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神秘老者
他这段时日经常设阵围困妖兽，对布阵已经颇有心得，没想到今日却被别人布下的阵法所困，不由得好胜心起。
左乔环顾左右，见一株古树甚为高大，树干高约二十余丈，树冠亭亭如盖，高出周围甚多。
他迅疾爬上树顶向下张望，见这阵法极为宏大，将附近笔直峭立的两座山峰相连，锁住了两峰之间的通道。
但这阵法并不繁复，也不需要外加灵气维持，只需将空气中天地灵气加以聚拢变化，便能生出重重迷雾。
左乔观察一阵，结合自己的记忆，已然明白这处大阵名叫五行天罗迷幻阵，利用五行生克之理维持大阵运行。
在阵中的每个转折之处，实际都是一处简易的九宫八卦阵，设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
只需按照八卦方位踏上艮位从生门入，越过两道迷门之后踏上乾位，则自然而然跨入开门，来到九宫八卦阵之外。
这处阵法的妙处就在于极其宏大，一般人误打误撞侥幸走出一个九宫八卦阵，绝不会就此走出大阵。
左乔既明此理，眼前层层叠叠迷雾重重的大阵，在他眼里竟形同虚设。
他当下再入迷阵，轻轻易易便将大阵走了个对穿。
然而，出阵之后的景象却与之前大相异趣。眼前山峰峭立，飞瀑轰鸣，少林草而多怪石，灵气也比之前浓郁了几分。
左乔心中暗暗奇怪，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不让人来？难道有什么危险不成？
他放出神识向前探查，只见一名老者佝偻着后背，蓬乱的胡须垂及胸口，面容萧索，颓然坐在崖边一块巨石之上。
至于这老者是什么修为，他一眼还看不出来。尽管左乔神魂强大，也只能看清比他高出两个大境界之人。
那么不远处这位老者，至少已是金丹期修为。
修为越高神识越强，自己已经发现了老者，想必也已被老者发现，左乔当即向老者躬身行了一礼。
“晚辈左乔冒昧闯入，打扰了前辈清修，着实唐突至极，这便告退。”
他话音刚落，转身便向回走。
“我说过让你走了么？”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左乔的脚步立时僵住，在金丹期大修士面前，想偷跑是不可能的。
他朝那名老者走近，微笑道：“老前辈可真会享清福，居然寻到了这样一个僻静的所在。”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左乔立即恭恭敬敬地将马屁奉上。
老者面容干瘪布满皱纹不带一丝表情，只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尽管左乔感知力极强，也不知他是喜是怒。
“小子，能够穿越我的五行天罗迷幻阵，倒也有几分本事。你的阵法造诣是何人所授？”
老者的苍老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沙哑。
这事自然是不能说实话的。
左乔眼珠一转，道：“老前辈，这大阵我虽没见过，但市镇书摊上写阵法的书到处都是，以五行生克开继灵气往复，再入生出开，最是简单不过。”
书摊上确有不少丹药阵法之类的修真书籍，毫无疑问都是假的，左乔说是书中所言，以图蒙混过去。
老者闻言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小娃娃，老夫差点就上了你的当拉！”
他随即向左乔招招手，示意让他到身边坐下。
左乔见老者并无恶意，于是过去坐在老者对面。
他微微笑道：“你怎知我说了假话？”
老者道：“你若是说从书上所得，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破阵倒也不能说是万万不能，误打误撞有时也是有的。只是五行生克开继灵气往复、入生出开这两句，实是这阵法精髓，那些假书上又怎么会有？”
左乔讪讪一笑，朝老者道：“晚辈不知前辈来历，说了谎话那也是有的。只是这阵法如此宏大，想要布成也不是一日之功，不知前辈布这阵法所为何事？”
老者见他实诚，也是微微一笑。
“告诉你也不妨，进入这两峰之间，便多有三阶以上妖兽出没。本门弟子若是误入其中，那可凶险至极。
“当初布下这个大阵，便是为阻拦弟子和高阶妖兽出入。本门弟子多为筑基境以下，修为到了筑基境，那也不用来了。”
玄灵宗弟子迈入筑基境，年轻的便被送往武阳郡，年纪大的多半被升为执事或者长老，哪里还用外出历练。
左乔此时方知这名老者是玄灵宗的人，于是起身向老者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弟子左乔，无意打扰前辈清修，还请恕罪。”
老者微微颔首，示意左乔坐下。
“我数十年穷思竭虑，方才布下这个大阵，本以为小一辈之中无人能破，没想到啊，没想到，哈哈！”
老者的脸上露出欢愉之色，似是见到多年不见的知音一般。
他以示嘉许地拍了拍左乔肩膀，问道：“我见你修为不高，灵气却无比凝实，想必练的不是我玄灵宗的入门功法。你是哪一位掌院的弟子？”
待看见左乔背后的铁剑，老者脸上现出恍然之色，道：“原来是惊虹那丫头收的新弟子，她能打破陈规招收男弟子，倒也出人意料。”
左乔赶忙道：“弟子只是醉心剑术，此时还是外门弟子。”
老者又打量了左乔一番，叹道：“顾苍柏越来越不成话了，这样资质的弟子岂能放在外门，不是埋没了么？”
左乔心中一惊，感受到那隐藏灵根《五行晦暝诀》还在自动运行，这才略略放心。
只听老者又道：“你不愿说出阵法造诣师承何处，我也不便追问。请随我来，老夫带你去看一个地方。”
老者随即起身，领着左乔前行数里，拐过一处山坳，来到一处断崖处驻足不动。
左乔从断崖上往下望去，只见下方是一处极为空旷的山谷，山谷极为平坦，似是刀削过一般，与周围地势高低起伏怪石林立极不相称。
但在那宽阔的平面上，却有无数个大小不一人工堆砌的石堆，簇拥着一方高台。
在高台的四周透着森森杀意，让人只是望上一眼便不寒而栗。
老者看向左乔，微微笑道：“左乔小友，你可识得这阵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