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期末考试前流传着两则消息
一个说明年重点二班会分到重点一班里。
往年重点一二班是不会重新分班的。
因为高考时理科优势大。
所以重点班基本都学理科。
但今年听小道消息，二班特别多人想学文。
另一个，是说袁航喜欢我。
不过这些事都不重要，
因为寒假要到了。
我期盼寒假
尽管寒假并不意味着清闲。
因为我是官宦子弟。
其实我的父母并不被迫我，
但我毕竟年幼。
所以也谈不上喜欢。
我理解父母，所以认真去上各种课。
他们也理解我，虽然不能时时陪伴，但时常沟通。
但我并非没有青春啊。
我爱死寒假了。
半夜打游戏，看小说的事儿我也常干。
我甚至更猛
半夜偷偷叫上一众朋友逛夜市，吃火锅。
感受生命的激情与活力。
然后在假期的最后时刻抄抄作业。
挥挥手告别假期。
下学期一入学就要分班了。
其实在寒假的时候我们就填过电子版分科志愿表了。
确实如小道消息所言，二班好多文科生。
鉴于重点班和其他班进度不同。
最终学校决定二班理科生并入一班。
虽然人数有点多，但也还好，重点班都是四十人每个班，这个学期开始我们两个班加起来有八九个决定专心竞赛了，高二有的竞赛就开始了，所以他们就去竞赛班了。
还有十来个转文了。
听起来转文的好似不多。
但是往届有重点班全部学理的历史。
所以两个班合起来有也才五十来个人，和普通班一样。
然后就是换同桌了。
我们老班很民主。
入学时就是抽签选的同桌。
现在同桌还是抽签决定的。
任城抽的袁航。
王不见王。
这是扯淡。
据说袁航只用了两包辣条就换来了和我同桌的机会。
我就把一个二班女生的签给他和他交换了。
据流言所说，孙雪，咳咳，童颜□□。
任城喜闻乐见。
我也怀着一种微妙的情绪。
我俩成为同桌后，袁航向我打招呼。
而我趴在桌上睡着了。
据悉，我当时给袁航的回复是像猪一样哼唧了两声。
唉，清澈的爱，只为中国。袁航的爱，跨越种族。
我当时确实很困，开学有开学考，假期作业没写，但还是要复习复习的。
我前桌是李子菲，也算是缘分了。
李子菲不知为何对袁航很有敌意。
后来我才知道，初中的时候，袁航泡她妹妹了。((〃￣⊥￣〃))
李子菲妹妹叫李子墨，比李子菲还要漂亮。
大约是初中部的校花。
李子菲坚定认为是因为袁航，李子墨才中考没考好。
对于这段恩怨情仇，我不予置评。
袁航很不幸。
本来他们二班就是外来人。
李子菲不待见他们。
（毕竟自己班的美女还是要自己人疼哈）
让他们感受到了一点点排挤。
我不是当事人
当我感受到时已经有点晚了
我为此感到一丝抱歉
毕竟校园霸凌挺不好的。
就刻意和袁航拉近距离。
问他一些实事，和他聊聊天。
因为是急于解决问题，所以我问的问题其实并不妥帖。
因为极易引起纷争。
其中一个是房地产商在与钉子户沟通不妥当时，不顾钉子户生命直接开工。
为什么引起我俩之间的纷争呢？
因为袁航他爸就是房地产商。
那几年因为国家土地局对土地管控的严
房地产商并不太挣钱。
因此袁航他爸是干什么的我也就不了解
我对此事侃侃而谈，评判房地产商没有良心。
袁航也不生气
这是我高看他一眼的重要原因。
他逻辑清晰，淡笑间反驳道：“土地局已经批过的地，就不属于钉子户了。钉子户不走大多还是为了钱。但如果给他们加钱，就要给所有人加钱，资金上会是个大麻烦。晚施工一天，房地产商就会折损上百万。而推平一个钉子户，只需要赔偿几十万，还能杀一儆百。”
“但是房地产商如果做这些有违良心的事，也是会遭报应的，所以你看那么多房地产商信佛捐香油钱。我们还是应该顺从内心做事。做遵纪守法好公民。”
袁航说完这些就转移话题
“不止工地上有灵异事件，咱们学校也有。咱们七十二中原本建在乱坟岗上，据说……”
周围人全神贯注的听着
我则震撼不已。
一个人，几句话，彻底的改变人们对一个职业的看法，而不引火烧身。
且能做到适可而止，不暴露自己。
而又让自己的话真实可信。
深不可测。
这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个小学同学。
从哪方面讲，他都很普通。
之所以提起他是因为他也考入了一中。
三言两语，我俩就恢复了小学时的熟稔。
我对此深感敬佩
总归我没有这样的本领。
不过我俩后来又闹掰了。
他太没有分寸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跟我瞎说八道一通。
还谈到黄段子
然后就掰了。
可见口才不是绝对的，还要有对时局的把握。
上课铃响了，人群散去
我说：“袁航，你挺牛逼啊”
袁航插科打诨：“不敢当，咱班还是你杜芷最牛”
我哈哈大笑。
我俩又瞎呲了几句。
结果被老师看见了。
其实本来问题不大
因为分科以后历史课听的人很少
听的人也只是听重点，为了会考。
但老师偏就叫袁航了。
袁航并不慌张。
他冲着历史老师眨眼。
“老师，我没听清你刚才问什么了”
“上课不专心就站着。”
“老师你再说一遍嘛”袁航又冲着老师嘿嘿傻笑。
历史老师内心：净生气了，我刚才讲到哪了？
“为什么西欧中世纪尚武？”他没问课本上的问题。
“尚武其实是对于当时的领导阶级而言的。西欧中世纪国家面积小，但是每个国中都是大大小小极多爵位，竞争激烈。尚武是快速加官晋爵的方法。将领一味讲究策略反而会被嘲讽为胆小，西欧历史上是有很善策略的领导者的，（我忘了他说的谁了）。尽管他是常胜将军，但在一次指挥作战中，还是有骑士不听指挥冲了出去。当时联络方式有限，大部分人跟了上去。他只得改变战略，最后损失惨重，这充分说明……”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袁航永远不是刻意卖弄。
他只是对你提出的所有问题，
恰好
都比较了解。
我只能说，帅呆了。
后来我听同学说，袁航对天文地理都了解的特别多，经常无形装逼。
确实如此。
在未来的两年里，
他全方位无死角的展示了他的渊博。
如今我虽然已经忘了他都装了什么逼了。
但他装逼时自信到起飞的样子，我却永远难忘。
我仿佛听见了雪融化的声音，听见了鸟过山鸣，听见清澈的山泉叮咚流淌，听见风过蔷薇，百花绽放。
就好像所有阳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伴着他平淡而温和的语言和宁静的面庞。
我仔细的仰望着他。
我看见了一双眼。
眼中包罗万象。
繁花像朵朵白云点缀在绿油油的大地上。透过松林的屏风，橡树、枫树和白桦摇曳闪烁，色彩斑斓。狐狸在山丘中叫着，鹿儿静静穿过原野，在秋晨的薄雾中若隐若现。
这双眼太过美好，我沉湎于此。
我感到眼瞎了，耳聋了，嘴哑了，
只剩下心砰砰跳
即便他每次发言后都安静的坐在我身边
我还总是难以回神。
脑中回放着我对他有高度评价和印象的画面。
也回放那些震惊我的优雅和博学。
其实我认为我最先爱上的是一个我幻想的完美恋人。
然后随着袁航的相处。
这个完美恋人多了一些细节。
因为他最先是一个完美恋人。
所以我时常对袁航的一些缺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如此看来，我只是一个自诩冷静的人。
从如今来看，我自讨苦吃，又称活该。
在袁航的个人魅力下和同学们的不停起哄中，我真的动心了。
很巧的是，后来的听说，袁航也是在谣言中对我动心的。
大概是这样的。
袁航他们宿舍几个人讨论哪个班美女多，谁最美。
突然有人提到我，说我体育课经常跑得像个疯子，头发散乱，脸庞通红。
又人说我每天带着眼镜，挂着死人脸，笑得时候装模作样。
我必须要先声明一下。
我体育课可能确实跑得有点疯，但不至于此。
笑得装模作样就更好理解了，我又不爱串班，基本上每次碰见他们班的任务都是冷嘲热讽。
少有的几次和谐场面他们怕是也不会记得。
但是很显然，袁航见过且记住了。
他辩解道：“杜芷还是很好看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起哄打断了。
“袁航你不会是看上杜芷了吧？”
“其实她也还行”
“哟～”
“脸红了脸红了，少男心事被戳破了是吧？”
“啊，你这是□□裸的暗恋啊”
“告别了吗？牵手了吗？亲吻了吗？三垒了吗？”
“打算怎么告白啊”
“送花太土了吧？袁航你个土狗”
“情书太简单了吧？袁航你个怂逼”
一舍友边擦头，边扯着嗓子大喊：“孩子未来名字起好了吗？”
袁航气得脸红扑扑的，更像暗恋我了。
可怜的袁航一个字也没说，第二天就被宿舍的大喇叭宣告了喜欢我这一真理。
至于真正的喜欢
那大概就是在对我的关注中不知不觉深陷于我的魅力吧？（得意掐腰）
其实这是一个恋爱学定律。
袁航在掰扯他没有对我一见钟情时给我讲的。
还讲了许多巴拉巴拉的。
如今我都忘却了。
也有可能是当时就没听。
真是怀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