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色雨夜
由于胭脂的死亡太过于突然，对李四来说，自己并没有兑现和丁昴全的承诺救出他的姐姐，如今他姐姐的死势必让丁昴全对自己恨之入骨。
李四和武绫回到了大理寺中，将这件事告诉了大理寺卿孙士忌。
“三日之后我会毒发身亡，现在看来，没能救出他的姐姐，我只能等死了。”
刘文静得知这个意外的情况后，说道：
“贤弟，先别着急，说不定还有补救的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他下的毒只有他有解药，说不定他的解药还是现做的，找他硬抢都未必找得到，别看他年纪不大，他可是很有心机的一个人，肯定什么结果都想过了。”
“我出去夜观天象，看看事情会不会有转机的迹象。”
李四一听，心想：原来这个刘文静也不过是一个迷信上天的人啊。
同一时间，刑部杨尚书被紧急召进了宫，觐见天子。
而杨签知道了胭脂的死讯后，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为没能从她口中问出紫嫣姑娘的下落而闷闷不乐，和风花雪月四君子几个随从兼狐朋狗友一起到外面喝酒。
“公子，你说这个胭脂就这么死了，烟雨楼的生意会不会受影响啊？”
“胭脂算个什么东西啊，我明天就去把他们的店封了，我只要我的紫嫣姑娘。”
“公子，这个紫嫣姑娘你都没见过，怎么还这么痴情呢？”
“你们几个混球哪里懂啊，本公子也有情窦初开的时候嘛。”
“哈哈哈，公子说的是。”
几个人边喝酒边说着污言碎语的话。
而在大理寺中的李四想了想还是打算把实情告诉丁昴全，无论他给不给解药自己都只能接受。于是，他不顾武绫的反对，依然决定独自去烟雨楼的后厨找丁昴全。
武绫不放心就跟在了他的身后。
此时的丁昴全根本睡不着觉，他一人在后院中坐着，默默为姐姐祈祷，希望她可以平安归来和自己团聚。
可等到了后半夜还不见李四的消息，放心不下的他就想自己去探探虚实。
正巧，李四和丁昴全在半路中相遇了。
“是不是有我姐姐的消息了，她被救出来了没？”
李四则低下了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丁昴全感觉到了不妙，但还是追问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你姐姐她”
“她怎么了？”
“她死在了狱中。”
丁昴全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呆住了，一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时，天空中开始下起了雨，雨势渐渐增大，可丁昴全和李四依旧互相站着不动。
“你这个骗子，你说过会救我姐姐的，要不是你，我姐姐根本就不会被抓走，是你害死我姐姐的！”
对于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来说，和他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就这么离他而去，可见这个打击对他有多大。
李四一点都不想狡辩，反正他自知已经喝下了毒酒，而丁昴全这个样子肯定不会原谅他了。
武绫就在不远处，当她看到丁昴全失声痛哭的样子，她何尝不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武绫早就切身体会过。
武绫似乎还感觉到了一股气息也躲在了暗处。
“哈哈哈哈，明天把烟雨楼给抄了，改名紫嫣楼，你们说怎么样啊？”
“公子，外面正下着雨点，慢点走，小心路滑。”
这不合时宜的笑声原来是喝完酒的杨签等人，他们从酒肆那回去的路上正好也撞见了丁昴全和李四。
杨签对李四可是第一次见，可丁昴全他可是知道的。
“你不就是烟雨楼的厨师嘛，怎么一个人在雨里哭什么啊，来，跟哥哥说说。”
“我姐姐死了，是他害死了我姐姐，我要报仇。”
“你姐姐是谁啊？”
“她是烟雨楼的胭脂。”
杨签一听，正好认识啊，不就是在狱中被自己折磨死的那个胭脂么。
此时的杨签早就醉气熏天，正所谓酒后吐真言，他倒是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原来胭脂就是你姐姐啊，问她什么都说不知道，还没弄几下就死了，真是个废物啊，我还想让兄弟们好好享受享受的，真没劲。”
说完，杨签继续摇摇晃晃地走着。
丁昴全得知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后，瞪大着眼睛看着杨签，大叫一声：
“还我姐命来。”
只见丁昴全赤手空拳，冲到杨签的背后想给他一拳，被一旁的四君子给推倒在了地上。
见有人居然偷袭自己，杨签回过了头一看：
“臭小子，你找死啊。”
“你杀了我姐姐，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给我姐姐报仇。”
丁昴全继续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顾一切地挥拳过去，可他哪是他们的对手，四君子怎么说也是江湖中的高手，虽然喝了酒又远离江湖多年，但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来讲还是绰绰有余的。
丁昴全再次被踢倒在了地上，这次杨签走到他面前，伸出右脚踩在了这个孩子的胸上。
“原来那个臭婊子是你的姐姐啊，正好，我今天就送你跟她团聚去。”
这时躲在暗处的武绫现身了，虽然是一对五，但武绫不会像上次那样挟持人质临阵脱逃了。
“原来是你，你是自己送上门来找死的吧。”
杨签命令四君子解决掉这个武绫。
面对曾经的对手，武绫这次已经没有退路了，面对没带武器的四君子，手持宝剑的武绫丝毫没有占得半点便宜，居然和四君子打得难解难分。
虽然不占优势，但也成功一拖四，让杨签暴露在了丁昴全愤怒的杀气中，见势不妙的杨签索性开溜了。
丁昴全和李四纷纷追了上去，而杨签因为醉酒加上天雨路滑导致在逃的路上跌了一跤，正好被丁李二人逮了个正着。
面对无路可逃的仇人，15岁的丁昴全从路边捡起了一块石头，他双手高举石头正要朝着杨签的脑袋砸去。
李四拦住了他。
“你干什么？”
“如果你把他砸死了，你也活不成了。”
“你以为我怕死么，我可不是你。”
“等等，也许还有更好的办法呢。”
趁着他们俩在交谈，杨签爬了起来想继续跑，被丁昴全用石头砸伤了腿。
杨签捂住自己的右腿，疼得破口大骂：
“小兔崽子，你连本公子都敢伤，我要告诉我爹，将你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把你给薨了”
“闭嘴吧你。”李四对着杨签的伤口又踩了一脚。
丁昴全捡起石头，不顾李四的阻拦，对着杨签一顿猛砸。
一击。
再一击。
杨签被砸的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看着一个15岁的丁昴全身上被溅得满身是血，李四也看呆了，这哪里是小孩嘛，简直就是一个杀人魔。
武绫这时跑了过来，大喊：
“快跑。”
“武侯铺的人来了。”
武绫连忙拉着李四和丁昴全一起跑，不过她也注意到了倒在血泊中杨签的惨状。
他们三个来到了大理寺，丁昴全还没有从刚才的画面回过神来。
这种场面武绫可见多不怪了。
“那个人渣死有余辜，可别放在心上。”
“有没有搞错，他才15岁啊，这么做会对他的心理造成多大的影响你知道么？”
“那又怎么样，谁没点成长阴影啊。”
“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六神无主了，怎么办吧。”
“这个你就交给我吧。”
“对了，刚才你说武侯铺的人来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负责在长安夜间巡逻的人啊。”
“那四个人呢？还有你的剑呢？”
“你管那么多干嘛。”
李四心想：这个武绫八成是打不过别人，还被夺走了武器，这才落荒而逃，还找了个借口说什么武侯，去他妈的，看她轻功那么厉害原来只是用来逃跑的啊，高估她了，还以为是女侠呢，也不过如此。
“你一个人在碎碎念什么啊？”
“没有啊，我在想这个丁昴全怎么安置啊。”
“大理寺客房那么多，需要你操心啊？”
“好吧，不说了，那个杨签死了，我看接下来怎么收场。”
这时，丁昴全终于恢复了正常。
“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人是我杀的，就把我交给他们好了。”
“瞎说什么呢，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她知，没人说，谁会知道呢？”李四安慰道。
“不对啊，还有那四个败类呢，他们可知道得一清二楚啊，我怎么把他们给忘了，武绫，快老实告诉我，那四个人到底什么情况了？”
武绫低下了头，支支吾吾地说道：
“确实有武侯铺的人在巡逻发现了我们的打斗，但那四个人似乎和他们认识，我只能叫你们一起跑了。”
“这下糟糕了，瞧你做的好事，你但凡武功好点，早点把他们解决了也就没人知道了不是么，哎。”
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雨点，这个夜晚还真是漫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