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祝迟岚放下手的瞬间，姜嫚瞬间错愕。
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开始烧得通红，浑身发热，好不自在。
可是偏偏身体有这样的神经系统，内心却情绪毫无波动。
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才会有这种介于喜欢和不喜欢之间的滋味？
“行了，大早上就不跟你闹了。”祝迟岚看透了她的紧张，才偏头向她微笑，“我先去车库取车，吃完早餐就出来找我。”
“嗯。”
姜嫚随便吧嗒了两口提拉米苏，又灌了一杯温水就匆匆忙忙离开餐桌。
今天依然是还没醒神就跟祝迟岚去了公司的一天。
姜嫚上楼以后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地望着电脑屏幕。她白白在这世界里待了十天半个月，居然既没有爱心值也没有获得信任值。
难怪原宿主努力了一年也就这点成果。
但是不行，她还是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想到关系跟自己还不错的白彦，姜嫚找到了她。
昨天就因为缠着姜嫚受到了惩罚的白彦，这个时候也不太敢说话。
“白彦！！”
“你来找我啦？”白彦抬头瞥了她一眼，“你确定老大不在吗？”
“应该忙去了吧。”姜嫚挠了挠头发，在边上的椅子坐了下来，“白彦，你能告诉我一些事情吗？”
“……什…么事？”白彦小心翼翼地问，“我是老大的秘书，我可不想她一生气直接炒我鱿鱼。”
“放心，我就两三个问题！”
也行，谁让白彦心地善良，“那你问吧。”
“你还记得我进公司后发生了什么吗？”姜嫚的眼睛盯着前方，“你知道我跟她以前的一些事情吗？”
白彦抬头打量了姜嫚一会，可是她的样子分明还算正常。
“你不会真的摔失忆了吧？”白彦凑上去瞧了一眼，“工作上的就算了，你怎么能把风花雪月的事情都给忘了？”
姜嫚这也不是失忆，甚至情况比失忆更复杂。
她这会什么都不说，只是有苦说不出。
“不过你也知道你们之前是见过的，我把你招进来之后没几天，老大就过来检查工作了。”白彦搓了下手，“你们俩叙了个旧，也一直都相处的还不错。”
“之后不久，你跟老大谈到了房子的事情，你说你的房租要到期了，希望能换个地方住。后来老大就建议你上她家里住去，说正好她也是一个人。”
其实本来都一直好好的，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姜嫚先是当面跟领导层起了不可化解的冲突，紧接着就浴室摔了那一跤，把全公司上下搞得咋咋呼呼。
“其实我一直挺好奇的，你为什么就是不接受蓝天信息公司的提议？”
姜嫚也不知道，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
“什么蓝天公司的提议？”
“老大夹在中间其实一直挺为难的，因为董事会里的那群人全部都是有经验的老员工，老大能把事业重新经营起来，也脱离不开这些人的支持。”
“眼下嘛……”白彦逐渐说得有点上头，“这蓝天信息公司目前虽然是竞争对手，但是如果双方合作或者组成联盟的话，至少能把后面紧跟的竞争对手一锅端了，这样一来，剩下就两个公司竞争，不会消耗太大。”
倒是为什么一定点名姜嫚，白彦其实也说不出来。
姜嫚听得是有理有据。
“听起来，董事会那边应该对我很头疼了。”
“放心，你有老大撑着呢！”白彦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脯，“而且我是觉得，蓝天信息公司要真有合作的意图，也不至于把要求设置的这么苛刻。”
仗着自己是去年的金钥匙获奖者，摆明了在这里欺负人。
“先别说你不想去了，就算换成是我也一样不去。”
白彦伸了懒腰，然后很快又放下手，“不过我也就只知道这些了，估计再多的，你还得去问老大。”
姜嫚比了手势，“谢谢你，白彦。”
“没关系，跟我客气什么。”白彦说完话以后又心虚地凑过来解释，“对了对了，回头问起来你可千万不要跟老大说我跟你讲了这事。”
姜嫚有点发懵，还没来得及跟白彦询问点什么，就听对方主动说：“你见对方公司的人跟见了魔鬼一样，又摔了头部，老大也是担心你有心理阴影。”
“好，明白了。”
问完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姜嫚就走了。
虽然不知道白彦为什么那么紧张，但姜嫚隐隐约约觉得没那么简单。
她虽然胆小，可是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胆小，她要真的那么拒绝对方，肯定是因为害怕什么人。
姜嫚颓废地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忐忑地打开电脑上网搜索了蓝天信息公司的名字。
网上有很多列搜索结果，但大多数都在介绍这个公司生产的产品，成就以及如何运行等等，就是没提到这公司的员工。
姜嫚逐渐有点头疼，趴在桌上消沉了十多分钟左右。
这两天公司一直没什么事，姜嫚也基本不需要给产品写什么文案。
果然无聊能把人憋死。
/
中午之后的六七个小时里，姜嫚在闲来无事中等来了下班。
今天跟昨天不一样，门口多了声音。
姜嫚跟着把目光看过去，祝迟岚就站在不远。
“你过来啦？”
“嗯，昨天答应过你的。”祝迟岚提着黑色的手提包，“我不会再丢下你了，跟我回去吧。”
公司离家不远，开车三十多分钟就到了。
吃了晚饭，姜嫚稍微打了个盹。
祝迟岚在客厅的桌上放了电脑工作，这一工作起来就是没停歇过。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
姜嫚揉了眼睛从沙发上爬起来。
她的身上盖着一个白色的毛毯子，拖鞋整整齐齐地放在地毯上。
虽然很舒服，但她不应该是在厨房吗？
“迟岚，你抱我过来的？”她撒娇地喊了对方的名字，然后凑到边上，“你在干嘛？”
祝迟岚一心急，把电脑屏幕熄屏，“在工作呢，你醒啦？”
“累，要不回房间睡？”
“睡够了。”她说，“你骗我，你没在工作。”
“你在查怎么恢复记忆对吗？”
她已经不是原宿主，恢复记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迟岚对她一片真心，姜嫚也舍不得让她操心。
“别纠结了。”她抓住迟岚的手，“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尽快想起来。”
想不起来，姜嫚就去问。
问也要问出来。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姜嫚拉着她的袖子，“都两天了。”
有点架不住姜嫚，祝迟岚松了手回答，“行吧，那我关电脑了。”
她刚把电脑关机，要放到手提包里，却忽然神情一恍，像想到什么一样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姜嫚也没有走，就等着她。
“我突然想起来公司这两天要发行一个新产品，董事层那边点名要你出来写文案。”祝迟岚从边上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袋文件递给她，“你要不要看看有什么主意没？”
“他们真这么说吗？”姜嫚不确定的眼神瞧了她一眼，“我以为他们已经不信任我了。”
看姜嫚的样子，好像有点不自信，像是前不久遇上了打击没有恢复过来。
“是白彦跟你说的？”祝迟岚的眼神逐渐有点变化，“你别听她的，姜嫚。”
相处也有几天了，姜嫚从来没有见过祝迟岚这么着急，似乎这是个不能被提起的事情。
“不是谁告诉我的，是我自己想起来的。”她捏了一下迟岚的肩膀，“我最近在公司电脑上看到了之前的工作记录，有一点印象。”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拒绝蓝天信息公司，但是我觉得你好像很害怕。”祝迟岚轻轻握着姜嫚的手腕，“他们第一次过来的时候，你拒绝了。他们不甘心，在你摔跤那会他们再次派人过来，我帮你拒绝了，说是不方便。”
“那我真这么重要的？”
说重要，其实确实挺重要的。
姜嫚简直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文案奇才，之前公司大大小小的产品文案全是她带人写的，弄得那段时间业绩稳超其他公司的同产品，让人羡慕又嫉妒。
蓝天信息公司怎么能错过这样的机会？上来就狮子大开口，结果连面都没怎么见着就碰了壁。
“放心吧，只要好好写你的文案让董事会的人看到你比对方更有用处，他们可能就不会寻求合作了。”
“嗯！”姜嫚顺带点点头，“我会好好做的。”
“那我先回去啦？”
跟昨天一样，祝迟岚送她回了房间才走。
刚睡了会，姜嫚也不是特别困，于是开了一盏小台灯，研究了一下新产品。
新产品看着图，大概是个外形酷炫的便携式音响，可车载使用，也可以外出办公用，最主要是防水。
姜嫚的任务就是写文案夸产品，然后卖产品。
她思来想去，拟定了一份草纲下来。
再眨下眼睛犯困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半夜两点多钟。
姜嫚伸了懒腰，熄灯之后躺回了床上。
她的心里有点痒痒的，可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感觉。
迟岚，命里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