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是敌是友
“嘿……”林澄听到这话后有些不悦,自己竟还被取笑了。他悻悻的自顾自往东北方而去。
至于凌霞则朝反方向去了他来时的那条走廊。
“呼哧哧”,空气中响起有人疾步的声响,是练武房里那两个纸人提着古代的大刀各朝一边而去。
凌霞耳朵一动,随即快速蹲下身躲过砍来的一刀,进而手肘往后顶,击退来攻的纸人几步。
转过身后,凌霞又飞身一踢,将来人踢倒,最后在他脑门上补了一脚,将人踢晕,动作干净利落。
而那边,林澄也提前发觉了后面有人跟来,早早的转过身准备好对敌,他是一直警觉着周围有其他人存在,所以没松懈。
凭借九禽术里学到的动物身形,他尽量避开了假纸人劈来的砍刀,还顺势划了对方几下。练习许久,他发现自己的身手比以前灵巧多了。
假纸人还想上前继续攻击,解决了那边的凌霞便赶过来也给他来了记飞踢加剪刀脚,击晕了他。
“你好慢哦,怎么解决他要花这么久!”凌霞语气里颇有得意调侃的味道。
林澄说道:“大姐,你是专业的保镖,练过专门的格斗术,我哪有你身手厉害。”
“还算有自知之明!”凌霞满意的点点头,神情也不再那么凌厉。
“我们怎么处理这两个假扮纸人的人?”
“就扔这吧,他们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而且他们也不是我对赌要抓的目标。”
“你还想着对赌的事啊!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冒险了,这王府当真很危险,外面已经死了两个人。”林澄再度劝解。
听到已经死人,凌霞有些动容了,随即又沉声说:“你可知巾帼不让须眉,我是不会输给其他人的,以女子的名义。”
林澄看的出来她很倔,也很拼。估计她以前是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样对男子不服输的性格。
“记得打人尽量能快速击晕对手,不要有过多纠缠,空耗体力。”凌霞在落下这句话后,继续一人往那走廊离去了。
林澄对她也无可奈何,只能独自往东北方走去。
出了屋后,又到了一个小院,此刻左边有个圆拱门,可以通往其他别院,而直行的话就要进入其他屋子。
林澄思索了一下,因为他的目的地是东北方,所以选择走屋子方向更一致。
就这样,他又打开门进入了一间新房屋。
这里面堆放的东西其实也都差不多,旧式家具和几个姿态各异的纸人。
经历了多了,林澄甚至有一种感觉,是不是这叫罗晃的扎纸匠一个人住里面太寂寞了,所以才弄了这么多纸人在这陪伴他。
因为如果是要卖暂时堆放在王府的话,大可堆放在一处,没必要这么分散,这屋子几个,那屋子几个。
当然也不排除是知道罗少疆要来找他,所以布置下这些作为迷魂阵。
在里面查看了一下,这屋子果然也有走廊通往东北方,起码可以知晓这些翼楼,大部分都是相通连接的。
他刚想往走廊而去,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脚步声。
很快的,黑暗的走廊里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布瓦。
“哦,小子,你也在这!”布瓦看到林澄后也颇感意外。
林澄尴尬一笑,表示自己要过去。
布瓦却拦住了他:“等等,我们上次的事还没了呢!”
林澄虽然从面相上也能感觉出这布瓦比较记仇,但现在他们算是一个阵营来到此处,就算要寻仇,也不该选此处吧。
“布瓦先生,上次的事算是误会,而且我们也已经和解了。”他尽量和和气气的和对方说。
“上次你和你的同伙趁着我受伤才侥幸占了上风,可不是我真想和解。那次之后,你们害的我的佛牌店在那地开不下去,这笔账还没算呢!”
林澄听他的语气,是不肯善了上次的事,目前明玄师兄也不在这,自己肯定不是他对手,还是找个机会离开和大部队会合,只要人一多,他也不敢乱来。
“那你想怎么样?”
布瓦冷笑一声:“也没怎么样,毕竟你我都是受邀请而来,我也不想将事情做的太难看。这王府阴森诡谲,我只想让你呆在这不能动,交给这王府的‘主人家’处理。”
说着,他从包中掏出了一些作法的道具,准备动手。
“咦,你们怎么来了?”林澄突然手指后方的走廊说道。
布瓦听后一惊,本能性的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身后的走廊空空如也,知道被诈了。
待再转头时,发现林澄已经要往屋外跑。
“可恶!”布瓦刚想去追,却见屋内的那些纸人动了起来,无奈只能先留下来对战。
“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不知道我就是搞这些的吗?”布瓦对着那些纸人冷声道,随即开始拿出器物斗法。
外面,已经出来的林澄也顾不得回头,只管往另外一侧圆拱门跑。
“这尊瘟神,我怎么就在这碰上了他!”林澄边跑边埋怨着,等确定后人没人追来后,他才停了下来。
眼前这处,是个小园林,廊亭池塘配假山。
不过这池塘里的水很浅,更见不到有什么鱼儿的身影。
“我现在可没功夫欣赏风景呢!”
林澄绕过廊亭,离开了这,转而又往北面而去。
这次没从屋子里走,反而比较顺畅,也没遇到什么死路,就这样走了八分钟左右,他来到了一排颇为气派的楼宇前。
从周围的围墙判断,他应该是来到了王府比较边角的地方,因为可以看到两处不同方向的围墙。
他估摸着这地应该就是后寝居所,是王府人的休息之处,也应该就是那东北角。
推开大门走了进去,穿过大厅后,里面出现了很多小楼居室,布置的颇为精致。
这个时候,林澄觉得自己应该只要在大厅中等就行,没必要再深入进去冒险。
可这时,他明显是注意到一间屋子前,纸糊的窗户上,有烛火摇曳的光亮从里面透出。
有烛火的话,大概率可以确定里面有人,但不好说是那个扎纸匠还是自己同行的人。
壮着胆子,林澄来到那间房前,他舔了舔手指,也学影视剧里在纸糊的窗户上戳了一个洞,想确定里面是谁。
要真是那扎纸匠,自己得先离开以保证安全。若是自己这边的人,则可以先会合。
透过窗户破洞,他看到了里面,看那布置应该是个女子的闺房,只是没看到有什么人影在走动。
林澄心里暗思:这怎么没人啊,难不成出去了?
他又故意拿来一个小瓷片往地上一丢,想看看屋内有没有人听到声响会出来。确定没有后,他估摸这房间可能是罗晃或罗歇那帮人住的,但临时有事出去了,不然这烛火不可能自己被点亮。
林澄犹豫了一下,看眼下无人,想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诸如什么王府的布置图之类。
轻轻推开门,他走了进去,随后将门关上。他物色了一处可以躲藏的角落以避免主人突然回来也能不被发现。
这处闺房布置的颇为精致奢华,博物架上放着一些古董,虽看不出是不是赝品,而里面的一些装饰,林澄也看过一些古装影视剧,分明是一些王公大臣家才能布置,普通百姓能有破瓦房就不错了。
除此外,房间内还有一股幽香。
走过插屏圆门,林澄来到了里间,那是房主的睡床处。
此刻他有些惊住,因为在床沿处,他分明是能看到一双脚,是有人坐在那。但由于他面对的是床的侧面,被挡住了,除了那双脚,他看不到那人的全貌。
林澄心中暗道:怎么这屋子有人?难道他刚刚没听到外面的声响吗?
犹豫间,林澄想退出去,却注意到那人穿的是女鞋,且双脚一直不动。
他想到这王府里被放了那么多的纸人,会不会床上那个也是呢?他是见过那扎纸匠的布置风格的,喜欢把这里的纸人布置成和真人差不多的形态。
林澄决定要上前一探究竟,就算对方不是纸人是个真人,但也是个女人,自己有胜算。
壮着胆子,他慢慢踱步向前,靠近了床沿。
果然,等看清全貌后,他发现坐在床上的真是个纸人,确切的说是个假人。
这假人是个美艳的女子模样,穿着华丽服饰,脸蛋五官被制作的很是精致,乌发云髻,佩戴着银质搭配璎珞的头饰,脖子上挂玛瑙翡翠吊珠,要不是不会动,那与真人也并无二样了。
林澄疑惑住了,难不成这是那扎纸匠的爱人?所以单独制作了一个假人放在这思念?
不过又看了看这假人的气质外形风格,更像影视剧里的那些王妃皇妃。
又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林澄开始翻找那些抽屉柜子,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倒是有找到一些无关紧要的古书,诸如什么《西厢记》《红楼梦》《游园惊梦》,这些大多是思爱的人才会看的。
见无所获,林澄准备离开,背后却突然有一只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只把他吓得一激灵。
当时他由于在找东西,所以把小刀收了起来,不然在这种环境下,可能就是回身来一刀。也得亏他收起了刀,才没有误伤人,因为来人是邵子修。
“吓死我了,你就不能先发声吗?”林澄颇为埋怨的看着他。
“抱歉抱歉,我看你找的那么认真,就没考虑到这点。”邵子修歉意道,“怎么样,你有找到什么吗?”
“我本来以为这房间是那扎纸匠的,就想进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王府地图之类的,至少不会迷路到处乱撞。”
“听你这语气,看来是无所获了。”邵子修说着又看向床上那具假人,不免有些犹疑。
林澄接口道:“这闺房估计是这假人仿照之人生前所住的,以我的估计,这可能就是那禧王妃。”
邵子修点点头以示同意:“确实有这可能。林小弟你可曾听过这禧王府的往事?”
“我是第一次来这地方,哪会听过。”
邵子修摸摸眼镜说: “我倒是在昨天罗少爷打电话给我后,就问清了这次要去的地方和抓的人,想有所准备。起初他什么都不肯说,只让我先过来。我就猜事情不简单,他是想来个先斩后奏,强行拉我们过来。后来在我的追问下,他只肯透露我们这次来的地方是五槐镇。所以我就赶忙去找这有关五槐镇的资料,希望到时能派上用场。我查阅了一下,这五槐镇比较知名特殊的就是这禧王府了,正好这地曾被罗歇买下,于是我就深查下去,还真发现了一些端倪。”
听他这么一讲,林澄倒好奇上了,难不成这扎纸匠和禧王府原本就有什么渊源不成?罗歇并不是恰巧把这地送给了他住。
“首先我得说明,我查到的这个版本可能也是野史,不一定是真实。据说这禧王原本也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当时也有希望竞争这皇统之位。只是他失败了,为了避祸,就主动请求来这当时很偏僻荒凉的五槐镇,兴建了这所禧王府。说是主动来的,但更像是被贬谪来的。又听说他为了求当时夺嫡成功的那位皇子,曾将自己的王妃奉献陪伴了一段日子。”说道此处,邵子修停了一下。
林澄没想到这禧王为了求生竟愿意主动带绿帽,确实让人咂舌。
“你继续讲。”
“好!听说这禧王是个野心很强的人,来到此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他暗中招揽了一些能人异士,想通过改命的方法,让自己能成为那天命所归之人,最后能荣登大统。只是后来出了一些变故,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清楚。只知道某天这禧王突然发疯似的在王府中大开杀戒,杀了很多人,最后自刎死了。”
听到这个结果,林澄也颇感意外:“怎么就突然死了?”
“有传闻说禧王炼制什么秘药,服下后疯的;也有说他练了什么歪门邪道的术法疯的,但具体的真相,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