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官府来人
阮芝枝仔细的回想着,忽然开口道:“他们进学馆没搜到银钱,说难道被骗了?”
“难道被骗了?”裴佑重复了一遍,心中暗自忖度。
被骗了?被谁骗了?骗山贼的人说了学馆里有银钱?
“还有,他们抢了东西后,走的小道是去渝州城的方向,难道山贼抢了东西还敢大摇大摆的进城去?”阮芝枝又说道。
裴佑此时也想起了,昨晚听见山贼们说要带胖山贼回城里,当时不曾在意,现在想来是多有奇怪之处,看着阮芝枝冥思苦想的模样,不由笑道:“别想了,想太多芝枝会变老的。”
“我再怎么老,先生总归是要比我老的。”阮芝枝不满道。
“哈哈,对对对,我家芝枝可不老,正值青春美貌年纪呢。”裴佑大笑起来,果然不能说女子老,哪怕是自家小姑娘也不能说。
两人就这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这月余的隔阂在一字一句间烟消云散了。
晚间阮芝枝在灶房忙着晚饭,裴佑将吴伯叫到了床边,低低的说着什么,只见吴伯的面色越来越凝重,最后才点了点头。
次日吴伯便进了城,阮芝枝问裴佑,裴佑只是说有事要吴伯去办,其他就不肯再吐露分毫。
吴伯这一去便是好几日,阮芝枝每日要照顾裴佑,外头的活儿是一样都做不成,每日只能扫扫院子,喂喂大胖和一群长得格外肥美的鸡。
晌午时刚在鸡窝里捡了七八个鸡蛋,阮芝枝做饭时便做了鸡蛋羹,又做了萝卜炖肉,端着满满一大碗饭菜进了裴佑屋子。
裴佑这几日伤口好了许多,自己明明可以用饭了,偏生要阮芝枝喂,阮芝枝心思单纯,哪里比得过狡猾如狐狸的裴先生,当真一日三餐都亲手喂裴佑。
刚喂完碗里的饭菜,就听见了有人推门的声音,阮芝枝走出屋子一看,是吴伯一身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吴伯,您事儿办完了?”阮芝枝关切的问道。
吴伯点点头,笑道:“办完了。”
“您还没吃饭吧?我刚做好,您就和我一块儿用饭吧。”阮芝枝说着就去张罗了。
吴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理了理衣裳,这才进了裴佑的屋子。
“郎君,老奴回来了。”
“吴伯,辛苦您了。”刚吃饱的裴佑一脸笑意的看向吴伯。
“可探听到什么消息了?”
吴伯看了一眼灶房的方向,走近了裴佑,在他耳边悄声说着。
裴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待吴伯说完,才低低骂了一句:“早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吴伯叹了口气,问道:“郎君打算如何处置?”
裴佑一手撑着额头,沉思了许久才开口道:“吴伯,您替我去做一件事。”随后压低了声音同吴伯说了好d一会儿。
“好。”吴伯没有半分犹豫。
两人刚说完,阮芝枝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吴伯,快来用饭吧。”
“去吧,暂时别让芝枝晓得这事儿。”裴佑揉了揉眉心。
吴伯点点头,走出了房门。
阮芝枝刚和吴伯吃过饭,正在灶房收拾,学馆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阮芝枝打开门,一队身着差服的衙役进了学馆,走在最前头的捕头看了一眼学馆四周,随后看向阮芝枝:“家中还有何人?通通叫出来。”
吴伯听见声音赶紧出了屋子,站到了阮芝枝的身旁,问道:“官爷,敢问上门来是为了何事?”
“前几日有村民报官称有山贼来了村里,此事可是真的?”
阮芝枝与吴伯对视一眼,随后阮芝枝连连点头:“是真的,还将我划伤了。”说着指了指脸上的伤痕。
捕头看了一眼阮芝枝,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又问道:“你们可知那群山贼去了何处?”
阮芝枝放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抓紧了衣角,去了何处?都被先生杀了,此刻不知是还在那山脚处,还是被人发现给送了官?
“我、我们怎会知道山贼去了何处?他们抢完东西就跑了,我们、我们不敢追上去。”阮芝枝镇定的答道。
“哦?你们当真不知道山贼的下落?”捕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官爷,咱们都是被山贼所害的老实人家,难不成还包庇那山贼不成?要是知道山贼下落,早就告诉官府了。”吴伯端直了身子,眼中一派清明看向捕头。
“再者,这山贼都抢了好几天了,这几日时间足够他们跑得远远的了,此时再想寻他们,怕是不容易啊。”
捕头见他不似寻常人,心中不免高看了几分,语气缓和了些:“年底了,衙门案件多,实在是分身乏术,今日才腾出手来查这山贼的事儿。”
“官爷们辛苦了,您看看村里都是庄稼人,她一个小姑娘,我一个糟老头子,能在山贼手底下留住性命就万幸了,哪还敢去探听山贼的下落,咱们都是奉公守法的好人家,要是有山贼的下落,定会来官府通报。”吴伯拱手行了一礼。
捕头摆摆手:“行行行,今日就叨扰了,我们再去别处寻寻线索。”说着便带着几名衙役离开了。
“幸好那日没有等着官府来救人,白白浪费时间不说,二郎他们压根儿就回不来了。”阮芝枝面色不虞,喃喃道。
“是啊,凡事多靠自己才有活路。”吴伯意味深长的说道。
阮芝枝一颗悬着的心并未放下,忽然焦急的看向吴伯:“吴伯,村里人都知道先生受伤了,想必能猜到先生杀了山贼,官差们一问便知,到时候、到时候先生被抓进去了怎么办?”
吴伯摇摇头,温和的答道:“枝丫头就放心吧,山贼本就不是好人,郎君杀了他们算是为民除害了,官府断没有抓人的道理。”
“可是、可是我这心里总是不安。”阮芝枝一双美眸充满了担忧。
“天塌下来有郎君在,别看郎君每日清闲,其实啊,事事都在心中谋算呢,郎君做事素来是有把握的。”吴伯劝慰道,蓦然间想起裴佑自遇见阮芝枝后,似乎就乱了章法,出格的事儿是一件又一件,自己话好像说得太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