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濑织津姫（真完了）
它叫山吹矢明以「因陀罗」的名义, 写了信给宇智波斑。
信里，它说道：放生澪在我手中，你往木叶来。
宇智波斑就到木叶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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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最初时的相遇，在煌煌的雷雨之中, 黑发青年单刀赴会。
世界忽明忽暗, 犹如沉浸在一片风雨飘摇中的枯叶，打着摆儿地旋转着。
风吹动起他披散在肩后的长发, 狂乱的雨在暗红的盔甲边沿上描出一圈朦胧的水雾。
那道高大的身影顶着狂风骤雨而来, 就如同当年在荒祭神社外初登场一般, 没有任何改变。
具有黑夜气质的青年, 却灼灼犹如烈阳一般不可逼视。
他越过在村中大肆破坏的尾兽——当咆哮着的九尾，试图拦着这位侵入者的去路时，黑发青年冷哼着, 使用写轮眼控制住了这头畜生。
此刻正尽力在疏散民众的忍者、对他虎视眈眈, 三三两两忌惮地停在不远处的屋顶，遥遥观察着他的动静。
就如黑泥所说, 他们将不合时宜登场的宇智波斑, 认作□□的主谋者，尤其是在目睹他用写轮眼暂时逼退九尾过后。
九尾来得迅猛且突然，暴雨混淆了忍者的感知, 掩盖了太多的动静与声响。
在外的火影大人千手柱间一时半会肯定无法赶回来了, 千手扉间也堪堪才在这时凭借着飞雷神的术式, 跟随着惊雷的辉光一起登场。
无论是九尾、还是这些人，显然都不是他的目的。
宇智波斑一一掠过他们，对于沿路的忍者的质问一概置之不理，他往放生澪的方向走，步履急促而平稳, 袴裙在雨中被吹得翻飞，没有人敢挡在他的前方。
天空乌云滚滚，崖下火海涛涛。
青年几步跃起，自两者间纵跃而出，拔地而起，当他掠过狂风中摇曳的桦树，终于抬头望见她时——
黑绝的手，已洞穿了白发少女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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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就说他会过来的吧。”
在宇智波青年登场开始，它的目光就改变了。
黑色的人形黑泥、以一种奇异的目光望向她，就仿佛见到了
什么珍稀之物一般。
它的手如刀刃般自后心贯穿而出，白发少女的生命就自那个伤口如水般流逝，只有被它扶着，才不至于倒地。
一行血自巫女唇边溢出，又被雨水打湿，将唇纹印出淡粉的纹路。
在这种与前世别无二致的致命伤之下，她已经疼得没有话能够说出口了。
然而目光却死死凝望着远处那抹暗红的身影，樱色的眼瞳明亮得可怕，带着一种不可置信般的华彩。
她似乎没相信他会来，但他到底还是来了……
“是不是无论轮回转世多少次，他们就都好像会受到诅咒一般无法自拔地爱上你，甚至因此，甘愿放弃与阿修罗的仇恨？”
黑泥人形如喃喃自语一般在她身边说着，在它确认放生澪已经活不了时，白发少女就仿佛变成了一块石头，一朵路边的小花。
石头和花不会妨碍它的计划，因此它畅所欲言。
棕发青年同她在一起，甚至甘愿放弃忍宗；宇智波族长……如果不是它出手，可能那家伙一辈子也都不会回到木叶，就仿佛守护者一般永远守护在荒祭神社以外，要将妄图打扰木叶与小巫女的人都默默处理干净。
想到这种可能，对两位兄长恨之入骨的黑绝、就不由在雨幕下微微发抖——因为仇恨无法排解，而愤怒得浑身颤抖起来。
咬着一口尖牙憎恶道：
“放生澪，你还真是个没有自觉，又很可怕的女人。”
这种失态不容易被觉察到，因为它很快就阴冷地笑了。
尖细的声音在压低之后，说不出的诡谲，就仿佛爬过肌肤的蛇。阴冷的恶意几乎化作实质的又消磨不去的，似阴毒的业火灼烧过五脏六腑。
“我不知道你是怎样逃脱轮回，带着记忆来到这一世的。”
“不过我劝你，下一世就不要投胎在这里了……”
“我可杀你第一次，就可杀你第二次、第三次……”
它知道放生澪已没有力气给它答复了，在宇智波斑眼风扫来之前，便融入夜色，跟随雨水一起没入了地下。
狂风一吹，一丝痕迹也没留下来，就连最敏锐的感知忍者也发觉不
了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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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支撑，小巫女向前倒去，终于踉跄着落入赶来的青年怀中。
她靠在宇智波斑怀中，却已站立不住地不住向下滑，青年扶住她纤弱的双肩，跟着一起矮身，将她柔柔抱住在怀里。
他带着手套的手轻柔又无措地覆盖上她的伤口，黑色的布料很快被打湿，血液氤氲开来，一团团在女孩身下盛开来，仿佛在前几月便已经随风凋零的晚樱。
他望着那血，手指几次颤抖，就好像怀中抱着的是什么易碎的瓷器，又或者一株飞速枯萎的玉兰花。
他曾跟挚友发誓要保护弟弟，又跟弟弟发誓要保护澪。
一种巨大的颓丧将他所笼罩，被雨淋湿的发垂下遮住了他的眼睛，人们只能见到青年褪去血色的唇、如忍受难以言喻的痛苦一般咬紧。
“……是谁？是谁伤的你！”
失去珍爱之物的暴怒令宇智波族长喘不过气来，眼睁睁目睹所爱之人逝去，在这一刻，青年发出的声音就好像是野兽在嘶吼。
放生澪雪白的衣襟早被刺目的血所染透，从那双浅润的樱唇中似乎在说出什么来。
注意到这一点时，宇智波斑不由专注着凝望向她的颜容，甚至因此而屏息，只有胸膛在悲怒中剧烈地起伏，害怕吹散少女即将消散的精魂。
放生澪脸上一丝痛色也无，用尽余力般抬手，好像要触碰他的面容。
黑发青年温驯地靠过去，将脸颊送入她冰凉的手心。
两人在雨中相依。
“我已经不会再认错了……”
在生命最后一刻，她苦思冥想，只是这样说道。
她想说：我没有将您当作因陀罗，这种事情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不会再发生了。
从前是她不懂事，可是她现在已经懂了，爱情是需要双方一起付出的。
在那一瞬，青年俊美的脸上露出了悲伤得像是要哭泣的表情，但他很快忍住，只有咬住的腮帮在微微颤抖。
雷电之下，将她精致的眉眼照得通透空灵，雪发逶迤而下，湿哒哒地在地上散开来，纯净的颜色组合之下，此刻靠在宇智波斑怀里的她美得有些可
怕。
只是她在此时，已经虚弱得没有出气的份，眼见就要活不成了，即便再出色的医疗忍者赶来也无力回天。
放生澪还有很多话想说，例如你不要为我报仇，不要被仇恨冲昏头脑，有人想要挑拨你与柱间大人的关系，斑大人也不要叫它得逞……
然而在开口之际，喉咙中涌出的血沫彻底阻断了她说更多话的机会。
宇智波斑轻轻拥住她的腰肢，让她不要再说话。
在最后，澪也只来得及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她双肩用力，抬一点下颌，在他怔怔间，最后吻了一吻青年的唇角，当她这样做了过后，与之相应的……那只搭在宇智波斑鬓边的手缓缓落了下去。
白发少女无力地靠回在他怀中，宛如一只蝴蝶最后的振翅。
她慢慢闭上了眼眸，睫羽一动不动，面容带着熟睡般的平静。
那声音融于雨声中，轻微又满怀爱意的。
宇智波族长终于从她口中得到了想要的回复，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呼唤。
他像是想唤醒睡梦中的少女，而不觉失声轻喃出声。
“澪……”
漫天下坠的雨中，她的最后一缕气息也彻底消散了。
——
胸口的疼痛在消失，就好像被烈火烧灼的伤口，浸入了温柔的海水中。
痛苦与寒冷伴随着逐渐消失的嘈杂雨声回归于原点，她仿佛被软绵绵的云朵所包裹着，全身都懒洋洋地舒展着，一时间忘却了一切。
荒祭神社，泉奈，姥姥……最后是斑大人。
放生澪融入轮转的夕阳，过往一切仍旧历历在目，但又仿佛在此刻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所隔开来。
当时在经历这些时，她所体会到的那些情感，都伴随着上升的洪流被一点点席卷远去。
她望着那些零散的画面，面上仍旧带着半知半解的空白，樱色的眼瞳暗淡无光地涣散着，好似丧失了全部知觉。
每一次转生，都伴随着情感的抽离。
到了下一世，这些刻骨铭心的爱恨，终将会成为他人的故事。
这一世的种种，在此刻，如走马灯般最后一次在眼前铺展开来
。
当画面中，站在船头的棕发青年跟她说「我以为你正在这世上高高兴兴地活着」时，澪的眉头跳了一跳。
当扎着小辫子的黑发少年靠在被窝中，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指，微微笑着跟她说「我们和好，好么」，少女如人偶般精致、却空洞的神情，有了一丝动容。
画面中最后出现的，是坐在静室中，眉间仍见少年意气的、年轻的宇智波族长。
只见正他盘坐在姥姥与她的对面，搭在膝侧的手指也因为专注、而纹丝不动。
「等到宇智波一族胜利，即可举行婚礼，族长夫人的位置虚位以待。」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青年的目光是望着她的方向的。
那神情认真而肃穆，毫无波澜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必须做不可的事，只是在说一句必须要说出口的话。
在这句话中，放生澪无知无觉的表情终于一点点碎裂开来，孩子般揪着衣摆崩溃地大哭出声。
不……不要忘了与他的感情，不要忘了这份爱与被爱的感觉！
唯独这种事情……再也不要发生了！！
一阵区别于肉体的尖锐且剧烈的疼痛，如箭矢般，一瞬破开洞穿了她的灵魂，被她所清楚地感知到。
她疼得浑身颤抖，疼得想要呕吐，比疼更疼，叫人生不如死。
无法站立，无力挣扎，放生澪只想要从夕阳中爬出，逃出这种无止境的轮回。
而当她真正这样做时，无数条血迹斑斑的绳索倏尔从天际垂下，骤然昏暗下来的天际，站立着许多神官模样的黑影。
重重叠叠，变幻着，朝她靠近、涌来。
被他们围住在中央的放生澪，只觉得惊恐的尖叫就要剖开喉咙、奔涌而出。
一段隐秘的、不可准寻的往事支配了她，使她头疼欲裂，抱住头地瑟瑟发抖。
捂住了耳朵，尖叫声也会从口中发出；咬紧了牙齿，泪水会自眼眶中涌现。
什么时候这份痛苦才能停止！
失败的次数已经够多了……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就要在无尽的痛苦中永世沉沦下去了。
幽婚……幽婚，一定要结成一次完美的幽婚仪式！
电光火石间，她的脑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只要结成一次……只要结成一次，这种疼痛就能够消失了吧。”
望着曾经的绳裂之刑所留下的伤口逐渐在手腕上显现出来，放生澪心中微悟。
她终于缓缓闭上双眼，封闭自我，放弃了挣扎，仍由情感抽出，仍由自己向着那片霞光急速下坠而去。
细软的白发在风中散开来，一条被血液所染红的墨绿色缎带垂下在她身前，伴随着结铃一响。
第三度轮回，拉开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 靠，写多了，对不起orz
本来这一章就是新一卷了！！（挠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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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还掉落红包，留个爪再走吧，各位小可爱们和我贴贴嘛呜呜呜（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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