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胭脂之死
待李四醒来后，发现自己又处在熟悉的大理寺中，而武绫居然也在其中。
“终于把你给抓回来了，为了抓你，我差点命都没了。”一身黑衣的武绫对着李四抱怨着。
李四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你下次能不能别打我脑袋了，再打我就要被你打成弱智了。”
“活该。”
“嘿，话说回来，这次可不是你把我救出来的，我可是靠自己的智慧逃出来的。”
“你真以为我想救你么，还不是”
看见这两人争个不停，孙士忌也看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既然人带回来了，没事就好，赶紧收拾东西，明天早上启程。”
“啊？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
“不会要我跟你们去找李世民吧，我跟李世民真没交情啊。”
刘文静挥着折扇优雅地说道：
“寻找秦王事关江山社稷之安危，贤弟不必再推辞了，现在突厥人对中原虎视眈眈，唯有秦王才能领兵和突厥人抗衡，我大唐国力尚未恢复，若再遭战争洗礼，怕是国家会陷于一片火海啊。”
“刘文静啊刘文静，你可真会灌鸡汤，我算是服了你了。好，我答应你们，反正我现在也走投无路了，自从认识你们之后，就没待过一天安稳日子，算我倒霉了。”
“哈哈哈，少侠既然答应了，就早些歇息吧。”
“慢着，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大胆，你要求倒是挺多啊，又想耍什么花样？”
“哎，一言难尽啊，其实我中毒了。”
李四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声称必须要把胭脂给救出来，否则自己就会毒发身亡。
武绫也跟胭脂打过交道，知道她的长相，但对这个青楼女子并没有什么好感，不过为了大局着想，她决定亲自去劫狱。
“有这个必要么，堂堂大理寺，只要随便派个人以大理寺的名义把人提出来不就好了，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呢？”
孙士忌也无奈地说道：
“少侠有所不知啊，武绫的事对大理寺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就连当今天子也知道了此事，我这个大理寺卿的位置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不会吧，有这么严重吗？”
“现在朝中都是天子的旧部，而我这个大理寺卿曾经受过秦王的恩惠，朝中无人不知，怕是早就在等待一个机会想取缔我了。”
没想到因为自己没事去青楼，造成了这一连串的蝴蝶效应，李四也深感愧疚。
“廷尉大人，虽然秦王对你有恩，但现在李建成是天子，他们兄弟二人水火不容，你怎么还要派人去找秦王啊，要是让李建成知道了，怕是对你很不利吧。”
“受人恩惠，定当涌泉相报，我不能因为贪图富贵而不顾秦王的安危，这种不仁不义之事令人不齿啊。”
李四心想：如此有情有义的好官已经不多见了啊，这个忙看来我不帮也得帮了。
“好吧，我定当协助武少卿把丁昴全的姐姐救出，然后便于诸位同行，共同寻找秦王的下落。”
孙士忌站了起来，来到了李四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少侠，这是本官的一点薄礼，请你收下。”
李四一看，原来是一个箱子，还以为是金银财宝呢，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居然只是一套官服。
“以后你穿着这个，别人就知道你是大理寺的人了。”
“那我就算正式入职大理寺了？不知道俸禄每月多少啊？”
孙士忌笑了笑。
“放心吧，一路上的开销武绫会安排的，不会让你挨饿的。”
李四心想：切，原来是只能报销啊。
胭脂如今被关押在刑部的牢狱中，杨尚书的公子杨签本就是个好色之徒，把原本县衙抓的人移交到了刑部，目的就是为了逼她说出紫嫣姑娘的下落。
“好一个胭脂姑娘，没想到青春不再，居然还这么肤白貌美，不减当年啊。”
“公子，放了我吧，我跟大理寺的人没关系啊，那个人不是我放进来的，是他强行闯进来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抓你过来也没打算要定你罪啊，只想问你一个问题而已。”
“公子请说，胭脂一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真乖。”
杨签走到了胭脂身旁，在她耳边轻语道：
“告诉我，你们烟雨楼的紫嫣姑娘在哪，我来了好几次怎么就是见不到她呢？是被谁包养走了么，谁这么大胆子，连我杨签的人都敢抢。”
关于胭脂和紫嫣的关系，胭脂可是一清二楚，要不是紫嫣的到来，烟雨楼的头牌本就是胭脂的，现在被挤兑地只能去站街拉客了，胭脂对紫嫣可充满了嫉恨之心。
现在自己被抓居然也是因为紫嫣，那胭脂还不趁机诋毁紫嫣一番泄泄气。
“公子，紫嫣这个人性格傲慢，对客人从来都是不守规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整天摆架子，仗着自己花魁的身份不把其他姐妹放眼里，连老板娘都要让她三分，公子为什么要找她这样的人呢？”
杨签一听就知道是胭脂故意在黑紫嫣，在杨签的印象中，紫嫣可是传说中的国色天香，嫦娥下凡，这个胭脂分明是在嫉妒她才故意胡说八道。
杨签连忙抽了胭脂一巴掌，胭脂一下子吓得哭了出来。
“臭婊子，老子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别再耍小聪明，否则可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这里可是刑部，我的地盘，不想生不如死的话，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说，紫嫣姑娘在哪里？”
其实胭脂也不知道紫嫣在哪里，自从胭脂被赶到外面站街后，就再也不知道店里的情况了。
“公子，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求你放了我吧。”
由于刚才胭脂故意诋毁紫嫣，杨签对她的话已经不相信了。
“既然你不肯说，我就让你尝尝阶下囚的滋味儿，只是可惜了你细嫩的肌肤了。”
杨签拿出了烧热后的烙铁，胭脂光看着内心就充满了恐惧万分，当杨签将烙铁贴在胭脂纤细的小蛮腰上时，胭脂发出了嘶吼般的惨叫声，整个人都变得有气无力，差点晕了过去。
杨签继续问道：“说，紫嫣在哪儿，这不难吧，为什么不说呢，难道还想让肌肤遭受皮肉之苦嘛，我都有点心疼了呢，快说吧。”
可胭脂是真的不知道，她摇了摇头，面色已经苍白，连说话都只能咬牙切齿才能吐出来一句话来。
“求公子放过我吧，我真不知道她在哪里。”
见胭脂依然这么嘴硬，杨签也不再“仁慈”了。
“看来我对你还是下手太轻了，你等着。”
杨签示意让手下人对胭脂用刑。
“其他犯人用什么，她也都来一遍，如果你们想放松一下，我也不介意，只有她能说出紫嫣的下落。”
说完，杨签走出大牢，来到外面透透气。
“妈的，既然你不知道，我就不信整个烟雨楼的人都不知道，明天我就要把整个烟雨楼的人全都抓进来审问，我就不信还问不出来，哈哈哈哈哈。”
杨签此时已经开始出现病态了，他丝毫不为对胭脂用刑而自责，反倒是若无其事地变本加厉起来。
武绫本来自己出马就行了，李四非要跟在后面，这让武绫觉得李四就是个拖油瓶。
“你现在都被通缉了怎么还敢一个人出来，我帮你不好么？”
“别忘了我可是会易容术的，况且廷尉大人早就跟刑部的人说过我只是个临时工，还好我当时没把我是大理寺少卿的身份说出来。”
“原来临时工这个传统历史那么悠久啊。”李四算涨了见识了。
他们来到县衙后，被告知胭脂被转运到了刑部那里，他们只好重新跑到刑部那边，依靠几个银两贿赂了狱卒，光明正大的潜入牢房，找了一个狱卒问道：
“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胭脂的犯人。”
“你们来晚了，人早就死了，尸体都被处理了，不知道么？”
这个消息对李四来说犹如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