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日
谢白榆发现，这几天程章凌和温斯露神神秘秘的。放学也不跟姜望舒走了，以为是闹了别扭。傍晚放学谢白榆，说是顺路，陪着姜望舒回家。问姜望舒发生了什么，姜望舒也一脸不明所以。谢白榆也不再过问。
一天，两天。程章凌和温斯露，似乎都躲着姜望舒。姜望舒也因此情绪低落，谢白榆看着姜望舒。她好像一朵蔫了的向日葵，对待事情也变得冷漠。谢白榆看着感觉有点烦躁，这次放学，他直接将要跑走的程章凌堵住。
程章凌突然被拦住了去路，刚想骂人。转过头看见谢白榆脸冷得可以掉下冰渣。双眼漆黑得可怕，嘴抿成了一条直线。程章凌头一次见谢白榆这样子，弱弱地问:“怎么…是我哪里得罪你了？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谢白榆冷冷地说:“你们孤立姜望舒？”
程章凌听完，瞬间秒懂。一脸贱笑地向谢白榆招手，示意谢白榆靠近点。
谢白榆退后了一步，双手环抱在胸前。懒散地依靠着墙，眼神冷冰冰的，俯视着程章凌。嗤笑了一声:“怎么？还要拉上我一起？我不玩你们那套。”
程章凌要靠过来，谢白榆冷眼回视，往后退。
程章凌看见谢白榆这样，便不再靠前。“我说，我像是那种搞孤立的人吗？你也不想想我和她是什么关系，铁得很！”
谢白榆轻蔑一笑。“像！你和她什么关系？关我屁事。”
程章凌见状，无可奈何地搬了把椅子坐下。“啧，这不她双十一生日嘛，我啧今天不是寻思着给她悄悄咪咪的准备，一场惊喜生日会嘛。可不得躲着她搞。”
谢白榆一脸怀疑地看着他。“真的？”
程章凌三指并拢。“我发誓！千真万确！哎！你好像也是双十一生日！啧要不你两生日，办一块？省的我再搞七搞八。”
谢白榆起身，点了点头。拿起书包，轻飘飘的落下一句。“随你便。”
程章凌:“哎！什么叫随你便啊！这样子我可就照做了！喂！”看着谢白榆背影，渐渐消失。程章凌暗骂了句:“艹！这小子！怎么越来越像姜望舒了！一个两个，一个德行！”
姜望舒在家里看着日历。一脸闷闷不乐地数着:“一天，两天……还有两天就生日了。啧……他们是不是忘记了？老躲着我干嘛？”姜望舒郁闷地坐在书桌旁。看着书桌边，还未拆封的礼物。“啧……有他们，没他们都一个样。管他的，我和爸妈过也是一样的。”说着便起身去洗澡了。
谢白榆回到家后，人随意靠坐在椅子上，头往后仰着。啧，送她点什么好呢？江澜推门进入，拿着果盘。“白榆？想什么呢？看你好像很苦恼的样子。”
谢白榆坐起，看着桌面上四人合照。“妈，你觉得过生日，送什么？”江澜用叉子，叉着一颗葡萄，放入嘴里。“怎么？送望舒的吗？”
谢白榆没想到江澜猜得这么准。有点惊讶，但是没有表露出来。若无其事地说:“嗯。她和我同一天生日。”
江澜惊奇道:“这么巧？女孩子送她珠宝首饰肯定不会出错。你自己去看看，”
江澜走后，谢白榆趴在桌子上，戳了戳女孩送给他的恐龙。“你喜欢什么？”
自从昨天开始，姜望舒觉得越发奇怪。谢白榆虽然还是会和她一起回家，但总觉得他怪怪的，说不上来。一会问自己喜欢什么东西，一会又问自己最喜欢什么颜色。姜望舒问他到底想要干嘛！他又避而不答，扯开话题。
直到11月11日，生日当天。姜望舒才解开了迷惑。那天晚上程章凌突然叫自己去海边。姜望舒积攒了好几天的怨气，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心里已经想好了许多话，想好怎么骂程章凌了。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难不成搞海边暗杀？
姜望舒如约而至，海边设有很多露营帐篷，桌椅一应俱全。还有很多氛围灯。姜望舒还在想着，这海边怎么还改造了。记得之前不是这样子的。还在四处张望着，寻找着程章凌。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程章凌拿着蛋糕出来了，姜望舒的种种疑团都被解开了。虽然说这种套路很老套，但真正被套路过后，姜望舒还是有点感动。
姜望舒假装嫌弃地说:“你唱得好难听啊。”
程章凌拿着蛋糕:“这还难听啊！你们两个快快快吹蜡烛！”
程章凌:“啧也是巧，两光棍节生日的，注定光棍咯～”
姜望舒:“你才光棍！”
谢白榆走了过来，柔声地说:“许愿，蜡烛快灭了。”
姜望舒双手合十，立马许起了愿。和往年的愿望一样，但又多了点不同。希望能和零鸭蛋，露露永远在一起。嗯……还有谢白榆。
谢白榆看着姜望舒的侧脸。烛火暖暖的照在女孩脸上，女孩紧闭着眼，睫毛轻颤着。每颤一下，谢白榆感觉好似有小猫，用尾巴拂过心尖一般。
谢白榆过生日，从来不怎么许愿。觉得是小孩子才玩的，求神不如求己。可这一次，他有了愿望。我的愿望是能拥抱月亮。
谢白榆没有立刻吹蜡烛，而是静静等着姜望舒一起，轻轻吹掉了蜡烛。
程章凌让谢白榆和姜望舒一起切蛋糕。于是就出现了，谢白榆大手，包着姜望舒小手的情形。姜望舒被圈在谢白榆的怀里，姜望舒虽然手被谢白带着，切着蛋糕，但却分了神。咸咸的海风带凉意吹过。少年的衣角被轻轻吹起，姜望舒闻到了熟悉的蓝风铃香，正如初见那般。
切完蛋糕后，程章凌将蛋糕，抹在了温斯露脸上，两人开启了追逐战。
谢白榆带着姜望舒来到了海边。快到海边时，谢白榆好像故意放慢了脚步，姜望舒走在了前面。突然姜望舒感到脖子一凉，下意识的去摸，是项链！
姜望舒低头仔细看，是个纯银月亮吊坠，月尖上似乎还吊着个闪闪的皓石，像个星星图案。姜望舒抬头，一脸欣喜地看着谢白榆。“谢谢！我很喜欢！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谢白榆轻轻笑着。“喜欢就好。嗯…前几天吧，知道你要生日的时候。”
姜望舒:“那你猜猜我给你准备的是什么？”
谢白榆没有想过，姜望舒会给自己准备礼物。记得没有和她讲过自己生日。谢白榆不解地皱着眉。“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姜望舒:“你微信号上明晃晃地写着啊！”随后又将双手背着，脚踢着脚底下的沙子。怨怨地说“啧，都怪程章凌。我今天匆匆赶来，都没有给你带礼物。”
谢白榆俯身，眼睛微眯着。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奥～原来如此啊。没想到你这么关注我啊～”
姜望舒怎么莫名有种，偷吃被发现的感觉。
姜望舒磕磕巴巴地扯开话题。“那个，你许的什么愿望啊？”
谢白榆反问姜望舒:“那你许的什么愿望？”
姜望舒想起自己的愿望，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当然是家和万事兴啦～你呢！”
谢白榆抬头看着月亮:“嗯……愿望是不能说的。不然会不灵的！”
姜望舒:“切！幼稚鬼！”
突然一团黑影迅速跑过。姜望舒感觉脸上黏糊糊的。程章凌抹了一把蛋糕，在姜望舒脸上。程章凌:“嘿嘿！”
姜望舒看着程章凌。“你有本事别跑啊！别让我逮住你！”说着便要去追程章凌。可程章凌还没跑几步，就被谢白榆抓住了。
程章凌试图挣脱开。“喂！老榆！你站哪一边的啊！”
谢白榆没有理会他的怨言。将他放在姜望舒面前。向姜望舒挑了一下眉，再看向程章凌。姜望舒瞬间就明白了，手抹了一把奶油。结结实实地抹在了程章凌的脸上。
姜望舒看着自己的“杰作”。“哈哈哈哈哈，程章凌你也有今天，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哈哈哈哈。”
谢白榆看着变成花猫的程章凌:“抹完了？”
姜望舒满意地点了点头。谢白榆玩味地笑了笑。“我觉得不够！”随即又给程章凌抹了一脸。现在程章凌整张脸上都是奶油，眼睫毛上都有。程章凌:“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啊！”谢白榆这才放走了程章凌。
抽着纸巾仔细的擦着自己的手指。姜望舒看着眼前的谢白榆。突然灵机一动，内心冒出了一个想法。悄悄抹了一指奶油，谢白榆余光看见了姜望舒的小动作。只是嘴角轻笑了一下，并没有拆穿她。紧接着，姜望舒一脸坏笑，将奶油抹在了谢白榆的鼻子上。
姜望舒一本正经地胡扯着。“这个！是寿星都要抹的！生日快乐，谢白榆！”
谢白榆没有怪她。抽了张纸，把姜望舒脸上的奶油，轻擦了擦。谢白榆噙着笑，双眼漆黑如墨，声音润润的“生日快乐！姜望舒。”
程章凌洗完脸回来。看着这广阔无垠的海。有感而发:“好不容易来次海边，咱们玩玩游戏呗？真心话大冒险？”
说着便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小程序。“把手指放上去，停的时候，停到谁是谁。接受惩罚怎么样？”
姜望舒第一个放上去，谢白榆紧随着。四个人都放好后，游戏开始。姜望舒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上的圈圈。最后竟然停在了姜望舒手上！
程章凌:“说吧，真心话大冒险？”
姜望舒:“真心话！”
程章凌:“你现在最想去哪里？和谁？”
姜望舒不暇思索:“长白山！和你们！”
程章凌:“挺有良心，还知道带我们。继续！继续！”
新的一轮，圈圈停在了谢白榆指尖上。“大冒险。”程章凌和谢白榆相处了这么久，没听过他唱过歌。“你唱首歌吧！兄弟我还没有听过呢！”
谢白榆本不想唱，看见姜望舒一脸期待的眼神。默默打开了手机音乐软件。“咳！我只唱一遍。”
姜望舒乖乖坐着:“好！请问我可以录下来吗！”
谢白榆轻挑了一下眉:“可以。”
舒缓的音乐响起，谢白榆随意拿着手机看着词。缓缓开口。
“就像是那灰色天空中的小雨”
“下下停停不动声色淋湿土地”
“尽管总是阴晴不定”
“但偶尔也会闪出星星”
谢白榆缓缓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姜望舒。
“这都是形容你的眼睛”
……
“原谅我不可自拔”
“可能不经意看你一眼”
“百米冲刺都会停下”
“只恨科技不够发达”
“逆着时光回去陪你长大”
……
谢白榆的嗓音很润，温柔又有点低沉，但又恰到好处，不似网络上那些，用力过猛的低音炮。反而带着少年应有的阳光，干净。
姜望舒不经楞了神，周遭的欢笑声渐渐淡去。好像只剩下自己和谢白榆。
月亮不再躲藏在云层里，渐渐地显现出来。月光撒进了海里。海浪拍打着礁石，不断地涌上岸边，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岸边的沙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