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自从那次车里不经意亲吻之后，姜嫚就发觉有些事情变了。
先是系统里的爱心值变了，从原来的0％，突增到了3％。
再是她自己的感情，也有点开始向着迟岚的想法走了。
姜嫚虽然说不上太想承认，可是她又没办法拒绝这个世界的安排。
她迟疑了一会，然后重新在手机的备忘录里做了记录。
【董事会信任值：20％】
【对迟岚的爱心值：3％】
做完了这些，她满意地放下手机。
满意地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醒过来的已经是一早在厨房里，祝迟岚准备了牛奶和面包片放在桌上。
“面包片是我自己做的，可能比不上外面的口味。”祝迟岚坐下来，“凑合吃吃吧。”
姜嫚点点头，小心地拿了面包咬了一口，“挺好的。”
祝迟岚笑了笑，没回她。
这两天是周末也不用上公司，俩人吃过早餐以后就各自回房了。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钟左右。
姜嫚出来倒了杯水。
祝迟岚坐在沙发边休息。
“姜嫚，最近感觉怎么样？”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好像挺简单又一点不简单。
“我上周已经把市场分析给做完了。”她伸了懒腰说，“大概这两天就能够出个稿子啦。”
“你不用这么累的，市场分析这种东西你交给白彦安排一下就行了。”
“可我总要碰点什么东西的。”她说，“要不然直接拿着现成的数据，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做的更好。”
“你就别担心啦！”她看迟岚还半是犹豫，“我保证等文案出来的那一天，肯定秒杀全场。”
什么蓝天信息公司，她哪放在心上？
“行，我说不过你。”祝迟岚坐下来，“随便你吧。”
“对了，看你心情不怎么样，要我陪你吗？”
“我可不会介意。”
姜嫚搬了电脑下来继续投入文案写作，祝迟岚就在身边待着。
客厅里亮着灯，很温馨很舒服的样子。
趁着周末，又是努力写了两三天稿子，赶着周一上午，姜嫚一早就交了稿子。
不过这次的直系领导算是姜嫚之前得罪过的，也就是拒绝蓝天信息公司陪喝茶那次。
据白彦所说，因为姜嫚的拒绝几乎让蓝天信息公司考虑中断结盟，所以她的这位“老领导”也是受到了董事会的弹劾信件。
长话短说，就是公司里的职位直接给降了一级。
虽然都说她身边有祝迟岚给包容，可是这种让人丢了面子的事情，估计私底下也不会再给姜嫚什么好脸色。
听到这种事情的姜嫚，心里自然是十分忐忑，有一种像被请去老师办公室喝茶的惆怅感和压抑感。
好容易硬着头皮走过去了，姜嫚停在办公室前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她深呼吸一口气，敲了敲门，然后抱着资料走了进去。
走进去，但就站在门边上发呆。
她忽然喊了一声，“领导。”
坐在位置上的人是个算比较英俊的中年男士，但他的面目表情十分僵硬，充满着沧桑感，且正低着头专心批阅着什么东西。
姜嫚喊他第一声时，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回应。
“我把文件给您带来了。”姜嫚说，“是关于新产品的文案，他们让我交过来给你。”
他面不改色说，“好，你先放在桌上吧。”
男声非常低沉，而且从语气上来分析，基本上可以说是琢磨不透。
姜嫚吐了一口气，然后小心地把文件放上桌子，迅速地退了两步。
虽然说那事情跟现在的姜嫚关系也不算很大，但毕竟原宿主跟她名字相同，性格相同，或许就连样貌也相同，无论对方做了什么，姜嫚也只能认。
“领导，对不起。”
姜嫚不提，可能还没那么尴尬。一提这事，那人立刻放下文件，面目表情展现了复杂。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姜嫚什么都好，就是缺一根筋？
“你说到这个，我正好想问问。”
她感觉自己心里一低沉，咬了咬嘴唇。
真是……
她是不是就不该多嘴问？
“你是我见过写文案天赋最好的。”那位上司不紧不慢地说，“为什么，你就是害怕跟蓝天公司的人合作？”
看他态度算比较平和，姜嫚就冷静地摇摇头：“我忘记了。”
“忘了？”那人眼睛一斜视，“你跟我寻开心？”
“不是的。”她委委屈屈地说，“我前段时间摔了一跤，撞到了脑袋。”
那人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像自言自语说了一声，“难怪那几天也没见你来公司。”
算了算了，记不得就记不得了。
“那蓝天信息公司的事情，祝总没告诉你？”
“她不是很愿意说。”
“我知道的事情也不多，只知道对方公司有人想追求你。”
据说任职部门主任，反正权利不小。
“但是你不愿意，而且很害怕。”
可关键是，当时董事会一直认为这是个拿下奖项的好机会才一致这样决定的，结果姜嫚直接反手把门踹上导致高层集体懵逼，也就祝迟岚维护，这事才不了了之。
“如果还有下次，我会考虑的。”
“真的？”坐在位置上的人一愣神，“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听话了？”
讽刺是挺讽刺的，可是姜嫚不想再惹麻烦了。
“行了，你先回去吧，关于你的报告，还有……下回董事会有什么消息，我会先通知你的。”
“好，谢谢领导。”
姜嫚为自己捏了一把汗，然后就垂头丧气地走了，甚至离开的时候都有点忐忑，直到走出大门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
“见过领导了？”
白彦这会正在办公室里等她，好像因为姜嫚的事情，她也操碎了心。
但是见姜嫚十分扫兴，回来之后几乎半句话不说一点，白彦就又急着问了一句，“你把项目文案交上去啦？”
“怎么说？”
“领导没说别的，让我回来等着。”
白彦终于松了一口气，“说来钟总脾气确实有点稀奇古怪的。”
说白了就是不好，少惹。
但既然没事，那就太好了！
白彦刚要转身走人，可是又给姜嫚这‘冷静的’反应吓了一跳。
“既然没什么意见，你干嘛这样扫兴？”白彦上去拉了一把姜嫚的袖子，“你可千万别吓我……你要出事，迟岚能放我吗？”
她僵笑了一声，“放心，我只是突然觉得钟总说的有道理。”
她为什么那样不想合作？为什么那样害怕？
这也没道理。
“反正我已经答应了，如果下次还能够有合作，我就去。”
总之，她不能什么都让迟岚帮她顶着。
“啊？！”白彦是大惊失色，“迟岚知道你这个决定吗？”
“不知道。”
但是恰好，这才是最关键的一个地方。
毕竟姜嫚怎么可能让她知道，让她知道了铁定不被同意。
“你也知道她是真的为我着想，什么最好的都留给我。”
甚至哪天就算天塌下来，公司垮掉，她也要护着自己的人。
因为这才是迟岚。
“我不忍心再让她这么做了。”
“行吧，我暂时帮你保守秘密。”白彦无奈地应声，“先说好了，要是老大知道了这事，我可不会管你啊……”
“谢谢白彦姐！”
白彦畅快地松了口气，“那我走了？”
白彦抱起桌上的文件，再没在原地站多久就先出去了，办公室里只留下姜嫚一人。
但是她很苦恼，整个一天神游物外不知道在想点什么。
煎熬着到了六点钟，将近晚上下班时间。
姜嫚收到了一封新的邮件，邮件主题显示的是项目反馈。
姜嫚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看。
里边的内容有很大一部分是夸奖项目内容，还有一小部分是吹毛求疵的修改意见。
但也不算很多，姜嫚的速度，一个晚上辛苦点，倒也能搞定。
她舒了口气，见祝迟岚也没来，才一鼓作气开始接着修改起她的项目。
姜嫚何时这么认真过，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高中学习固然重要，但是好在姜嫚基础十分不错，平时看的课外书也多，每次老师讲的东西多看看多背背也能随时应用，所以加班加点的做作业基本不是姜嫚的风格。
她今天还是第一次体验在公司加班到忘我。
好像一抬头看时间，还早。
但是一深入，一下就过了九十点钟。
姜嫚揉了揉自己迷糊到发闪的眼睛，从椅子上站起来。
真是……
好累。
“还没回去？”
“嗯？迟岚。”她感觉到惊喜了一下，“我在这等你呀。”
祝迟岚微微把头偏了一下，“电脑还亮着，在写文案吧？”
“其实我已经把文案交上去了。”她说，“刚才只是抽点时间把之前的错误修改一下。”
可是看着容易，但真正写起来时，是不容易的。
因为之前的客户数据调查，姜嫚几乎都是引用的二级研究，相当于是其他公司或者作者提到的信息，根本无法用在这种实战项目上。
倒是如果要真想从顾客数量入手，姜嫚还是得多做问卷调查，以及各种采访。
可问题就来了，姜嫚还有那些客户都是些不懂便携音响的电子产品痴，讨论产品进行采访的时候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那你完成了？”
一说到这，姜嫚累得半死不活。
旁边有个沙发，姜嫚关掉电脑开关坐了过去。
“随便让我写写文案我拿手。”她愁眉苦脸着，“做市场分析，顿时感觉没什么方向了。”
真是头疼。
迟岚不语，注视着姜嫚两三秒钟，在她的面前蹲下来。
“闭上眼睛，姜嫚。”
她这是又想干嘛？
“你休想……”
休想占便宜。
可话没说完，迟岚就伸手摸着她的脸颊，轻轻替她揉着太阳穴。
“舒服吗？”
“嗯。”
“喜欢吗？”
“喜欢。”
不知不觉地……
陷进去这种温柔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