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入莫府遇意外

    夜幕降临，喧嚣热闹的武安县城，逐渐静了下来。

    集市上的小贩们，纷纷收摊回家。十几名陌生面孔的小贩，早已等不及了，将没卖完的土产半卖半送处理了。

    不同于普通的小贩，十几名汉子毫无疲惫之意，眼睛中藏着激动之色。

    他们三五成群，避开了往来的行人，借着夜色躲进了暗处。

    随后，陆续走进贫民窟，集合于一间不起眼的破落宅院。

    这处院子早年死过人，官府没查出死因，成了一处凶宅。原主人卖不出去，自己也不愿意住，只能空置荒废。

    附近的平民，都嫌这里晦气，平常都会绕道走。

    因此，这里成了一处偏僻之处，正适合草上飞等人临时落脚。

    陈永早早吃过晚饭，缩在破屋内浅睡了一会儿。

    迷迷糊糊之中，陈永忽觉有人推了自己。眯着瞧了一眼，陈永顿时睡意全消。

    推陈永的人正是陈五叔，而草上飞屹立几人之中，虽脸上不露喜怒，但陈永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凉意。

    “小永，该办正事了。”陈老五眼里泛着精光，语气透露着一丝果决。

    陈永立刻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脑袋在剧烈的疼痛作用下，随即恢复了清明。

    身旁的牛三虎、牛小六还在熟睡。陈永瞟到草上飞，眼中凶光一闪而过，立刻给人送了几耳光。

    “啪！”

    “啪！”

    两人睡得沉，挨下耳光也重几分。

    平白无故挨了打，五人面上微露怒态，却发觉草上飞站在众人面前，眼中神色极为不善。即便他们再生气，也不敢于草上飞跟前放肆，立刻收敛了姿态。

    哗啦一声，宝刀寒光四溢，冻得众人脸色发白。

    草上飞缓缓回刀入鞘，嘴角微微上扬：“睡醒了就去办事，如果你们耽误了，应该知道后果！”

    陈永见识了草上飞的喜怒无常，知其不是易与之辈，随即应道：“大当家放心，时间刚刚好，耽误不了大事。莫家这时侯刚过饭点，厨房后院空无一人，正是下药的好时机。我们只要往水缸放些蒙汗药，保管莫家人睡得死沉。等到半夜，武川县街面上空无一人。大当家再派人般运钱粮，神不知鬼不觉！”

    “哈哈哈！甚合我意！”草上飞放声狂笑，神色激动之色溢于脸上。

    众匪徒闻言，跟着放声大笑。

    众人狂喜之时，却听草上飞低声喝骂道：“闭嘴！你们这帮蠢货笑这么大声干嘛？是怕外面的人听不见吗？”

    平日刀头舔血的悍匪们，顿时噤若寒蝉。

    连续十几息的时间，黑暗的院落陷入死寂，只剩下呼吸之声。

    大事在即，草上飞也不会犯傻，心中盘算好日后如何整治，神色中带着阴翳冷笑道：“不笑了？那去休整吧！陈家小子，你即刻带人先行出发，洒家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陈永心中略有不安，不复先前的随意，恭敬回道：“好的，大当家！”

    铁柱等人离开了小院，心绪放松了一些。

    即便是铁柱性情沉稳，面对草上飞也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他松了口气，小声问道：“陈永，草上飞喜怒无常，我们帮他做事，会不会被黑吃黑？”

    陈永心头一凛，随即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应该不会，草上飞此人虽喜怒无常，但平日极重信义。这次是我们献计，草上飞如果杀了我们，以后就没人愿意为他谋划了。况且，五叔还在山寨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也能立刻收到消息。草上飞成名已久，不会做出如此不智之举。”

    其他五人听罢之后，顿时有了底气。

    六人趁着人少，悄悄溜到莫府后院。

    “旺财！”

    听到陈永的低声呼唤，懒洋洋的旺财立刻嗖的一下站起来，犬眸中闪烁着兴奋之色。

    院子里走动的仆役，只顾忙碌着，并未发现旺财的异样。

    等到院里没了声响，三虎依计钻进院子，四处观察了一番，随后开了后门。

    陈永、铁柱进了院子，留下三人望风。

    莫府的布局，陈永早已烂熟于心，轻车熟路溜到厨房，往水缸、茶壶内下了蒙汗药。

    此时，三虎耳朵尖，听到了一阵脚步，急得冒出冷汗，低声问道：“陈永，有人来了，怎么办？”

    陈永冷静异常，四处瞟了眼，发现柴房门未关，领着三人躲进去。

    柴房昏暗，正适合藏人。平日里为了防火，除了做饭的厨子、杂役，也很少有人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