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又陷入炙烤3
“你也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我大哥这辈子有没有拿正眼看过你?”
“我看上他就成,你以为凭借我的倾城之貌想得到一个男人的心还不容易吗?”
“你痴心妄想!我大哥就不是光看脸蛋儿的人。”
“那他是什么人,怎么三十好几了还不成家?”
“你管得着吗?他工作忙,现在还分不出心来照顾家小。”
“你们之间不会是发生了什么吧?”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脏,对什么货色都来者不拒。”
“早看出来了,你跟我一样,早馋上了他的八块腹肌。我们做个试验如何?如果是支队长舍身救你而不要我,我就不再惦记着他。”
“你想耍什么鬼花活?”
“嘘——静观!”
家岑只轻轻一推茱落蔻,后者就应声倒地,他再想伸动四肢,却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目的。
“你单挑我三哥和我裴姨的忌日对我下毒手?”
“别怕,死不了。”家岑居然也往他身边一躺,还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儿,“从你进了这扇门,就吸入了一种能让人暂时昏迷的草药香。我有一套公平的待客之道,我们的吸入量都差不多。”
“你要我们等人来救?”
“宝贝真聪明,怪不得支队长把你捧在手心儿上,可我呢,做梦都想跟范舶葳爱得死去活来的。”
“痴心妄想!我大哥根本看不上你这个人渣。”
“那你是看不到我的优点。”
“呦呵,还真瞧不出来!”
“我可是天赋异禀的少年天才,你看我以前从来没接触过艺术,看你们一个个地,包括死在去年今天的翦秾和綦谌都在术美把日子混得额风生水起的,我凭借着一股子冲劲儿,从零基础到出类拔萃只用了三年就杀进了你们这个艺术圈。”
“别自吹自擂了,上周是谁速写都没及格,让我二哥罚了三百张。”
“綦黯塞真他妈的有病,我那是场景速写跑题了,多画了一个静物。你也不是没看我的画儿,如果抛开命题不说,就我那个实力排名都出不了前三。”
“要照你这么说,所有考生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呗,还省得浪费人力物力组织考试了呢。”
“就算我审题不清,那二逼老师也不能罚我三百张速写啊!而且还不许人捉刀,如果被查出来一张数量就翻倍。卧槽,他可要了我的卿卿性命了。”
“活该!因材施教,针对你这样的料就得这样有的放矢。”
“去你麻痹,少恶心我。”家岑做了一个啐唾沫的虚拟动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看我这回就用不可一世的綦老师的妈妈使用过的套路来整治整治她儿子。弄好了呢,我可以一步封神,弄不好呢,大家都一锅端。”
“来之前,我就防你诡计多端这手呢,过不了多会儿,我大哥二哥都会来,你扒拉的如意算盘精准不了。”
“希望如你所愿,不过,我不在乎,爱谁来谁来。祸害活千年这话是不会错的。我知道翦秾那孙子给我起了一个‘夜壶’的花名,没关系,我们兄弟就是水与火的关系。我爷爷给他留了那么多股份,我心里十分不爽,我一定要把属于我的东西夺回来。”
“人心不足蛇吞象!”茱落蔻骂道,“你们家的茯芎要不是翦秾爸妈苦心经营,怎么会有今天的规模?人家已经够苦的了,爹妈从小就没,在你们一家人虎视眈眈之下求生死。你们还有人性不?”
范舶葳接了一个手下打来的电话,在挂机的空隙无意间一回头,看到家岑紧抱头,还把身子背对着人,出于职业病的本能,上前把这孩子翻过来一看,只见从他的嘴角淌下来一根血柱子。
“不好,黯塞,你这个小神经病的学生恐怕咬舌了。”范舶葳伸手就去掰家岑的嘴巴子,“牙口真硬,咬这么瓷实。”
綦黯塞也探过身子来瞧,眼瞅着家岑脸色苍白如纸,又满嘴是血。
“赶紧上医院!”
一朝一刻的家岑自寻短见,茱落蔻立马傻眼,腹诽着,“难道是我骂狠了?这种儿的人设崩塌了?”
綦黯塞抱起家岑往楼下跑,范舶葳在后面喊:“上我的警车!”
茱落蔻不甘落后,抢在前头去给车门。
正在楼下准备收队的陈队,一看楼上楼下这风风火火的阵仗,拽住打电话的范舶葳不撒手,“老范,你刚把他们从医院召唤回来,屁股还没捂热,又狂风卷落叶地跑了,可现场取证我得如实上报啊!”
范舶葳给綦家私人医院的外科主任挂完电话,一搂陈队的肩膀,“我的好大哥,密室那一块,等我调查清楚了,自然给你交待。”
“你不会真跟那孩儿有一腿吧?你这可是自毁星光闪耀的前程啊!”
“兔子不吃窝边草,我是脑子长牛痘了咋啦!”范舶葳使劲用胸口顶了一下陈队的肩膀,耳语道:“留一个信得过的给我守着,虽说这地界儿离村子远,但也说不准打哪儿就冒出一个搅屎棍来,等完了事我再一步三磕头地给你拜谢。”
家岑平躺在车后座,綦黯塞将他的头放在自己大腿上给他号脉,而盈盈泪眼的茱落蔻蹲在座位旁边用湿纸巾给家岑擦脸上的血渍。
“他死不了。”范舶葳在前面微笑着问:“黯塞,家岑中邪了吧?”
綦黯塞摇头,闷声道:“刷了我的三观。”
“我对教育孩子没捷径,他都这样了,怎么着也该让家里人知道吧?”
茱落蔻插话,“那会子在医院他就给我二哥长跪不起,求他不许通知家里人。”
“谁能预料这小崽子下一步还能弄点啥点金成石的故事建构来,万一有个好歹儿谁担责任?”
“先顺遂他的意思,等万不得已的时候再说。他平时是闹腾了一些,画画手感不错,一点就透,但缺乏持久力。”綦黯塞忽然给了茱落蔻一眼,“而且不像咱们家茱落这么乖巧,可人疼。”
茱落蔻自知心里有愧地伸了伸舌头,“家岑是放养的猴子,我也想漫山遍野地潇洒一回,可我怕大哥打断我的狗腿。”
范舶葳把闲的一只手朝后敲了敲茱落蔻的头,笑骂道:“怎么着,你也想照猫画虎跟他似的从家里搬出来闹独立争取自由解放是不?”
“家岑当初离家出走的时候弄得动静可大了,他奶奶心脏病都犯了,差点领了盒饭,那也没能阻止这缺货前进的脚步。”茱落蔻不依不饶地偷袭范舶葳的软肋,“哥,要不,我出去试两天,让我尝尝什么叫撒欢儿?”
“别介,老套路施展起来没味儿,我弟弟要玩儿就得玩个超出人们想象力范围之外的。”
茱落蔻起身,两手扒着他的脖子,“给我指条明路呗?”
“跟我出任务,看看我和兄弟们是怎么出生入死又浴血奋战的,我敢保证,就一回,准能让你铭记一辈子,永都不想再离开我们为你营造的美好世界。”
綦黯塞旁敲侧击道:“大哥,茱落心大,光这么着没有说服力,见了真阵仗才行。”
“对对对,在英雄的环境里耳濡目染了十多年,我可不是怂货!”
范舶葳又把茱落蔻摁了回去,“老老实实给我看病号儿,你的小命儿是爸爸冒死打毒贩手里抢回来的,不好好活着,你对得起他吗?”
茱落蔻一下子就蔫巴了,手部动作僵硬地继续给家岑擦拭脖颈的血渍。
綦黯塞问范舶葳道:“哥,家岑怎么偷拍到你们的,你一点儿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