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登门拜访

    武川县衙偏房，或许是窗子太小，屋内有些昏暗，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

    牛大虎看着陈永、二虎，心情有些复杂。

    “大哥，三虎的事情，咱们该怎么办？”二虎神色有些焦急。

    “情况有些不太妙，现场只有几个泼皮，都是成日与孙二厮混的无赖。”

    陈永双眉紧拧，接着问：“小六不是说，殴斗发生在闹市么？怎么人证全是孙二的人？”

    牛大虎苦笑一声，“我问过办案的捕快，现场人是不少，但孙二早有准备。孙二、三虎争执刚发生，那些泼皮就围上来，旁人看不清里面。”

    “大哥，难道三虎这官司吃定了？三虎这是中了孙二的圈套”

    陈永暗地里扯了一把二虎，打断了二虎的话：“大虎哥，事情能否私了？咱们凑些银子，送给孙二，让他撤案！”

    三虎被抓之后，他私下拜见了县令。县尊倒是没有深究的意思，只是让大虎赶紧找伤者孙二私了。可那孙二竟然狮子大开口，想要一百两的赔偿金。

    “孙二倒是愿意撤案，县尊那里也没问题，但赔偿金要一百两银子。二虎，这钱咱们凑得出来么？”

    寻常殴斗伤人的案子，赔偿金仅仅二三十两而已。孙二仗着证据确凿，咬死要一百两的赔偿金，显然是不合理的。

    “三虎家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孙二预谋已久，应该也打听过，他怎么就敢讹上一百两银子？”

    陈永有个模糊的猜测，但还无法确定，于是提议道：“大虎哥，孙二家住哪里，你清楚吧”

    牛大虎不清楚陈永的意图，点头答道：“先前跟着办案的衙役去过一次，就在东街后巷那里。小永，你的意思是，咱们再上门去和他商量商量？”

    二虎低垂着头，沮丧的劝道：“孙二这厮，县里人都清楚，那是陈年老无赖了。咱们上门去干什么，吃人家数落么？”

    陈永看着破窗漏着的一缕光，浅笑着说：“再去一趟，三虎咱们总不能丢牢里不管吧？”

    牛大虎点了点头，“小永，我陪你走一趟。”

    三人出县衙，顺着繁华热闹的街道，走了约半个时辰，终于拐到一处僻静小院。

    陈永停下脚步，仔细打量小院，心中若有所思。

    小院坐落于闹市之后，占地约半亩。前门虽已破旧，但还有朱漆。显然，孙二家曾经也是富庶之户。

    “砰！砰！砰！”

    二虎拍着铜把手，很快院里传来一妇人声音：“谁啊？”

    妇人打开门，看了一眼牛大虎，又瞟了一眼二人，神色转瞬阴沉：“牛大虎，你们又来做什么？”

    牛大虎身穿公差袍服，妇人却不假辞色，字里行间满是反感。

    陈永将妇人神色尽收眼底，淡然说道：“自然是来谈赔偿之事，你家孙二如果不愿意，我们三个就回去。殴斗之事，依律不过拘役半年而已。孙家人若是不想私了，尽管直说就好，我们走就是！”

    妇人有些犹豫，冲屋内喊了句：“当家的，牛家来人了！”

    “来者是客，请他们进屋！”

    几人进了内屋，正瞧见孙二满嘴是油，“一百两银子，这么快准备好了？”

    陈永眼睛瞟向桌上的酒菜，神色闪过一丝精光，随后四处张望起来。待瞟到内屋的新屏风，陈永眼神一亮，随即心中愈发清晰。

    牛大虎本以为陈永会说些什么，却只瞧见他四处张望，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孙二，不过寻常殴斗而已，你非要一百两银子？”

    孙二抹了一把嘴上的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囫囵吞下口里的肉，“一百两，一两银子也不能少！”

    牛大虎神色阴翳，冷声问道：“你若非要一百两，可想过能不能吃得下？孙二，我牛大虎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吧？”

    孙二神色微变，但随即平静下来，言语中藏着一丝奚落：“牛大官人嘛，谁人不知晓？不过，我孙二也不是吓大的。你这等公差，小人见多了！”

    牛大虎正要发作，却被陈永拉了一把，恨恨说道：“好得很！孙二，日后别栽在我手里！”

    说罢，大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