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苏肴本来以为怎么样都是的应该顺理成章的在一起睡一晚上。
可是早上醒的时候却发现于灼清已经不见了。
苏肴迷迷糊糊的打开手机，今天是周末，她难得有机会睡到日上三竿。
我的鱼【我明天早上再过来】
手机上显示这是昨天晚上两点半于灼清发的消息。
苏肴回忆着昨晚的事情，于灼清问她困不困，她说有一点，然后就很自然的拉着于灼清往自己房间走。
于灼清倒也没说什么，就任由她拽着自己。
然后苏肴乖乖在床上躺好，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就见于灼清很轻的笑了一下，也没有直接说自己睡不睡，而是坐到床上在苏肴的额前落下一个晚安吻。
“睡吧。”他说。
高兴也高兴过了，激动也激动过来，困意来的毫无征兆，苏肴只记得自己牵着于灼清的手安安稳稳就睡过去了。
结果早上醒来就是这么一个局面。
她没想到自己睡着之后于灼清还会回去。
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是也没有细想，开开心心的回了一个好。
那边很快就发来消息。
我的鱼【醒了？】
肴肴【嗯。】
我的鱼【我马上到了，去开门】
然后苏肴蹦蹦跳跳的甚至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到门口去开门。
门外自然没有于灼清。她也不失落，又自顾自的进到房间洗漱。收拾好外面传来脚步声。
于灼清掂着很多早餐过来了。
还有一些菜，大概是中午要做的饭。
苏肴收拾好就坐在餐桌前等着。
看着厨房里的身影，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就好像时间回到三年前，她们没有分手，安安稳稳的各自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平平淡淡却真诚梦幻。
就这么一路走到现在。
她眼皮微抬，盯着于灼清的背影，又觉得这样的机会难得，丝毫都不愿意将目光挪到别的地方去。
直到于灼清端着粥从厨房里出来。
她脸上立刻露出一个格外灿烂的笑容。
灿烂的人心里跟着欢畅。
她已经很久没这样笑过了。见客户的时候她就职业假笑，笑得温柔得体，投资方倒也吃这一套，尤其到了后来苏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见长，更是拉投资拉的得心应手。
不过最近公司慢慢做的大了，很多事情，也慢慢让别的人去做。她反而不需要陪笑脸。
但是这样的笑，在往前追溯几年也只在于灼清这里出现过。
苏肴乖乖巧巧喝完粥，然后就安静的看着于灼清吃早饭。
“你也没吃么？”苏肴随便说着话。
“嗯。等你。”于灼清回答。
“昨晚都那么晚了，你怎么还回去？”苏肴抿了抿嘴，还是问了。
这要是一般的小情侣，刚在一起自然是不可能留宿，装也得装的矜持一点。
可是苏肴和于灼清不一样，这两人久别重逢，没有干柴烈火的发生什么已经是难得的事情了，偏偏于灼清大半夜还开着车回家了。
苏肴心里确实有点不舒服，但是这个不舒服的苗头她有点找不到。
于灼清喝粥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笑了。
笑得温和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苏肴看着于灼清的眼睛，有点迷茫。
然后就听见于灼清说“怕自己是做梦，回去清醒清醒”
这句话像是一根软刺，看起来毫无杀伤力，但是轻车熟路的就往苏肴心窝里戳。
苏肴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这话她好像听出点话外音。
也是，当初自己什么都不说，就那么决绝的说要分手，换谁谁不生气。
所以苏肴没什么怨言，于灼清这点不痛快，她很乐意哄，只要现在自己还能和于灼清在一起，那么什么问题在她这都不是问题。
三年了，苏肴又不是在什么避风港下被好好保护着，天天出去拉投资，看人脸色，想不想成长都得被迫成长了，比起当年，她多了许多坦荡和勇敢。
她可可爱爱的朝着于灼清笑了一下，阳光灿烂，她明媚的就好像从开始就一直长在阳光里。
于灼清斜眼睨了她一眼，等着她献殷勤。
苏肴咂摸咂摸嘴就献殷勤给他看，天天和那么多投资方磨嘴皮耍心机，她累的很，但是在于灼清这，她倒是乐得其所。
“怎么会是做梦呢，我明明白白就在你眼前。”她说，说完手牵着于灼清空出来的那只手，随意的晃了晃。
于灼清却好像没有要顺着她给的台阶往下的意思。
自己一个人低着头喝了一口粥。
苏肴看着于灼清。
“拙拙，你怎么喝个粥都这么帅？”
说完吧唧一嘴亲在于灼清脸上。
于灼清忍不住了，笑了起来。
“苏肴。”他叫，每次他叫她的名字的时候，总能听出很多感情，馥郁缠绵，宠溺无奈。而压在深一层的，是嫌少有人听出来的心疼和思念。
“嗯。”苏肴觉得自己现在深刻体会到狗腿的意思，并且自己发挥的淋漓尽致。
于灼清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真是长本事了。”他说。
苏肴也不反抗，就那么任由他胡乱的揉。
一整天都在苏肴公寓呆着，其实好像也没做什么事情，做饭吃饭，各自忙一阵各自的工作，然后就到了晚上。
九点多的时候，于灼清看了一眼表。
然后瞥了一眼旁边靠着自己看电视的苏肴。
苏肴一整天都围着于灼清转，甚至前几天还踩着高跟鞋和人到处谈合作的苏肴全然不见了踪影，此刻只剩一个黏糊糊又缠人的小孩。
于灼清叹了一口气，然后说“苏肴，很晚了。”
苏肴看了一眼手机“啊，才九点多啊。你要开始写小说了吗？”
于灼清笑了一下，然后说“嗯，我回去了。”
苏肴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她以为自己和他都黏糊糊待一天了，怎么着也得哄好了，可是看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并没有。
“我们”苏肴开口，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
于灼清也不插话，很耐心的等她想好了再说。
“我们，是在一起了对吧。”苏肴问，抬眼去看于灼清的眼神里藏着试探。
于灼清看着她，没有了白天里那种亲近人的温柔，认认真真的看着苏肴。
苏肴心里忽然没底了，她手指抠着自己的衣角，等着答案。
可是于灼清好像还是没准备说话。
“是在一起了吧，昨天都说了的。”
“说了什么？”于灼清这句话倒是接了。
苏肴愣了一下，然后慌张的说“你昨晚问我还要不要和你在一起，我说要啊。”
她说完看着于灼清，撅了撅嘴“你想翻脸不认人？”
于灼清眉眼都认真，看着苏肴，然后说“嗯，在一起了。”
“那，那你为什么要回去。”苏肴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完全想到什么说什么。
“嗯？在一起也没说非要住在一起啊。”于灼清声音软下来。
“可是，我们之前都是住在一起的。”她说。
于灼清点了点头，又沉默了。
“你还在生气，对吗？”苏肴小心翼翼的问。
“怎么说？”于灼清问，是个傻子都知道于灼清确实还是生气的，只是昨天没有表现出来。
“对不起嘛。”苏肴说。
于灼清叹了一口气，然后手放在苏肴肩膀上，腰微微弯着，和苏肴平视。
“苏肴，我不需要你给我道歉，你知道的，我们中间隔着什么。”
苏肴当然知道，是那个理由，那个导致现在这个局面的理由。
苏肴忽然又开始委屈了。还没开始说话，眼眶先红了。和当初坐在山顶和于灼清说我们分手吧的，简直就不是一个人。
于灼清自然心里也跟着软了下来，伸手抹去苏肴眼角的泪。
“要是不想说。”于灼清顿了一下“那就不说吧。”
苏肴摇了摇头，她知道，这件事对于灼清来说应该是一道过不去的坎，或者是横在她们感情里的一道坎，跨不过去，便一直都有隔阂。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说“我和陈蔓见了一面。”
光是这一句话，于灼清的眉头就已经皱起来了。
“我们从你父母家回来，有一天她忽然给我打电话约我。”
苏肴回想着当时的场景。
那天她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结果手机进来一个陌生电话。
苏肴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陈蔓很言简意赅的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并约她出来喝咖啡。
苏肴也不傻，自然知道肯定是有事情要说，她没犹豫，很快就答应了。
倒是陈蔓见到人的时候愣了一下。
笑得有些别有用心“没想到你会来。”陈蔓说。
苏肴没笑，坐下来说“就是好奇你找我干什么。”
陈蔓也不是跟人废话的人，喝了几口茶就直接切入主题。
“你知道许江林吗？”她问，语气里带着点无法忽视的轻视。
苏肴皱了一下眉。
陈蔓很满意这个反应，放下手中的茶。
“许江林是我的前男友，于灼清和蒋予闻的发小。”
苏肴安静的听着，没插话。
“我们那个时候很好，关系很近，上学放学都在一起，好到用一双筷子吃饭都不会嫌弃对方。
我那个时候就喜欢于灼清。”她说着看了一眼苏肴。
“我和灼清关系很亲近，但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没能和他在一起，许江林那段时间也追我追的很紧，算是一种报复吧，我和他在一起了。”她说着，眼神里盛着很多故事。
“和许江林在一起之后，我们的关系就变得没有那么好了，那个时候灼清的妈妈也不是很喜欢我，因为觉得我叛逆，我也确实叛逆，能干的坏事都干过，逃课，纹身，吸烟，打架，但是这些大部分都是许江林我们两个人，灼清和蒋予闻不参与。后来他们出去甚至只和许江林说，说什么避险，我挺难受的，我知道，我和灼清不可能了，可是我们明明那么好，我们曾经一起在天台唱歌，一起爬山，一起翘课去放风筝，可是就因为我和许江林在一起了，一切就都变了。”
她说着，似乎完全不在乎苏肴有没有在听，只是想要找个宣泄口来宣泄自己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