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丑事传遍全城
当晚，陈永召集孔义、颜渊等寒门学子，将吉庆楼发生之事告知众人。
“那名为于四的店小二，属实是可恶，竟然借官宦子弟之手，陷害孟嘉！”
“孟嘉向来跟我交情匪浅，他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
“不错，我等当同仇敌忾，替孟嘉兄报仇雪恨！”
十几名寒门学子，一时之间七嘴八舌，嚷嚷着要报复回去。
群情激奋，陈永顺势说道：“众位同窗，都是寒门子弟。孟嘉兄受此大难，罪魁祸首乃是于四和曾明远。”
“曾明远乃是官宦子弟，我们无权无势，又怎么奈何得了他？”
“不错，自古以来都是官官相护。曾明远他爹虽只是八品主簿，但听说颇受张知府倚重。我等想报复曾明远，只怕是难如登天！”
十几名寒门学子愁眉不展，陈永却是成竹在胸，显然心中已有定计。
孔义见状，赶忙问道：“陈兄，既然叫我们前来，想必是有了主意。若能为孟嘉兄报仇，我孔义唯你之命是从！”
颜渊跟孟嘉同窗几年，交情也是颇为深厚，当即跟着表态：“陈兄，只要能为孟嘉兄报仇，我愿听从你的安排！”
有这两人带头，十几名寒门学子也纷纷表态，愿听陈永安排共报此仇。
眼见时机成熟，陈永这才开口：“孟嘉兄本是我相邀，却在宴席上蒙此大难。我欲为他报仇雪耻，还请众位同窗助我！”
这等诚挚之语，众位寒门学子无不感动，纷纷表示倾力相助。
“砰！”
说书先生拍了下堂木，引得台下听众纷纷注目。
那身穿儒衫的先生，笑吟吟看着台下听众，开口讲道：“老朽近日听到一件趣闻，说与台下各位客官。若说得好，各位客官赏几个铜板。若是说得不好，还请台下的客官多包涵！”
说书的段子，大都是固定的话本子。台下听众本图个热闹，听说有趣闻，顿时来了兴趣。
“杨先生的意思是，今天讲的趣闻，乃是真实发生之事？”
这说书先生，乃是一位寒门书生，人称杨先生。他本是寒门书生，因科举屡次落第，这才学了这说书的手艺，在各处茶楼饭馆混口饭吃。
杨先生微笑点头，当场回应道：“正是！老朽今天所讲的趣闻，恰巧发生在这荆州府！”
场下听众顿时来了兴趣，一名老听众立刻笑道：“杨先生，这荆州府大小事情，皆逃不过我包打听之耳。我倒是要听听，杨先生今天讲的什么事！”
显然，这名号称包打听的老听众，也是消息灵通之人。
杨先生倒也不恼怒，而是笑着说道：“包先生，你那打听消息的本事，老朽也是极为佩服。这趣闻我讲了，是真是假，你一听便知！”
说书先生跟包打听这么一唱一和，吊足了台下听众的胃口。
场下听众心急了，当场催促道：“杨先生，别啰嗦了。我们也是老听众，快些讲来，不会少你赏钱！”
杨先生听罢笑意更甚，立刻开始讲道：“好说，老朽现在就开始讲，各位客官听好了！”
“话说，武川县有名书生，名唤孟嘉。”
“这书生参加了五六次科举，竟然一次也没考上。若是换成寻常人，也就不读书了，回家学件营生了。可这孟嘉不甘心就此蹉跎，反倒是日夜苦读不辍。”
“某日，这书生夜间苦读，竟然趴在书桌上睡着了。你们猜，怎么着了？”
杨先生浅浅喝了口茶，朝台下听众问道。
台下听众听了一半，正是好奇之时，当即问道：“后面呢？发生什么事了？”
杨先生环视台下听众一圈，见他们露出希冀之色，也不多废话继续讲道：“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孟嘉整日苦读，一时疲乏竟然做了个梦！”
台下听众，不自觉点了点头。
“那名叫孟嘉的书生，梦到一位白胡子老先生，自称文曲星，乃是天上的神仙。”
“这孟嘉年过三旬，为人谦恭俭让，实乃不可多得的君子。老神仙可怜他科举屡次不第，有心给书生指条明路。”
“故而，老神仙在梦中，对这书生说，下次科举之时，你记得找处酒楼，点道状元及第羹。”
“这孟嘉也不敢怠慢，府试之前吃了碗状元及第羹，你们猜怎么着？”
台下听众有些不信，嗤笑道：“不会是中了吧？”
“正是！那孟嘉今年府试，中了三甲二十八名！”
那听众有些不信，当即问包打听：“包爷，今年府试，那孟嘉中榜了吗？”
包打听哪记得那么清楚，拉过一名胥吏问：“你在衙门里，这孟嘉府试中了吗？”
胥吏想了一下，笑着说：“具体名次，我记不清楚，不过那孟嘉确实中了！”
杨先生轻咳了两声，随后继续问道：“诸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吗？”
“杨先生，别卖关子，继续说吧！”
“孟嘉中了府试，也想再中院试。因此，他找了处酒楼，想再尝碗状元及第羹。”
“可是，当这书生来到吉庆楼，想点道状元及第羹，你们猜怎么着？”
这杨先生不愧为老说书先生，正到关键之时卖起了关子。
台下听众哪肯依，立刻追问道：“后来怎么了？”
杨先生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看着众位听众。
这些听众也是懂事，立刻意会到要给赏钱。众人纷纷掏出铜钱、碎银，扔到桌上催促道：“杨先生，拿了赏钱快些讲！”
杨先生也不客气，收起赏钱后继续说道：“这孟嘉府试高中，跟几位寒门学子酒宴庆贺。书生酒足饭饱之时，一时说漏了嘴。
恰巧，吉庆楼的店小二于四，进去包厢给孟嘉上菜。这小厮乃是势力小人，听得如此隐秘，就向隔壁几个官宦子弟高密。
你们想啊，这些官宦子弟，大多是些酒囊饭袋之辈。有这等好事，他们岂会轻易放过？
其中一位姓曾的公子，听闻之后，立刻抢了这道状元及第羹。这孟嘉的机缘，就被这曾公子截胡了！
那孟嘉得知被人截胡，当场质问于四，为何将自己的菜给了别人？
店里的小伙计于四，仗着吉庆楼背后有人，怂恿曾公子叫衙役抓了孟嘉。这还不算，听说曾公子仗着他爹的权势，命人打了孟嘉二十大板。
你们说说，这曾公子是不是个东西？”
包打听听完后，当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台下听众不明所以，随即问道：“老包，这事情是真的吗？”
杨先生冷哼一声，立刻说道：“老朽所言，句句属实！你如果不信，可以去府衙里打听！”
听众中的胥吏，也点头说道：“昨日，府衙的王捕头，带人抓了名书生，后来打了人家二十大板，才把人放了回去。”
台下听众顿时义愤填膺，怒骂道：“这曾公子，真不是个东西！抢了人家机缘，还将人打伤！”
包打听冷笑道：“吉庆楼的酒菜，卖得贵不说。酒楼的客人，本是衣食父母。这名叫于四的伙计，竟然仗着酒楼背后有人撑腰，行这等欺辱客人之事！”
台下听众纷纷喝骂道：“吉庆楼的人，确实可恶！各位，莫要再去吉庆楼，白白给这等小人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