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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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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依依晚上做梦都是林岸给她拔牙,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上看见林岸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腿发软,——想给他跪下。

    鉴于她刚拔了牙,最近的饮食就偏清淡一些, 她身体还行, 就不打消炎针了,自己吃点消炎药应该就没问题。

    喝着清淡的蔬菜白粥,唐依依整个人跟灵魂出窍似的。

    林岸看她这个状态都不禁疑惑:“还疼呢?”

    一般人第二天就差不多了。

    想当初他拔完牙第二天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不疼了,”唐依依小口喝粥, 原本她吃的就慢, 现在吃的更慢了,语气幽幽:“就是心里受了伤,难受。”

    林岸:“……”

    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觉得这话指的是他呢。

    “很快就养好的,不出半个月就能正常,你就当是减肥。”

    “你觉得我肥?”

    “……”

    算了,他还是不说话了。

    拔了牙的母老虎也是老虎,唐依依心情不佳,林岸今天还要去葡萄园帮忙干活,这段时间正是葡萄园最忙碌的时候,葡萄成熟,要摘下来装箱打包送走,每年这个时候最缺人。

    “那你不回来做午饭了?”她又委屈巴巴地问。

    “……做,中午饭点回来。”给她做顿午饭再去干活,也不碍事,“那你小电驴借我。”

    “好。”她今天不出门,也不需要小电驴。

    唐依依今天也是有计划的。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干活。

    八月底播种的小苗现在已经发芽长大了, 部分长得快的比如旱金莲就需要现在换盆假植, 再就是她们草莓园剩下的一批草莓苗她也带回来了, 目前就种在双色盆里,到时候养在自家的院子里,正好林岸帮她做了个花架嘛。

    趁着她现在拔了牙,今天下午高低要让林岸帮她干点活才行。

    唐依依自认为把握住了林岸的软肋,这人就是心软,嘴上不饶人,实际上事情都干了,只要她肯放低姿态去求人家就没什么求不到的。

    总而言之就是三个字:不要脸。

    拿捏林岸,指日可待呀。

    唐依依信心满满。

    把碗放进洗碗机之后就去植物房把育苗盘搬出来,挑出根系长满了或者植株已经比育苗盘大的准备假植。

    育苗盘底下有个小孔,如果根系长满了就会从那个下面冒出来,还是很好观察的。

    播种这么多,也有好些都快一个月了还没出来的,比如那个超级大花的加州树虞美人,播种注意事项上边写了难播种,甚至还需要人工春化,唐依依嫌麻烦,就跟别的虞美人一起播种了,结果果然就没播出来呢。

    现在时间还早,她今天再按照说明试一试。

    她买了很多双色盆,这种双色盆小,又便宜,还容易脱盆,最适合假植不过,一棵棵小苗苗放进单独的盆里,就可以拿出去接受日照了。

    前期还是种子或者刚发芽的时候最好是散射光,等种子发芽长根叶片长出来之后,再晒太阳会更好。

    弄完,她就去琢磨这个加州树虞美人了。

    一种方法是放到潮湿的泥炭土上,放进冰箱两三个月进行人工春化,再拿出来,需要保持十五度的环境,而且发芽时间也不一定,长的话可能会到几个月。

    虞美人大多数都是冷凉型花卉,江城的夏天动不动就四十度高温,不做措施室外养护必死无疑,这么看来,时间就比较紧了。

    店铺还提示了另一种方法,用烟熏纸浸泡,再进行春化,会提高发芽率。

    唐依依又去下单烟熏纸。

    这么一想,这是多好的素材呀。

    她立马去拿相机开始记录。

    折腾完,揉揉腰,再去院子里看看下地的月季状态如何,没有蔫,状态还不错,趁着今天有干活的劲头,唐依依又去把绣球下地了。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搞完,下完地,跟之前的月季脱出来的盆就空了下来,又去刷花盆,晾晒干,备着以后还能用。

    花盆是固定资产,花花可能会挂,但是最后陪着自己的肯定是花盆呀。

    所以唐依依买花盆的时候可是毫不手软的。

    午饭林岸没放她鸽子,回来做了几道清淡的菜,唐依依小口喝着蘑菇汤,她自己种的平菇,味道相当鲜美,比肉还好吃。

    “最近下午四点之后会停水,你记得接点水存着晚上用。”林岸说。

    “啊?停水?”

    长这么大就没经历过停水停电的唐依依有点懵。

    竟然会停水吗?

    为什么呀?

    “今年太干旱了,要节约用水。”他吃饭快,这会儿已经吃完了,平时这种时候他早就点起了烟,琢磨两下还是算了,为了自己和她的身体好,戒了也行。

    “哦。”

    她吃饭速度比平时慢了一倍还多,看林岸还等着自己,就说:“你要是有事可以先走的,待会儿我来收拾就行。”

    “你收拾不干净。”

    “……那您等着吧。”唐依依吃的更慢了。

    拔了牙的一边不能用,只能用自己不习惯的这一边牙齿咀嚼,她专心吃饭,没发觉他一直看着自己,直到她去夹靠近他那边的菜,跟他的目光碰上。

    “嗯?”唐依依不明所以。

    “嗯?”林岸直接一个反问。

    “你看我干嘛?”

    “等你吃饭啊。”他说的理所当然。

    “噢。”

    唐依依莫名觉得有点不自在起来,加快速度吃完,吃完他收拾桌子的时候才恍然大悟,狗男人是用这种方式催她快点吃!

    林岸是个合格的田螺汉子,顺便把碗都刷了才骑着她的小电炉出门。

    唐依依原本是想上去睡个午觉然后再整理一下视频素材的,但林茜妈妈忽然来了,问她要不要去打牌。

    午饭时间刚过,村里一般这个时候会越者打牌消磨时光,而且村里人似乎是不太爱打电话,大概是觉得这点距离顺路走过去叫上人一起去就行,正好走走路锻炼身体。

    唐依依不太懂这个,看见人亲自上门接自己,立马就不好意思起来,连声答应拿上自己的小包和钥匙,关上门就跟人出门了。

    林茜妈妈这次不是约她去她家里打,是到前边小卖部里玩,她们正好三缺一,她就想起唐依依来。

    有林茜妈妈护航,经过王阿姨家的小泰迪的时候它都是乖乖的。

    这次牌桌上四个人,另外两个一个是小卖部的老板娘,据说牌瘾大的很,另一个是四十岁上下的女人,唐依依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人家,还好牌场上也没这么多社交规矩,坐下来了就是一桌人。

    这里是用麻将机,全自动,不用自己码牌,这样一圈打得也快,省时间的同时脑子也要快一些才能跟得上。

    唐依依只是跟着林茜打了几场牌,还是新手入门,今天上来就是玩干瞪眼,她们也只是简单说了一下规则,跟之前的晃晃的区别就是不能点胡,只能自摸,还有赖子,玩的也比较大,五块钱的。

    唐依依零钱包里还都是些硬币呢,也没用了,把纸币都拿出来放在麻将机的小盒子里,手机就像是镇宅神兽一样放在自己跟前。

    今天小卖部有两桌,另一桌也都是女人,麻将声格外热闹,小卖部的奶奶还会帮他们倒水喝,唐依依还怪不好意思的,连声说谢谢。

    全场就

    唐依依年纪最小,牌技也不太行,刚上场还没弄明白规则,就陪着给钱。

    打牌的乐趣就在于玩现金,给出去的是真金白银看得见的,心痛也是看得见的。

    麻将这种东西,只是明白了规则是不太够的,在一些牌精眼中还需要算牌,底下有什么,别人手里有什么,自己胡哪几个牌最合适,再加一点小运气,就能绝杀全场。

    跟不是一个段位的人打牌就是碾压和送钱,——唐依依就是那个送钱的。

    其他人要是输钱还能说是运气不好,唐依依这里完全就是技术不过关。

    打牌的人都是人精,看她输的多,小卖部的老板娘就主动跟她挑起话题,问她怎么想到来林湾村。

    “小时候来过这里,住过几天。”唐依依说,“我奶奶是村里人,不过后来搬走了。”

    她的户口也是跟着奶奶的,一只都没有转出来,所以才能在林湾村买房,大学时期听说林茜是来自林湾村的时候她就很惊讶,问了一下,果然是奶奶家乡。

    “哦,你奶奶是我们这的?叫什么啊?”她这么一说老板娘好奇起来。

    村子就这么大,谁家有什么人大家都很清楚,而且大部分家里都是沾亲带故的,很可能她们都认识。

    “我忘记了,爷爷叫她娟儿,好像。”他们家里一般都不称呼长辈的名字,唐依依小时候只跟着爷爷奶奶过了几个月就跟着父母了,所以也不太清楚爷爷奶奶的名字。

    “你奶奶今年应该快七十了吧?”林茜妈妈问。

    “没有,她很早就去世了。”

    “哦,那走得挺早啊。”老板娘感慨。

    在村里其实不太避讳谈死亡这个问题,每年村里都有老人去世,他们也习惯了。

    说起奶奶,唐依依情绪有点低落,买了瓶冰水喝了口精神不少,继续磨练牌技。

    她们从一点钟打到了三点钟,两个小时,唐依依的小金库就快破产了。

    输钱是很难受的,而且周围还时不时有人过来围观,知道她牌技不好,一个老头瞎指导半天,结果她输的更惨,老头觉得没意思,还怪她不会玩,可把唐依依气死了,最后老头被桌上其他人赶走。

    林茜妈妈:“小唐别听他胡说!你慢慢玩,就当是交学费了。”

    “是啊是啊,新手都这样,交几次学费就好啦。”

    唐依依心态也放宽了些。

    就当是交学费呗。

    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花钱消磨时光了就当是。

    她这边学的正起劲,林岸葡萄园的事提前结束了来小卖部买醋,她家的醋快没了,刚付完钱准备走,就在牌桌上看见了熟悉的人。

    哟。

    小姑娘长本事了。

    还敢跟这群人精打牌呢?

    正巧老板娘胡牌,唐依依拉开小盒子给钱,林岸走过来看见她见底的小金库,搬了张椅子,一手拿着醋,在她边上坐下了。

    唐依依还以为是哪个讨厌的老头又来指导,皱着眉不满地转头一看。

    哦,是林岸。

    “你不是在葡萄园吗?”唐依依正在摆牌,问他。

    “提前忙完了。”林岸看她输钱心情不佳,难得没逗她。

    唐依依大概也是输的多了,手气也跟着差了起来,拿到手上就一对一万,一个四五六万顺子,其他的都靠不上边。

    这种牌纯靠自摸,拿到这一手牌唐依依都自摸无望,都不想打了,心想又是陪玩一把。

    摸到一张五筒,一看跟手里的一筒八筒靠不上边,她顺手就要打出去。

    “诶,留着,先把那些一九的打掉。”

    唐依依不太明白,但还是留着了,打掉了一筒,有林岸在身边似乎就有了

    靠山,她下意识就听他的,跟学习似的,还问他:“为什么这么打呀?我要五筒留着也没用。”

    林岸把醋放脚边,难得耐心解释,“你手里的筒子就一筒八筒,凑顺子怎么凑?找个二筒再找三筒?为了个一筒配这么多不嫌麻烦?这种牌不好靠,你看别人一开始丢的牌是不是都是一,九这种?”

    唐依依恍然大悟。

    刚刚那个老头就脾气很躁催她打一万,她又不明白为什么,迷迷糊糊的,失去了自己的思路,就乱套了。

    听林岸这么解释,心里就清楚了很多。

    “打牌是个靠概率的事,一,二,这种数不好靠,留个二万,来了一万只能等三万,留四万,可以来三万,五万,等一四万,或者二五万,这样的牌就好打。”

    “再就是看牌桌上的牌,前期底下都下一九,如果没下,就说明人家手里有对子或者有三个,那你胡牌的话就别等这几个,明白么?”

    唐依依认真听着,一下子就打通了麻将神经似的,一连摸到了好几个牌,凑成了停胡。

    她手里没有赖子,留下的五筒靠来了六筒,八筒打掉了,现在就是胡四七筒。

    林岸看了眼牌桌,底下就下了一个四筒,七筒没见影子,撇了撇嘴,“到后期没看见牌估计就是人家在等杠,想想法子提前换牌,或者等赖子也行。”

    一圈牌打到了后期,对面的老板娘已经杠了两个,之前咋咋唬唬等着杠上开,结果两次都没来,现在已经熄火了,唐依依右手边也杠了一个,等赖子几率不大,等七筒也不太行,大概就是等四筒了。

    不凑巧,林茜妈妈打下一张四筒,还剩下两张四筒,别人手里估计还有牌。

    唐依依两眼一黑,心道糟了糟了,没牌胡了。

    “没事,轮两圈牌就没了,大不了就空军呗,都没得胡。”林岸说。

    玩这种干瞪眼就是这样,别人打的牌胡不了,纯靠自摸,万一自己要的牌都在别人手上或者都被打出去了,换牌不及时,就会走入死胡同,最终牌摸完都没人胡。

    听他这么一说,唐依依心态也放轻松了。

    她也想换牌胡来着,但是一连摸的都是靠不上的牌,没办法,就只能死磕四筒了。

    唐依依伸手去摸牌,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张七筒。

    “胡了!”唐依依高高兴兴推了牌。

    “哎呀,我这里三张七筒呢!”右手边的女人摊出三张七筒。

    唐依依惊呆了,林岸竟然猜中了。

    不过他坐在边上,会不会是看见别人的牌了呢?

    她这一把没赖子胡,玩的是五块钱的,自摸有赖子是一人十块,没赖子翻倍,一人二十,对家老板娘杠了两个赖子,一人就要给八十,右手边的也杠了一个,给四十,也就林茜妈妈没杠输二十。

    “玩的还挺大,一百六封顶吗?”玩五块的干瞪眼确实是有点大了,所以一般都是设个封顶保险。

    唐依依都忍不住点头。

    之前老板娘手里三个赖子杠上去胡牌直接一人一百六,唐依依从来没在牌桌上输这么多钱,心态都炸了。

    她来之前也不知道玩这么大,小金库都有五百多的零钱呢,都是她之前打牌赢的,结果两个小时就输完了。

    “是啊,一百六封顶。”老板娘说,“哎哟我等了半天一四万,都给你们打完了,来来来,继续继续~”

    这时间还早,她们一般都是下午饭后开,到晚饭时间结束,再或者是晚饭吃完开,打到九十点结束,也有牌瘾大的,最多也就十二点了。

    终于赢了钱,唐依依打牌的兴致一下子就燃起来了,拿牌都更有劲。

    精气神不一样,手气似乎也就不一样,她现在看牌都贼顺眼,个个

    都是乖宝宝。

    这一次甚至摸来三个八万呢,还能等杠,杠就是钱呀~一人十块呢。

    就是手气太好了,摸来摸去,手里万子成灾。

    一对二条,四五六筒,三四五六七八八八万,问题是这把牌竟然四筒还是赖子。

    林岸都笑了,考她:“你这把牌胡什么?”

    唐依依把三个八万拨开,看着三四五六七,回他:“二八?”

    那她要是摸到了八万怎么办呢?是杠还是胡???还有她手里有赖子诶,现在好像赖子一点用都没有啊!

    林岸更乐了,把她的三四五跟六七分开,“五就胡不了?”

    “对哦!”

    老板娘都笑了,“哪有人胡二八的,小唐肯定是胡二五八!”

    这种牌说出自己胡什么也不要紧,反正全靠自摸,牌桌上只要不影响进度磨磨蹭蹭,林岸这么教她大家也没意见,反正都是娱乐嘛,而且还是唐依依一个人输三家赢,她们三个欺负一个小姑娘也不好意思。

    林岸把她那三个八万拆了一个,拆成两个二条,四五六筒,三四五,六七八,两个八万这样。

    “现在胡什么?”林老师出题了。

    这题她会!

    “还有这个!!!!”唐依依指着二条。

    “赖子是不是没什么用?你这样看。”

    林岸把四筒单独拆出来,靠到四五万旁边,假装它是个三万,留下五六七万成顺子,空出了五六筒。

    “哦哦哦,还能这样胡啊!”

    那她现在能胡的就是:四七筒,二条,二五八万。

    这都摸不到?

    唐依依沸腾了!

    她好激动嘤嘤嘤!!!

    激动的后果就是,真的摸来了一张八万。

    唐依依纠结地皱起眉头。

    “怎么办啊?”她转头问林岸。

    “赚钱啊,怎么办?杠了,摸牌,万一杠上开呢。”

    “哦哦。”

    唐依依连忙推了四个八万,杠了,在牌尾摸牌。

    这是什么鬼?!

    她摸到了一张七筒!

    好像真的胡了???

    她今天真的好喜欢七筒哦!!!

    “等等,要不要搏一把?”林岸忽然出声,“反正都赢了三十了,不怕输。”

    她那四个八万暗杠完大家就把钱给她了,这样也是方便之后算账,牌精都会提前把杠的钱结了再算胡牌的钱。

    他说的很有道理,唐依依膨胀了,于是把赖子四筒杠了。

    “哟哟哟,小唐这把不得了哦,赖子都杠了,要‘黑’的哦?”老板娘笑道。

    方言里面“黑”的指的是没有赖子硬胡,要翻倍的,会玩的人有赖子胡牌了就会杠掉赖子搏一把去摸牌等“黑”的。

    唐依依不好意思笑起来,去尾巴后边摸牌,结果不太好,是不要的三条。

    不过没关系,她现在能胡二五万,底下只有一个二万一个五万,排除了别人三个等杠的情况。

    现在就怕别人在她前边胡了,她等不到自己的二五万就要结束。

    唐依依一下子紧张起来,腰杆挺笔直,比林岸都直,轮到自己还苍蝇搓手似的搓搓手心,去摸牌。

    林岸看她不淡定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他看见了旁边的人手里一对五万,心想估计是没啥希望了。

    结果唐依依摸到一张二万,胡了。

    “哟哟哟!”牌桌上的都凑过来看她牌。

    “学费没白交啊!”

    “小唐都出师了!”

    唐依依高高兴兴收钱,硬胡二十,再加她赖子杠了一下翻倍,一人四十,再加上

    暗杠,总共一人五十,一百五。

    呜呜呜打麻将真的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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