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审问
走进一课办公室，冯鸣玉突然停下脚步：“贸成，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罗工，最近一段时间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都要知道。”
“啊，课长，不至于吧，一个小小的新人，还翻了天了。”贸成不以为然道。
“蠢货，”邢夜冷笑，作为同事，他是极看不清贸成这样溜须拍马的人的，：“罗工这个时候回警察署，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手上的伤还没好，五天的假只休了一天，就迫不及待的回来了，你不觉得里面有问题吗？”
“现在是宗曼青案子的关键时刻，突然又冒出来个锦衣卫，这件事你们不觉得越来越有趣了吗？这个罗工啊，看来要被季长安重点培养了。”
贸成两人对视一眼，贸成当即道：“我马上去安排。”
“说说吧，你怎么来了？”
隔着数个房间的第二课办公室，季长安把罗工单独留了下来。
“听说侯耀祖是锦衣卫的？这是不是真的？”
“呵，顾耀然的嘴倒是很快啊，你就为了这事来的？”
“一部分吧，昨天听到顾耀然的话，真的把我惊到了，所以我马上来报告昨天偶然的发现。”
“偶然的发现？”
“嗯，我碰到宗曼青了。”
“碰到宗曼青？”
“是的，就是宗曼青，我看的真真的。”随后罗工把当时去跳蚤市场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问算阁！”季长安若有所思：“你跟踪了？”
“只敢跟踪一段。”
“发现什么了？”
季长安眯着眼。
“我发现她去的方向是黄埔码头，确认这一点后，我就不敢再跟下去了。”
“做的很好，不过以后你不要这么冒险。”
“我也是这么觉得，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罗工说着话，心里想的却是那位大侠的事情，季长安见罗工的表情，心下就信了大半。
“所以，我觉得那个麻子，应该有些用。”
“你是说，宗曼青的目标是青帮？”
罗工摇了摇头：“未必是青帮，不过宗曼青是往黄埔码头去的，麻子对黄埔码头最近的情况必然是熟悉的，这对我们猜测宗曼青的目的有一定的参考价值，所以我今天马上就过来了。”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低头思忖片刻，季长安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牌：“拿着这个，去审问麻子。”
罗工接过卡牌，不由愣了愣，这张卡牌他熟悉，【吐真卡】，九品，【强制吐真卡】的下级卡牌。
“好的，我马上去。”
“叫上顾耀然，注意保密。”
罗工欣然应允，本来他就是要叫上顾耀然的。
“然子，跟我走，有事。”
直到与顾耀然一起出了办公室，罗工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他的背部已经满是汗渍。
骗取季长安的后半段话，罗工想来想去，还是说了，这么一来，他审讯麻子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了，而且还能把季长安引到黄埔码头去。一石二鸟。
为什么是黄埔码头？
很简单的推理，青帮想要走私鸦片，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把货卸到黄埔码头，自家的地盘，就算出了事青帮都能兜着，没道理把货运到其他地方。
同顾耀然一起来到审讯室，罗工着人把麻子提了出来。
“这家伙怎么样？能说话吗？”
罗工问道。
“情况不理想，伤势一直恶化，话也说不清楚，奇怪的是没有特别的伤势。”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呃，罗警官，我是记录员，审讯室的审讯是需要被严格记录下来的。”
“现在你不是了，记录工作有顾耀然负责，这里没你的事了。”
“罗警官，这不符合规定。”
“规定就是这次审讯由我负责，如果你有意见，可以去找季课。”
记录员最后还是走了。
“罗哥，这事不太好吧。”顾耀然迟疑道。
“不用担心，季课要求保密，这家伙闹到谁那里去，都有季课兜着。”
“那好吧。”
“你来做记录员，记录工作你会吧？”
“嗯，记录工作我学过。”
“那好，接下来……”
罗工突然间停下话语，走到关上的审讯室大门前，突兀的打开大门，只见一人正伏在门前偷听，罗工的突然举动，差点让他跌了个趔趄。
“审讯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不知道吗？”罗工寒着脸，一脚就把偷听之人踹了出去。
“罗工，我只是路过审讯室，怎么就成了偷听了，你给我等着。”说完也不待罗工继续，一个人次溜溜溜了。
“这家伙，一定是冯……冯课长派来了。”
罗工重新把审讯大门关上，“这事大家心知肚明，没什么好说的，好了，现在闲杂人等都没了，该干正事了。”
“罗哥，你也听到了，麻子连话都说不出来，咱们怎么审？”顾耀然面色纠了起来。
罗工拿出卡牌，在顾耀然面前亮了亮：“早有准备了。”
“卡牌？”
“季课给的吐真卡，简单来说就是让人说真话的卡牌。”
“那我没问题了。”
“很好，做好准备，我开始了。”
罗工转身走到麻子面前，深吸了口气：“就让我们开始吧。”
罗工伸手一翻，八品【强制吐真卡】在巫力的注入下，拍在麻子额头之上，八品与九品的卡牌，形制上还是有所不同的，所以罗工在使用卡牌时，从始至终都掩盖在手掌中，不给人一丝看出破绽的机会。
在中了【强制吐真卡】后，在卡牌的作用下，麻子的身体直愣愣的挺了起来。
“第一个问题，”罗工盯着麻子缓缓道：“说说你知道的关于青帮走私鸦片的所有情况。”
听到罗工的问题，顾耀然愣了愣，不是审讯关于强子的情况吗？怎么换成走私鸦片了？
罗工给顾耀然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六天后，也就是十七日晚上十一点，有一批到黄埔码头的上等货，远洋号货轮偷渡来的，存到新港仓库，至少是三千大洋的生意。”
果然是黄埔码头，罗工握了握手。
“不过我还知道一点，这批鸦片不是主要的，鸦片只是掩护，真正走私的，是卡牌。”
“嘶！”顾耀然吸了口冷气：“走私卡牌可是重罪。”
罗工目光闪了闪：“这批卡牌有什么特殊的？”
“三百张九品卡，一百张八品卡，一般都是这个数，不过我有特殊消息，这一次还有少数一批，是高品卡牌，这是这次走私的重中之重，容不得半点疏忽。”
罗工摩挲着下巴，再次问道：“青帮对这次的走私有什么准备？”
“除了几个在外来不及回来的修行者，青帮的高手应该都会为这次走私保驾护航。”
“说说强子的情况。”
“强子是三个月前，我机缘巧合之下在码头招揽的人，手上有两下功夫，哦，他对瀛鬼文化有些熟悉。”
“这家伙竟然不知道强子是高手。”顾耀然道。
“意料之中，青帮只是强子的掩护，恐怕强子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说说你对青帮的认识。”
“我就是在李光头下讨生活的，只知道李光头是个卡师，帮主张潇岭，很神秘一人，早年据说是做皮肉生意的，后来渐渐涉及到鸦片，手下有三大金刚，都是卡师高手，李光头就是其中一个。”
“青帮现在还开始涉足漕运，与杜老板有不少摩擦……”
麻子说了一大堆青帮的情况，倒是令罗工两人对青帮有了个全面的认识。
“你认为三大金刚在这次的鸦片走私里会去几个？”
“两个，据说一个没在魔都。”
六个问题下来，罗工基本上能肯定，宗曼青的目标是那批走私卡牌了，而且是那批特殊的高品卡牌。
接下来，罗工具体问了三大金刚的情报，不过除了李光头麻子略知一二外，对另外两个，麻子知之甚少。
“最后一个问题，”罗工思忖片刻，转而看向顾耀然：“该了解的我都了解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来问吧。”
“我问？”
顾耀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对，你问，这家伙的秘密已经被我掏干净了，不过指不定你换个角度问问题，有不同的收获。”
“好吧，”顾耀然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后问道：“麻子，你心里最大的秘密是什么？”
罗工讶异的看了顾耀然一眼，这个询问的角度不错，或许这个问题已经包含在前面的问题里面了，但可能也会有惊喜。
“我知道青帮在警察署发展了一个线人。”
“线人？说，是谁？”
意外的答案立即让罗工追问道。
可惜十个问题结束，麻子立即泄了气般，委了下去，目光呆滞，像是个植物人。
顾耀然：“罗哥……”
“没事，我冲动了，麻子就算知道有线人，但具体是谁，他不可能知道，甚至这个线人只有张潇岭知道。”
罗工拿起顾耀然的记录本边看边说：“麻子你找人带回关押室，我去找季课，对了，这里的事情保密。”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