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薄厚慢快 各具其妙
经脉犹如江河，那几处窍穴中的灵气则如涓涓细流，不断汇入。
左乔将体内灵气运行了两个周天，发现那些灵气全部被自己收入体内。
他储存在三焦内的灵气，又多了那么一丝丝。
挨了打竟然还有这种好处？
他心头猛然一喜：若是经常挨打，修为岂不是会突飞猛进？
在他心中，只要能尽快提升修为，什么样的痛苦他都能忍受。
这时顾长老释放威压时的情景猛然在他脑海中浮现。
一道威压都难以抵敌，若是全力一击，自己岂不顿时灰飞烟灭？
他一番思量后明白，也就是早上偷袭的那人修为高出他不多。
若是两人修为差距巨大，以这种方式提升修为，实与找死无异。
这一番偷袭也让他感到，那个叫仇远的少年家境虽好气量却小。
这次一击不成，此后定会再想别的办法，以后离开山门还需格外小心才是。
当下他关闭房门，在身周布下聚灵阵。
随着他功法运转，立即感到周边灵气不断向身边汇集。
其浓郁程度，实不下于炎峰带他去修炼的那个山洞。
他依照《混沌炼气诀》不断引气入体，分五行属性藏于五脏六腑。
再以五行生克之理融会压缩，存于三焦。
一夜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左乔感觉体内的灵气又壮大了一分。
待收功时他猛然想起，《混沌炼气诀》中曾提到可将灵气存于窍穴之中。
别人的灵气存于窍穴奇痛无比，那么把自己的灵气存入究竟是什么感觉？
他随即在识海中找到了那段功法的详述：
灵气存于窍穴，可强体魄，可御外气于体外。
窍穴存气则体沉，窍穴无气则体轻。
至若灵气外放，自丹田出，自窍穴出，其薄厚慢快，亦各具其妙矣。
这段话前两句十分浅显，后面这句则是说灵气外放之时，从窍穴外放，虽快却不浑厚。
而从丹田外放，虽浑厚却不及窍穴快捷。
两者当真是各具其妙，若是二者兼而有之，岂不善哉？
左乔立即引灵气存入双臂和双腿窍穴，却发现四肢十分沉重，竟无法行动。
他将窍穴灵气存量调整了数次，终于能够勉强双手撑地站起身体。
左乔在小屋中艰难踱步，适应窍穴存气给身体带来的变化。
他只感觉身体犹如背负了千斤巨石一般，只走出十余步，全身便汗如雨下。
又咬牙坚持了百余步，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大哥，做饭了没？”
不用问也知道，是卓吉那个吃货来了。
左乔随即将窍穴中的灵气收起一半，手脚虽还沉重，但已行动自如。
他打开房门，笑道：“成天就知道吃，怎么还瘦得跟个猴子似的。”
卓吉嘿嘿一笑：“小时候饿怕了，只要肚子一饿，就觉着天要塌下来一样。”
左乔此时处境虽难，却并未有如此经历。
这让他不由想起了父母呵护的温暖，心中不由一阵酸楚，也更坚定了他修炼报仇的决心。
两人吃过早饭，又来到药田。
因为有灵气滋养，才种下的种子已经出苗。
“大哥，我听说只要灵气足够，这些灵药会长得更快，也会收成更好。”
卓吉贼兮兮地靠近左乔耳边。
这小子修炼不够勤快，却对各种八卦消息十分热衷。
“这不好吧？”左乔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真的假的？你还真有办法？”
卓吉又向左乔靠近了几分。
“这样等到这一季收下来，三个月后咱们就能吃上肉了。”
他兴奋地搓了搓手，嘴角竟要流下了口水。
左乔打趣道：“想吃肉还不容易，唆唆手指就行。”
卓吉见他神色淡定，伸手晃了晃左乔手臂：“大哥，其实那法子也不是一个人在使。咱们不用，到时候怕是规定的数量都缴不起。”
这话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来这里修炼的还真没几个善人。
左乔走到两人药田的中间位置，用玉石随手布下了一个最简单的聚灵阵。
他不为己甚，感觉药田灵气比别人的强出一丝丝，便不再催动阵法。
将玉石掩埋好，左乔将催动阵法的口诀传授给卓吉。
“不要与周边药田巨差太明显。”
“得嘞，大哥你就放心吧，我还不想挨揍。”
当日午后，依然是新入门弟子集中授课时间。
左乔因为窍穴存气步履沉重，行动比起卓吉要迟缓了几分。
“大哥一听说听课便似打了鸡血，今儿这是咋啦？”
左乔微微一笑快步跟上，到了宗门的大门前，他不住向里张望。
希望能看到那人的影子，是不是和仇远在一起。
他心思细腻，想再证实一次那笔账是不是该算在仇远头上。
然而授课时辰已到，哪里还有外门弟子四处走动？
今日授课的是一位女子，背负一柄长剑。
女子虽身形俏立，却散发出一种凌厉的气势。
只听那女子说道：“我玄灵宗四大分院，唯我飞星分院专修剑术。”
“剑乃兵中王者，又是百兵之君。剑术讲究轻灵飘逸，灵动万方。”
“所谓刀法如洪，剑法如风。讲的就是剑法轻灵如风，如影随形。”
“剑法修行大致可分三重，一者但求锐气逼人，形到剑到，剑随于身。”
“二者意起形至，起承转合随心所欲，剑随于意。”
“三者化有为无，化剑为气。气为剑出，心念之所至，则剑气之所归，剑随于心。”
听到这里，左乔不由想起母亲当日那一剑，手之所指便是剑之所至，似乎只是第一重。
然而细想之下，那四人呈合围之势，分站四角，一剑实难做到。
心念所至，剑气所归，难道那是第三重的剑随于心？
又见这背剑女子，身影和母亲竟有几分相似，不由心中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感。
心中对练剑更加向往。
左殳的枪法沉稳端方，以气势雄浑见长，与左乔的跳脱的性格极不相符。
他虽枪法已得真传，却对练剑心心念念。
散学回到小院，左乔找到一块质地坚硬的木料，用菜刀细细雕刻出一柄木剑。
剑身黝黑发亮，拿到手中竟有几分沉重，他知这木料其实不凡，不知为何会丢在这破败的院中。
当即站到树下，细细回思母亲从出手到收剑整个动作。
他当时毫无修为，根本看不出那一剑的玄妙。
好在他神魂强大，对那一剑又是印象极深。
神识到处，母亲的那一剑竟似慢动作一样在脑海中回放了一遍。
左乔似有所悟，手中木剑迅猛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