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记忆丢失
“你……”楚雨寒小声地道，“你是萧逢雪？”
萧逢雪应：“是。”
“那你为什么会有这龙尾巴？”
“天山禁湖，与女魃一战，我照你说的，吸收了应龙之血。”
楚雨寒更懵了。
难道在她之前还有个穿书者？
“那我怎么会在这？”
“花间瘟疫，你为了治病救人，不慎染上花鼠疫。而后——你涅槃，是为师无能，没能护好你，叫你遭歹人袭击，魂神受损。故而我前来岳阳，请陈家主为你修复魂神。”
剧情已经到这儿了啊，楚雨寒心里却还是没底。
照这么说，萧逢雪找来岳阳，是以说明，岳阳并未下山。所以是上一个穿书者挺身而出了么？
楚雨寒脑袋乱乱，她刚才看完这本书，印象正深刻，结果发现剧情全都不一样，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屋内鸦雀无声。
萧逢雪抿唇，试探道：“如今的你，是记不清先前，还是自上一世而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楚雨寒皱眉，“上一世？你到底是沈月舒还是萧逢雪？”
“我是萧逢雪。”萧逢雪抬起左手，转了转上头象征峰主的玉扳指。
“好，你是萧逢雪，你说上一世是怎么回事儿？据我所知，只有沈月舒那渣女重生了。”
萧逢雪若有所思：“难怪……原来她也重活一世了。”
“你也重活一世了？”
萧逢雪答：“对。”
“我靠，你们重生还带批发的啊。”楚雨寒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书里可没说萧逢雪也重生了啊。
这书出什么bug了啊？？
“所以，你呢？”萧逢雪注视着她。
楚雨寒纠结着该怎么说。
众所周知，修真界里夺舍可是大罪。
“不行，我怕你把我抓去砍头。”
萧逢雪忍俊不禁：“怎么会，你尽管说就是。”
“夺舍你知道什么意思不？”
萧逢雪面色严肃。
是蒙应动了手脚，还是陈山栀？
“你是谁？”
“我说了你不准把我抓去砍头！”楚雨寒恶狠狠地瞪她。
“夺舍之罪不会砍头，只会打入锁神渊永世不得轮回。”
“那我不说了。”
萧逢雪捏了捏眉心，“为师保证不会这么做。”
“你先发个灵誓。”楚雨寒还记得有这么个设定。
“我萧逢雪在此起势，绝不会将楚雨寒送入锁神渊，滴血为证，立下灵誓。”萧逢雪刺破食指尖，画了道符，“如此，可以了么？”
楚雨寒怔了怔，没想到她还真的这么认真立了个灵誓。
“咳，那我说了。”楚雨寒靠近了些，让她附耳过来听。
萧逢雪也就靠了过去。
“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那个世界没有灵力这些东西。”楚雨寒靠得近了，说话时双唇不小心碰到了萧逢雪的耳尖。
萧逢雪的耳尖腾地蒸红。
“嗯。”萧逢雪怪不自在地应她。
“但是我知道上一世发生的事情，也知道这一世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可你不记得这过去二十年发生了什么。”萧逢雪替她补全了后半句。
“也可以这么说。”楚雨寒后知后觉意识到贴得太近，顿时退开。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那还能怎么说？”萧逢雪掀起眼帘，默默注视着她。
“我和你原来所认识的楚雨寒，说不定不是一个人呢。”
萧逢雪定定地看了她几眼，视线落在她胸前挂着的卡祖笛上。
“你知晓此为何物么？”
“卡祖笛，一种乐器呀。”楚雨寒惊喜，想不到这世界已经有卡祖笛存在了，她立即叼起来哼哼了首曲子。
萧逢雪直接断定：“你们就是一个人。”
“你……你先别这么肯定，万一我真的不是呢？”
萧逢雪坚定地说道：“你是。”
楚雨寒拿她没办法，“随便你。”
“你先将药喝了，剩下的，你想知道什么，我再慢慢同你说。”萧逢雪捧起碗，用灵力温了一下才递给她。
楚雨寒犹豫片刻，“我要是不喝会怎么样？”
毕竟不能随便喝陌生人给的东西，作为一个现代女性，楚雨寒时刻牢记这点。
“我不知。”萧逢雪实诚道。
她又并非医者。
“我可以问问陈家主。”
楚雨寒说：“哦，那你问吧。”
萧逢雪给陈山栀传音。
“不喝便不喝吧，不过是担忧她魂神不稳，方才我探过了，没什么问题了。”陈山栀都这么说了，萧逢雪便也不强求。
天色不早，萧逢雪正要阖上门离去：“你若有事便唤我，我就在外头修炼。”
“这里是岳阳对么？”
“对。”
“那我们是不是要回天山？”
“还没这么快，等你身子养好了，我还得先去趟花间。不过，你若不愿，我让云泽先送你回天山也可。”
楚雨寒仔细思索一番。
就目前来看，萧逢雪有应龙之血，渣攻恐怕没那么快能够超越萧逢雪，这怎么看都是跟着她安全点。
“你去哪我去哪。”为了小命，先抱紧萧逢雪这条大腿。
萧逢雪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好。”
萧逢雪离开，屋内安静了下来。
楚雨寒用卡祖笛吹了几曲，暂时没有睡意，将窗纸戳了个洞，瞄了瞄外头，没看见萧逢雪的身影。
楚雨寒下床，研究了会儿怎么穿这古代人的鞋子。
把鞋袜穿好，楚雨寒推门出去，闲庭信步，并未见着萧逢雪。
“萧逢雪——萧逢雪——”
“唤我作甚？”萧逢雪敛起周身灵气。
楚雨寒顺着声音抬头望去，萧逢雪碰巧睁开眼睛，月华碎光落在她的眼底，眉目温柔。
楚雨寒发怔，心头涌起许多陌生又熟悉的情绪。
怎么回事？
这是原主的情绪，还是上一位穿越者，还是她自己？
楚雨寒眼神闪过慌乱。
萧逢雪又为什么这么肯定她和那个楚雨寒是同一个人呢？
“怎么不说话？”萧逢雪问。
“我也想上去房顶玩玩儿。”楚雨寒眨了眨眼。
萧逢雪一跃而下，足尖点地，稳稳落在她面前。
不过弹指间，萧逢雪搂住她腰身，踏着轻功，轻盈地跃到房顶上，瓦片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厉害呀，这怎么做到的？”
“改日教你。”
“行啊。”
楚雨寒坐下来东张西望着。
“在找什么？”萧逢雪疑问。
楚雨寒翻起个瓦片看了看，“姥姥说，上牙扔床底，下牙要扔房梁，我看看你们修真界有没有这习俗。”
“你之前也这么说过。”
楚雨寒笑：“我怎么说？”
“你说，”萧逢雪一字不落地复述，“姥姥说，上牙扔床底。”
楚雨寒笑容僵住。
难道此前那个真的是她？可是她为什么会完全不记得了？
“我姥姥还真说过这句话。”
“你姥姥是个怎么样的人？”萧逢雪静静注视着她。
“她呀，她是位很厉害的艺术家，最为拿手的乐器是琵琶，就没有比她更厉害的人。”楚雨寒撑着下颌，开始回忆起来，唇角带笑。
“我从小无父无母，是姥姥姥爷带大的，乐器也是她们教的。”
萧逢雪想到她先前说过的话：“那是你在另一个地方的亲人，对么？”
“对呀。”楚雨寒说，“我小时候，我姥姥可爱唬我，为了让我早睡，又是和我说不睡觉的孩子长不高，又是说会被蛇精抓去炖了。”
“哦，蛇精就是那个动画片葫芦娃里的那个。”
“动画片是什么？葫芦娃又是？”
“动画片……你知道皮影戏吧？”
“嗯。”
“就是和皮影戏差不多，葫芦娃就是戏里边说的，树上葫芦结成的孩子。”
“那岂不是妖？”
“按你们这儿的说法，葫芦娃应该算妖，但是葫芦娃算是好妖。”
萧逢雪想了想，“倒是新奇，我便没见过这样的戏。修真人士厌恶妖兽，不会编造出这样的戏文。”
“可那些所谓正道人士又能有几个好人？妖且知报恩，人却忘恩负义。”楚雨寒想到剧情里沈月舒以及仙盟的所作所为，不禁讥笑道。
萧逢雪陷入了沉思，并未多言。
“你身子好些了么？”萧逢雪换了个话题。
“应该没事了，我没觉得有哪里不舒服。”楚雨寒说。
萧逢雪颔首：“那再过几日，我们便启程去花间吧。”
“你是要去拿圣谕？”楚雨寒还记得这段剧情。
不仅是沈月舒和仙盟之主要这圣谕，谢妤已是炼虚境，同样想借圣谕突破大乘。
“对。”萧逢雪并未对她隐瞒。
“沈月舒也想得到圣谕，你知道吗？”
萧逢雪拧起眉头：“不知。”
“她可不是为了谢妤才拿圣谕的，反正你小心点她。”
“好。”萧逢雪应，“你似乎并不喜这沈月舒，何故？”
说起这个楚雨寒就来气，咬牙切齿地道：“先不说她这一世干了什么，就说她上一世的所作所为，你会喜欢这样的人吗？”
萧逢雪安心了，她浅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