”
李动一笑，让小韩给张克倒杯水过来。现在全公司能跟张克肆无忌惮开玩笑的人，除了陈鹏，也就剩他李动了。海波都很少跟张克说过分的话，赵涛更不敢随便拿他打岔。张克根本不给赵涛面子，两句说不好就开喷。特别是赵涛买了车之后依然到处蹭烟抽的行为，让张克极度鄙视他。
“怎么着，这两天又看谁不顺眼了？来我这儿散散心？”李动笑着问道。
“多啦！”张克不以为意的咧嘴一笑：“甭说我，你这儿怎么样？这个月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这儿也没个动静，是不是不给我们赵总的面子呀？”
“你们赵总？”李动不屑的一笑道：“有你给他面子就行了，还用的着我？爷这儿就这样，该成的时候自然有单子。”
张克嘴一撇：“行，嘴够硬，等着你们部门开会的时候，赵涛怎么逼你吧！”
李动一撇嘴，不以为意的说道：“也还真不怕这个。知道‘任务’两个字怎么解释吗？没到这个月最后一天的半夜十二点，你都别说爷的任务没完成。谁要是跟爷矫情这个，也就跟他没完。”
张克知道他就是这个德性，也没再这件事儿上再废话，而是拿起手机看了看说：“走吧，快中午了。我跑了一上午了，找个好点的馆子。”
李动也看了下时间，才十一点过一点儿。不过，他知道张克找他有话说，在公司里不方便。于是，站起来，装上手机和烟，对店里的人说：“有事儿给我打电话。”便跟张克晃晃悠悠的下了楼。
附近没什么好馆子，只有一家鱼头泡饼李动觉得味道还行。于是，就领着张克去那儿了。
路上两个人也没说正事儿，就是张克跟他吐槽在总部每天待着心烦，现在没约上过户就是他的工作失败云云。
等到两人坐定了，张克才说道：“我听李会计说，海波周末面试一组人，都是应聘策划的。还有，吴树堂刚到我这儿没两天，上周末又被海波要回去了，说是要开始做市场调研了。周一公司开例会的时候，陈鹏说海波那面儿签了一个密云的项目，公司现在开始全力支持代理事业部的工作。”
说到这儿，张克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李动，有接着问道：“是不是前两天你们去看的那个项目？你怎么这几天没动静了？”
李动的脑子“轰”的一声，热血上头，他能感到自己的脸现在一定是通红的。
这时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请他们点菜。李动极力压抑住内心翻滚的情绪，结果菜单，一页一页的翻了半天，有轻轻合上还给服务员。然后说道：“来一个中份儿的鱼头泡饼，再来一盘花生米，一瓶二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