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南姝赶回温泉旅馆的时候，艺妓表演早经结束了。不过因为项链的丢失，就算赶上了她也没什么心情看。
其实在分手以后她不是没有想过和秦朝鹤重逢的画面，甚至大部分剧情都是苏爽打脸为主。
可当她真的再见到他时，她脑海里的理智就像被猫咪玩弄得乱七八糟的毛线球，怒火和谜团将她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适应了水温以后，南姝身体慢慢下沉，将脖子以下全部都浸入金汤温泉中，放空大脑不再去想那些答案根本不重要的困扰。
精神放松下来的南姝睡到第二天的晌午，经纪人安珂开车来接她的时候，给了她一个意料之外的通告邀请。
——秦嘉邀请她来当他新歌《枳》mv的女主角。
“我的建议是去。”安珂一边注意着车流开车，一边苦口婆心地劝导副驾驶位上双眼放空在扣手的南姝。
“一是，你们目前小有名气的抒情诗cp还差一把火；二是，以你现在的咖位去拍秦嘉的mv，不给酬劳都算你血赚。”
南姝看着什么也不知道的经纪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她不知道怎么和安珂解释这可能是场鸿门宴。
自从她和秦朝鹤的两次对话让他听到了以后，他拍摄广告结局时主动得像就换了一个人。
但是看他在恋综对她潦草的态度也不像是突然坠入爱河，要和哥哥搞什么兄弟阋墙的抓马舞台剧。
“什么时候？”南姝想着之后还有好几次的恋综要一起拍，说不定还可以和他达成协议扮演假情侣，便妥协了。
“这周二，也就是明天。”安珂抬了抬下巴，示意南姝自己打开车里的抽屉拿mv剧本。
南姝打开剧本粗略地看了几眼，然后皱了皱鼻子，故作为难地和经纪人摇摇头：“不行，这是暗恋题材的。”
“你看我长这样……”南姝撩起刘海自信地露出满分脸蛋，“像是暗恋过的样子吗？”
安珂白了她一眼，提起她那部今年获得短篇金棕榈奖的电影：“那你也不会真的脑残地爱上施暴者啊。”
“我的意思是，我这种长相演酸涩的暗恋会被观众群嘲的。”
趁着红绿灯的间隙，安珂瞅了瞅自家艺人那张人间富贵花的脸有点被说服了，然而比起这个她更不想放过这次大好的机会：
“这就不是你要考虑的了，秦嘉既然邀请你，自然有他的道理。”
南姝随意地“嗯”了两声表示知道了，有些无所事事地掏出手机翻了翻微博的cp超话，惊奇地发现抒情诗cp的排名还挺靠前。
“也可以，秦嘉这样闭着眼睛选角色更加坐实了我们cp的真实性。”
安珂见她真的上心了，便没再啰嗦扭回头认真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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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南姝被送到秦嘉mv的摄影棚时，看到明显校园男主打扮的他愣了愣，摘下口罩，尴尬地挥了挥打了一个招呼。
“秦老师。”
可能是到了秦嘉的地盘，他的姿态相较于综艺里面更加放松散漫，他哂笑道：“今天这么客气？”
“你今天要上场？”
秦嘉挑了挑眉，反问道：“我的mv我不能拍？”
“……你在两天前还和我说你不会拍感情戏。”南姝转了转浅棕色的眼瞳，毫不留情地拆穿。
“你拍感情部分，我是背景板。”
当事人都觉得没问题了，南姝也不好多说什么。
简单地换上白衬衫百褶裙后，为了展现学生时期的那种干净，她甚至妆都没有化便开始了拍摄。
秦嘉在这场戏里面，扮演的是冷漠寡言的竹马，而南姝是从小就暗恋他的开朗青梅。
大大咧咧的少女担心告白会让她失去彻底这段亲密关系，她选择和自己喜欢的竹马称兄道弟。
不过由于两人总是形影不离，班级里的俩人是情侣的传言不少。
当关系好的女同学问南姝是否有喜欢的人时，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了一眼身为同桌的竹马，他正低着头认真看书，丝毫没有被对话影响。
南姝一咬牙，承认了“有”。
秦嘉平静地翻了一页书，置身事外。
这时少女用力地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她脑子一片混乱，可不依不饶的女同学还在追问。
突然响起的上课铃救了她一命，她机械地听从老师的吩咐翻到相印的页数，然后佯装揉眼睛的动作拭去眼角溢出的泪珠。
第一部分到这里结束，两人凑在镜头前看成品时，秦嘉若有所思地看着画面里南姝惨白的小脸。
“你以前真的暗恋过人吧。”
“放屁！”南姝怒目而视，“我这种长相需要暗恋吗？”
秦嘉也不说话，他伸手指了指镜头里南姝眼角的点点泪水。
“我是演员，演技好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南姝撇开眼不与秦嘉对视，声音却依然很大，“随便想想伤心的事情就可以做到。”
“比如什么？”秦嘉笑着有意引导。
“我干嘛要告诉你。”她冷哼一声，扭开头专心喝水。
不知道为什么，南姝总觉得秦嘉知道了她和秦朝鹤的关系。
这种猜想让她如坐针尖。
或许他知道的不止如此，当初她追秦朝鹤的声势那叫一个浩浩荡荡。
尽管当初俩人分手之后，她动用关系把学校论坛里面的有关讨论都删除得一干二净，可是她没办法堵住每一个知情人的嘴。
这件事让秦嘉知道了除了丢人也没什么，不过她有点受不了他拍摄间隙时假装无意的试探。
随着她的全力防守，mv剧情走到了少女在背后气焰嚣张地赶走竹马追求者的戏份。
南姝照样出色地完成了这个部分，导演甚至连连拍手叫好。
能不好吗？这件事她在追秦朝鹤时做得最得心应手。
校园论坛上关于她的“霸气恋爱脑行为”的视频当时广为流传，讨论的帖子纷纷不绝。
那时南姝和秦朝鹤的关系在逐渐升温，一次下课她照常打电话询问他的位置。
在她眉眼弯弯地问他中午想吃什么时，前排的前校花怪声怪气地模仿了一遍她的话，并且毫不遮掩地和有人吐槽：
“这年代还有人找了一个穷书生当做宝”
南姝遮住电话听筒，冷嗤一句:“我不像有些人，得泡个开911的小开才能上杂志封面。”
接着不顾周围人吃惊诧异的眼神，继续笑意盎然地向男友撒娇。
秦朝缺钱没关系，她钱多得花不完。
他们就是天生的一对。
当时天真的她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