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铺垫
周伯景看着齐安宁一脸淡定，倒是有几分放心。虽然与这家人相处不多，但是总感觉他们身上并无太多邪恶之气。不过，他还是担忧的，因为他们身上的孩子气，也许，无意中做错了什么事。
周明渊看着齐安宁说：“令妹受了此等冤屈，会不会在蜀州衙门……”
齐安宁看了他一眼，说：“多谢大将军关心。舍妹是拎得清的。”
“我是怕她一时气愤，落了个藐视官衙公堂的罪名。毕竟在我二舅父面前，她都敢……”
“放肆，是吗？大将军？”齐安宁直直地看着周明渊，“这么说，舍妹在蜀州大营得罪各位大将军了，是吗？”
“没有。没有。”周明渊赶紧否认，“我只是担心她孩子脾气，看来是我过虑了，齐姑娘见谅……”
“嫂子，”安宁看着明瑶，“那我先回去了。”
周伯景回想起袁道长说的话来，这家子应该都是表面孩子气，遇着事情了，个个都是沉稳的。
林玉贤说：“瑶儿今晚就待在我这儿了。”
听到齐安宁说回去，周明渊说：“那我送姑娘到家。”
“不必了，大将军，我也是习武之人，夜间行走，小事一桩。”
“再怎么，你也是姑娘家。你这一人回去，我们都不放心。还是送送你。”
齐安宁推脱不掉，只好同意。心里暗想：这才多远，有什么好送的。
周明渊也不是真的担心她安危，只是有事要问她。
齐安宁和周明渊一起出了侯府的门。
“齐姑娘，你当真点也不担心贻煦他们？”
“担心也没用。有罪无罪这事不是官府说了算吗？”
“你……你对官府的人有意见啊？”
“没有。”
蜀州两年征战，下边的百姓自然是苦的。官府的人也不是什么好形象。许家就是底层的百姓。
“你们这些年轻人，年纪轻轻，个个都本事不小啊。明渊佩服得很。”
“大将军过奖了。”
“齐姑娘也是昆仑弟子？”
“不是。”
“那你的武功师承哪门哪派？”
“你又师承何门何派？”齐安宁看他问这么多，反问道。
“我师父是曾经的大内高手。”
“明白了。大将军，江湖上的事情，我不在江湖行走，事情呢，没多少知道的。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
齐安宁明白周明渊应该是有什么要问的。
“那个红衣女子……”
“应该是高瑜手下的高手之一。”
“之一？高瑜手下有很多武林高手？”
“传说啊，多半是些不在乎性命的杀手，学得也都是些必杀之技，出手招招都是人的要害之处。”
“啊？那个红衣女子了，光是用毒这一招，不知道折了我们多少士兵。上次听舅父说，多亏了咸熙姑娘……”
“用毒的恐怕不是她一个。那个红衣女子要提防，那女子武功也很了得，关键是她还有一手魅惑人的功夫。”
“什么意思？”周明渊不解。
“传言啊，那女子能把人的心迷住，让人失神。不过，她通过什么手段来控制人心，江湖上各有说法。可能是她手上的铜铃发出的声音，也有可能是给人下了毒。”
“您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她应该在江湖上是有名号的。传说她常常蛊惑年轻俊朗的男子，玩够了就杀掉。”
“她为什么……”
“杀掉那些人吗？都是她蛊惑来的，虽然说着她爱听的甜言蜜语，但到底最终真相是，那些人说的也不是真心话，厌烦了就杀。”
她的这番话听得人毛骨悚然。周明渊想起那日那红衣女子对许贻煦说的话，说到：“难怪贻煦说怜香惜玉的都成了白骨呢。原来是这意思。”
接着，周明渊又问：“那她现在岂不是对许贻煦感兴趣了？毕竟她差一点就成了许贻煦的手下败将。”
“应该不是。她盯上的应该是周大将军您。”
“啊？你不是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我可不敢拿这事开玩笑的。周大将军您多提防。”
“你为何这么肯定？”
“因为许贻煦不是她喜欢的那类人，而您是。”
“我……”周明渊心想，我怎么就是了。
到了许家南宅，齐安宁说：“大将军，我到了。”
齐安宁刚要转身进去，周明渊叫住她：“齐姑娘。”
“大将军还有事？”
“那个……那个，刚刚祺儿的事情，真是抱歉啊！小孩子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
“知道了。大将军请回吧。”齐安宁淡定地说道，说完就进去了。
周明渊还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才离开。
周伯景一会儿又不担心许贻煦他们真做了什么违背律法的事情，开始担心江州秦家对付许贻煦是为了别的什么。
第二天。
应顾一桐和江州府衙的请求，周伯景去了蜀州府衙。林玉贤和明渊明瑶也跟着一起了。事关明瑶，周家的人很是重视。
到了府衙门口，发现林家老夫人和秦朗也来了。
反倒是许家，没有人现身。
同样，萧家也没有人现身。
秦朗本不许来的，但是他愣是从他母亲派的人的眼皮子底下给溜了出来。由此，李媛觉得这个许咸熙不容小觑。自然，这可不是什么褒奖。
李媛姐妹埋怨许咸熙的那种语气，甚至让林帅府林子虞和林子航的妻子都心里不安。唯一让她们感到安慰的是，许咸熙算不上什么美人。不过是性子与男子相同，也许，他们只不过与她谈天说地不受拘束罢了。
秦愫樊不与妻儿分享自己的公事，李婉也是听李媛的讲述，才了解到自己的夫君查的案件与周明瑶有关。
但是，秦朗显然很在乎许咸熙，千方百计也要去衙门看个究竟。
顾一桐的夫人没有来。顾一桐的夫人萧琪，在朝廷有赐婚意愿的那段时间，她回过一次娘家。顾大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夫人，侯府小姐的这桩婚事，与你无关吧？”当然，顾一桐肯定要问她。
萧琪说：“我当时回娘家，不过是去向萧家表示祝贺。”
“这里面肯定有隐情，你是否知道点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的顾大人，当知道道迎娶明瑶的人是许贻煦的时候，我是既惊讶又气愤的。”
“为何？”
“周大小姐的才情和我们萧泊那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谁知道这个许贻煦怎么会这个时候冒出来，还成了什么嫡出的长子？”
“这个许贻煦，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自他出生，长到现在，我别说见过他的面了，就是音讯我都没听过半点。谁知道我这个嫂子怎么就突然想起我兄长还有这么一个儿子的？”
“我知道了。”
顾一桐不愿意得罪周家，作为蜀州的地方长官，蜀州的生死存亡，全都要仰仗这位即将接管西境军的主帅——周明渊。
见到这些人前来，顾一桐也没办法，只能安排大家都一起进去。
审理许贻煦兄妹的案子，只在官衙门的偏院进行。如果真是有罪，便要带到江州去正式受审。
顾大人安排林玉贤一行人和秦朗坐在能够听得清堂内问讯的偏房里面。
江州捕头，蜀州衙门的一众官员还有周伯景父子坐在堂上。
贻煦和咸熙被带到蜀州地牢里，兄妹两个关押的地方还隔得远，中间隔着好几间牢房。两地衙门的人生怕这兄妹两人串供。带回州府的路上也是一前一后。
不过，这兄妹两个也是淡定。
淡定到让两地州府的一众官员有些不安。
这兄妹两个进了牢房，既不追问为什么，也不喊冤，只是静静地坐在地板之上，闭目养神。
这个秦捕头得到的消息称，许贻煦兄妹两人虽然年纪小，却都是城府极深之流，普通人稍有不慎，就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同时，这两人的拳脚功夫也不差，所以，就更加需要防备了。
这位江州捕头亲自带人看押这两人，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经过一晚上，除了淡定，也没发现这两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审讯主要是由江州的官员问话主审，也就是秦捕头。等大家都准备妥当了，他命令部下先把许贻煦带上来。
江州和蜀州捕快们才去牢里提人。
许贻煦到了堂上，直直地看着顾大人和秦捕头一会儿。旁边的公差喝道：“跪下！”
许贻煦便跪下。
秦捕头问：“我到底该称呼你为‘萧洛’还是‘许贻煦’呢？”
“大人随意。”许贻煦回答道。
“许贻煦，你八月初可否去过我江州地界？”
“去过。”
“何事？”
“舍妹在江州地界失了音信，我去寻她。”
“令妹可是许咸熙？”
“是。”
“你认识陈南峰吗？”
“认识。”
“好。陈南峰现在被关在江州地牢里，关于烧毁官船以及背后的隐情，他说这一切都是你所为，而你又让镖局报官，说是他所为？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你可有话要说？”
“大人问什么，贻煦如实回答便是了。”
“不如从你的这桩婚事说起，如何？”
“可以。大人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