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晚上十点周暮乘着夜色回家，刚出电梯，楼道里的感应灯亮了两盏，寂静之下除她外还有个若隐若现的脚步声想在耳畔。
哒，哒，哒…
周暮背脊一凉，装作东西掉了的模样顺手取出盒子里的钥匙，手指才碰到门把手，脚步声倏然急促越来越重。
心脏砰砰直跳，瞬间提到嗓子眼。
她稳稳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一手开门另一只手摁着手机电源键，强行拨通紧急联系人的电话。
熟悉的铃声在她身后响起，周暮没敢回头，慌忙拧开门锁准备进去，一阵微酸透甜的香风从身后吹来。
涂着红色指甲油稍显冰凉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
“暮暮！你怎么才回来。”
熟悉的声音落在寂静的楼道里，周暮松口气，没好气的拧头。
“苏苏。”
她语气很严肃，脸色苍白，一副劫后余生突然缓过劲来的模样，“没有下次，明白吗？”
“暮暮…”
“进来。”
关上门的一瞬间，室内由暗转明，外边的光并不明亮，到了里边舒苏才发现周暮的脸色有多难看。
“舒苏。”周暮沉下脸，示意舒苏坐在她身旁。
两人认识多年，除了最开始不熟悉外，周暮极少连名带姓叫她。
虽然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但舒苏从里头嗅出风雨欲来的味道。
“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她讨好的替周暮捏起肩膀，放软了的声音，掐出刻意的娇气试图蒙混过关。
“苏苏。”周暮无奈，“你可以找我要家门钥匙。”
而不是趁她深夜归家，在光线昏暗的楼道角落放轻脚步，在视线盲区拉紧她所有警惕与恐惧。
“我…”舒苏被堵的哑口无言。
“我独居多年，舒苏，我没有坐在客厅看电视的父母，也没有温热的饭菜，我只有自己，明白吗？”
“我知道了……”
讲完道理周暮替舒苏撩好散乱的头发，起身去厨房泡了杯热牛奶递给她。
“有什么事？”她满脸疲惫，靠上沙发时直接单手搭在额上，闭目养神。
“暮暮，昨天dts和wa约了场公开训练赛。”
舒苏仰头看天花板，灯光折过外壁垂下的玻璃坠，映了好些斑斓在雪白的屋面上。
透过漂亮的水晶灯里，依稀看出周暮所剩无几的少女心。
“wa赢了。”周暮身子半侧避开直射的光，语气肯定。
即便并不关注，也没看训练赛，凭借舒苏今晚失魂落魄又恨铁不成钢的脸色，足以断定，dts输得一塌糊涂。
“对啊。”舒苏收回目光，颇为低落：“输赢很正常，谁都不是常胜将军，在履历里没有任何败绩。但是吧…”
她叹口气，凑到周暮身边并肩而靠。
“输得太丢人了。”
周暮不是圈里人，舒苏很难以形容是怎么样的心境，她止言又欲欲言又止，反复纠结才想好措辞。
“我给你举个例子。
假设你和我都是学霸，咱俩之间各自组了学习小队，约定小组两天后pk。五轮比拼，谁题目对的多谁厉获胜。
以前咱俩平分秋色，各有胜负。
但这回，我不知道什么原因，知道答案却瞎答，前两局惨败。
到第三局，好不容易正常答题，中途又频频掉点，输了比赛。
支持我的人气愤之余发现你去庆祝，直接破口大骂。”
“所以，dts的粉丝去wa带节奏了？”
舒苏不情不愿点点头，“准确来说，是淮阳的粉丝。”
难以启齿也不想接受，什么时候从前支持少年追梦的粉丝，纷纷当了老婆粉，还颇有输不起的架势。
“……”周暮睁开眼没说话，只点点头，没在舒苏心头补刀。
“啊啊啊！”
真的好气啊！！
“苏苏。”周暮微微一笑，“我可以陪你再看一遍。”
让你尽情吐槽。
当然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仅仅是好奇那个叫谢昭的男人，多厉害。
“好！”
伴随舒苏激情吐槽，时间飞速流逝，眨眼的功夫来到第三局。
前两局wa过于顺风，周暮只觉得忽然就赢了没有任何实质的激动。
等第三局，比赛进行到谢昭净化秒解控制，带领wa开始反打。
平稳的心好似被双无形的手紧握，周暮眼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任何瞬间，直到视频结束，她还沉浸在余韵里。
“苏苏。”周暮眼睛明亮，适才的困倦此刻已了无踪影，“我好像是wa的路人粉了。”
她觉得自己像墙头草，一局训练赛就被圈粉什么的，有些草率。
“切……”舒苏满脸，早就知道的表情。
“wa的比赛什么时候啊？”
周暮问。
“看抽签结果，咱俩一起？”
“好啊。”
“那你原谅我了？”她指的是进家门之前的恶作剧。
“没事，严肃点也是想让你长教训别这样了。”周暮点点舒苏的鼻尖，笑得温柔：“在我家住？”
“嗯！暮暮，我饿了。”
“酸辣汤好吗？多给你放丸子。”
“嗯嗯！”
【传说中的万瑶之首。】
【818你朝不为人知的深情，这对cp请锁死！！】
……
……
整个王者游戏区的版面被这个采访占据，闻风而来的粉丝和吃瓜群众，本着好奇心理，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能拿下这尊大佛。
如果说，在这个采访横空出世前，路人与粉丝对这个万瑶之首还有不满情绪，把对谢昭所有的爱恨，通通化作那个菜逼瑶妹何德何能与嫉恨。
在这一刻，绝大部分心里，都成了祝福。
——我靠，泪目了。
——你朝绝逼隐藏了更多的糖，短短三两句，如此轻描淡写。
——这不结婚很难收场！！
——在一起在一起！
大批粉丝涌去wa的官博，各队成员微博也被轮了个遍，属于dts粉丝嚣张的找茬声淹没在大批的出谋划策中，各种各样的主意纷杂交汇化成一个主题：如何追到暗恋的女孩子。
粉丝们的狂欢谢昭并不知情，签约的直播平台有个活动，年前就定好，也和wa通过气需要wa的人参加，增加热度。
他们心知肚明，这个人选，非谢昭莫属。
谢昭：周暮，玩游戏吗？
时间是晚上十点三十。
周暮：我想打排位。
周暮：猫猫撒娇jpg
经由这段时间的相处，周暮和谢昭的距离无形之中拉进许多，许多只会跟舒苏的小习惯也因为关系亲近，带到了谢昭这。
谢昭：可以，上线。
他今天没露脸，直播间的弹幕也密密麻麻的盖住所有，那个专门用来带瑶妹的小号重新出现在大众面前。
【！！】
【磕到了磕到了】
【瑶妹？！】
……
直播间粉丝们你一句，我一句，绞尽脑汁的出招。
而谢昭则带着耳机，跟周暮说话。
“瑶瑶。”谢昭，“开。”
“好。”
“想玩什么？”匹配对手期间谢昭问。
“瑶？”周暮说，“被带躺很幸福。”
“……好。”谢昭喉结微动，声音沙哑。
周暮小声咦了下，总觉得简简单单一个好，从他口中出来百转千回的。
【你朝温柔的像中邪了】
【靠，抓紧机会啊！这不原地拿个凤求凰出来！】
粉丝们急得像热锅蚂蚁，团团转，个个都操碎了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取了粉丝的意见，谢昭没拿射手，选了李白。
赶巧前两天凤求凰返场，不得不说，天意如此。
“瑶瑶，先去帮中路抢线。”
谢昭没像前两次，直接带着周暮躺赢，他分了些心思，边四处抓人带节奏，边教怎么怎么把瑶玩出精髓。
周暮懵懵懂懂的听指挥，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她忽然忘记前段时间谢昭教她的，骗控制按一技能再点大招附身。
白绿色的小鹿站在敌人中间不知所措。
“瑶瑶，按一，上来。”
10－0－5的李白两段一技能杀进人群中，送了对面五人一个满大，他们都以为李白要一挑五，结果只是英雄救美。
在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的台词声中，潇洒离去。
[全部]biubiu(安琪拉)：有被秀到。
[全部]算不算(蔡文姬)：雀食。
六分钟，对面投降。
落在公屏上的最后一句话是：
[全部]biubiu(安琪拉)：我朝你要加油啊！
谢昭摁着屏幕的手微微用力，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瑶瑶？”
“嗯，我在。”
“你开局内文字消息了吗？”
“没有。”周暮咽下水，慢吞吞回答，“有人骂我菜？”
“我们继续。”谢昭扯开话题，周暮也没再追问。
只是在等待期间返回大厅，点开上局战绩不断戳着对面五个人的头像，低声碎碎念。
“羡慕嫉妒恨！”
“羡慕我有人带飞。”
她以为自己声音足够小声了，在王者游戏音下谢昭听不大清楚。
哪知谢昭因为上局没听清她喃喃什么，一结束便切出来关了局外声音，将她低声的念叨悉数听走。
他低声笑了句，透过听筒的震动，格外动人心弦。
谢昭时不时看看弹幕，捡两个点子，比如什么英雄适合带妹，又该说什么话，让人浮想联翩。
“瑶瑶。”
“我在，怎么了？”周暮疑惑。
“我想拿个称号…”
说话间手起剑落，剑仙李白收下敌方玄策首级，御剑而归。
谢昭咽下到嘴边的心有灵犀，换成：“情比金坚，你愿意吗？”
“可以呀。”周暮说：“我花不少。”
“嗯，我也是。”
他面不改色的撒谎，粉丝们亲眼见着这个男人退出组队，秒充648。
【好家伙，价值648的亲密度】
【情比金坚神马的，嘿嘿…】
【我朝，你怂了】
谢昭用舌尖顶顶牙齿，648算什么，只要周暮想，他玩瑶辅助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