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舍得
“玩？你在跟我玩？！”肖毅愤然举起了手想要狠狠给她一巴掌，可手举了半天到底是舍不得落下去。他感觉今天的耳朵中毒了，从胡婧婷嘴里说出的话没有一句是他明白的，想听的。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一个这样的女孩的真心，可是她一点点的把他的疑虑打消了。她总是冲他撒娇，拼了命学习要和他一起去b市，结果却是在跟他玩！居然真的是因为好玩儿。
真傻，太他妈傻逼了，人家只是和他玩玩，他就闹得全家鸡犬不宁，还有比他更傻逼的人吗？
他颓然的收回手踉跄后退一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玩儿吗？”他的声音又苦又涩，让人窒息。
胡婧婷摇头：“不好玩，所以我不玩了。”
肖毅伸手掐住了胡婧婷的脸，一双眼睛红的要滴血，她想玩就玩，不想玩就不玩了？那他算什么东西！他一字一句口不择言道：“怪不得你爸你妈都不要你，怪不得没人理你，都是你自找的！胡婧婷，我诅咒你，我诅咒你这辈子都得不到爱情，这辈子都活在地狱，永远永远都得不到幸福。”
胡婧婷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原来听自己爱的人说出这些伤人的话是这种感觉，烈油烹心也就这样了吧。
肖毅的眼泪落了满脸，把胡婧婷甩在了地上：“你哭什么？还记得我那时候怎么说的吗？是你把我拉上这条路的，你要是敢把我扔半路，我饶不了你！我想你还不了解真正的我，你知道我会怎么整一个人吗？”
胡婧婷的心一路下沉，看着肖毅一言不发。
肖毅冷笑了一声：“我会让她一无所有！”
胡婧婷悲从中来，没有一个人比肖毅更能刺痛她的心，这些话就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在她心上划拉，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肖毅，你是忘了吗？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如果你希望，我可以放弃一切，我不参加高考了，我直接离开这里，再也不让你看到我，你觉得够吗？不行你就打我一顿，真的，你怎么对我都行，只要你解气。
”失去你，我早就已经一无所有了。
肖毅扶着餐桌才勉强站好，看着瘫在地上泪流满面的人，陌生的像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对着她撒娇嬉笑的女孩儿根本不是她。
他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自己掌心里都是泪，他竟然哭了。他长到这么大，只有林娜离家出走的时候哭过一次，第二次却是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一年，当他好玩儿的人，多么可笑啊，简直操蛋！
他吸了吸鼻子嘶嘶吐着气，满脸沉痛的绝望看着胡婧婷道：“你赢了，不就是想分手吗？我答应了，从今往后你他妈别让我再看到你！”
巨大的关门声，让胡婧婷猛然一颤，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终于说出来了，他们从今往后再也没有关系了。
高考很快就来了，胡婧婷稀里糊涂的进了考场，又稀里糊涂的走出考场，感觉好像做了一场梦。
她临近高考的几天又恢复了之前不学无术的样子，过的浑浑噩噩。老陈心急如焚给她说了很多大道理，可她一句都没听进去。
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什么好挣扎的，蚯蚓就该在泥地里钻，想要飞上枝头简直是痴心妄想。
肖毅从那天开始就一直都没来学校，不过听老陈说他会参加高考，不过是在b市。老陈总觉得是赵主任把两个小年轻儿害成这样的，看到赵主任就直瞪眼睛，要不是担心丢了工作，真想揍他一顿。赵主任也委屈啊，人家妈妈都找校长那里去了，他能不处理吗？
高考结束以后，同学们撒了欢儿，纷纷吵着让老陈请客。老陈也不含糊，趁着成绩还没出，大家都还意气风发，就决定大吃一顿庆祝庆祝，慰劳一下大家这一年来的辛劳。
胡婧婷不想参与，趁机就给溜了。老陈打了好几个电话催她回来，她都不为所动，最后一次老陈在电话里惊喜的叫了起来：“哎呀，肖毅都来了，婧婷，你怎么能不来？”
胡婧婷急忙挂断了电话。肖毅去了她就更不能去了。
胡婧婷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突然听到开门声，当即吓了一跳。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就看见门口蹲着一个黑影，在鞋柜里翻找着什么？
胡婧婷仗着自己练过，大着胆子喊了一声“谁！”就打开了客厅的灯。
肖毅弯着腰眯着眼睛看向她：“胡婧婷，你可真狠啊，说不要就不要，连他妈我的拖鞋都给扔了。”
胡婧婷鼻头发酸，想起来之前自己把放在门口地垫下面的备用钥匙给了肖毅。那天走的时候他没还。
她强忍着难过，问：“你来干嘛？”
肖毅的眼睛特别像躲在暗夜里准备捕食的老虎，眼睛亮的反光。
胡婧婷一看就知道他喝多了，他双颊泛着不寻常的红晕，大着舌头说：“我回来就是想问问你，那天你是不是和我开玩笑的啊？”
胡婧婷的眼泪一下子就憋不住了。她背过身去揉了揉眼睛：“不是，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肖毅冲上来一把抱住了她的腰，低头亲她细嫩的脖子，亲她的侧脸。他的呼吸又粗又重，像是得了重感冒呼吸困难似的。
胡婧婷一动不动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不知不觉就被带进了卧室扑在了床上，
胡婧婷闭上了眼睛，像条搁置在占板上的鱼一动不动。
他想要她，那就拿去吧，她没有什么是不能给的，舍不得的。
一滴热热的泪水滚进了她的颈窝，肖毅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哭了出来，酒气喷了她一脸。
“胡婧婷，你真狠，我没见过你这么狠的女人，你就他妈用十万块钱把我卖了？啊？你真舍得！”
他突然用手臂支起身子强迫她睁开眼睛：“胡婧婷你看着我，我告诉你我是个人才，我在哪里都会发光。我他妈以后可以给你挣很多钱，很多很多钱！你不就是喜欢钱吗？你留在我身边，我给你挣钱，行不行？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留在我身边就行了。没有你我不行的，太痛苦了，真的，胡婧婷，你不能剜走我的心又不要我，你不能……不能……”
胡婧婷小声的哽咽着：“你，别说了，真的……别再说了。”每一个字都不是她能承受的。她们为什么要走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