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暗昧(捉虫)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却通过猫眼没有看到人影。
申瓦丽娅疑惑地打开门,刚露出一条门缝,有一道黑影钻了进来,将她背过身抵在墙壁上。
还没说话,鼻尖捕捉到一阵似有若无熟悉清冽的香味。
“封景钦。”她叫了声。
身后的男人没说话,强有力的手臂把她的细腰箍住,低头咬上她的肩。
似乎在报复她一样,齿间力道不轻。
“嘶……”痛感使申瓦丽娅不由自主地吸气,“你有病啊,咬我干嘛。”
封景钦放开她的肩骨,留下了一个显眼的齿痕印记,顿了顿,薄唇又落到她一侧耳廓,沿着软骨轻轻噬咬,声音冷静却又隐藏着莫名的危险,“你是不是怀孕了?”
申瓦丽娅:“?”
她满头问号扒开腰间的手臂,转过身,靠着墙壁,淡淡地说:“封总,你想生孩子想疯了。”
封景钦面无表情,轻嗤:“做模特之后你的精神力比以前更好了,明明被吃干抹净,还跟个渣女似的,享受完就跑。”
“哦,你以为我带球跑?”申瓦丽娅弯唇,“开玩笑吧,一击即中这事轮不到你身上,你也没有这么厉害。”
那天,两位不速之客离开后,申瓦丽娅换上干净的新衣服,走出房间,早已饿得饥肠辘辘,拒绝封景钦提议出外用餐,想在酒店里面吃。
封景钦了然,担心酒店的餐食不适合申瓦丽娅的胃口,甚至还请来私厨烹饪出不同的菜品,任君选择。
举起高脚杯碰撞到一起,翻滚的红色液体激荡出莫测的形状,她故意手滑,把杯口对准他的身上,红酒顺着他胸膛往下滑动,就连白色的浴袍也染红了。
申瓦丽娅突然尖叫一声,佯装无辜:“对不起,可能体力还没恢复,手软了,你快去浴室清理一下。”
封景钦瞥她一眼,胸腔细微起伏,忽而勾起寡淡的笑意,起身去浴室清理。门刚关上,申瓦丽娅立马拖着行李箱逃之夭夭,算准了时间,直接登机。
八年都没想过来找她,才不会因为一次而睡服。
他不愿意找,她便愿意逃。
封景钦听到这话,瞬间面色铁青,更何况,一想到她故意提议在酒店吃饭,是为了方便她坐飞机再次离开他,怒火熊熊蔓延。
他禁锢她的双手,把她按在了墙壁上背对着自己,俯身凑到她耳边,咬紧牙关,哑声道:“是吗,那再试试。”
薄唇一点点碾着她白白软软的脸蛋,湿热的气喷洒在她耳蜗里,薄薄红晕更是迅速蔓延至她的脸上,她更想反手挣扎脱身。
啪——
乱摆动的双手碰到旁边的灯光开关,整个房间瞬间一片漆黑,外面又是法国的深夜十一点,更没有光线透进来。
幽暗的环境,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
封景钦伸手摁住她乱动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再次泄愤似的咬了口她下巴,冰冷的指尖轻轻地拨开她天生棕色微卷的长发,却激起她一阵鸡皮疙瘩。
她贴着墙壁侧脸,总感觉半边脸都被压麻了,想开口骂他,怎么料到脱口变成瓮声瓮气:“封景钦,快松开,我,我脸麻了……”
封景钦闻言便一把抱起申瓦丽娅往里面走,房间如黑布般遮眼,却他一路畅通无阻,并没有撞到房间里的陈设,本来想径直到卧室,脚步蓦然一顿,转身去找沙发。
申瓦丽娅在他怀中仍然剧烈挣扎着,可于事无补……
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就像溺水的人一样,试图抓着周围一切的东西,手又被他抓住,放在了头顶上,慢慢地十指交握。
四周黑暗,昏昏沉眠中,是轻柔的指尖把发丝捋到耳边。
一次又一次地沦陷……
“藏什么男人,你敲门时,我去了洗手间。”
李恩藜极快地恢复表情管理,阮子双自顾自地走进门,背着手在客厅走了一圈,像极了领导视察环境。
很快,脚步停在了餐桌旁,阮子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双藜,好胃口啊,一个人吃两份牛排。”
“……”
李恩藜把门关上,她故作淡定:“我好不容易放假休息,吃两份牛排快活快活不行吗?”
“啊——”阮子双拉长语调,突然鼻子耸动,捕捉到空气流动着一股淡淡的烟味儿,“你屋里怎么有烟味?”
李恩藜愣了下,视线落到还没关上的房门,一点点挪动脚步到卧室门前,把门掩上,答道:“烟味?我都不抽烟,怎么可能有烟味,你是不是在街上沾到别人的烟,以为我屋子有烟味。”
阮子双又嗅了嗅,说:“是这样吗?”
“当然,”李恩藜把阮子双摁到椅子上,接着,塞了一套刀叉在她手上,“子双,来得早不如赶得巧,你应该还没吃饭吧,来,吃牛排。”
阮子双瞥了眼李恩藜,浅浅地切了一口牛排放在嘴里,好吃的,便开始埋头吃了起来。
李恩藜见状,知道危机解除,早已吓出一身冷汗,瘫坐在对面的椅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压压惊。
好在,那晚被阮子双打扰过后,她就拿走阮子双手上的公寓钥匙,不然拿着钥匙打开门,见到她和祁言聿吃饭的场景,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顿了顿,正要拿起刀叉,就听到阮子双叫她,“哐当”一声,刀叉再次滑落,她一惊,抬起眼眸,问:“怎么了?”
“我想问你,今年回家过年吗?只是叫你一声,怎么脸都白了?”
“……可能连轴转赶行程,睡不够,别担心。”
阮子双又重复一遍:“今年回家吗?”
说起来,自从北漂到欧洲追梦,唯一一次回家探望爸妈,还是在前段时间回国的时候,待了一个星期左右,便返回北京继续工作,也好久没有回家过年了,连续六个月的行程结束,应该挤出不少空余的时间来。
李恩藜想了想,说:“回家,是该回家过年了。”
房门外的她们聊得正起劲,但躲在卧室床底下的祁言聿就不好受了,和地板亲密接触的姿势维持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整个人仿佛要变成兵马俑了,床板很矮,几乎不能翻身换动作,临近麻木的时候,长腿一蹬,有东西从裤袋滑出来。
是手机。
他心中一喜,有救了。
拿起手机给李恩藜编辑短信,发出去,随后附近传来嗡嗡两声,祁言聿僵住了,李恩藜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并没有带在身上。
正当绝望的时候,李恩藜跪在地板上,探出一张脸进来,说:“出来,我闺蜜走了。”
祁言聿薄唇微动,表情显的有点艰难说:“小恩,你搭把手,我好像动不了了。”
啊。
李恩藜扯着他一条胳膊往外拖了出来,祁言聿得到解救后,连忙动动手脚,僵硬的身体瞬间松了些,他垂眸,便看到她的嘴角留下食物的酱汁,黑黑的,应该是黑椒汁。
他蓦然俯身,她一惊,战术性后仰。
只见他嘴角勾起一个蔫儿坏的弧度,抬手,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却感知他的大拇指指腹按在她嘴角上,轻轻的一抹,深知自己误会了什么,忙不迭地睁开眼睛,就听到促狭带着痞气声音响起:“还没亲呢,怎么就睁眼睛了。”
李恩藜神色微赧,拍开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时,床头柜的手机铃声响起。
李恩藜拿着手机转身出客厅,接通后,她说:“丽娅,你找我?”
祁言聿跟在她身后出来,然后走到餐桌前,两份牛排已经空盘,他眉尾微挑,把碟子放进水槽里面清洗干净,再放回原本的位置。
紧接着,走到李恩藜身边,听她打电话。
那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始终面带微笑地听着,柔声说:“他还是去找你了?你飞走不到一个小时,我的手机就封景钦轰炸,问我把你藏哪里去了,原来他也会不自信。”
听到别的男人名字,祁言聿开始不淡定,甚至不顾她在打电话,启唇问她:“封景钦怎么你了?”
那头的申瓦丽娅愣了下,说:“那声音……有男人,双藜,你跟谁在一块?!”
“……”
李恩藜转眼看着祁言聿,眉眼间略显不悦,他舔了舔干涩的薄唇,掩饰自己刚刚不礼貌的行为。她叹了口气,答道:“你那边还是晚上,早点睡吧。”
挂断电话后,她问:“你怎么还不走?”
“封景钦是不是跟你说了些难听的话?”他反问。
李恩藜闻言一顿,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又不是第一次,再难听我也听过。”
“什么时候?”
“你怎么突然这么感兴趣?”
祁言聿薄唇紧抿,说:“好像,你从来没告诉我,发生过这事。”
“是啊,”李恩藜淡淡的说,“你当时对我不上心,不知道也很正常,我没有怪过你。”
其实,知道申瓦丽娅和封景钦和好如初,她还是挺开心的,封景钦并没有想象中这么讨厌,那个时候莫名的针对,她似乎大概知道原因了,因为他的爱人因为职业抛弃他,他便不喜欢模特,而现在喜欢模特,只是他的爱人是模特。
李恩藜最后还是没有告诉祁言聿,她和封景钦在丽娅阁鲤鱼池边的对话,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没有这个必要。
“小恩,”祁言聿一步步靠近,低声道,“你非要把我折磨死才甘心。”
他一手搂着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蛋儿,低头吻下去,像一头温柔的野兽,柔和的移动,却又离不开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