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纸人
“上。”罗少疆指示着四个保镖打开了正殿大堂的门。
进去后发现里面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对讲机和扩音喇叭,根本没有人在里面。
“看来他是用这个发出的声音。”邵子修检查了一下设备说道。
众人又环顾四周,这大堂内摆满了纸人,而且摆放的位置很讲究,按人世间的宾客主仆关系,一些坐在椅子上,一些侍立在椅后,俨然一副主人家招呼客人的场景。
在阴暗的环境下,若是从外面看,这些纸人看着和真人无异。
“这些纸人已经被点上眼睛,大家小心点。”许老道在检查之后,不免神情凝重起来,少了平时那种随意。
林澄也觉得待在里面瘆得慌,总之就是浑身不自在,仿佛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我们出去吧。”
众人听从他的意见,正准备要出去时,却见大堂的门自己关上了,而窗外的天色似乎是更暗了。
他们来时没考虑到会拖到晚上行动,所以没有带手电,而能照明的就只有手机手电了。
这时,屋内那些纸人似乎都颤抖起来,似被地震给震动了一般。
那四个保镖非修行之人,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不免一个个面面相觑,围靠在了一起。
罗少疆沉声说:“大家不要惊慌,这些应该是机关引动的,那扎纸匠住在王府多年,肯定在里面设置了一些唬人的玩意。”
说着,他一脚踢翻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纸人,以示壮胆。
有了他的这一行为,四个保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们也跟着有样学样,各踢翻了一个纸人。
许老道这时已经率先到了大门口,他猛地一拉门,竟打开了,随后光亮重新照了进去。
众人齐齐面露喜色,全都跑了出去。
突然,一个保镖惊叫道:“死了死了。”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大堂之内,有一个保镖竟悄无声息的躺在了那。
众人皆惊愕,还是许老道壮着胆子进去检查了那人,确定他已经死亡。
“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这人竟被杀害了,一点痕迹都没有,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许老道不免惊讶,他环顾四周,恍惚间觉得这些纸人在对自己笑。
林澄也进来问:“道长,人怎么样了?”
“死了。你小心点,可能是这些纸人上藏着杀人的机关,尽量避开他们。”
在他的提醒下,林澄时刻注意着周围。
之后两人一起将尸体抬了出去。
罗少疆上前面色沉重,没想到这一会儿的功夫,自己带来的人就死了一个,看来是那扎纸匠下死手了。
“少爷,现在怎么办?”一保镖颇为担忧的问道。
“已经确定人藏在这,先把盯着香烛店的其他六人叫回来。”罗少疆吩咐着,他现在也只能尽量的收拢人手了。又想到那些被请来的高手独自行动去了,不免对那韩猛又憎恨一分。
“我们继续搜吧。”在思量一番后,罗少疆决定继续。
邵子修提醒道:“罗少爷,我看周围这些屋子错落有致,方方正正,似乎是按九宫八卦来布置,这王府不似那些建在皇城里的,估计是私下请风水师设计过。我们从南门的离位进入的这里,一般人若住在里面,大多会选在生旺之方,要不我们尽量往北方或东北方的休门生门找?”
“邵兄弟说的有道理,就听你的吧,这些方面你们更懂些。”
众人从大堂右侧绕了过去,来到了一处别院,此地摆放着很多石刻人像,那比例大小与真人无异,模样仿佛真人被瞬间石化一般。
“咦,这扎纸匠不是扎纸人的嘛,怎么还雕刻起石像来了?”林澄发出这声疑问。
许老道上前检查了一番说:“这些应该是守陵石。有些陵墓要用到石像代替真人守墓,就是用的这些。”
“原来是这样!”林澄想到这罗晃做的生意大多是和死人有关,什么香烛纸钱、纸人,顺带卖这守陵石倒也不奇怪。
“做的倒挺精致的,很少见到有守陵石做的这么像真人的!”邵子修也过来摸了那些石像,赞许道。
突然,别院的右侧圆拱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别跑。”
众人一听这声音,是韩猛发出的,听这情形,应该是他在追什么人,难不成是在追罗晃?
一想到这个可能,众人皆严阵以待,盯着圆拱门那。
很快,有一个陌生的男子从那跑了出来,紧随而后的就是韩猛。
陌生男子出来后看到罗少疆一伙人,不免惊疑的停了下来,他左顾右盼,寻找着逃脱的机会。
罗少疆说道:“这人是我父亲的一个忠心手下,叫阿泰,他会在这,看来我父亲也是躲在这王府里了。”
“他是我的,你们不要抢。”那边韩猛以警告的语气说道,并不想让别人插手。
罗少疆提醒道:“这人参与过劫走我父亲的行动,是个亡命之徒,你还是小心点吧!”
话虽这么说,其实罗少疆心里巴不得这阿泰教训韩猛一顿,出出他擅自行动的恶气。
韩猛有些不屑一顾,对阿泰说:“打赢我,就放你走。”
阿泰说:“你说的是真的?”
他有些不信的回看了一下身后的众人。
韩猛让他放心:“你是我的猎物,别人无权干涉。”
“那我就不客气了。”话音一落,阿泰猛地冲前,以一副不要命的气势双拳挥出。
只见韩猛紧绷全身肌肉,给对方来了个投怀杀,双手死扣住对方身体。他本体型壮硕,又是摔跤冠军出身,那阿泰就像小孩被大人抱住一般,竟无法挣脱。
“啊!”
随着一声惨叫,阿泰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要被夹扁,竟痛晕了过去。
“不堪一击。”韩猛将他随意的甩开,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罗少爷,我可不是来白干活,这就当买一送一了。”他有些轻蔑的指了指晕倒在地的阿泰,随后又独自一人离开了。
林澄目睹了刚刚那一幕,知道了这韩猛不是个空口说大话的人,他确实有实力,毕竟也曾是个摔跤冠军。
罗少疆催促着:“我们也别在这耽搁了,继续找吧!”
突然,一个保镖惊诧的叫起:“又死人了。”
众人一看,在他旁边,有另外一个保镖已经躺在那一动不动了。
还是由许老道上前检查:“他也死了。大家小心周围,可能凶手就躲在暗处,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出来杀的人。”
众人又看向四周那些石刻雕像,搜寻着有没有什么人影。
林澄很是谨慎的盯着:“会不会凶手伪装成了这些石像,我见一些景点会有那些涂着颜料扮雕像的人。”
听他这么一讲,众人皆严阵以待。
罗少疆下令:“我们每个石像都砸一下,看有没有真人假扮。”
他这话一落下,果然有个石像动了起来,随后快速的逃远了。
“追。”罗少疆怒不可遏,带着剩余两个保镖追了上去。
林澄一时也没反映过来,跟的慢了一点。
在绕过几间屋子后,他发现自己竟然跟丢了所有人。
他无奈的环顾四周,顿时整个人都不好,此时天色昏暗,虽是大中午,却被漫天乌云遮蔽了阳光。
“看来我也只能单独行动了。”林澄抽出了那把杀生刃以作防身用,从目前的情况看,这王府里除了那扎纸匠,还有罗歇以及他那些亡命的手下,估计刚刚那个假扮石像的就是其中一个手下。
林澄又掏出手机,发现竟失去了信号,他又想到以前在罗家庄园那次也是这样,罗歇如果在此,肯定也会再次设置屏蔽信号的基站。
他又打开手机指南针功能,发现指针在乱转,拿出备用的实物指南针,也同样在乱转。
“不但被屏蔽了信号,而且这地磁场还很紊乱,难办啊!”
林澄无奈的收起东西,他只能凭借记忆,从进府门到这里所转的方向,判断自己的右手边应该是东北方。因为原先邵子修说先到那处找,所以此刻他也只能尽量去那,希望能碰到其他人。
动身后,林澄尽量不进那些屋子,能绕院子就绕院子,以免屋子里有埋伏。
据他大概的了解,这王府可大可小,大的可以占地上万平米,小的可能只有一间大宅院大小,主要还是看当时那个王爷的品级和权势地位。不过这禧王封在五槐镇这小地方,一般建筑规模上也不会过分大。
而一般的王府大多有正殿、后殿、后楼、翼楼等,而每殿都会有数间房屋,比如正殿大多七间,后殿五间,后楼七间,两侧翼楼各九间,还有后寝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屋殿更不知有几间。
若是初来此地,没人带领,还真是很容易迷路。
在行走了七分钟左右,林澄到了一排屋前,此刻已经没有其他路可以让他绕。
“没路了吗?”他不免犹豫起来要不要进去,若是原路返回的话,也不一定能遇到其他人,至少这一路过来他是没见到人影。
林澄又大致辨别了一下方向,眼前的屋子应该是东侧的翼楼,若是能一直穿过去,倒是有机会到东北方会合。
“拼了!”经历过多次生死,去过不少凶险之地,林澄的胆子倒也慢慢的大了起来。
打开一间屋门走了进去,里面摆放着很多古时候的家具,还有几个纸人立在那,只是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的不是很清楚。
由于在大堂那对这些纸人有了阴影,林澄也是尽量避开他们,并机警的防备着他们会突然动起来。因为他猜测大堂那个保镖的死,应该是有人伪装成纸人暗中动的手。毕竟这些纸人体型高度和真人差不多,唯一不一样的就是那纸糊的惨白如同死人一般的脸。
“吱呀”一声,林澄又推开一道里屋的门,出现了一条室内长走廊。
屋内倒还好,虽然乌云蔽日,但至少不是晚上,还是有些亮光透进来能看到的,不过这走廊很是黝黑,他不得不打开手机照明。
行经了几分钟,出了走廊后,他又来到一处大屋子,左侧是很多连排木门,右侧是只有窗没有门的墙壁。
此刻他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直行,要么打开左侧的木门看看,原则上来说直行应该是通往东北方的,但他听到了木门里传来了声响,觉得应该是同行而来的谁在里面。
林澄打开一扇木门,里面摆放着不少诸如木桩、石锁之类的练武器具,看着以前这应该是个练武房。
他又查看了一下四周,并没见到什么人,倒是好奇刚刚里面怎么会有声响传出。
忽的,木门被自动关上了,而从门后出现了两个纸人,他们被画成身穿古代军服的士兵模样,正死死朝向这边。
林澄不免咽了一下口水,担心这两个是真人假扮的,但等了半晌,也不见他们有任何动静。
这下林澄是进退两难,他怕过去开门的话,这两个纸人会突然动起来,但是后退的话这又是个密闭的房间,根本没地方去。
就在这僵持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门口出现了拿着军用匕首的那个女保镖凌霞,只见她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是你!”凌霞见到里面是林澄后松下了防备。
林澄也借机跑了出去,只见隔壁此刻打开的木门里放了很多武器,应该是个武备库,与练功房只一墙之隔。那么刚刚的声响应该就是武备库里凌霞发出的,他误以为是练功房的。
“你怎么把门关了又打开,不带这么吓人的吧。”林澄指着练功房的木门埋怨道。
凌霞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我关门又开门?我是听到这关门声才过来的。”
听她这么一讲,那么刚刚那门不是她关的,要么就是有机关,要么就是有其他人躲在暗处。
“我们一起行动吧,这王府很危险。”
凌霞听后却不愿意:“算了吧,我还是习惯一个人行动。”
说着,她就要走,临末了还落下一句话,“你好歹是个男子,怎么这么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