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为新来的朋友,干杯
为了庆祝新加入的两个朋友,以及巴布的康复,穆慕把这几天攒的食物,什么肉干之类的东西全都给做了,他还开了一大瓶可乐,拿出六个碗,给每个兄弟都斟了一大杯。
“干杯!”
众人一同举杯。
虽然那瓶可乐因为放得太久,已经没气了,但是大家仍旧喝得很开心。
不过,然后呢?
除了唐乐和安娜西亚两个有目的的人以外,其他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许痛苦和迷惘的情绪。
能活一天是一天,至于未来,管他呢。
唐乐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大家,只能装成一个小糊涂蛋,与大家一同笑着,乐着。
“巴布能康复真是太好了冬天快到了”
东方玉将杯中的可乐一饮而尽,笑意逐渐从他脸上消失,但是为了不影响众人情绪,他仍旧笑着。
“未来,充满无限可能,不是吗?”
安娜西亚微笑着,起身,摇晃着手中酒杯,与每一个人碰杯,走到唐乐身边,自然而然的在他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人生本就毫无意义,所以我们才需要给自己找无数的理由,支持这场被称作人生的旅行。”
“可是面对可观测到的未来,我们,配憧憬未来吗?”
东方玉脸上的表情撑不住了,他有点哀伤的低下头,之前的他陷入失去朋友的恐慌之中,暂时忘掉了迷惘和哀伤,现在朋友已经康复,那种让人厌恶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我们没有父母,没有家人,不被社会认可,连孤儿的身份也没有”
“至少我们拥有彼此。”
唐乐走到东方玉的身旁,给了他一个拥抱,脸贴着脸。
“我想你需要这个。”
“确实感觉好多了,谢了。”
东方玉拍了拍唐乐的背,唐乐这才松开东方玉。
“努力活过冬天,努力热爱生活。”
穆慕说道。
“更要作为一个体面人,在阳光下生活。”
巴布笑着,将自己杯中的可乐,倒了一半给东方玉。
“喝点甜的,可以缓解压力。”
吃过晚饭,七小只感到无所事事,索性打算早早的睡觉。
安娜西亚因为是这个团队里唯一的女孩,而被优待,可以躺在那唯一的床上睡觉,但她似乎对这种优待嗤之以鼻,并表示。
“把我当成一个男人就好。”
随后她便将床上的褥子掀了起来,铺在地上,和众人一起打起了地铺。
临睡前。
外面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夹杂着雨雪和风的声音。
这个城市治安可比不上博森市。
当黑夜来临,无数隐藏在下水盗的虫豸便会爬到地上谋财害命,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假装是某个落单孩子的家长,然后呼唤他的名字,说他的坏话,让路人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是一件家常事,关于一个可怜的家长和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接着便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孩子抱走,见他们培养成小偷骗子,他们长大后有的会成为强盗,有的会成为人贩子从受害者成为加害者,还有的会成为律贼,至于律贼,没有人知道那些是什么。
穆慕,诺克和东方玉,他们都是被拐来的,因为被拐的时候年龄尚小,对于父母和故乡只有模糊映像。
而巴布和保尔则是从货船和百货商场中逃出来的,他们一个是实习船员,一个是小搬运工,作为孤儿,没有靠山,任何一个比他们强大的人都可以踩他们一脚,他们的童年是在各种找茬和毒打中度过的,后来逃出地狱,四处流浪,接着又进入到了一个新的地狱,和穆慕,诺克,东方玉相识,并结为朋友。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诺克被吓得瑟瑟发抖。
“会不会是,伏尔斯”
诺克一想到那个强盗头子便瑟瑟发抖,他只有七岁,生性胆小,内向,在没有遇到穆慕之前,总是被针对,无论伏尔斯心情好坏,诺克总免不了一阵毒打。
东方玉和保尔看向诺克,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极有可能,他们在去找药的时候,就发现总有人四处打听他们的消息。
至于伏尔斯为什么如此针对这几个出逃的孩子。
是因为这几个孩子知到伏尔斯这个老恶棍的藏身之所,倘若他们要是告密,如果遇到其在警局的探子倒也无视,就怕遇到个真警察,到时候将他们一锅端了可就糟糕了。
唐乐感受到小伙伴们的情绪,他也被情绪感染,开始害怕起来,不过除了害怕以外,更多的是好奇。
安娜西亚看着抱团发抖的众人,站起身,又检查了一下周围的架子,发现了经典左轮的子弹,她取出几颗子弹,填满经典左轮的弹匣,做完这些,她将其自己的床褥放到门口,随后坐在床褥上,背靠墙壁,手持左轮手枪,说了句。
“今晚我守夜,你们睡吧,有我呢,谁敢来捉你们,我就毙了他。”
安娜西亚那犀利的完全不像一个孩子的眼神,这让众人感到了一丝安心。
接着,每个人都拿了一件武器,放到了自己的枕头下面,唐乐还在洞口前系了一个小铃铛,倘若有人入侵,这玩意能第一时间提醒他们。
况且,这个小洞,只有孩子才能缩进去,他们还有这么多人,还有一把枪,优势在他们这边。
就这样,七小只在恐惧和紧张的氛围中,闭上眼睛。
但是因为气氛过于压抑,唐乐实在睡不着,他偏过头,看向一旁的已经熟睡的保尔。
这家伙,无论在哪都能得一夕安寝。
此刻唐乐玩心大起,他伸出爪子,捏住对方的鼻子和嘴巴,几分钟后。
保尔哇的一声叫出来了,他看向一旁的唐乐,一脸的怒容。
“你干什么!”
说着,便拍了一下唐乐的肚子,接着身子向后一仰,枕在稻壳芯枕头上。
“保尔。”
“干嘛”
保尔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结果发现唐乐钻了进了他的被窝,那毛绒绒感觉,让他想起了在废弃小屋的日子,每到他睡觉,总会有一些小而且毛绒绒的大耗子钻进他的被窝。
“唔啊!”
保尔再次叫了出来,他最怕老鼠,因为他听说黑死病就是老鼠带来的,老鼠象征着死亡。
“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
东方玉坐了起来,愤怒的看着保尔。
保尔双手合十,一脸抱歉的表情。
东方玉这才继续躺了下来。
保尔松了口气,枕在枕头上,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我说大哥,睡觉吧。”
“我睡不着。”
唐乐眨着他那双金色的眼睛说道。
“气氛太压抑了,陪我聊会天吧。”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
唐乐天真的翻了个身,翘起小脚,双手拄脸,摆好听故事的姿势。
保尔打了个哈欠,缓缓闭上眼睛。
“我开始讲了,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故事讲的是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故事讲的是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故事讲的是从前有座山”
讲着讲着,保尔再次进入梦乡,张着嘴,大呼哈哈。
唐乐坐起身,盯着保尔那张大嘴,他有一种,想要把手伸进去,或是将什么东西伸进去的想法。
他从自己的枕头中抽出一根毛杆,一点点对着保尔的喉咙伸了进去。
“额唔啊!”
保尔红着眼,再次从床上坐了起来。
“唐乐!嗷呜!”
保尔狂吼着,像一头大猩猩一样疯狂敲着自己的胸口,接着拿起自己的枕头,朝着唐乐甩了过去。
唐乐一低头,枕头擦着唐乐的脑瓜顶擦了过去。
“你们干!”
正好打在正欲起身的东方玉的脸上,枕头掉在了地上,东方玉一脸核善的微笑。
“很好很好。”
他猛地起身,抓起那个枕头,一个高速托马斯回旋朝起抛,那个枕头高速旋转朝着保尔的脸扔了过来,保尔往下一闪,枕头打了个空。
“很好,很好。”
东方玉脸色一沉,拿起自己的枕头。
“呜呼,枕头大战!”
唐乐欢呼着,这个罪魁祸首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拿起自己的枕头,胡乱扔了出去,刚好砸中新式重重的穆慕。
“干嘛?大晚上不睡觉呢。”
穆慕揉着眼睛坐起身,刚好用脸接住东方玉的愤怒一击。
眼见命中错目标,东方玉立刻躺在枕头上,打着呼噜,装成睡熟的状态。
“呼呼呼呼”
四周安静的可怕,东方玉小心翼翼睁开自己的左眼,就看见穆慕拿着枕头,微笑的看着东方玉。
“晚上好啊,小老虎。”
接着一记重击,将枕头重重的砸了下去,东方玉一个闪身,随手抓起自己的枕头,接着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同时抛出手中的枕头,再次砸到穆慕的脸上,完成完美反击。
“永远不要和一个会武术的祖华东北虎为敌。”
空气中迷茫着火药味,诺克抱着枕头在在角落处瑟瑟发抖。
众人起身,用备用枕头将巴布围了起来,避免误伤这个大病初愈的朋友。
随后,一场世纪大战一触即发。
唐乐和东方玉,穆慕和保尔,2v2。
众人纷纷拿起枕头,朝着暂时的敌人,永远的朋友丢去枕头,只有可怜的诺克被夹在中间,抱着自己的棉花小枕,抵御偶尔的误伤。
这几人斗了整整一个晚上,最后精疲力尽的四人,互相枕着彼此,进入梦乡。
其中三人都做了一个好梦,他们都梦到了模糊的亲人,陪伴在他们身边,温柔的抱着他们。
唐乐梦到了自己的妈妈,唐月,她静静的站在一间陌生的,看起来像一个男孩的房间,掩面而泣,她已然不再年轻,经岁月的摧残,她那绝美的面容已然衰老,曾经乌黑发亮的发梢上不知何时攀上几缕银丝。
不过纵使如此,她仍旧是唐乐心中最美的存在,和林黛玉姐姐并列最美的存在。
“妈妈”
这是他的梦吗?
也许他和妈妈做了同一个梦,他轻轻拥抱住了唐月,静静的陪着她。
“小乐。”
唐月蹲下身,将唐乐搂在怀中,眼泪止不住的从她的眼中流出,自其脸庞滑落,落在唐乐的肩上。
“妈妈,我一直都在,我一直都在妈妈的心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唐月紧紧拥抱住唐乐。
“我不是个好妈妈,我是个糟糕的母亲,我是个望子成龙的白痴,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我可以失去一切,但我不能失去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不会再回来了对不起,对不起。”
周遭的一切开始破碎,似乎到了梦醒时分。
这短暂的相拥,唐乐感受到了久违的母爱。
“嘛,小乐打倒了旧罗森帝国,还拯救了安娜西亚,拯救了很多人,真的很厉害。”
唐月在唐乐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她温柔的握着唐乐的肩膀,温柔的微笑着。
“你永远都是我的骄傲,我的小乐是一个英雄,妈妈,永远都是你的伙伴。”
“妈妈”
周遭的一切再次变得模糊。
唐乐缓缓睁开眼睛。
他做了个好梦,他从保尔的身上爬了起来。
伸了个懒腰。
外面寂静无声。
唐乐走到洞口前,将挡板推了个小缝,看到一块白花花的雪将洞口堵的死死的。
看样子已经入冬了。
不过好在他,巴布,保尔和东方玉体表被毛,即使是深冬时节,也不会感觉太冷,只是安娜西亚,穆慕,还有诺克,他们身上没有多少毛。
他看向一旁的安娜西亚,只见她的小手冻的通红,面色苍白,他赶忙将自己的被子拿了过去,盖在了安娜西亚的身上。
“唐乐”
“嗯?”
唐乐一愣,却发现安娜西亚还在睡梦中。
“不知道她梦到了我什么。”
她梦到了与唐乐的婚礼,那是一段没有遗憾的婚礼,婚礼很小,在公园里举行,请的都是最为亲密的人,她的父母,祖父母均参与,并在婚礼上祝福着这对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