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从迟岚同意让她跟着戚风去出差以后，姜嫚就在想自己不能闲着，于是临时找了戚风跟她学了一下职场规则，顺便问到了过几天还有人要跟着一起去。
跟祝迟岚之前推断的一样，这次出差确实跟蓝天信息公司有合作关系。戚风虽然说百般不情愿那些人跟着，但是她不是大老板也没办法左右，只能提醒姜嫚小心。
又过了三五天，上层领导安排下来，戚风就准备带着姜嫚出差了。
祝迟岚站在门口，倚着门远远地看着她。
房间里面的人几乎是手忙脚乱，完全不知所措，毕竟原世界里的姜嫚才是个高中生，连大学都没有读过，唯一出过的远门就是离开村子跟姜琴去镇上过新生活。
收拾东西，该带什么不该带什么，姜嫚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迟岚说了不管的，但不忍心看她这么狼狈。
“我教你吧。”她在姜嫚的身边蹲下来，耐心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好想想现在什么季节……要穿什么衣服……”
姜嫚一下子有点发呆，稍微有点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她一抬头就见祝迟岚转身走向衣柜，替她拿了两三件能穿上的厚衣服。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东西是用的上的，什么东西是女生出门必须带的。”祝迟岚拍了她的肩膀，“我帮你看看别的东西。”
姜嫚轻轻咬了一下手指甲，正准备思索。
边上有阵风吹过，就很快是拖鞋踏在地板的声音。
她脸一烧红，多少展现了沮丧。
戚风昨天早些时候就跟她说好了今天约见的时间，姜嫚本来也想昨天下班回来好好研究怎么收拾行李的，但是却玩手机过头不小心睡着了。
虽然今天上午尽可能起早，洗了个澡，但是收拾行李的时候还是耽搁了不少时间。
“我给你拿了洗漱的东西放进箱子里了。”祝迟岚目光稍微巡视了一下桌面，“戚风经常会开会，外面不常有电脑。我看你喜欢做笔记，笔和本子之类的需要带吗？”
她点点头，却像个木桩子一样。
自己真是什么都做不成。
“怎么了……”祝迟岚看她犹豫，有点被她吓到，于是问，“是不舒服？”
她吸了一下鼻子，“你嫌我笨嘛？”
祝迟岚无奈地笑笑，“哪有？”
虽然，姜嫚确实也没那么聪明。
“做什么事情都得慢慢来，慢慢学。”祝迟岚一憋嘴，“我光嫌你笨有什么用？”
她说着，一边递了本子和笔过去，“要是没什么东西，合上行李箱我带你下去。”
姜嫚忐忑地回头装好东西，把行李箱的拉链拉上便跟着迟岚下了楼。
这一行可能要去个十来天，迟岚没法跟着也难，“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嗯，知道啦。”
她之后跟着祝迟岚下了楼，站在门口等了差不多五六分钟左右。
戚风开了车来，一辆白色的小轿车。
“祝总，上午好。”戚风下车，替姜嫚接过行李又小声说，“你先过去，行李我一会给你拿到后备箱去。”
她一迟钝，但是还没来得及走。戚风也没有太多主意，于是对她说，“祝总有些事，要单独说。”
戚风这句话很巧妙，不是她有事跟祝迟岚说，而是祝迟岚要跟她说。
可说到底祝迟岚毕竟是上司，姜嫚也就没有过多怀疑。
等姜嫚走了不远，祝迟岚笑笑，对戚风说，“谢谢。”
“别谢我。”她眯了眼，“让孩子出去历练历练也不是不好。”
她心系姜嫚，什么都为对方着想。
戚风虽然是这么说了，会照顾好姜嫚，但即使这样，她也仍然会担心。
“我会看好她的。”戚风思考以后，站直了身子接着说，“顺便，这回蓝天信息公司确实叫来了不少参与项目的同行。”
“我知道你会怕我照顾不周。”她低头说，“这是正常，要不然……我能借白彦一用吗？”
白彦的职位是秘书，借走的话就意味着祝迟岚要自己给自己安排事。
但姜嫚认生，新给她找一个伙伴不太实际，白彦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我没意见。”她说，“你征求白彦的同意就行了。”
让白彦同意实在很简单，说是去玩就行了。
“你都这么说我放心了。”戚风伸了个懒腰，拍了拍祝迟岚的肩膀，“放心，我们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走了。”
戚风一转身，就没再回头。
姜嫚站在车边有些唯唯诺诺地，主人没来她也不敢就这样上车。
好容易等到戚风回头，她立马惊喜了一下，站直了身子。
她抬头注视着前方，但好像更可能是在看着祝迟岚。
“咱们这次出差大概要出去大半月左右，真的不再跟她好好说说了？”戚风将行李箱放进背后，一边说道。
确实要是就直接这么走了，回头肯定会有人心里不舒服。
姜嫚心里一急，她也不知道是自己会更委屈还是对方会更难过一点。
戚风虽然是上司，但也没有那么严格。
她看着姜嫚不太果断，于是干脆不再隐晦示意，直接说道，“快去吧。”
姜嫚心里一软，立马就向迟岚跑过去，跑过去搂住她的腰部，扑向她的怀里。
她原来以为自己都要准备好了，但是压根没有准备好。
临走之前，心怦怦地跳，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毛病。
……
她好像根本就无法控制这些，无法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臂。
祝迟岚看她突然不适，也没好说什么，伸手将她往自己的怀里一搂，安抚了一阵子。
“别紧张，说了咱们会保持联系的。”
“你也说了，要证明自己对不对？”
姜嫚是说过，可是到头来还是发现迟岚是对的，她自己没有那么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有的时候甚至看起来像是意气用事，或者是太想帮助身边的人了。
这大半个月她一定会很想念祝迟岚的。
“谢谢你，迟岚。”她咬了咬上唇，“谢谢你一直给我机会，谢谢你教我怎么做。”
她没说话，就是溺爱地吻了一下姜嫚的额头，“你长大了，我的姜嫚。”
“你的功劳！”她把手松开，小心地窜出脑袋抬头看着她，“那我走啦？”
“去吧。”
她跟着戚风上了车，坐在车的后座，走之前目光里也一直有点舍不得地看着祝迟岚，直到车开走。
戚风不像祝迟岚那样喜欢逗她开心，说话方式基本上规规矩矩，完全按照规则来。
姜嫚问什么她永远只会正经回答，倒肯定不会说一套做一套，就是总会怪怪的。
照白彦的话来说，就是太闷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一会儿打个电话给白彦，问问她要不要跟着一起去。”戚风说着眉头皱起，“她要是愿意去的话，你就跟着她一起收拾行李，然后等我来接你们。”
“嗯。”
姜嫚回应之后也没敢再说，就见戚风拨打了电话，二三十秒钟对面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是白彦，但不知道她是刚刚醒来不久，还是根本没醒。
“戚风姐？”白彦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找我有事吗？”
放在以前，白彦不会喊戚风一句姐的，毕竟本来也就没大太多，又是同事关系，觉得不太合适。
戚风不知道为什么，偏要她喊。
白彦也没有办法。
“祝总命令，让我接你去出差。”戚风在电话里说，“准备收拾东西，我过会来接你。”
话落，电话里的人就是一阵支支吾吾。
真是一出好戏啊。
戚风甚至都没有给白彦自己想到底要不要去的机会，就强迫地把白彦拉了进来。
想到这事关乎祝迟岚，白彦甚至连拒绝都不知道怎么拒绝。
白彦还有侥幸地说，“老大那边不缺人手吗？”
“你尽管来就行了。”
“哦……”
有十数分钟之后，戚风才把车停到一个小区门口：“到了。”
姜嫚一精神，抬头说：“那你……？”
“我还有点应酬。”戚风一皱眉头，“你就别跟着我了，我估摸着老大不会喜欢看到这场面的。”
姜嫚稍微猜了一下，大致能猜到戚风说的是蓝天信息公司，也就没好多问。
“我顺便告诉白彦你来了，她说一会就过来接你。”
戚风开车走了，姜嫚站在小区门口多等了一会。
“姜嫚！”
白彦今天估计是休息，出门的时候甚至没有换一套像样的衣服。
她平时也是最爱化妆的，但是今天这两件事都没来得及做。
这样就匆匆忙忙见了姜嫚，也一半是碍于祝迟岚。
“白彦姐。”姜嫚向她挥挥手，“早上好。”
她喊了几声不要紧，便拉着姜嫚要回头，眼睛鬼鬼祟祟地向边上望，确定没什么问题才说，“姜嫚，你是真打算跟戚风去出差？”
要是跟祝迟岚去的话，白彦可能还没那么纠结，毕竟有的玩也有的学。
戚风？
这个人无趣的很，跟她出差就真的只有出差，去不了任何地方。
这种折磨，白彦受过一次就不想再受一次了。
“可是，我打算学些什么东西了。”
她一直跟祝迟岚在一起，学到的就是有限的。
“没事，你都要是总裁夫人了。”她笑了笑，“天塌下来，我也支持你们。”
跟戚风的折磨，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