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履霜，坚冰至
“这很奇怪。”
黄祖仙蹙眉。
“你知道这在易经里是什么格局吗？”
石磊在黄祖仙好奇目光下，悠悠说了一句：“群龙噬主。”
黄祖仙不明觉厉，感觉石磊身上会发光，连易经都读过。
还因此引发黄祖仙对易经的好奇。
她今天拍完戏，就专门买了一本易经。
结果翻完整本易经，无论是正文还是注释，都没有群龙噬主四个字。
“……骗子！”
这已经是后话了。
两个人看报纸的时间，不多不少，但好在今天的戏份，主要是宣璇的阿wing和古仔的阿酷哥。
所以没什么人打扰石磊他们俩。
石磊确定报纸上的公司信息后，专门找到了在剧组当小透明的某个中年男人。
“tommy梁，梁嘉树先生。”
石磊微笑打招呼。
这时候的梁嘉树，正在某个箱子后面纳凉。
就躺在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摇摇椅上。
他身边还放着两把凳子，其中一把凳子上，放着一个小茶壶，一个茶杯，茶杯上散着热气。
剩下那把凳子上面，则放着一碟水果拼盘，和一碟点心。
摇摇椅子，品品茶，再来点水果、点心。
小日子过得悠哉悠哉，别提多惬意了。
此刻。
听到有人叫自己。
梁嘉树不紧不慢抬头，直到他看到了石磊，一张惬意的脸，瞬间都变成了苦瓜脸。
就眼前这个家伙，石磊，害得他被老婆无情对待。
更重要的是，这家伙在tvb的背景有点强。
表面上，方小姐是石磊靠山，但现在方小姐离奇离职，石磊还能在这里拍电影，没人找他麻烦。
更不用说，把石磊召回公司了。
梁嘉树曾经去法务部调取石磊合同，得到的答复是两个字：没有。
那边的负责人告诉他，石磊的合同早交上去了，不在他们部门存放。
至于交到哪里去了，谁拿走了，一概不知。
这里的水太深。
梁嘉树一点都不想涉及。
如果不是老婆笑姐，赶自己去书房，每天回到家，也只顾着和小孩说话，都不带搭理他的……
他肯定不来这破烂剧组。
即便他来了，也当自己不存在。
看上去石磊很会做人，一直都没来烦他。
每天就宣璇和古仔，会和他打招呼。
可现在，麻烦来了。
“石先生。”
梁嘉树皮笑肉不笑。
无事不登三宝殿，石磊忽然来找他，估计没什么好事情。
“不过，这小剧组应该没什么奇怪的事情。”
梁嘉树心里思忖。
导演加制片人的陈苛辛，不知道有多乖，整天围着石磊转。
剧组虽然跟着剧本连轴拍，为此增加了一大笔开销，但采买方面相对干净。
报销登记的价格，都只比市场价贵百分之二十。
比有些剧组，良心多了。
那石磊找自己是干什么？
总不能百分之二十的油水，都不让人吞吧？
“我想请梁先生帮我一个小忙。”
石磊随手拿起一把工凳，坐了上去。
“是剧组有什么新的安排？”
梁嘉树皱眉。
他过来只是帮石磊看顾一点，不让人把石磊这个投资人坑了就行了。
简单来说，就只是监军。
剧组的正常运转，应该不由他管的吧？
想到这里，梁嘉树甚至在心里准备好推脱之言。
谁知道。
“我想梁先生帮我的忙，和《金枝玉叶》剧组无关，和无线电视台有关。”
石磊在梁嘉树诧异目光中，淡淡一笑。
接下来的一整天。
整个《金枝玉叶》剧组的人，都知道石磊的心情很好。
因为他演戏的时候，破天荒ng了几次。
在演情绪大的几场戏，居然笑出了声……
“磊哥居然也会ng？”
“我第一次看磊哥ng啊……”
“可不是嘛，听说那部《天地男儿》，磊哥全程只ng了一次。”
“咦，刚刚磊哥就ng了……三次？”
“四次了，你瞧导演这脸色。”
剧组工作人员，暗地里议论纷纷，甚至一些群演都在一边低声嘀咕起来了。
幸好在九五年。
要是搁在二三十年后，这些群演指不定开场直播。
标题很可能就是《无线新晋当红小生，实力派接棒人，真实的演技，竟然是这样的！》
石磊反常，弄得大家都很错愕。
错愕完了，心里则涌动出一丝轻松。
陈苛辛表面上，是面沉如水，心里则嘿嘿笑了起来。
“磊仔年纪轻轻，演技这么顶。”
“坊间一直说他被黄大仙上身。”
“弄得我也以为他不正常呢。”
“现在看来，磊仔再出色，本质上还是个正常人。”
“会开心，会ng……”
这让陈苛辛心里松了一口气，和石磊见面说话，也没有以前那么大压力。
不然。
他为什么不和随和的石磊说话，反而要贴古仔的那张冷脸？
还不是坊间各种传言太神了点。
石磊的表现，更是出色到不是人……
“古仔，你说磊仔是不是哪里受了刺激了？”
宣璇说着，忍不住喃喃自语：“难道是昨天买了房子，太开心了点？”
古仔很酷，没怎么关注这件事，他还在研究剧本。
虽然阿酷哥这个角色很简单，出场次数也不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石磊身边，他就有钻研的激情……
只有黄祖仙，心里若有所思：“难道和报纸有关？”
但所有人都猜错。
三天以后。
作为整个剧组最透明的小透明，离开了剧组三天，都没人知道。
回来了，也都没谁在意。
哪怕宣璇这个契女，居然也没发现梁嘉树翘班三日。
除了石磊。
他直接大手一挥：“这几天拍摄，大家都辛苦了，我们休息一天，带薪放假！”
“噢呼~”
在导演陈苛辛点头下，其他人欢呼一声，直接立地解散。
等其他人都离开了。
梁嘉树才走到石磊的面前。
“你要我打听的事情，有答案了。”
“无线电视台确实在换合作商，上下游都在换……”
“我稍微打听了一下，就不敢再往下查了。”
说到这里，梁嘉树脸色沉重。
这件事情，牵扯实在太大了。
无线电视台在换合作商，这并不算什么大事。
一间那么大的电视台，没可能永远不换合作商。
但如果，把整间电视台，各个环节的合作商，都给换了呢？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从出行大巴车的司机，到无线食堂的采买。
从摄影场的维修工，到机器的售后护理……
所有看似小到没人在意的细节，全部都勾连在一起……
石磊听了梁嘉树的介绍，眼睛一眯。
“你再去问问，这些合作商更换的决定人，是不是和方小姐关系很好？”
石磊温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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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卦，初六，履霜，坚冰至。——《周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