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关押
“我看啊，还是先料理后事吧，总不能一直这样放着吧。”有邻居提议道。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
料理后事无可厚非，但眼下的情况是死因存疑，所以不可轻易移挪尸体。
姜离轻叹一声“陈婶子还是先把后事处理了吧，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你我都清楚。”
陈婶子低下了头，没说话。
姜离和姜燕九都离开了现场，走回去的路上，姜燕九问道“阿姐知道陈婶子这么做的原因吗？”
姜离摇了摇头“也许是故意，也许是蓄意，总之背后定有隐情。”
“不需要报官吗？”姜燕九道。
“再等等，就算是为了蓉娘考虑。”姜离道。
本来就已经拖了一周了，因此守灵什么的都省了，隔天便出殡了。
不过第二日下葬的时候，陈婶子突然跑到了官府里去，站在门口敲着登闻鼓。
得知此消息，姜离和姜燕九也赶了过去。
此案是林知州亲审，姜离和姜燕九坐在下方旁听。
“民妇有事要禀告大人。”陈婶子跪在府衙下方说道。
府衙外还围着许多百姓，都是一脸疑惑地看着跪在堂中的陈婶子，特别是和她同村的人。
都想着今日不应该是陈老头的出殡之日吗？为何陈婶子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到官府里面来。
陈蓉也是焦急地站在外面，不知道自己阿娘这是怎么了。
“民妇要禀告的是，民妇人的相公死有他因。”陈婶子道。
在场的众人都惊讶不已，想着怪不得死了一周陈婶子也不说，还是邻居发现的，原来是另有隐情啊。
陈蓉听到自己阿娘的话也是不敢置信。
姜离和姜燕九早就知道，所以并不意外，她们想知道的是这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
所有人都在等陈婶子说下去。
“他的死是民妇所为。”
此话一出可谓是震惊四座。
“陈氏，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林知州也是震惊道。
“自然是知道的，民妇今日来就是来陈情自首的。”陈婶子今日没有犹豫，把事情和盘托出。
“我相公是个脾气暴躁之人，从来对我和我的女儿都是经常打骂，前几年还要把我的女儿蓉娘拉去给富商做妾。我自然是不肯的，可我劝不动他，也许是天意，那日夜里他在地里摔坏了腿。”
“我把他背回去，可他就算是瘫在了榻上还是没有歇了卖女的心思。我舍不得就没按照他的话去做。”
“结果他就躺在榻上大骂，我怕扰了邻里，就只能堵住他的嘴。这一晃就是几年，那日清晨，我去给他送饭，结果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榻上挣扎了起来，还说要把我趁他腿坏了的时候虐待他的事说出去。还要把蓉娘给卖出去。”
“我不肯，就与他争执，结果他就出口大骂，我一时心急，拿过被子把他按在床上捂住他的口鼻，结果……没想到没多久人就没了动静。”陈婶子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陈蓉听完后就晕了过去，幸好一旁的王景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那为何你瞒了此事近一周，今日又来自首？”林知州道。
“民妇自知有罪，心下难安，况且民妇之女已有好的去处，民妇心中已无任何牵挂，愿意认罪伏诛。”陈婶子磕了一个头。
“陈氏，虽然是你失手杀人，可终究闹出了命案，谋杀亲夫，法不可废，本官念你是自愿投案，先将你暂时关押，延后问斩。”林知州一拍惊堂木就立刻有人上前来把陈婶子押了下去。
“林知州。”姜离在陈婶子被拉了下去后开口道。
“姜姑娘……哦不……姜校尉。”林知州改口道“不知是有何事？”
“陈婶子虽然是失手杀人可是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也是迫不得已，不知大人可否轻判？”姜离替陈婶子求情道。
林知州有些为难道“不如还是先行关押再行定论吧，谋杀亲夫的罪名可是不小。”
姜离点头，虽说事出有因，可毕竟也是一条人命。
此案已审，百姓自然也都散了，只是讨论陈婶子的声音却是不绝。
有说她谋杀亲夫应该偿命，也有说她是为女着想一时失手情有可原理应轻叛。
“陈婶子成天里一副老实人的样子，没成想竟能沾上人命。”村里人听了这一案情都是不太敢相信。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可不敢娶这么个毒妇。”另一个村民啐了口唾沫。
“也不能这么说吧，要真是依着蓉娘他爹，那蓉娘的日子不就苦了吗？”
“出嫁从夫，再说蓉娘如何也要听她爹安排，哪能自作主张。”
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
姜离和姜燕九也准备离开，让王景先把晕过去的陈蓉扶回府里面躺着。
走在路上时，姜燕九问姜离“阿姐认为陈婶子有错吗？”
“于情无错，于法大错。”姜离道。
“陈婶子是个实在人。”姜燕九忍不住说道“她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女儿，阿姐，怎么总有那么些人家要卖女换钱呢？”
姜燕九接受不了把人当物品一样交易，当反抗时还要遭人非议。
“阿姐，为何女子不能自请和离，不能自由做主。”姜燕九道“若是今日换做是男子失手杀人断不会如此重判，按律不过是几个板子。”
走到半路的姜离没回答只是突然想去看看陈婶子又折了回去“要不我们去牢里再看看她吧。”
走到府衙门口发现本来散了的人又围在了门口。
姜离和姜燕九面露疑惑，陈婶子一案不是已经审完了吗？
“这是又怎么了？”姜离问旁边一人。
“跪在那地上的三人，一个是李员外家的公子，另外两人是李员外的一个小妾和管家。”那人指着府衙里面说道。
“民妇要状告李公子毒杀自己的父亲，请知州大人明察。”跪在地上的小妾一脸梨花带雨的模样。
“哟，今日可真是热闹，刚是个杀了自己丈夫的，现在又来个毒杀自己亲爹的。”府衙外围着的人都炸开了锅。
姜离和姜燕九也是愣住了，今日这到底是怎么了。
林知州坐在堂上也是皱着眉头，今日这一出出的可真是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