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末日四骑士
第二天尼尔森来到了pnw公司的会议室，当着所有中层以上的人员宣布了幽灵网络计划，幽灵网络计划作为哥白尼计划的补充和重要组成必须单独进行，如果说哥白尼计划是通讯网络和政策的大布局，那么幽灵网络计划则是有些不符合正义概念的计划。它致力于争夺现有网络控制权，剥离现有的虚拟区块，重组重建网络领地。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对幽灵网络计划则表现出不同的想法，技术顾问艾伯特对计划的整体安全性表现出忧虑，他认为不完善的网络计划往往伴随着未知危险，也对将来有可能出现的数字危机感到无措。
技术专家弗瑞德则认为幽灵网络计划有必要加快进行，随着虚拟科技的发展，网络控制权和独立性会慢慢分化，大家得抓紧时间对基础的网络和设备进行规划，在各国政府出台对应政策前掌握主动能力，防止被剥夺生存空间。分析师西德尼看着大家不同的说法一直保持着沉默，他在想的东西和这些技术狂热者不在一个方向上，他认为幽灵网络计划可能一开始运作就会流产。任何政府只要有基本的常识就会阻止这种将来会失控的计划存在，除非控制权在政府手里，不然即使计划初期的表现很温和也无法顺利的继续进行下去。
会议在这种气氛中进行了很久。与此同时位于地球另一面的岑佩尔正在他印度的豪宅里听一个人在汇报，这是一栋卧莫尔时期的古堡，后来改建成酒店，当年岑佩尔将其买下后保留了古典风格。岑佩尔坐在类似国王宝座的主位上闭着眼睛聆听，对面的人是戈恩斯，一个印度裔美籍商人，很早就追随岑佩尔的脚步布局全球，现在岑佩尔打算让他走到舞台前面来了。虽然说自己的弟弟尼尔森也是个科技狂人，但更适合幕后操作，岑佩尔是严格秉承着家族规则，做好一个傀儡师，提线木偶才是舞台上的主角，自己的弟弟也必须是傀儡师而不能是提线木偶，这是家规也是类似家族的默认规则。
弟弟尼尔森多年以来扶持了众多科技公司，他手下各公司的领袖也是各行业的翘楚，既是商业新闻的主流，也是历年富豪榜中科技类人物的常客，当然这些不是大众需要知道的。弟弟的布局广而粗糙，岑佩尔多数还是觉地有些不精致，是时候来一场科技旋风了，需要一个人来搅动一下，毕竟舞台的聚光灯在一个人身上时才会被人瞩目。岑佩尔想起尼尔森，嘴角微微的上扬起了弧度，看着对面的戈恩斯说到：“伙计，表演开始了”。数天后在别墅空旷的大厅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金色白色的视觉感官中杨平卧在巴洛克风格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若拉就那样坐在沙发的一侧，让杨平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她换了一身职业套装，在杨平没有特殊要求的时候若拉还是希望自己穿着严肃一点。她对眼前的男人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自小的欧美教育背景下，她其实对黄种男人并不感兴趣，但杨平属于那种有黄种人特色的长相，就是那种华夏古人的感觉，其实这比刻意打扮的洋气的黄种男人更能让欧美女性接受。眼前的男人自己观察了好久，面容算是精致，也能感觉到岑佩尔和尼尔森对他的忌惮，多种情绪下反而让若拉对与杨平相处很是和谐。
杨平从认识以来就不怎么和若拉过多交流，这不是若拉希望的，因为只有多了解杨平才能进行一些操作，比如劝服杨平加入灵维协会或者与岑佩尔达成某种共识，若拉来照顾杨平可不是简单的使用一下美人计的，她没那么低级。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若拉的能力非常强，本来她是纽约一家中型跨国信息咨询企业的控制人，当然是以尼尔森为平台崛起的。所以这次听说杨平来了，这样一个密钥式的人物要来纽约，自己便直接抛开身份来接触杨平。尼尔森没有安排什么，一切都是若拉主动要求，她想接触一下这把钥匙，不管这把钥匙想要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还是自己的身体，她都认为值得一试。男人对于若拉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说白了尼尔森也无法绝对控制若拉，尼尔森这几年私下操控了好几家巨头的崛起和换血，但实际上多是合作性质来帮尼尔森完成某些事情，尼尔森要说玩权术离着自己的哥哥岑配尔还要差很多很多。
若拉加入灵维协会是认同其理念，接受尼尔森的资助创立公司也是为了完善自身，若拉有女强人的实力，但她的性格中也有愚忠的一面。当第一次接触灵维协会，她就认定了某些终身的目标，这是抛除尼尔森甚至岑佩尔的想法。若拉现在倚在偌大的金色与汉白玉装饰的大厅里，柔软的沙发空旷的立在中间，只有杨平躺在若拉的腿上，音乐隐约的飘荡在大厅里，一切画面如画般静止。这几天国际媒体上出现了一个新的流量新星，他就是戈恩斯，在媒体眼中他是科研人员出身，蛰伏十几年潜心科研，最近才站出来成立了新的创业团队。短时间内这个印度婆罗门出身的科技仔屡屡做出一些博人眼球的创举，先是巧妙的融资，通过元宇宙、未来科技、全球虚拟生活平台以及太空网络等概念使得手中的资金井喷。
在不断渗入和收购的过程中以戏虐的行为随意变动几个大企业的核心，用一种巴掌抽导弹的态度恶狠狠地冲击着世界金融和政治。各国智囊及策划团队已经对戈恩斯有所行动，但是在试探谋划的过程中总是会被戈恩斯分化瓦解，大型国家内部矛盾戈恩斯玩的游刃有余，资本和权力派系有一个永恒的致命点，那就是自私贪婪。前日戈恩斯在收购了美国一家百年快餐店后，直接决定放弃所有店面，全部业务改成线上运作，餐厅都被卖出去了，只保留各分店的厨房，一切餐饮全部外卖，不提供餐饮服务区。
就在大家认为戈恩斯在无理取闹的时候，他又新成立了一家信息咨询运营公司，用来专门维护餐厅的线上平台，这又让人觉地这个疯子是真的想要经营这家快餐店，可是配套的线上网络平台需要一个专门的公司来维护运营吗。就在人们议论纷纷时，这个疯子又开始收购美国第三大通讯网络公司，戈恩斯声称现有的网络像是中世纪的火漆信一般落后，他要改造成真正的属于现代文明的网络，这样可以更好的运行快餐店的网络虚拟平台，不然那个平台只是相当于个订餐电话，他要的是虚拟的自由网络生活，所以现有的网络必须升级。
很快戈恩斯又开始建立商业卫星团队，要发射自己的通讯卫星，此时人们对这个疯子的行为已经麻木了，哪怕他向美国总统求婚也不会上新闻了，因为大家习惯了。其实虽然说普通群众对戈恩斯的特立独行已然麻木，但是之前众多的投资人和参与融资的机构坐不住了，你不能拿钱乱花呀。可是看到金钱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像爆米花一样又多又大又白之后，贪婪的本性又使得他们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毕竟钱是无辜的，它是上帝的眼泪多多益善。况且戈恩斯的融资和圈钱可是独创了规则，你可以躺着拿钱，但是想要做点其他什么的话戈恩斯有一万种办法弄死你。
规则核心有三种，一个是马栓原则，戈恩斯是马栓，所有人拴在他身上，一旦马栓被拔所有人各散东西，想联手没门。一个是磁极原则，所有各方之间都有天然排斥，就算个体之间一旦分类永不相合。还有一个是指定原则，通过一种保障性极强的手段，可以将债务或者罪责十分合理的指定到他的头上。看起来变态的规则却就这样实实在在的存在了，其中隐秘的原因估计那些谋划者也无法破解，因为他们可能了解规则和法律，却天然的不懂人性。戈恩斯在科技时代的浪尖上杀红了眼，而身后的岑佩尔无声的开始在编织哥白尼计划和幽灵网络，这个世界逐渐的色彩斑斓起来。
几天后的别墅沙发上，岑佩尔和尼尔森看着躺在长沙发上的杨平都默契的保持着沉默，他俩刚过来了一会，坐在长沙发的两侧喝着刚泡的清茶，不停的打量着杨平，杨平这时像一个病人，两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头依旧枕着穿着蓝色旗袍的若拉，若拉脸上也是无丝毫表情，大厅里一组沙发一个茶几四个人，沉默的听着客厅坐地钟的钟摆滴答滴答的声音，管家在门外候着随时听候安排。这样过了超过一个小时，岑佩尔兄弟俩还是那么的安静，他们的耐心超乎意外的好，这时杨平还是开口了，杨平说道“你们两个的胃口太大，已经触及了各国的某些大佬的利益，政商界虽然还看不透你们的最终打算，但是对未知事物的天然敌对原则，你们应该已经收到一些警告和惩罚了吧”。
岑佩尔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茶道“杨先生既然能猜到，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见招拆招分而化之就行，做这种逆天的事，再大的阻力都是值得的，我们的组织我们的协会和我们的宗教都在为了人类文明进化做着努力，杨先生就不想做点什么吗？”。“我只想杀了你，毁了你的事业，不然泽竹他们的事我意难平”杨平说到。尼尔森这时候开口说“对于泽竹先生的事我们真的感到很遗憾，不知道我们现在能做点什么来弥补”，尼尔森望向杨平，真挚的眼神中等待着杨平说点什么，随后在杨平的沉默中大家又安静了好久。
许久杨平张了张嘴对着岑佩尔低声道“你们的目标是用一代人的时间实现人类文明虚拟化，就是三十年内让人类除了吃喝以外，所有的工作学习生活社交都在网络的虚拟世界里进行，如果乐观的话能实现人机互动思维上传后连生理上的肉体都可以抛弃，这个目标有点着急。可以说一代人的时间不够，尤其初期不仅仅会受到各国政府和各路资本诸侯的阻碍，人们本身的排斥就不是短期可以解决的，除非”“除非什么，杨平先生”尼尔森急切地问道。
杨平这时拍了拍若拉的大腿侧了侧身，头部更向上枕了一下，若拉的两个大腿根部枕着更舒服，杨平活动了一下颈椎，若拉没有一丝的不悦，甚至关切的捋了捋杨平的领口，杨平继续说“除非以别的方式来加快这个进程”。“战争！”尼尔森脱口而出。杨平不屑的回到“肤浅的商人，战争暂时不适合这个时代，现在是世界各国的动态平衡期，美国的一家独大时代已经处于晚期，各势力已经不按照国籍在舞台上角逐，没有一家能安全的吃下另一家，所谓的手段也不能真正的动摇各个大国。
现在的时代好有趣呀，强者无奈弱者无力旁观者无聊，需要来点佐料了，这正好不就是你们兄弟俩的机会吗”。岑佩尔微微眯了眯眼睛，盯着杨平一声不吭。杨平又说“靠着科技的魅力让大家改变太慢，需要点压力让大家被迫提前接触一下线上生活了”。说到这里杨平看向岑佩尔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类被迫的自己把自己封闭起来，一切生活工作都在线上的虚拟世界里完成吗，我们这个时代是由一战二战拉开的序幕，此后科技发展伴随着信息时代的来临，之后的发展按照你们的设想是进入后信息革命时代，然后进入新的灵域革命时期，最终在未知的类维度空间里延续人类文明。
既然是战争拉开的序幕，最后的结局是文明脱离肉体，那么简单来说就是死亡，人类死亡而文明永续。身为人类的一份子，你们做的太伟大了吧”。岑佩尔看着杨平若有所思，随后眼睛里居然有了光，他说“相对于文明的延续，人类本身的存在只是个载体，我相信许多年后我们想法才能验证是正确的，现在的人对于死亡只是肤浅的恐惧，并不理解文明延续的重要性”。说完这句话，杨平反而欣慰的看着岑佩尔，继而仰头看看若拉和尼尔森问道“你们都这样认为吗”。若拉和尼尔森艰难的点点头。杨平笑了，笑着说你们一群疯子，既然是一群疯子，我就没有心理负担了，然后无奈的哈哈笑了起来。
岑佩尔很尊敬的对躺在若拉腿上的杨平说“先生，现在可以指点了我们了吧”。杨平收回笑声看着岑佩尔低声“我只负责说，后果我不负责。你是基督徒吗？”岑佩尔表示只是文化上的事，自己归根到底是个相信科学的人。杨平又道“现在这个时代很精彩，你我应该庆幸生于这样一个精彩的时代，不管是科技文化还是政治格局，都是一个十分精彩的时代，既是一个时代的开始也是另一个时代的末日。知道圣经里的末日四骑士吗，我们由战争拉开的时代序幕，最终居然是想要以人类的死亡为代价来达到文明的延续，你不觉得少了两位骑士吗”。
尼尔森猛地看向岑佩尔，岑佩尔脸上微微的表情已然掩盖不住了，倒是若拉反应过来后全身肌肉突然紧绷，不知是恐惧还是激动，亦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什么心理，杨平拍了拍若拉的大腿让她放松，自己这样枕着很不舒服。杨平继续说“人们被迫自我封闭才是进入虚拟世界的最快办法，之后还得配合着资源的不足才能刷掉一批人，剩下的人维持基本生存才会全身心投入到虚拟世界”。尼尔森这时忍不住开口道“杨平先生为什么要这样，你是为了泽竹先生吗”。杨平平静的回答道“是的，我是想给泽竹报仇，但也是在真的帮你们达到目的，这并不矛盾”。
尼尔森不解的看向杨平，杨平微微笑着说“当年终结纳粹德国最好的办法是支持他的战略部署行动，因为它晚一天停止扩张就晚一天进攻苏联，晚一天停止侵略都会晚一天失败，那样人们就会在战火中多待一天，欲使人灭亡先使其疯狂，我在帮你们疯狂，也想看到你们灭亡，这杯毒酒你们肯定会喝，因为你我皆是疯子，哈哈哈你们走吧，我累了”。岑佩尔面无表情，拉着尼尔森走了出去，临走前向杨平扶着胸口鞠了一躬祝杨平晚安，杨平侧脸贴在若拉的大腿上摆了摆手，看着他们兄弟俩离开，两人走后，杨平叹了口气，眼中的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