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坦白来说，姜语朗其实没注意看江止戈的裤|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基因不同，反正小黄片里感觉黄种人就是比白种人小，当然黑种人最大。
他和郑忱进去之后，被顾家人引到了同一桌。
果然是按照年龄排的。
和他们同一桌的是江采莲、江止戈、汪鲸落、应该是要求坐在这里的汪老、以及……
这两个人有点眼熟但是不知道是谁。
但是和他们俩打了声招呼……是小时候和他们一起玩的小伙伴吗？
待他们落座之后，姜语朗戳了戳郑忱：“那俩谁啊？“
由于两个人的座位是挨着的，所以姜语朗为了避免尴尬，是用气声问的。
郑忱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虽然说从小他就去拍戏了，所以有可能不认识小时候的小伙伴了。
但是……咱俩前天忆往昔的时候还说起过他俩呢！
邱毅和谢诗雨他俩从小就被两家父母开玩笑般的指腹为婚，虽然小的时候谢诗雨因为过家家老是让他俩演夫妻这件事哭过，小学时邱毅因为经常揪谢诗雨小辫子被谢诗雨满校园追杀。
但是初中时，谢诗雨没有和邱毅在同一所中学，邱毅知道了之后沮丧了好久。
“兄弟，你是不是喜欢谢诗雨啊？”初中时的郑忱问过邱毅。
“我不知道。”那时的邱毅是这么回答他的。“我就是觉得能看见她因为我笑也好，哭也好，生气也好，我就是觉得这些挺美好的。”
郑忱心里想着这大傻子估计还得憋个几年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喜欢，于是围观了邱毅这个人单相思了五年。
直到高考填志愿那天，邱毅知道了谢诗雨的志愿，和家里人吵了一架也要跟着谢诗雨一个专业却仍然不知道这叫喜欢的时候，郑忱终于从观众席上走了下来。
“兄弟，你还不打算表白吗？”郑忱拍了拍邱毅的肩。
邱毅有些抗拒地说：“五年啊，大哥，即便我真的喜欢她，现在告诉她估计也晚了。”
“你能回忆起她的哪方面？对你好的，还是对你不好的？“郑忱想分清楚邱毅的感情这是执念还是喜欢。
如果是执念，那么只会将一部分越来越放大。
如果是喜欢，那么能够记得所有部分。
邱毅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子之后，终于给了他一个答案：“所有。”
“那你这就是喜欢啊傻孩子。”郑忱有些无奈地说。“去表白吧，反正成不成功看她，她能不能知道看你。“
终于，在高考结束的那一天，邱毅勇敢地让谢诗雨知道了他喜欢她。
但是这大傻子告诉了谢诗雨之后就跑了。
谢诗雨之后千里追夫追到了邱毅家里，也不管邱毅的父母在不在，匆匆打了声招呼就直接对邱毅喊：“我也喜欢你啊。“
这件事情被邱毅的父母在他们的订婚宴上当作笑料广为流传。
也算是阴差阳错满足了当年的指腹为婚。
郑忱作为功臣受到了特别的优待：所有的喜糖都给了他。
当然姜语朗只参加了他们的订婚宴，听郑忱八卦过那么一两句，但好歹是见过那么几面的啊。
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我前天还给你看过他俩的朋友圈呢。
“指腹为婚。”郑忱小声提醒道。
“哦。”姜语朗小声地恍然大悟了一下。“是他俩啊。”
“姜少，你这记性是不是有一点差了。”郑忱揶揄道。
“也不是，关键是不熟。”姜语朗笑了笑，“如果一起长大，或者像咱俩一样一直保持着联系，我肯定能认出来。”
“哦。”郑忱应了一声，忽然有些心疼。
诚然作为童星，小时候能演那些少儿剧，能第一时间玩到当时最流行的玩具，吃到最新的零食。
郑忱小时候能提前玩到最新款的玩具，大多都是姜语朗的功劳。
但是姜语朗丧失了和别的小朋友一起长大的权利，也就没有和朋友一起长大的经历。
……作业和考试这种痛苦的经历不算。
“你那么看着我干嘛？”姜语朗惊讶地看着一脸深沉的郑忱。
“……没什么。”郑忱心里的那点心疼瞬间被这句话击碎成了渣渣。
人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我还心疼上了。
……还是心疼一下吧。
毕竟是一个靠演校园剧来弥补缺失的校园生活的小可怜儿。
“请大家站起来好吗？”殡仪馆里的音响响了起来。
大家都站了起来。
姜语朗趁机看了看江止戈的裤|裆。
果然大。
很适合意淫。
不知道能不能和浴室里的人比一比。
“感谢大家能够抽出时间来参加我们家老人的葬礼。”顾爸爸在屏幕前拿着个话筒宣布着葬礼的开始。
然后先是顾家一些领导、股东的介绍，再是亲朋好友的介绍。
其实这么做无可厚非，若不是这些人在背后支持顾家，顾家也不能走到今天。
而且人家和你非亲非故，参加葬礼完全是为了给面子和之后的合作。
要说无情，确实看上去挺无情。
但要说有情，人家肯跟你合作是相信你能为他们带来利益，达成双赢，这种信任也可以说是一种情。
所以人不可能抛弃一切情感去完成一件事。
然后是顾家老人的一些生平介绍，附带着一些老照片和老人的字迹。
可以看出来老人年轻时也是一个敢想敢拼的年轻人。
最后是老人现在的照片，一个慈祥的老头子。
汪鲸落发现周围的同龄人看到这张照片眼眶都有些红了，有几个女生甚至都抹了抹眼睛。
除了完全不认识这位老人家的自己，还有眼前这位一脸严肃的演员，和旁边的两位外国人。
那两位外国人应该是不认识这个老人的，没记错的话爷爷被他们父母请走的时候说的是合作伙伴的老人家去世了。
但是这位演员和这家人的孙子明显是好朋友啊。
这种场合都要表情管理吗？
“顾爷爷，我来看您了。“
“语朗啊，快，进来坐会儿。“
“不用了，过会儿我就得赶飞机，我这次专门送点东西给您。”
“你这孩子从小就去演电视，太辛苦了。”
“爷爷，我不辛苦。”
“傻孩子，哪会不辛苦呢，以后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不想告诉父母的，可以和爷爷说。”
那个告诉自己受了委屈可以告诉他的人，那个经常笑眯眯的老爷爷去世了啊。
而自己到最后也没有和他说过一次委屈。
“告诉别人自己委屈有什么用！”
“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同情你！”
所以不能哭，哭了没什么用。
对不起啊，爷爷。
然后就是遗体告别仪式。
屏幕从两边打开，露出了顾家老人的遗体。
其实经过汪老的加工，顾家老人更像是躺在那里睡着了一样。
安息，安心休息。
安心休息吧老人家，您这一辈子有那么多人为你的离去而哭泣，值啦。
好像安不了心。
这哭声有点太大了。
等等……那个不能吃！
顾歌突然从人群里冲了出来，一边抱着遗体哭一边把遗体旁边的纸花往嘴里塞。
“小姜，小郑，赶紧把顾歌拉走！”顾爸爸站在屏幕前一脸焦急地看着顾歌。
“是！“收到指令的姜语朗和郑忱立马冲到遗体前面，郑忱从背后抱着顾歌努力往后仰，姜语朗试图控制顾歌四处挥舞的四肢。
“爷爷，爷爷啊，爷爷。”顾歌一边挣扎一边哭，仿佛正在为这场葬礼上因为不能失态隐忍着不哭的人而哭。
“顾歌！”郑忱大喊着顾歌的名字，“顾歌！你听我说，我们先出去，出去，我们先出去。”
“对！顾歌！”姜语朗也喊，“我们先出去！出去了就没事了！”
江止戈和江采莲在他们俩冲上去的那一刻就跟着冲了上去，此时江止戈和姜语朗一人控制一条手臂，而江采莲试图控制顾歌的双腿。
“你回去！”三个男生同时冲着江采莲说，“换个男生来！”
“你去！”汪老命令汪鲸落。
“为什么是我啊？”汪鲸落听到了这句话后就往那边跑了过去，但还是回头问了一句。
“因为人请你吃了一顿饭。”汪老站了起来，冲他喊。“小没良心的东西！”
一帮人半搂半抱半拖的把他拖到了殡仪馆门口。
“开门！”姜语朗喊了一声。
江采莲原本是跟在后面的，一听这话立马冲到门口把门打开了。
一帮人顿时冲了出去。
江采莲把门关上之后就跟了上去。
直到他们感觉顾歌松了松劲，一帮人才把顾歌七手八脚地放了出来。
“没事了？“汪鲸落看着眼前的顾歌。
“没事。“汪老看了看顾家老人的遗体，”肚子没有塌，手也没有被压着。“
“那就好。“顾爸爸轻轻吁了口气。
“……这孩子是不是心理有什么问题？“汪老小心翼翼地问顾爸爸。
“这个我们不好说。“郑忱看着疑惑的汪鲸落。
“这个真不方便说，等他……回过神来之后，愿意告诉你们，你们才能知道。“姜语朗也看着疑惑的汪鲸落。
“我们总得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状态吧。”江止戈看着正在不远处杵着的顾歌，“不能让他一直搁那喘粗气吧。”
“而且还拽不动。“汪鲸落补充道。
“……你手机。“姜语朗看着正在震动的郑忱的西装外套口袋。
“我妈，估计是问情况的，”郑忱拿出手机看了看，接通了电话。
“都是因为我。”电话那头说。
“怎么可能是因为你呢？”顾爸爸说。
“因为我一直好不了，儿子才会……”顾妈妈说。
“别说这些。“顾爸爸打断了顾妈妈的话。”你好好配合治疗，好吗？“
“……好，”顾妈妈沉默了一会答应了，随后又问道，“结束了吗？“
“结束了啊。”郑妈妈说，“听他们说，本来正式的流程就是这些，剩下的都是吃饭，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赚钱什么的。”
“哦。”郑忱点头，“那你们现在去哪？”
“转移阵地啊。”郑妈妈说，“换个地方谈生意，你们在哪呢？“
“我们就在对面啊。”郑忱望着对面的殡仪馆。
“你和小姜带着他们几个随便去吃点什么吧。”郑妈妈说。“我们出来直接就走了。”
“好嘞。”郑忱说。
“不要让小姜给钱，你给钱，展现出你的男子气概给小姜看。”郑妈妈说。
“……妈？”郑忱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想测试一下有没有发烧。
他觉得自己刚刚应该大概率可能幻听了。
“追人要大方一点，懂了吗？”郑妈妈认真地说。
“……懂了。”郑忱想给老妈下跪。
“就这样吧，挂了啊。”郑妈妈笑着挂断了电话。
“柠檬茶，要不要喝一点？“江采莲站在郑忱旁边，一只手拿着柠檬茶，另一只手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你什么时候去买的？“郑忱看着江采莲手里的袋子，有些吃惊地问江采莲。
“刚出来没多久吧。“江采莲看着郑忱，”喝吗？“
不。
我不想喝。
我怕里面有舒痕胶。
“好啊。”郑忱从袋子里拿了一杯柠檬茶，用吸管一戳，吸了一口柠檬茶。
主要是他看见剩下的人都拿着一杯柠檬茶愉快地嘬着。
包括姜语朗这个叛徒。
……其实江采莲挺好的，刚刚和江止戈直接跟着就上去了。
看得出来是真心的。
否则今天早就被顾歌吓跑了。
一帮人就这么站在路边看着不远处的顾歌。
“还有多久啊？“汪鲸落问。
“根据我们俩的经验来看……”姜语朗看了一眼郑忱确定这能不能说。
“应该还有……”郑忱看了一眼姜语朗表示可以说。
“应该还有五分钟吧。”江采莲说。
……？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江采莲是怎么知道的？
顾歌你和江采莲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了吗？
“你怎么知道？”江止戈和汪鲸落同时看着江采莲。
还好，这位姑娘应该还没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我就是知道。”江采莲冲他俩笑了笑。
江止戈感觉自己被妹妹排斥了，变成了江大傻子。
不过好在还有个汪大傻子陪着自己。
也不算太惨。
“对了，问你个事，那周围的纸花是你和汪老布置的吗？”姜语朗问汪鲸落。
“是啊，怎么了？”汪鲸落愣了愣。
“那个可以消化吗？”姜语朗认真地问了一句，郑忱听到这句话也看着汪鲸落。
“应该可以吧，”汪鲸落思考了一下，看着姜语朗，“毕竟那种纸花就是下葬用的，就是一些草纸，不可能弄一些添加剂什么的。”
“那就好。”姜语朗和郑忱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同时吁了口气。
“他经常吃一些不能消化的东西吗？”汪鲸落问。
一阵沉默。
汪鲸落思考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好像确实不太合适。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他连忙找补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说，他这种情况下，会吃一些不能消化的东西吗？”
又是一阵沉默。
看来这个问题要等顾歌“回过神来”且愿意说才有可能知道了。
汪鲸落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爷爷。”他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接通了电话。
“我已经到家了。”汪老说。
“哦。”汪鲸落点了点头。“那我回去吧。”
“你回来干什么？”汪老问。
“我在这里站着也帮不上什么忙。”汪鲸落说。
“那你回来就帮得上什么忙了？”汪老一句不让。
“……”汪鲸落没说话。
“多跟同龄孩子玩，”汪老有些语重心长地说，“你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带人来家里玩儿，平时周末你也是呆在家里，哪都不去。”
“那我不得在家陪你吗？”汪鲸落说。
“要你赔？“汪老冷哼了一声，”你会下围棋吗？教了你那么久都不会。你去上学的时候，我可以找楼下的老李下棋，你呢？“
“知道了。”汪鲸落啧了一声。
“那孩子今天情况比较特殊，你理解一下人家。”汪老说。
“哦。”汪鲸落感觉汪老已经知道了，但明显也不愿意多说。
“挂了啊，玩得开心一点。”汪老挂了电话。
“他动了！”江采莲喊了一声。
大家往顾歌那里看了过去，发现顾歌往四周看了看，然后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脸上面无表情，跟个杀手一样。
看着这一幕，所有人都有些紧张。
顾歌走过来之后，直接双手一张，一把揽过姜语朗和郑忱。
“对不起。”顾歌低声说，说完这句话顿了顿，幽幽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