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虎口夺食

    莫府的仆役今日看了场大戏，正聚在一起嬉笑闲谈。说到精彩之处，他们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然而有些听众虽是兴奋，但脑袋止不住阵阵困意。他们强忍了一阵，纷纷回房歇息。

    夜半时分，莫府各处院子，灯火已熄灭得差不多。

    陈永三人溜出柴房，又打探了一圈，发觉府里的人大都睡得死沉。虽还有少数的人没药倒，但已不足为惧了。

    草上飞收到报信，立刻带人赶来。土匪们手持利刃，这些仆役也不敢大喊。

    大多数的仆役进莫府，为了混口饭吃而已，自然也犯不着为了莫家搭上性命。

    少数的死忠，即便是大喊，又能怎样？不过赔了性命，成了草上飞杀鸡儆猴的亡魂罢了。

    “大当家，咱们这一趟，共得粮食两百石、白银八百两、黄金五十两！”陈老五清点完财物，满脸喜色的汇报。

    “哈哈哈！大当家，咱们这趟发财了！”

    草上飞似笑非笑，瞟了一眼陈永几人，随意问道：“陈永，你们此次功不可没。你说，我该分你们多少钱粮？”

    陈老五熟知草上飞为人，顿时心中不由捏了一把汗，正要抢先开口，却看到草上飞目露凶光盯着自己，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吱声。

    陈永虽隔着远，心中顿时涌上一股不安。看了眼陈五叔之后，他知晓此时如果觊觎财物，只怕落得身首异处。

    思绪清晰之后，陈永不等几人商量，立刻答道：“大当家，我们几人虽出了些力，但大当家手下的弟兄们更是辛苦。请大当家看在我等些许苦劳，赏些碎银、米粮。我等所求不多，只要够牛家村交上秋税就好。”

    铁柱几人眼中露出失望之色，但陈永已经代表几人表态，再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草上飞何等精明之人，将几人神情尽收眼底。他手抚刀柄，淡淡说道：“我知道你们还有些小心思，但你们不是土匪，受不起这些飞来的横财！陈永说这些话，也是为你们好，不要不知好歹！”

    说罢，草上飞命人取了三十多两的碎银，又从箱子里拿出三块银锭，亲手递给了陈永等人。

    数名土匪见状，收起了凶恶之态，继续忙碌起来。

    草上飞亲手赏出去的银子，他们即便再胆大，也不敢去抢。

    数百石粮食，不是小数目，要运走十分麻烦。十几名忙活了很久，才将粮食运走。

    陈永等人得了这些银子，秋粮也有了着落，心中轻松了下来。

    几人和五叔打过招呼，一同向草上飞告辞。

    离开之后，六人一路上沉默不语，神色各异。

    即便得了六十多两银子，陈永也不敢现在就花。莫家在武川县根深蒂固，势力眼线遍布各处角落。如果露了马脚，他们几人必定家破人亡。

    陈永等人另寻了处破院子，凑合着休息了一晚。一大清早，就看街上衙役四处探查，想必莫家已报了案。

    三虎神色有些慌张，低声问道：“莫府报了县衙，咱们该怎么办？”

    陈永淡淡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就算莫家报了案，那也是草上飞做的。即便莫家让人查，也查不到咱们头上来！”

    牛小六年纪小，熬了一夜有些没睡醒，打着哈欠附和道：“就是！三虎哥，你可真胆小！”

    三虎被这小屁孩儿呛了一嘴，脸上有些挂不住，立刻怒骂：“小六，我看你是皮痒了？”

    牛大虎跟着衙役队伍疾行，听到了熟人的声音，转头瞟了陈永几人一眼。

    随后，牛大虎不动声色，跟捕头打了个招呼：“王捕头，我今天来得急，可否容我吃点垫垫肚子？”

    王捕头脸色一变，随即应了：“去吧，我也没吃，帮我带点肉包子。”

    牛大虎脱离了队伍，等在早点摊处，看到衙役们已经走远，这才向陈永几人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