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持续失望（二）

    两个月的课程还是学到了很多东西的，马上课程就要结束了，有个过年的假期，一个星期没有课，苟矾也休息，按道理应该睡到自然醒的，但起的格外早。

    “主席和女朋友要来家里，反正大家都放假了，他们来玩两天，人都在来的路上了。你想想看吃什么，他们主要是来喝酒的。”苟矾说。姜芷溪很不喜欢这两个人，主席和他女朋友就是那次看电影事件，后来猛灌酒还嘲讽姜芷溪的人，苟矾也没别的朋友了，这次又是他们，这个主席单独来过一次，这次第三次见面，他女朋友确实不是个善茬，上次灌酒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你们随便吧，我不参与，我回家。”姜芷溪不喜欢这两人，而且她和苟矾已经到了最后分手的地步了，没必要再演一出戏给他朋友看，姜芷溪打算回老家给他们腾地方，过完年回，说着就准备收拾了，被苟矾拦下：“不行，他们主要找你喝酒的。”姜芷溪气不打一出来，反问：“我和他们熟吗？”“你别这么说，都见过的，他们就是来找你喝酒的，别不给面子啊。”苟矾道德绑架的说辞加上一副胳膊肘往外拐的样子，让姜芷溪更失望，她这才想起开课急，上课上得把分手这件事都忘了。“他们到了，走吧，我们下去接。”苟矾的声音把姜芷溪的思路拉回来。无奈的是今天不是分手的时机，总不能当人朋友的面，太不给面子了。又是同样的套路，赶鸭子上架，姜芷溪不情愿还是跟着下去接人，应了这最后的局。本来说好的出去吃，可见面以后，苟矾脑子一抽说他主席做饭特好吃，晚上在家做吧。姜芷溪觉得麻烦，还是想在外面吃完就各回各家，而且不愿麻烦别人，结果那位主席同意了，姜芷溪也不好再说什么，四个人一起去超市购物了，姜芷溪不情不愿跟在后面。

    苟矾不会做饭，姜芷溪以前常做，搬到现在的房子之后基本都叫外卖了，因为感情淡了，基本不和苟矾一起吃了，自己就怎么方便怎么来，他们彼此应该都能感觉到变化，这段感情不会有结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一个在默默等待时机分手，一个在平静地过日子等对方开口。买好了菜，刚到家换鞋，由于之前这个房子是做民宿的，所以拖鞋也是现成的，这个主席的女朋友主席和苟矾都叫她小梅姐，姜芷溪也跟着叫，本来就比她大五岁。因为家里有猫，所以客厅安了监控，小梅姐走进来就阴阳怪气道：“啧啧，什么家庭还安监控。”姜芷溪耐心回答：“因为有猫，给猫装的。”苟矾给客人拿了拖鞋，男士是灰的，女式是绿的，小梅姐一脸嫌弃：“怎么男的穿灰的，女的要穿绿的呀。”姜芷溪这个时候还是很柔和地笑着回答：“房东的，只有这个。”两个男人接着就进厨房忙活了，留下姜芷溪和小梅姐在客厅都不说话，姜芷溪感觉气氛越来越尴尬，就打开了电脑问她想看什么，小梅说了个综艺节目，姜芷溪准备给她投屏。“我自己来吧。”小梅说道。“行。你有……”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你什么意思，只有你新款的手机才能投屏吗？”姜芷溪无语得很回答道：“我是问你有没有会员，我是年会员。”厨房里的主席听到这段对话赶紧出来，苟矾还在厨房不知道忙什么，主席和她对视了几秒，姜芷溪就看着他们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主席拿着小梅姐的手机就开了三个月会员接着还到小梅手里。小梅看着扣的钱抱怨也太贵了，姜芷溪在一旁不说话，反正说什么都不对。

    主席问姜芷溪有没有什么调料，姜芷溪赶紧去了厨房给他拿，苟矾平时不做饭也不知道香料什么的放在哪儿。接着就赖在厨房不走了，外面的小梅姐也放出来了她的综艺，姜芷溪就想办法在厨房待着，问问什么菜怎么做，需不需要帮忙，反正就是不回客厅坐。没多久小梅也来厨房帮忙，姜芷溪终于顺利回到卧室，坐在电脑前看了几夜前段时间买回来的《山海经》。姜芷溪有很多本《山海经》，《山海经》经典彩绘珍藏版，全注全译全解版，还有《观山海》《山海经图鉴》《洛煌笈全三册》。不知道何时开始对这些着了迷，姜芷溪向往里面的神秘世界，文化记忆。“吃饭了。”苟矾柔声说道。姜芷溪看得投入没有注意到苟矾什么时候进来的，放上书签合上书。姜芷溪去拿酒，小梅姐傲娇地说她不喝，但是姜芷溪没听到还是拿了四瓶，是姜芷溪喜欢的福佳白，刚刚还说不喝酒的小梅姐看到以后接过来说了句：“你们家啥都不行，酒还挺好。”姜芷溪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这个女人，姜芷溪算是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姜芷溪还是有的，应付一下便是。一顿饭下来大家还算愉快，收拾碗筷，似乎是意犹未尽，还吵着要喝，姜芷溪晚上点了外卖和其他酒。

    姜芷溪刚觉得小梅不找茬了，也没那么讨厌了，小梅又开始作了，时间很晚，大家又都喝酒了，苟矾提议他俩住一晚，小梅开始嫌弃房间小。苟矾还在说将就一下，姜芷溪酒劲儿就上来了：“不住就走。”小梅听了脸色一下就变了，马上夺门而出，她男朋友马上跟上，随即很大声的摔门。凌晨两点钟，他们在门外吵架，姜芷溪都害怕被投诉扰民，无奈看着苟矾，苟矾见状也很崩溃，准备去劝劝。刚开打门，小梅就冲进厕所里哭，主席跟着进去锁了门。“你让他们来，哪次愉快过？”姜芷溪质问苟矾。“别说了。”这句话不知道是苟矾怕里面两人听见，还是他自己也很后悔。后面还是住了一晚，第二天姜芷溪起来，苟矾就说：“主席上班了，小梅姐不知道起来没有？”“不去。”姜芷溪一口回绝，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一直拖到中午，门外有动静了，姜芷溪出去询问小梅中午吃什么，听闻随便以后点了自己酒后最喜欢的螺蛳粉。吃完三个人就安安静静回房间了，苟矾说他和小梅姐也没见过几次，不熟。直到主席下班，门口密码锁被打开，好家伙，苟矾该告诉了他主席家里密码，姜芷溪冷笑道：“你要不跟你主席住这儿，我搬走吧。”苟矾不敢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你看看晚上吃什么吧。”“你们吃吧我不饿。”姜芷溪真的不想和这二人相处，最后苟矾自己花钱点了外卖，他肯定心疼死了。外卖到了，苟矾叫姜芷溪出来吃饭，还贴心地给那两口子放了电影。

    吃完饭，也比较晚了，苟矾第二天早班，姜芷溪也跟着一起睡了，留下主席和小梅在客厅看电影，第二天起来手机醒目的信息：他们回去了。自己家终于可以放的开了，姜芷溪去楼下吃了个饭回来，发现自家指纹锁指纹识别的位置被人使劲按了进去，立刻拍了照给苟矾。苟矾说：他知道，主席和他女朋友吵架按坏的。所以你为什么不找他赔？姜芷溪带着愤怒敲字过去。我回来修吧，苟矾回答。姜芷溪气的眼泪夺眶而出，因为这两人受的委屈在脑海里疯狂浮现，拿起手机：找他修！

    当然最后苟矾还是没有好意思找他的主席，自己花了三天时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买了两箱工具才勉强恢复正常，已经恢复不到原状了，如果房东发现，依然是要赔的，到时候也是姜芷溪赔，苟矾一定没有钱。晚上姜芷溪强烈要求苟矾告诉主席这件事情，还有他和他女朋友以后不要来她家打扰。苟矾虽然面子上挂不住还是照做了，因为怕姜芷溪把他赶出去。终于，这些狗血的事情告一段落。

    过完年了，花了两个半月的时间，终于拿到了结业证书，姜芷溪逮着机会庆祝一下。这天苟矾回得比以前早了，姜芷溪喝着酒突然就没有下酒菜了，偏偏这个时候还意犹未尽点了外卖。这段时间一直没工作，也没收入，还负责房租和基本开销，姜芷溪都快没钱喝酒吃肉了，看了看余额还有三百块，舒服日子快到头了，课上完了就该复工了。苟矾回来看姜芷溪又点了一堆外卖，估计着前一段时间也没碰着面，感觉到他犹豫再三，还是像以前一样开口道：“那个……我没有钱吃饭了，你可以给我一千吗？”姜芷溪无比厌恶道：“我只有三百块钱了。”“那你给我五十可以吗？”苟矾不屈不挠。姜芷溪无奈转了苟矾五十块，想着也不多。第二天因为自己没钱了，节约点在家做饭，零开销，苟矾下班回来，姜芷溪准备睡觉了。苟矾走到姜芷溪床边开口：“你可以给我一百五吗？”姜芷溪只觉得烦，不想多费口舌，给了他一百五十元。第三天自然在家做饭零开销，苟矾下班要走了最后五十元。每天工作的男人找没有工作的女人要钱，在苟矾这里显得非常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