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甜蜜
胡婧婷一觉醒来头痛欲裂，窗外的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她试了几试又徒劳的跌回枕头上。管他的，今天不去学校了。其实高三以来学校已经取消了周末休假，周末下午才可以休息半天，只有胡婧婷还坚持着每星期双休制，肖毅说了她好几次她都爬不起来。努力这种事儿，说起来是真容易，做起来是真难。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还没睡两秒，突然双目大睁。完了，昨天晚上她喝多了，好像做了特别不要脸的事儿！
“啊——”她蒙着被子大吼了一声。为什么她明明喝多了，还记得这么清楚，连他们说过的话都没忘。真是要命，以后怎么还有脸见肖毅！
她想了想，一骨碌爬了起来。床头柜上放着肖毅送她的礼物。她打开一看，真是一块女士手表。表盘边缘襄着一圈银色的碎钻，正中雕刻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狐狸，表带也是火红的颜色，好像狐狸的尾巴。
真好看。
不对，这不是欣赏礼物的时候。完了，昨天的一切都是真的，半点都不假。
她用力挠了挠头发，简直对自己的恬不知耻拜服的五体投地。
想来想去她拿定主意，打死不认，就当她喝多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去学校还赶得及上两节课。她快速的洗了把脸，收拾好书包，想了想戴上了肖毅送的手表，飞也似的冲出了家门。
胡婧婷的时间掐的很准，她到学校的时候刚好赶上第三节课上课。肖毅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扫了一眼她手腕上的手表，笑了笑没说话。
胡婧婷心虚的一笑，坐在了位置上。
课上了没一会儿，一个纸团塞进了胡婧婷的手里。肖毅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认真的看着黑板。
胡婧婷打开纸团。
“酒醒了？”
胡婧婷看了他一眼，装傻回道：“我昨天喝多了吗？怪不得什么都不记得。”
肖毅愣了一下，嘴角轻勾。
“那你怎么今天来上课了？我还以为……算了，算我自作多情。”
胡婧婷心里一慌，忙回：“别啊，怎么自作多情了？我就是为了和你一起去b市才这么努力的。”
他话没说全，她就自动补充完整了。这大概就是默契。
肖毅看着胡婧婷，用嘴形说：“你撒谎。”
胡婧婷的脸红透了。昨天的一切她都清晰的记得，肖毅沉重灼热的呼吸好像还喷在她的脸颊上。
肖毅拉了拉胡婧婷的衣服，在桌子下面摊开了手掌。
胡婧婷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手放上去，肖毅握住她的手收紧五指，给她无声的力量。
别怕，有我在。
胡婧婷觉得肖毅变了，变得可爱了，对她认真了。
下午开始下雪了，同学们都兴奋的不得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越下越大，到了放学的时候，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
自行车是骑不了了，胡婧婷和肖毅只能步行回家。
转过学校那边的主路，两人拐到了回家的小路上，这条路人少了很多，胡婧婷看向肖毅笑嘻嘻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他们还没有在光天化日之下牵过手呢。
肖毅笑起来，温厚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一起塞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两个人手牵手走在白茫茫的世界里，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快到小区的时候两人头上已经一层白霜。
胡婧婷看着肖毅浓墨一般的头发染成了白色，眼底竟有一丝热意涌动。
老天爷啊，就是这个人，你一定记住了，他叫肖毅。如果你能让他永远陪在我身边，能让他陪我一直到白头，我愿意用我这辈子的好运和你交换。
肖毅也看着胡婧婷。她鼻尖冻的红红的，眼尾也红红的。唯独头上覆了一层白雪，像是天使的白冠。
“冷不冷？”他想伸手替她掸掉那层冷雪，她却抬手制止了。
“不要，你觉不觉得我们走了一段路就一起白了头，这种感觉特别好，真像白头偕老了一样。”
肖毅微愣，这个女孩儿看着大大咧咧，心思倒是细腻又文艺。
“嗯，有那么点儿意思。”
“有没有听过一首歌？”
“什么歌？”
胡婧婷清了清嗓子，轻轻哼唱起来：“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气，为了你我愿意。动也不能动也要看着你，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让我们形影不离……”
胡婧婷的歌声婉转动听，轻轻哼出犹如在耳边轻声呢喃，让人为之动容。
肖毅伸手环住了她的肩：“加把劲儿，我们一起去b市。”
胡婧婷笑起来：“嗯。”
“你唱歌真好听。”
“嗯，他们都这么夸我，只不过我不爱唱。”
两人肩并肩走在雪地里，走进小区，留下一排排整齐有序的脚印。
新建的小区里还没有入住多少人，两人紧紧相拥并没有分开。肖毅想让这个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子，从他这里尽可能多的获取一些安全感和温暖。
“胡婧婷！”
两人一愣立即分开，停下来回头看去。
胡婧婷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是吴兰芝。
“妈，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吴兰芝脸色发红，嘴唇发紫，指着肖毅恶狠狠道：“他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看这架势应该早就看见他们走在一起了。胡婧婷倒是无所谓，不过她不想让肖毅惹上什么麻烦，她妈疯起来不知道会怎么闹呢。
“他是我同学，我们学校的年级第一，陈老师让他帮我补课。”
胡婧婷说着话快速的掏出钥匙交给肖毅，客客气气地说：“同学，麻烦你先去家里等我一会儿，我和我妈说两句话。”
肖毅看了吴兰芝一眼，又用眼神示意胡婧婷不要生气，才拿上钥匙走了。
吴兰芝的眼睛一直在两人脸上扫来扫去。“同学？同学他搂着你的肩？你当我瞎啊！”
胡婧婷一听吴兰芝说话的语气就来气：“你爱信不信，我摔伤了腿，他才扶着我的。”
吴兰芝冷笑了一声，不再追究这点小事儿，直接放到了重点上：“你这新房住的挺高兴吧？”
胡婧婷冷笑了一声：“高兴，怎么不高兴？你直接说正事儿吧，我还得补习呢。”
吴兰芝道：“我就是想过来看看自己的女儿，我连自己的女儿住哪里都不知道，你说这可笑不可笑？我去了那边好几趟都找不到你，问了原来厂里的老邻居，才知道你搬家了。这真是丢人都丢到太平洋里去了。”