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边牧VS纸人
赵悦和两个朋友已经各就位，邬忧忧和池瑞康却没进咖啡馆，而是选择在距离咖啡馆不远的地方摆摊。
摆摊的地方视角很好，方便他们观察所有准备靠近咖啡馆的人。
这是工作日的上午，行人匆匆，没人停下来问话。
团子坐在小马扎上，“虽然主意很好啦，可如果人家很谨慎，是不会来的。”
对方可是个骗子耶，猜到赵悦心生怀疑，还会送上门吗？
不过，对方对赵悦有恶意是真的。
池瑞康掏出一包板栗糕递给她。
“赵悦不是说了吗，之前刚知道算卦结果时很生气，很可能在交谈时暴露了，可就算这样，对方还是愿意和她交流，越发善解人意，甚至表露了爱意，这才鼓动了赵悦。”
团子捧着板栗糕笑，都不搭话了。
池瑞康叹道：“赵悦身上有对方想要的利益，还是很大的利益。”
正常网络骗子都是骗一笔就消失，哪里像这个这样，陪赵悦聊了这么久，至今也没提及钱财等问题。
团子捧着板栗糕小口啃。
有这个，就算让她坐在这等一上午，都没关系。
不过，在她啃完两块，开始啃第三块时，有一个可疑人物出现了。
那是一个长相非常帅气的男人，穿着很干净。
说他很可疑，是因他曾经站在一个拐角盯着咖啡馆看了一会，还和一个男人小声交流了几句。
咖啡馆那边看不到他们，团子两人却可以看到。
团子小口啃着糕点，歪着脑袋打量。
一旁池瑞康突然说：“他穿的衣服牌子应该不错，之前你表哥也穿过。”
一个帅气，穿着大牌的男人在网络上那么善解人意，线下碰面后，赵悦原本只是淡淡的好感说不定会大增。
不过她带了一个精明干练的董倩。
两人躲在咖啡馆外观察，发现基本都是董倩在说话，男人应对自如，又时不时有些委屈的看了眼赵悦。
如果心里没有怀疑，说不定这会赵悦都要责怪好友了。
之后，男人便带赵悦和朋友去逛街，十分大方的要送她们首饰，被拒绝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男人请客吃饭，董倩却接到一个紧急电话，匆匆告别。
她这一走，好戏才正式开始。
餐厅外不远。
孔武有些急：“为什么不让我进去盯着？我可以继续伪装成客人啊。”
归队的董倩也不太放心。
“放心吧，她有我给的护身符、神行符和定身符。”
团子拍拍心口，做出保证，“后两个，我做了改动，只要她察觉到危险，按照我说的做，我马上可以念口诀驱动。”
两人半信半疑，毕竟他们至今没见识到团子的真本事。
池瑞康可见不得小师叔被质疑，他示意两人看向另一个方向，那儿站着个抽烟的男人。
“那人之前就盯着咖啡馆，之后一路跟过来，你要是跑进去，别人肯定认出你。”
孔武和赵悦前后出现在相同的店里，谨小慎微的人肯定会发现。
见两人满脸担心，池瑞康又解释，“我刚刚拍了他们俩的照片，正在询问相熟的人。”
因为孟怀义的案子，他们也算是和警局很熟了。
这两人指不定就是惯犯，将照片发给萧啸他们，以防万一。
董倩两人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另一边，赵悦正在和帅哥用餐。
她心情很复杂。
如果中间没有这些事，她和这位网友面基，对方又是送礼物又是请客吃饭，她只会觉得对方想追求自己。
可现在，哪有第一次见面就送首饰的？故意来这么高档的店面，是想表现自己的财力吗？还有这一身大牌，是全新的。
最重要的是，交谈时，她发现对方遗忘了一些之前在网络上交流的细节。
平时也可能会忽略，可现在，她恨不得将每个疑点都放大。
匆匆吃完午饭，帅哥又邀请她一起去看电影。
赵悦笑着答应，可很快，就有人给她打电话。
听完后，她脸色一变，“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帅哥注意着她的神色变化。
挂断电话后，赵悦愧疚的解释，“我有个朋友在江城工作，原本我们约好我晚上去她那里住，结果她工作的时候晕过去……我、我现在要去医院看她。”
帅哥特别体贴的放人。
等人一走，立马打电话。
她口中的那家医院并不远，确定赵悦真的进了那家医院，盯梢的人才折回，和帅哥，也就是朱韧会面交流。
“的确去了医院，她没撒谎。”
开口的是个瘦弱矮小的男人，细眼，一笑就露出一口黄牙，“怎么样，那女人对你心动没？”
朱韧自信一笑：“只要和我见面了，哪有不动心的？”
他这张脸，温和的嗓音，加上特意穿上的大牌，阔气的请客，就不信女人不心动。
瘦弱男名叫罗辉，闻言，撇撇嘴，“要不是我和她聊了那么久，让她心生好感，她也不会来江城好吧？”
仗着小巷里没人，两人说话也就不那么隐晦。
朱韧：“希望老大说的计划有用吧，这个女人太聪明了，之前隐晦暗示投资，怎么都不松口。希望成为男女朋友，她能够接受枕边风。”
罗辉露出让人不适的笑容，“嘿嘿，那你这是人和财都争取到了啊！”
朱韧有些得意，不过很快表情晦暗下来，“希望她说了实话，否则，让我们费了这么多功夫，还把人叫到江城陪她演戏……”
不等他说完，罗辉冷笑一声，“那她的去处可就太多了。”
一出小巷，两人就闭嘴，站在路边等车。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两人跟前，两人迅速上了车。
谁也没看到，一张黄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在了车底。
车辆离开后，团子立马扭头看赵悦几人，“都看到了吧？”
盯梢的人一离开，赵悦也从医院离开跑来和他们汇合，恰好看到这一幕。
哪怕不清楚两人在小巷里交流了什么，她也猜得到，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线下会面。
她脸色有些白，“现在怎么办？报警吗？”
“那就报警呗，”团子挥挥手，“你们快去吧，反正你们手里有照片和录音。”
三人对视一眼，准备离开。
离开前，董倩欲言又止。
团子瞬间精神，这是要表扬自己了？
董倩盯着她肉嘟嘟的脸蛋看，“其实我早想说了，你嘴边有板栗糕碎屑。”
团子：!!!∑(Дノ)ノ
她抬起肉爪，就跟猫咪洗脸那样把脸蛋清理干净。
再抬头时，董倩几人已经离开了。
“走吧走吧，”团子招呼池瑞康，“我们追上去，要是可以一网打尽，算不算立功啊？”
池瑞康有些犹豫，“不然还是等萧队回复我们了再说吧？”
他倒无所谓，可不希望小师叔身陷险境。
团子完全不怕。
且不说逃跑有神行符，她随便挥挥手，就可以让百鬼们去捣乱。
“你不该替我担心。”
她挺直小腰板，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格外高大可靠。
“你应该担心那些坏蛋的胆儿够不够大。”
池瑞康还真的担心起来。
“师叔，至少得留一口气。”
团子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只是留一口气而已，没问题！”
系统无语了。
它还以为池瑞康会再阻止下，立场这么不坚定吗？
不过，如果真的可以顺藤摸瓜捣毁一个骗子团伙，会变相拯救许多人，也能入账一大笔能量。
系统主动鼓励团子。
【宿主，加油，就算发生意外，我也能保证你的安全】
团子瞬间警惕。
系统每次说话温温柔柔，都是别有所图。
……
朱韧和罗辉前后脚进了一个小区。
小区比较老，建筑物都是七层楼，没有安装电梯，只有一个保安，而且看进出的人群，以进城打工的人为主，原住民不多。
使用神行符及时赶到，团子摸摸下巴，故作深沉的得出结论，“看来骗子团伙就在这里了，可如果我们就这么跟上去，会被发现吧？”
她有些后悔穿着道袍出门了。
在大街上，这身衣服不怎么显眼，可进入一个小区，就太显眼了。
池瑞康正警惕的四下打量。
如果这个小区是骗子的老巢，那肯定有不少眼线。
保安，门口摆摊的摊贩，对街商铺的老板都有嫌疑。
只是这一打量，他看到一个熟人。
“师叔，你看那边。”
两人这会在小区所在街道的拐角，还没有正式进入眼线的范围。
团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街角停着一辆很普通的车辆，不远处有几个工人打扮的人蹲在街边吃盒饭。
虽然戴着头盔穿着工装，脸蛋和手指都脏兮兮的，吃饭时狼吞虎咽，可其中两个算是他们的熟人了。
一个是刑侦支队队长萧啸，另一个是他的下属洪圣。
这附近有许多小区拆迁，工地也多，临时民工来来去去，这两人换套衣服居然完美混进去了。
团子下意识走过去，又怕自己这身道袍会引起怀疑，赶紧退回去，激动的扯了扯池瑞康的衣角。
“师侄啊，难道他们也在盯梢那个骗子团伙？”
池瑞康也不确定。
“会这么巧吗？”
是不是，只需要对下线索就行。
“怎么过去呢？”
池瑞康也怕打草惊蛇，要是坏了萧啸的计划，那就是罪过了。同时他也心想，难怪萧啸不回消息，要么是太忙没看到，要么是没时间去查。
他试着又发了一条‘有急事’的短信，结果萧啸根本没看手机。他都要怀疑对方为了扮演民工换了个手机和手机号。
“找个孤魂野鬼帮忙？”
可萧啸一身正气和功德，普通野鬼也不能靠近。
团子左右看了看，想了想，又掏出一本典籍。
这本典籍记录的是驭纸术中的纸人术，内容看似复杂，可起点都是将白纸剪成小纸人。小纸人有着圆脑袋和短短的四肢。
之后能否催动小纸人，能否引魂入体，能否以小纸人代形或者剪纸成兵，就看个人的功夫了。
团子才入门，成功率不是很高。
“试试吧。”
她飞快剪出一个脑袋和四肢都很圆润的小纸人，开始念口诀，试图引魂。
聚魂的咒语扩散开，很快附近有一个野鬼被吸引，溜达过来，看到两个道士，转身就跑。
“哎，你跑什么，我是请你帮忙的！”
团子举起一张驱鬼符，笑眯眯的邀请，“你就过来帮忙嘛，事后有重谢。”
野鬼：“……”他也不敢拒绝啊，现在的小道士都这么厉害吗，呜呜呜！
很快，小纸人动起来。
结果没几秒，小纸人又软趴趴的落地，野鬼飘出来。
团子瞪大眼，“失败了？”
野鬼一脸愧疚，“是我太弱了，无法控制这个纸人。”
团子一头雾水，“这和你弱不弱有什么关系？”
倒是池瑞康想到师父曾经不经意间说过的话，“师叔，你剪出来的纸人不是一般的纸人，一般野鬼无法掌控，得由你亲自控制这个纸人。”
可不引魂，纸人就动不了啊！
团子抓了抓头发，松开时，发现手上有根头发，眼前一亮。
“那就创造出属于我自己的纸人吧。”
她回忆了下以前偷看的高级术法，闭上眼，浓密的睫毛眨了好几下。
一串池瑞康听不懂的咒语飘出来。
很快，她手中那根头发化作光点，没入到纸人里。
原本软趴趴的纸人瞬间支棱起来，哒哒哒的跑到邬忧忧跟前，蹭了蹭她垂放下的小肉爪，就像一只猫。
“哇，你好可爱哦。”
团子赶紧将小纸人捧起来，凑过去试图贴贴。
原本很乖巧蹲在一旁的边牧不乐意了，‘嗷呜’了一声，自己咬着缰绳冲出去。
“招财？”
团子试图拦住它，结果招财已经冲到几个民工面前，冲着萧啸‘汪’了几声。
正在努力融入民工群体的萧啸：“？”
“汪汪！”
小边牧喊了几声，扭头就走，走出几步，又回头看他。
萧啸也是接触过警犬的，知道这只边牧是特地找他的，可他不能让别人看出破绽，只能笑笑，“看来是来要吃的。”
他给招财看了看碗，“不行，我自己都不够吃。”
招财乌溜溜的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饭盒里剩下的那只鸡腿，直接咬起那根鸡腿，拔腿就跑，缰绳的另一头拖在地上。
萧啸‘哀嚎’一声，在工友们的取笑声中追上去。
“别啊，那是我的鸡腿！你主人是谁，让你主人赔我！”
他给洪圣使了眼神，自己追着边牧跑了，一路跑到拐角处，就看到抢走他鸡腿的边牧对着一个眼熟的小女孩摇尾巴，试图将鸡腿给她吃。
它是蹲坐着，尾巴摇来摇去时，好几次差点打在小纸人身上。乌溜溜的眼睛飞速瞥了眼小纸人，又继续盯着团子看，还甜腻腻的‘汪’了声。
小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