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夜探府衙
李公子一听有出去的希望，又回过了神抢着说道“那天我赌输了钱回去，我爹一听说此事生了气就晕了过去，我就跟管家一起出去找了大夫，本来好好的，大夫施了针说没什么事，还给开了个方子。”
“那碗药呢，怎么会有毒？”姜离问道。
李公子哭丧着脸茫然道“我怎么知道啊，那碗药是府上的罗姨娘煎的，就是今天把我告上公堂的小妾。”
“那既然药是她煎的，为何会说是你下的毒？”姜离追问道。
李公子道“她煎好了药先在院中自己尝了一口，说是试一下温热，当时家中的家丁都看见了，她喝了一口啥事没有，之后就把药递给了我，让我进屋去给我爹喂药，谁知道我是真没下毒啊。”
姜离听完他的话在思索着，按照那位员外的小妾和管家所说，李公子出去赌输了钱，回家把李员外给气晕了过去，一时不忿下了毒好像一切都还说得过去。
那药碗里面加了剧毒砒霜，可小妾喝了一口却没事，之后唯一经手的人就是李公子。
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他，可姜离就是隐约感觉到此事不太对劲，因为证据实在是太明显了。
“你进去给你爹喂药的时候，有没有别的人在？”姜离问道。
李公子摇头“就我一个，我喂完了药就回我自己的房间去了，之后就是莫名其妙地被传唤到公堂上。”
姜离道“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去查一查，在你没有洗脱嫌疑之前你就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吧。”
姜离带着姜燕九转身准备离去。
李公子生怕姜离丢下他不管，冲着她们俩的背影大喊道“你可得好好查清楚啊，我真是清白的。”
出了牢狱后，姜离和姜燕九走在大街上，姜离还在想着那事的一些蹊跷之处。
“那长姐想如何？”姜燕九问道“难不成长姐想让林知州重判此案？”
姜离道“不行，我们没有证据不能如此行事，这只不过是我们的猜测罢了。”
“那员外的尸体不是还在府衙内放着吗？仵作虽然已经看过了，但是应该暂时还不会轻易挪动，不如今晚我俩先悄悄去查探一番，看看那李员外到底是怎么死的。”姜离道。
姜燕九走在街上时正好路过了苏子卿的学堂，她想了想最近姜离回来了，蓉娘家里又出了那样的事，练字的事情要缓一缓，顺道和苏子卿打声招呼也好。
于是姜燕九将练字一事跟姜离说明，二人便准备一道进去。
今日正好是学堂放假，因此学堂之内比较安静。
不过两人走进屋，除了苏子卿还见到了另外一人。
“先生。”姜燕九进屋先和苏子卿打了个招呼，还介绍了身旁的姜离“这是我阿姐。”
“先生。”姜离朝着苏子卿轻轻点了个头。
苏子卿也微微颔首回礼。
“姜校尉。”在苏子卿身后走上来一人朝着姜离道“不曾想能在这里偶遇姜校尉。”
姜离见到那人也是有些诧异“江大人，你怎么会在这儿？”
来人正是祈县县令江允，原来他从府衙中离开后来到了这里。
“子卿与我乃是故人。”江允道。
苏子卿作为屋中主人想着站着说话也不太妥当便连忙安排几人一同在席间坐下。
“不曾想原来姜校尉的妹妹居然会和子卿认识。”江允在席间道。
“是巧了。”姜离道“我也未曾想到江大人与苏先生会认识。”
“子卿是我师弟。”江允笑道“我这师弟可谓是才华横溢，只可惜啊，无意入仕。”
“意不在此。”苏子卿不以为意道“当初师兄选择了入仕，不知这官途可和师兄当初想的一样否？”
江允不答，端起手旁的茶杯喝了一口又陡然放下“怎么是苦茶，师弟知我不喜饮茶，还是给我换杯酒来吧。”
苏子卿似乎早就料到了，早早就准备好了酒把江允手旁的茶给换掉了。
江允拿起酒坛，随意瘫坐在席间。苏子卿身子坐的端正，手上端着茶杯。
这二人还真是不像师兄弟。
姜离和姜燕九没坐多久就告辞了。
在她俩离开后，苏子卿开口轻声问道“你今天去见过他了？”
江允酒意有些上来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苏子卿在说谁“见谁？”
话才刚出口，江允便已经回过神来“哦，你说是林韫啊。见过了，还不是那老样子，打着官腔，还有人给他送了一篮子蔬菜。”
“幽州的百姓说他是位好官。”苏子卿淡淡道。
此话一出，屋内顿时变得沉默了起来，半晌江允才幽幽地道“或许吧……”
“你果真不入仕？”江允问道。
苏子卿摇头。
“浪费了啊……”江允道“你的才华远在我之上。”
“白衣卿相。”苏子卿笑道。
“你还是那性子，没变。”江允灌了一口酒“你从小就这个性子，固执得很。”
“师兄变得也不多，除了爱喝酒。”苏子卿继续喝着茶道“我记得师兄以前从不喝酒。”
江允抱着酒坛子在席上躺了下去，翘着腿悠然道“是啊，这么多年了，入了仕，有些东西变了，有些又没变……尤其是人啊……变得快啊……子卿，我倒是羡慕你了，这么多年也就是你一点没变……衣不染尘，一如当年。”
姜离与姜燕九一直等到了深夜，刚想出门时遇到了坐在墙头的楚照煜。
“阿离，你们这是要出门吗？”楚照煜从墙头上跳了下来问道。
姜离点头并且把今日在府衙一事说与他听。
“若是阿离觉得有问题的话，不如我也与你们一道前去吧。”楚照煜道。
姜离和姜燕九自然也都是同意的。
于是两人行变成了三人夜探府衙。
三人绕至府衙的后方，准备翻墙而入。
以姜离和楚照煜的身手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姜燕九明显没有那功夫。
好在有姜离在一旁，她伸手揽住姜燕九“抱好了。”后退几步，脚尖点地轻轻一跃已至高墙，再一跃而下。
姜燕九闭着眼睛只感觉到身子一轻，再次落地便已经到了府衙内。
至于楚照煜，在姜离带着姜燕九落地时，他也紧跟着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